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呢,充其量也就是庙里的一件摆饰,不过却是货真价实的古董,清末民初的东西,少说也在庙里受了五六十年的香火,要不然能有这等镫亮的宝光。”宋掌柜睁眼说瞎话:“这等宝物,用来布阵压阵再好不过了。”
什么镫亮的宝光,孟则知瞧着更像刚出工厂来没多久的新货。
感情宋掌柜这是拿他当冤大头呢。
孟则知还真就没猜错,东西刚到宋掌柜手上的时候,那可是一身的灵气啊,喜的宋掌柜忽略了东西太新这一点,直呼自己是捡了大漏了。
结果没过几天,就在宋掌柜打算把印章高价让出的关头上,印章上的灵气当着客人的面散了半分……
生意理所当然的黄了,不仅如此,短短一星期的时间里,印章上的灵气就散了个七七八八。
到这时,宋掌柜只以为这是有人在背地里算计他,目的自然是诈财。
打眼他认了,可是白白损失了百十来万却是让他心疼的很,正好这个时候,孟则知找上了门来。
他能不知道谢广生是个什么货色吗,对玄学术数根本就是一窍不通,让他来接盘,再好不过了。
虽然知道宋掌柜没打什么好主意,可孟则知却是对这方印章却是越看越喜欢,冥冥之中,他有种如果自己不把它买下来的话,就一定会后悔的错觉。
孟则知向来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想了想,他装作煞有其事的样子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说道:“的确是好东西,不知道宋掌柜想要以什么价出手?”
宋掌柜面上一喜,连忙伸出两个手指头。
孟则知两眼微眯:“二十万?”
“哪能呢,这么好的东西,您再加一个零。”
孟则知一脸失望:“太贵了,我买不起,算了,宋掌柜,把朱砂和符纸的钱结一下吧。”
“别啊,”宋掌柜连忙说道:“这做生意不都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嘛,您既然喜欢,不妨先说个价,我看合适不合适。”
孟则知看看他,又看看盒子里的印章,一脸不舍,最后咬牙说道:“八十万,我最多给到八十万。”
八十万?
要知道他收这方印章的时候可是足足花了一百二十万,这么说,他还要赔四十万进去。
宋掌柜说道:“不行,这个价实在是太低了点,谢大师,要不您再加点?”
孟则知摇了摇头:“就这个价,我把这玩意买回去,将来还不一定能用上呢!”
这倒是实话。
可宋掌柜还是不甘心:“要不,您再加四十万,一百二十万,我就把这印章买给您。”
孟则知毫不犹豫:“八十万,一口价,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听他这么一说,宋掌柜知道孟则知是不可能加价了。
他一脸肉疼,八十万就八十万吧,赔四十万,总比赔一百二十万要强,这要是让孟则知跑了,那就这真的亏大了。
他当即说道:“好,八十万就八十万。”
唯恐孟则知反悔,宋掌柜以最快的速度和他完成了交易。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宋掌柜,下次再有什么好东西,记得和我说一声。”孟则知心情很好。
“没问题。”宋掌柜心情也不差。
出了奇灵阁,孟则知轻笑道:“行了,回吧。”
“嗯。”
不想他们前脚拐过一个路口,后脚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一家古玩店里走了出来。
“等等,大哥,”一个瘦高个拉了拉为首的啤酒肚中年男人,指着谢博文说道:“那是不是谢博文?”
听见这个名字,啤酒肚中年男人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瞳仁一缩,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妈的,还真是。”
说着,他眼中闪过一道厉色:“走,跟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段从衍:学着点!
孟则知:啊?
第39章
出了古玩街,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谢博文眉头紧蹙, 不动声色的凑到孟则知耳边, 小声说道:“爸,有人跟着我们。”
“嗯?”这会儿孟则知心里想的全是那方印章, 听见这话,他随口说道:“是狗仔还是你的粉丝?”
“应该都不是。”谢博文眯了眯自己三百度的近视眼,迟疑着说道。
孟则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对面商铺的玻璃窗上, 可以清晰的看见他们身后七八个男人正气势汹汹的冲着他们走了过来。
谢博文心里有点怵:“爸, 要不我们拦一辆出租车走吧。”
“别介,临阵脱逃可不是你爸我的作风, 再说了, 我也想知道这伙人和我们父子俩到底有什么仇怨。”孟则知右手拿着折扇一晃, 拍在左手掌心:“走, 找个人少一点的地方会会他们。”
“大哥,他们走地下通道了。”廋高个讨好着说道。
“还用你说, 当我眼瞎啊, 走, 跟上去。”啤酒肚中年男人恶声说道。
到了地方,孟则知两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通道入口处。
等到啤酒肚中年男人走近了, 看清楚他的脸,谢博文面色一变:“侯万华?”
侯万华伸手撸起衣袖, 两眼眯成一条缝隙,盯着谢博文,阴揣揣的说道:“谢博文,你这些日子过得挺舒坦的嘛,我可就惨了,足足在医院里躺了两个多月。”
听着两人的对话,孟则知想起来了。
前段时间,谢博文在一场由他担任主演的电影庆功宴上,打断了一个喝醉酒想要占他便宜的投资商的一条腿。
这个投资商可不正是眼前的侯万华。
侯万华没什么能耐,但耐不住出身好,黑白两道都沾着点关系。为了帮谢博文压下这件事情,段从衍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光是送出去的现钱就不下五百万。
因为这事,谢博文也不得不远走美国,暂避风头。
没成想回国的第三天,就又撞上了侯万华。
看对方这咄咄逼人的样子,分明是不想善罢甘休。
当初谢博文之所以敢对侯万华动手,一是因为正在气头上,二来是不知道侯万华的身份。
现在知道了,他也就硬不起来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有底气。
谢博文条件反射一般的往后退了一步,他心下一紧,故作镇定:“你都收了我段叔叔给的钱和产业了,这事不是已经了了吗?”
“了了?”侯万华皮笑肉不笑:“开玩笑!你们一厢情愿而已,老子我可没答应。”
谢博文着实是被侯万华这恬不知耻的给气着了,可偏偏他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他咬牙切齿,恨声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问我想怎么样?”侯万华冷笑一声,“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老老实实的让我打断你两条腿。”
说着,他眼中闪过一抹淫邪之色:“要么,陪我两个月。”
“看什么看,边上去……”廋高个横眉怒目,将往来的路人轰走。
谢博文怒睁着眼,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休想——”
“我劝你还是不要轻易下决定比较好。”侯万华威胁道:“段从衍护得了你一时,可护不了你一世,他要是真惹恼了我,我有上百种方法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你——”谢博文瞬间红了眼眶。
谢博文越绝望,侯万华就越得意:“你要是一开始就乖乖的如了我的意该多好,也就不会生出这么多的糟心事了。”
说着,他上前两步,伸手就要去摸谢博文的脸。
下一刻,一柄折扇挡住了他的手。
“好好好,”孟则知气笑了:“都说人至贱则无敌,今儿个算是涨了见识了。”
“你是谁?”侯万华这才注意到还有其他人在场。
孟则知冷笑着说道:“收拾你的人。”
说完,他抬起一脚狠狠的踹在侯万华的肚子上。
“噗。”
被触不及防的踢了个正着,侯万华五官拧成一团,猛地喷出一口酸水来,他龇牙咧嘴:“操——”
话音未落,孟则知伸手抓住他的头发,侯万华吃痛,跟着手往前走,然后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
砰的一声,侯万华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只在墙壁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看见这一幕,廋高个睚眦欲裂,高喊道:“大哥。”
说着,他猛地抬头看向孟则知,厉声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他身边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就向孟则知两人围了过来。
然后就被孟则知一脚一个踹飞了出去。
许是前身残留的意识在作祟,儿子被这样折辱,孟则知是下了狠手的,不一会儿的功夫,场上除了他和谢博文之外,也就剩下廋高个完好无损。
听着身旁同伴们的哀嚎,廋高个咽了咽口水,一脸惊惧,他哆嗦着嘴:“你,你们给我等着——”
说着,他艰难的搀起昏迷不醒的侯万华,跌跌撞撞的跑了。
谢博文这才反应过来,大悲大喜之后,他一脸的担忧:“爸,我们摊上大事了,侯家和刘家是不会放过我们的。”说不定还要带累段叔叔。
侯家从政,刘家经商,两家在京城都算是小有名望,侯万华是侯家现任当家唯一的弟弟,他妈是刘家最受宠的女儿,所以一直以来,侯万华都是侯刘两家超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