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进京了,马上到达剧情发生地点。”
“好。”
拂过身上的红衫,陆瓷的目光落在远处。这个颜色到时候就不会显得血那么多了吧?他还是...害怕会吓到杜染之。
此时的杜染之坐在马上抬头看向远方露出的半截酒旗,五年的军旅生活磨掉了他身上最后一丝年少气息,整个人变得更加成熟内敛。
“染之兄,我爹爹就在前面,对吧?”江不为从轿子里探出头眨巴眨巴眼睛,嘻嘻笑道,“我要骑马给爹爹看,我也能上阵杀敌啦!”
正说着,就趁马夫不备,灵活的从行驶的马车上跳了下来。
众奴才顿时被吓的心惊胆战,慌忙涌上去跪在地上扶住江不为,有些胆小的,直接瘫在地上连连告罪。
这可是平远公府的唯一嫡子,如今又在战场上立了功,尽管这是个傻的,但要是出了事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既然小公爷要骑,就给小公爷牵一匹马过来。”
杜染之没有下马,神色平淡的俯视这一幕,他总觉得这个江不为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只不过这五年来也没什么动作就随他去了,如今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可不能让他闹出什么幺蛾子。
“把马牵到我这边来,我好护着点。”
“是。”马夫把马拉到杜染之身边,扶着江不为上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皇宫前进,街道上的百姓都自觉的让出路,站在两旁观看,道贺声不绝。
皇上和各位迎接的大臣就在不远处祝贺,离他想给宝宝的未来就剩下几步。
耳边突然响起长剑出鞘的声响,杜染之转过头只来得急看见一角红衣,随后怀里一重,满耳都是街上的惊叫、喧闹。
恍惚间,他突然想起昨日信纸上看见的字迹:小公子知明日公子到京,十分欢喜,特选红衣打算偷偷前去迎接。
杜染之从怀里掏出信号弹拉绳索,手抖的厉害,拉了几次才拉掉。
江不为在看清剑插中谁时就已经拿不稳剑柄了,嘴唇哆哆嗦嗦地喊出杜染之此时此刻最不想听见的名字。
“宝…儿...”
“杜染之,你...倒是低头看看我啊...”陆瓷伸手攥住杜染之的衣领将他的头拉向自己,笑道,“我...怎么感觉...你变黑了?这样...好丑啊...”
“宝宝,你别说话,我去找大夫,我会变白的,很白很白,只要你好好的。”杜染之揽着陆瓷抬腿从马背上跳下来,说得飞快又语无伦次。
陆瓷透过杜染之的臂弯瞥见自从刚才那枚信号弹拉响之后,街上的士兵将领就押住了官员皇帝,城内外隐藏的军队纷纷现身。
这不对啊,剧情里面杜染之明明借这次机会废了江家,后来才暗地里反叛的啊,现如今这种情况杜染之的名声怎么办?
陆瓷皱了皱眉头,心口过度的疼痛让他无法思考这么多了。
“杜染之,你别急...我死不了...”
“什……么?”
杜染之脚步猛地停下,目光盯着陆瓷的脸颊不敢往下移动分毫。
陆瓷看见杜染之明显不相信又难以接受的样子,心里是即心疼又想骂人,竟然不相信你媳妇?
“等……我三……天...”
陆瓷不知道这三天发生了什么,等他醒来之后系统就告诉他杜染之顶着骂名控制了整个京城。
他睁开眼一下子对上杜染之满是血丝的双眼,胡子邋遢的脸颊,混杂着血迹和药渍的月白长衫。
陆瓷承认自己心疼得厉害,他完全想象不出来,杜染之这三天面对这一副完全没有呼吸的身体是怎么熬过去的。
“杜...染之...”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沙哑得吓人。
“宝宝...”杜染之弯下腰贴住额头,一遍又一遍的喃喃,“我总算...等到你了...”
陆瓷感觉到有湿湿的东西顺着额头流到眼里,伸出手想抱一下杜染之,却牵扯到心口的伤口,不禁“嘶”了一声。
“怎么了?”杜染之立刻抬起头,目光飞快地从陆瓷脸上扫遍全身,睫毛还闪耀着晶莹的光芒,那光芒刺的陆瓷心底一软。
“没事,就是想抱你时牵扯到了伤口。”陆瓷笑了笑想安慰一下杜染之。
“别抬手,想干什么告诉我就好,”杜染之俯下身松松抱住陆瓷,为了避免碰到伤口还在两人之间留了空隙,“你抱不了我,我还可以抱你。”
之后杜染之又让御医过来替陆瓷检查一番,确定无碍之后哄着陆瓷睡下才离开去了平远侯府。
江忠君坐在书桌后看着眼前憔悴的不成人形的杜染之沉默着不说话。
“江忠君,我今天来是来通知你而不是来和你商量的。”
“除了江不为应该还有不少人想要这个位置,只不过他是眼下最适合的人,但他并不是唯一。”
杜染之手撑在桌面上转过身看向窗外,这三天他想了许多,如果以后他真的坐上那个位置,他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一定护得住陆瓷,那天的袭击提醒了他。
与其这样还不如带着陆瓷远离京城。
他转回身子,拿起案上的毛笔龙飞凤舞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推到江忠君面前,“我只要这个。”
说完再不做停留,撂下笔就走向门口。
“那...你会保证不负了他吗?”
杜染之打开门的手停顿片刻,微微侧过头,“你说呢?”
你说呢?我为他弃了整个天下还有什么值得我负他?
话外之音十分明显,江忠君听了之后摔坐在椅子上,单手捂住双眼。
“孽缘啊...”
桌上的宣纸被风吹落,上面的字力透纸背,隐约可见是“杜宝”二字。
杜染之办事效率特别高,回去就弄了辆非常平稳的马车载着陆瓷离京。
陆瓷翘着二郎腿躺在杜染之怀里老神在在的吃着对方给他剥的橘子。
“怎么?你不当皇帝了?”
说完陆瓷就意识到自己说秃噜嘴了,自己已经在杜染之面前有太多坑没填了,虽然他都没有探究但陆瓷还是觉得心里悬的慌。
“难不成你还想当皇后?”
杜染之将橘子含在嘴里低头喂给陆瓷,顺势多停留了一会。
“杜染之,你亲得我喘不过气了!”陆瓷使劲推了推没推开,一下子被亲急了,捂着胸口装模作样,“我,我,我喘不过气了。”
闻言,杜染之果然抬起头瞥了陆瓷一眼,微微一笑。
“没关系,我会给人渡气。”
“你……唔……”
两人游山玩水过了一生,直到最后陆瓷躺在床上看着满头白发的杜染之,心有不甘,果然那次挨剑还是有后遗症的,这个世界竟然他先死?!明明他小啊!
“宝宝,别怕,”杜染之满是褶皱的手拂过陆瓷的发丝,“我很快就来陪你。”
陆瓷顿时心里软软地陷下去一块:“杜染之……”
“不过,我只担心,你会不会等我去后又活过来。”
“所以,这次你要等我三天。”
陆瓷被气得只想翻白眼但又怕翻了真的翻不过来,只好忍着。
“杜染之,下次,你还会来的把?”
杜染之虽然不明白陆瓷说的话,但还是近乎虞诚的望入他的双眼,笑了。
“宝宝,只要有你在,我就会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我自己才是一点点虐的都写不了,本来还要虐一大块的,结果,码着码着零食都吃不下去了还码的断断续续【笑cry】算了,还是快甜起来吧,不然零食都要被别人吃光啦【狗头】
下个世界绝对绝对甜到飞起:)
我怎么感觉这个世界完结的好草率呢【打滚卖乖】
☆、高智商学霸和醋罐子校霸
“过来些。”
尽管雨下的并不大,伞下的高个子男生还是将头上的棒球帽戴在矮些的男生头上。
高个子男生跨上脚踏车一脚支在地上,左手拍了拍前杠,转过头笑得灿烂,“夏天,上来。”
陆瓷看了南景一眼,脚步往后座移动,“我还是坐后面吧,前面位置太小了,不够直腰...”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南景揽着陆瓷的腰一把将人给拾掇上前杠,脚一蹬地,掌着笼头上路。
“再说了,你坐后面又不方便打伞,这位置大小不是很适合吗?”
陆瓷一手举着伞一手抓着前杠,整个人被车颠的摇摇晃晃,活像一个四处倾倒的不倒翁。
“夏天,要不你抱着我吧,你这样万一从车上掉下去怎办?”
“没...啊!”
车好像是突然压到了石子猛地颠簸起来,陆瓷一时不备撞进南景怀里,举着伞的那只手臂环在他的脖子上。
耳边响起少年响亮的笑声,踩在车杠上的双腿被他因蹬脚踏而上下运动的膝盖来回的碰撞。
清凉的雨丝迎着风划过伞沿偷偷逃逸进来,陆瓷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厉害。
“南景,你故意的!”
“是啊,”南景抬起一只手捏了捏陆瓷的脸颊,把车骑成一条曲线,“要不天儿怎么会抱我啊?”
南景这一声“天儿”实在太要命,说完“天”后舌头飞快的一卷,清脆又撩人。
陆瓷不出声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两手圈住南景脖子,整个人埋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