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为男为女,对大魏皇室来说这都是一个死局!必输无疑。
太后的思绪一时间百转千回,心中郁结不已,手中的佛珠也越转越快。
“嗡”的一声,佛珠发出一阵低鸣,金丝楠木的佛珠散落在地上,太后呆愣望着地上的佛珠,整个灵魂仿佛被寒冰冻结,屋里烧着正旺的炉火跳动着,她坐在软榻一阵晕眩。
“皇祖母!”司马纵看着太后的模样,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心底不安起来,急急的喊了一声,扑到皇祖母的怀中。
太后下意识的伸手搂住了他,司马纵伸出温热的小手,握着太后冰冷的手,说道:“皇祖母,去看看母后吧,去看看小妹妹,纵儿担心。”
太后被司马纵的小手温暖回过神来,,清醒了过来,连忙说道:“对对对,去看看你母后,去看看那可怜的孩子。”
起身牵起司马纵快速走出佛堂内室。
产房门口。
一道孩童的啼哭声刺破了凝结的空气,激起一阵涟漪。
昭文帝听到孩童的哭泣声,再也忍不住,一头冲进产房,周围的宫女和內侍一时间没反映过来,竟没有拦住皇帝。
“屏蔽左右。”昭文帝在产房中对安宜年说道。
安宜年知道,陛下现在已经不想管什么祖训,所以乖乖的让宫女和內侍下去,自己则在不远处侍候,不远不近,即不会听到产房中的声音又能让昭文帝更好的传唤。
躺在软榻上的大魏皇后慕容绮玥已经昏睡了过去,两个侍女正在服侍。昭文帝先是去查看了慕容皇后的情况,看到无碍后放下了心来。
皇后的贴身女官冬凌抿着嘴跪在一旁,指尖还沾染着鲜血,抱着已经停止啼哭的孩子。
“可是公主?”昭文帝看到跪在地上的女医官,从她脸上不忍的神色看去,昭文帝已经猜到了答案。
冬凌一言不发,点了点头。
“把孩子···给朕。”昭文帝强忍着苦涩,这可是绮玥和朕的孩子啊!
冬凌转头看了看皇后,又抬头看了看昭文帝,纠结了起来,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
昭文帝此时心乱如麻,苦笑一下,“这毕竟是···朕的亲生骨肉啊。冬凌,把孩子递给朕吧。”
正在此时,慕容皇后心念着孩子,刚过了一会儿就清醒了过来,用虚弱的口吻说道:“咳咳,冬凌···把怀儿递给陛下吧。”
昭文帝接过孩子,坐到慕容皇后的身旁:“绮玥已经背着朕取好名字了吗?”
“司马怀。怀,想念,思念。”慕容皇后浅灰色的瞳眸映着难以言喻的感情直直刺进了昭文帝的心中。
久行怀思,无它异也。
慕容绮玥她一直知道,身为天下之主,越是深处高位越是身不由己。可她呢,她不仅仅是一国之母,更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啊。她不想每日以泪洗面,不想每日都思念自己的孩子。她想参与孩子的生活,看着她健健康康的成长,这是一个母亲最大的愿望。
昭文帝无法直视深爱之人的眼神,抱着孩子的手已经颤抖起来。
此时,刚刚从另一个世界而来的司马怀,已经睁开了滴溜溜的大眼睛,听着和重生前相同的名字,感受着自己的重生,还不能说话的她,伸出的小小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昭文帝的衣襟。
被抓住衣襟的昭文帝,完全没想到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竟然有那么明亮的双眸,还有那么大的力气?从少时就成为太子后来一步步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皇帝,已有数个孩子的昭文帝,在这一刻看到怀中这个暖暖糯糯的婴儿时,心软的一塌糊涂。
抓着自己衣襟的小手用力的晃来晃去,昭文帝心头一头,一个念头不可遏制的蔓延。
若怀儿成为皇子如何?刚出生就有这般力气,以后定不会是个柔弱的性子。
若是皇子,即可以成全那十年之约,又可以免去何和亲,说不好那犬戎蛮子以后还得给我家小怀儿送个公主来!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是怎么也压不下去了。
昭文帝心下一定,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的皇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司马怀。怀,意为心怀天下!”
慕容绮玥身子一震,一脸震惊的望着昭文帝,这,这可是?
“绮玥,怀儿是你我的孩子,她也是咱们大魏的四皇子!!”昭文帝嘴角一勾。
“好!”慕容皇后立刻明白了昭文帝的意思,虽然心中有异,可是这的确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纵然是假凤虚凰的过一辈子,也要保住怀儿在自己身边。
昭文帝伸出手抓住司马怀的小爪子,轻轻的摇了摇,语气轻快道:“怀儿,想不想当王爷?”
司马怀不太明白,什么王爷?不过身体还是很坦诚的点了点头。
“绮玥,你看这小子还点头呢!哈哈。”昭文帝心中没有了顾虑,脸上也有了笑容,把孩子递到慕容皇后的怀中。
慕容皇后揽着孩子,心中无限欢喜。
昭文帝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冬凌和一众瑟瑟发抖的侍女,为了孩儿,除了冬凌这些人真的不能留,作为帝王的狠辣从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冬凌。”昭文帝唤了一声,递给她一个眼神。
冬凌了然,带着众人下去。
昭文帝看着冬凌出了门,仔细的替皇后掖了掖被角,又从软榻上拿了一条绒毯,仔细的裹住了司马怀,抱起,冲着绮玥一笑,一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出了房门。
宁王司马怀,为心怀天下,安国宁家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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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盛京中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
在朝中,其中最头痛的就是宋国公窦乃丰,宋国公掌握南方兵力大半,以抵抗南蜀与南诏,这两年南蜀与南诏毫无动静,兵力一直在南蜀边境囤积。
前些时日,那宁王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上了早朝,二人因兵力问题展开了唇枪舌战,那稚子小儿竟抨击他治军无道,不懂军政,就算身为圣上胞弟,宋国公却没有留一点情面。
那小儿只是在慕容括的羽翼下在边境待了几年,学了一点歪门邪道的兵法,就敢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不料,陛下竟十分赞同宁王的话,当场就让他下不来台。幸亏有崔丞相打圆场,才勉强和平收场。
最奇怪的当属户部侍郎楚繁,几日下朝之后,都会被人紧盯,去找却没有任何发现。大魏近年来风调雨顺,并无重大灾害,他身为户部侍郎每日公务繁忙,平日里做一些掌稽核版籍、赋役实征等统计工作。若无问题,便不必启奏圣上。可早朝之时,陛下更是数次问起户部工作,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楚繁觉得受宠若惊。
在坊间又有几个关于宁王殿下的八卦在传播。一日宁王下朝之后并未回府,在路上闲逛,就来一登徒浪子有眼不识泰山,非要把宁王拉去做相好,宁王殿下当场把那人手脚全部打断。后来听说那登徒子还与崔丞相家沾亲带故。这事闹到了圣上面前,把崔丞相好一顿呵斥。
还有一个便是与那卢家大公子。大魏风气开放,男风之事盛行。一个是如谪仙般的翩翩公子,一个是从战场上踏血而归的王爷,引得一批有心人士作出一些话本、小说,描写极尽风流。
紫宸宫内,司马纵正拿着那些话本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时不时还发出一阵大笑,还非要扯着妹妹一起看。
司马怀接过话本,里面正描写在肃州时王爷英雄救美,把卢伯谦从强盗手中解救出来,卢兄对自己暗生情愫之事。
揉了揉太阳穴,把话本扔回兄长的怀中。
“阿怀,这写的不错嘛。”司马纵偷瞄着妹妹。
“我与卢兄只有朋友之情···”司马怀说罢整个人都低沉了许多,无力的垂着双手,满怀着对这个世界的无奈与困苦。
“卢伯谦性子温和与你倒是互补,若你同意,哥立刻下旨,他不敢不从。”司马纵以为是妹妹因为身份问题所以才如此低沉,还欢快的说道。
司马怀缓缓抬头望着哥哥的幽深黑眸,冷然一笑,呵,鲜红的血珠从嘴角滑落,唇角随着的血液的浸染愈加鲜红迷离,狠狠覆在唇上的尖齿,用它最凌厉的姿态刺破了最后的防线,只有疼痛才能望清现实。
“阿怀。”司马纵心里咯噔一下,现在的模样与母后去世她的模样重叠,又是那种同样的虚无而触不可即。
“在这个世界上,别逼我好吗?”司马怀身上的煞气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疼的气息,望着自己的同胞哥哥带着渴求和奢望。
“好好好,哥不逼你了,别这样!再也不会逼迫你,你娶谁嫁谁哥都不逼你了。”司马纵被鲜红刺痛了眼睛,他们流着一样的血,才会感同身受。
他抓住她冰凉的手,在这个初夏时节,司马纵第一次知道,人的手会这样冷冰。
接下来日子,他果然没有再提过此事,上朝之时看到妹妹恢复了正常,悄悄了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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