他说不上是一个有感情洁癖的人,但和淳德发生关系也不是他希望的。
事情既已发生,自己现在到底该不该负责到底?
感觉到周未的沉默,淳德扳过他的肩道:“你是不是怨朕了?是不是……后悔……”
知道他在紧张不安,但周未自己现在也是一团乱麻,哪有空闲去整理他的心情?
“我饿了,我要吃饭。”像是在耍赖,周未直接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淳德不再言语。他定定的看着周未。末了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道:“不管怎样,你都是朕的人了,逃避是没有用的,朕宣布朕要对你负责,这是圣旨,你敢违旨朕就把你关起来,让你一辈子都只能看到朕。”
他二人倒都想到一块去了,不过一个在纠结到底负不负责,另一个直接宣布要强制负责了。
说完这话也不管周未是何反应,就起身穿衣去了。
看着淳德满是抓挠痕迹的后背,周未有一种自己白嫖不认账的感觉,要是能当鸵鸟就好了,把头往沙子里一埋,管你什么风我都不在乎。
未几时,有人来伺候周未起身了,不是别人,正是怀成。
见到怀成,周未非常尴尬,这种情况下,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自己拆散了一对恋人的错觉。
怀成一直低着头恭敬的伺候周未穿了衣,自从那次秋猎回来之后,怀成的心思深沉了许多,也不像以往那样爱笑了,周未实在摸不着他的心思,索性就由他去了,反正他也放弃任务了,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整理好之后御医就来把脉了,小皇帝天赋异禀,昨晚周未倒是没受伤,就是第一次那什么有点不适应。
御医开了调理身体的方子,给淳德回了话就退下了。
大过年的还要麻烦人家御医,周未觉得丢脸透了,偏小皇帝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让周未看得不爽极了。
初经人事的周未还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眼角含春、唇色艳红的样子是多么诱人,就连现在不爽的神情也只想让人好好疼爱,但他本人对此一向是没什么自觉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心态崩了,哎~~~
相逢就是有缘,很高兴因为这篇文认识大家,谢谢大家的留言,蠢作者祝大家考试顺利工作顺心,总之六六大顺~\(≧▽≦)/~
☆、傻子炮灰倾倒众生的日子
都说“喝酒误事”,这句话果真没错,自那一夜淳德食髓知味之后,好像打开了奇怪的开关,动不动就要亲亲抱抱不说,还特别爱折腾人。
犹记得那天云雨过后,小侯爷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斑斑红痕若有所思道:“宫里的跳蚤忒大了些。”
小皇帝面不改色道:“一般的跳蚤岂能与龙床上的跳蚤相比,我们这的跳蚤可是会画画的。”
这话让周未想起了那晚的“红梅落雪图”,一时之间臊的说不出话。
羞窘的小侯爷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看得淳德食指大动,压着小侯爷又胡天胡地了一通。
除夕过后,就是长长的假期,小皇帝没有长辈管束,整日整日的就把周未翻来覆去的折腾,弄得周未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那天周未一照镜子都被自己的模样惊呆了,那眼下的黑眼圈都能去跟国宝滚滚媲美了,这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让周未黑了脸。
其实这只是周未夸张的表现手法而已,现在的小侯爷眉间眼角俱是风情,他都不知道宫人有时候都不敢看他,怕是看一眼就脸红的不行。
到了晚间,小皇帝再所需无度的时候,周未直接冷着脸拒绝了。
起身就要回自己玉兰宫的周未被小皇帝抱起来扔在了龙床上,一番深入浅出的细细交流后,周未投了降。
忍不住催促小皇帝快点,小皇帝倒是勾着嘴角一笑,低头咬住周未软软的耳垂轻声道:“叫我好哥哥,我就给你。”
周未眼角绯红气恼地在他背上捶了一下道:“我比你大一岁,该是你叫我哥哥才对。”
淳德笑出了声,就着两人相连的姿势翻了一个身,自己躺在周未身下,凑到周未耳边用低沉沙哑又带点喘息的声音道:“好哥哥,快给我吧。”
好似一股电流从周未的尾椎走过,周未浑身一个颤抖,竟感觉自己心里酥酥麻麻的。
自从发现周未好似很喜欢这种情趣后,小皇帝三番五次的就“好哥哥好哥哥”的叫,直把周未叫的丢盔弃甲。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未心智正常的事就成了他们二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也没人特意说明,就好像有一种特别的默契。
当新绿爬上柳枝头,北归燕子衔来新泥的时候,周未才发现已经是春天了。
每日的缠绵悱恻、温情脉脉让人觉得时光好似不曾流逝,只有在意识到季节转换的那刻才让人感慨时光若流水一去不复返。
三月的时候,好似大梁朝所有倒霉的事都集中在了这一个月。
先是北方因着今年的冰冻灾害家畜死伤无数,损失巨大,朝廷不得不紧急赈灾。
接着西北军薛寄沙公然造反,不过幸被将军秦安阻止,现今薛寄沙虽已伏诛,消息传回朝堂,依然满朝哗然。
最后这个则是钦天监夜观天象,发现彗星现世,直入紫微宫,谏言道宫中恐有妖人作祟,其言之意直指小侯爷周未。
这一桩桩一件件摆上了淳德的御案,偏太子太傅又进言请皇上广纳秀女,丰富宫掖,直把淳德弄得头大无比。
朝堂上的事自然是烦不到周未的,所以这一刻周未正感叹着那逝去的时光,进行着他一直未曾做过的一件事——伤春。
皇帝将政务处理妥当,该赈灾的赈灾,该封赏的封赏,看到影射小侯爷的钦天监奏折想起了小侯爷,不由得就朝周未看去。
淳德要将周未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安心,这时候他坐在御案前处理政事,周未就搬个椅子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发呆。
春日的暖阳刚刚好,既不会有冬日的过于冷冽,又不会似夏日的火辣灼人。
刚刚好的阳光有一束落在了小侯爷的衣间,小侯爷挥挥衣袖便像是从袖中洒落无数细碎的星子。
半明半暗中的周未,工笔描摹的眉目轮廓间有着泼墨染就般氤氲的忧愁,让人看了只想轻吻他的眉间,赶走那隐约的忧郁,让他露出如这春日的笑靥。
看着这样的周未,淳德不知为何心里就是一恸,这个人就好像与他隔着云山雾海,看不清辨不明。
即使将他牢牢地抓在手心里、紧紧地按在心口上,也好似随时会消失。
浓浓的不安一直徘徊在淳德的心头,他无法排解这份不安,只能那样去折腾周未,也只有在紧密相连的那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抓住了这个人。
轻轻从背后拥住周未,淳德对他耳语道:“在想什么?”
在被拥抱住的那一刻周未就已经从伤春的情节中脱离出来了,人果真不能太无聊了,要不然就容易想太多。
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刚才伤了个春,周未就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多做回答,淳德却误以为周未是心情不好了,于是拉着人去了御花园。
说是要去御花园,周未就习惯性的去找自己的小铲子,等反应过来才想起自己已经不用装傻了,一旁的淳德看着周未这个样子,一扫之前处理政务时的烦闷,笑弯了双眼。
彼时,春光明媚燕儿呢喃细语,向来自持的小皇帝笑得像个傻瓜,而一向以傻子形象示人的小侯爷却对皇帝翻起了白眼,嗯,是白眼没错,一点都不像媚眼。
二人去了御花园,宫人与侍卫都在后面跟着,距离既不会太远,又不至于太近。
淳德对周未的的魅力认得很是清楚明白,小侯爷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因为他知道周未对别人的吸引力究竟有多大,为了大家好,还是都不要和周未相处太长时间了。
也就只有怀成算是周未身边的老人了,因着早先淳德在的时候周未都叫怀成伺候,淳德便觉得怀成也算是周未的心腹了。
有时候,淳德总想把周未关在一个只有自己能够进去的空间中,再也不让周未出来见人。但这种想法也就只是想法而已,因为太在乎周未,所以不舍得他受一丝丝委屈,若是将他囚禁起来,也不知周未该是多么的伤心难过了。
浑然不知自己逃过了多少劫的周未进了御花园就去自己挖的坑那查看了一番,他至今不知为何淳德明明看了盛康王给他的密信,却为何没有处置盛康王的意思。
在周未的心里盛康王就是个危险分子,虽然他是不走剧情大纲了,但若还是有刺客来刺杀小皇帝怎么办?
因着剧情的改变,他也不确定小皇帝会不会被刺杀成功,想到假若小皇帝就这样死了的时候,周未内心就烦躁无比。
看出周未的焦躁,淳德轻抚着他柔顺的乌发道:“小未怎么了?今天总是不开心的样子。”
“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出恭的时候,多找几个侍卫守着?”周未觉得自己问出的这个问题有点奇葩,所以也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淳德:……不是说好了不当傻子了吗?这是什么问题?哦,想起来了,他们并没有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