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哥哥是劳动力,又是承担着传递香火的责任,自是在家里最受重视,其次是绵哥儿的妹妹阮阿瑶,阮阿瑶只比绵哥儿小上一岁,在阮家村里属于姿色不错的一挂,因此家里一直娇宠着,只盼将来阮阿瑶嫁一个有钱人家,可以得一笔丰富的聘金,婚后还可以拿夫家的钱偷偷帮补家里。
而绵哥儿则是最不受家里重视的,在这个世界,尤其是穷人家里,都是视哥儿为赔钱货,因此不管哥儿出嫁前还是出嫁后,一般都过得苦日子。
娶哥儿的都是贫穷的人家,拿不出丰厚的聘金,出嫁前家里人就本着不亏本的买卖,有活都让哥儿干,出嫁后,夫家穷,娶回家自然不能供着,因为家里穷,干的活儿也不会比家里的少。
绵哥儿自然也是这样,他们家并没有几个钱,家里两个哥哥娶老婆生孩子都要不少的花费,妹妹因为想要嫁个好人家,粗活自然不能干,因此除了哥儿干不动的重活,其他活儿都落在绵哥儿的身上,还要时不时的跑到镇里接一些绣活贴补家用,每天忙的个陀螺一样,且他又被认为是赔钱货,每顿饭都被规定在最后吃,等家里人吃完了剩下的才轮到他,如果没有剩下的,那顿绵哥儿就要饿着。
白晨皱着眉头继续看下去。
这些绵哥儿并不怨怼,因为村里的哥儿差不多都是这个情况,绵哥儿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是在他十五岁那年上山捡柴火的时候,命运来了一个大转弯。
绵哥儿常年干活,身上的皮肤并不好,脸上更是蜡黄蜡黄的,看起来长得普普通通,没有姿色,但是他的五官其实很是精致,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黑黑的亮亮的,里面像是榜了星星一般。
村子里面的人每次看到绵哥儿都忍不住要夸他的那一双眼睛。
也是因为这双眼睛,绵哥儿给村子里的二流子阮二狗给注意到了。
阮二狗自小不学好,偷鸡摸狗、赌博打架样样都会,经常和周围村子的混子混在一起,村子里的人是人人避之,不想要和阮二狗扯上关系。
这阮二狗啊如今已经二十岁大龄男人了还没有娶到婆娘,而且在两年前的时候还在镇上的赌坊里面输了几十两银子,被人威胁着还钱,不然就砍了他的手。
那可是一笔巨款,为了还钱,阮二狗就抢了他娘的养老钱还有给他存的娶媳妇的钱,生生地将他那个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娘给气死了。
他也是个不孝顺了,亲娘死了,为了省钱,连个葬礼都不办,就弄了个草席卷了埋起来,为此阮家村的村长还特意上山,结果被阮二狗给赶走了。
没了爹娘,又欠了一屁股债,品行还坏的不行的阮二狗自然没人肯嫁,就算是双儿,也没有人家会把双儿嫁给这么一个人,那是要被全村戳脊梁骨的。
刚开始,阮二狗也没有所谓,自己一个人过得逍遥自在,但是没过多久,他就不觉得逍遥自在了,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有人给他准备饭食,帮他洗衣,整理家务,更没有多余的收入,渐渐地阮二狗就有些烦躁,想要找个人伺候他。
但是他没有钱,就算是双儿也没有人肯嫁给他,而且他也看不上双儿,他更喜欢女人。
就这么折腾了两年,阮二狗都没有娶到媳妇,不管村里村外,都对他避之不及。有一天,他出去偷鸡摸狗的时候撞上了绵哥儿,注意到了绵哥儿那双漂亮的眼睛,对绵哥儿起了心思。
他知道绵哥儿家里的情况,也知道没人会把双儿嫁给他,这两年都折腾不到媳妇的阮二狗于是就恶向胆边生,起了一个坏心思。
他跟踪了上山捡柴火的绵哥儿,将绵哥儿给堵了,趁着山里没人,将绵哥儿给拖到草丛里给办了,然后又强制拉着绵哥儿回到村子里,要找他的家人的提亲。
这件事闹得很大,整个村子里面都传遍了,阮二狗甚至还威胁说,不让绵哥儿嫁给他,他就是别的村子里瞎嚷嚷。为了不影响村子的名誉,让村里的姑娘和哥儿嫁不出去,村长和族老在无奈之下只能和稀泥,让绵哥儿嫁给了阮二狗,绵哥儿的爹娘更是为了维护女儿,将绵哥儿打了一顿,与绵哥儿断绝关系,将绵哥儿赶出家门。
同时为了防止以后阮二狗还做出这种过激混账的事情,在两人迅速成亲后,村长还做主将阮二狗赶出了村子。
混惯了的阮二狗没有想到这件事的后果会这么严重,他还没得意几天呢。于是他将这件事归结到绵哥儿的身上,没了家又被一同赶出村子的绵哥儿每天和阮二狗一起风餐露宿,还要承受阮二狗每天的家暴,后面更是为了赚钱,供阮二狗吃喝玩乐,被阮二狗拉到镇里或者别的村子里,强制绵哥儿和别人发生关系。
绵哥儿不堪受辱,几次寻死都没成功,反而换来阮二狗更加变本加厉的爆发,为了惩罚绵哥儿的不听话,阮二狗还让绵哥儿不停接客赚钱。
最终绵哥儿惨死在一个老头的床上,死的时候他身上的皮肤没有一块是好的,那双以前漂亮的眼睛更是睁着大大的死不瞑目。
那年,绵哥儿不过十六岁。
正是花样年华的时候。
第163章 霸道猎户娇夫郎02
白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恰好,正逢绵哥儿山上捡柴被阮二狗盯上。
他这会会双脚受伤,是因为绵哥儿为了逃出阮二狗的魔爪,在逃跑的过程中因为惊慌恐惧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下来,扭了双腿,不能动弹。
白晨偏过脑袋,看向一旁茂盛的草丛堆,绵哥儿正是被拖到了那处被凌虐。
男人的喘息声还有急切的脚步声距离白晨越来越近,白晨抬眼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个长相平平眼神猥琐身高一米七左右的男人正往他这边跑过来。
正是阮二狗。
山坡又高又陡,阮二狗看了一眼坡度,有些害怕自己也会滚下去受伤,又看原身躺在山坡底下不能动弹,于是就绕了一旁的小路下来,又怕原身会在他没看到的这会时间给跑了,就急匆匆地用跑的。
在他转过弯道看到白晨背靠在树干下,一双脚踝肿的高起的时候,他停下跑的动作,改跑为走,对着白晨搓了搓手,露出一个猥琐得意的笑容,他那双小小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扫过白晨的身上,就像已经扒了白晨身上的衣服一般,看的白晨心中一阵恶心火起。
“你跑啊!你怎么不跑了!”阮二狗恶意道。
白晨的手悄悄地伸到身后,握住身后一块棱角锋利巴掌大小的石块,不管是为了原身的愿望还是他自己,这会绝对不能让阮二狗得逞。
白晨扫了自己这会不能动弹的双腿,警惕地看着慢慢靠近他的阮二狗,同时暗暗计算着攻击的时机。
路不长,阮二狗很快走到白晨的面前,他蹲下身子,一把抓住白晨的衣领,一张方才还得意的脸顿时阴沉下来:“贱人,跑啊。”
白晨没动,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阮二狗,他的眼眸中没有任何的情绪,紧张、害怕、恐惧等这些阮二狗想要看到的统统都没有,反而平静的不行。
阮二狗一低头就不小心看进白晨那双平静的眼眸里,他的心脏瞬间抖了抖,陡然油然而生出一种恐惧颤栗的感觉。
他愣在原地,随即醒过神来,羞恼地横眉怒视。
不过是一个受了伤的弱小哥儿,他有什么好怕的。
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将白晨打量了一遍,尤其是那张皮肤蜡黄带了点红因为受伤又透了些苍白味道的小脸。
不知为何,明明是同一张脸,以往只觉得一双眼睛还行,这会却觉得格外地吸引人,阮二狗看了一会,心头蠢蠢欲动,下面更是猛的一柱擎天。
他急色地舔了舔嘴唇,伸手就要往白晨的脸上摸去。
白晨眉眼一厉,厌恶地偏过头去,一双明亮的眼睛却依旧紧紧地盯住白晨。
那厌恶的情绪白晨毫不掩饰,阮二狗只一眼就看出了,他顿时怒从心起,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于是他迁怒地扬起手臂,一巴掌要往白晨的脸上掴去。
白晨哪容得阮二狗动手打他,而且他也正在等待这个时机。
白晨握紧手中的石头,紧抿着唇,猛的用力,也不管自己的脸,用尽全身的力气拿着石头要往阮二狗的太阳穴砸去。
白晨这是要阮二狗的命。
还从未有人胆敢这样冒犯于他。
只是白晨将他这个身体的力气等都估算错误了。
哥儿本就力气比不过男子,再加上原身几乎就没有吃饱过一顿饭,早上还干了不少的活,又被阮二狗追了一路,从山坡上滚下来,这种种折腾下来,白晨落到这幅身体上的时候,自然已经没了多少的力气。
因此白晨虽然用了猛劲,但是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道和他设想的都是天差地别。
但即便如此,白晨的动作没有得逞,也还是让阮二狗原本打算掴到白晨脸上地的巴掌拐了一个弯,一把捏住白晨的手腕,“贱人,敢打我。”
阮二狗一手抓着白晨握着石头的纤细手腕,一手摸向北白晨微微磕到的太阳穴位置,这一摸,触手摸到一点点的湿润,阮二狗将手放到眼前,就看指腹上点点的鲜红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