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席岑和医生去了书房,他和季慎谦现在住在他在梨花星球的别墅里,保密性也很好。
“席先生我不知道季先生经历过什么,他虽然看着很坚强,但是他潜意识里是十分缺乏安全感和归属感的,这个东西只有他的亲人才能够给他,他的身世我也知道一点,你是他的恋人吧,我给你的建议就是尽你所能给他安全感。”
医生走了之后,席岑陷入了沉默,他从不知道季慎谦居然会缺乏安全感,因为他看起来总是笑着,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击倒他。
是他对季慎谦的关心太少了吗?他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季慎谦内心的孤寂,他想起之前有几次他看着季慎谦总有一种他就要突然消失的错觉,或许他不是他的错觉,季慎谦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这里没有他的亲人,朋友,他就像是异端。
他听季慎谦讲过,季慎谦有一个非常温暖的家庭,他的父母很相爱,而且非常有才华,父母虽然工作忙,但是也不会像那些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他的表演,他的钢琴,都是他父母亲自教给他的。
他还有一个慈爱的爷爷,这样的家庭可谓称得上完美,而且季慎谦在他原来的世界里早就是影帝了,名利,地位什么都有了,但是这一切一夕之间全部都消失了。
他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他们这个世界,什么都不懂,他该有多么的惶恐,他一个人踽踽前行,所有的痛苦与害怕只能自己一个人咽下去。
“想什么呢?”
季慎谦走过来从后面抱席岑的脖子,用头和席岑的头蹭了蹭。
季慎谦的温度传了过来,席岑回过神,拉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对不起。”
季慎谦大概知道医生和席岑说了什么,可是他一点都不希望席岑对他有愧疚的情绪。
“说什么傻话呢,你哪里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你是不是偷偷背着我吃好吃的东西了?”
“没有。”
季慎谦不喜欢看着席岑内疚的模样,席岑就应该坐在王座上巍然不动,他就是他的王。
“我不信。”
“那怎么办?”
“除非你让我检查一下。”
说着季慎谦就探过头,吻住了席岑的唇,席岑任由他在他的口腔里搅动,季慎谦就像是小孩子找糖果吃一样,这里舔舔,那里舔舔,舔到席岑的敏感处,差点让席岑笑了出来。
“真甜,你是不是偷吃了糖果?”
季慎谦腻歪的靠在席岑的肩头,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席岑看着季慎谦的笑脸,伸手摸了摸他,眼神藏着太多的深情于眷恋还有心疼,季慎谦看懂了席岑眼底的情绪,心脏像是泡在水里一样,又酸又涨。
“我不会有事的,我们还要白头到老不是吗?”
季慎谦轻柔的嗓音在席岑的耳边响起,席岑与他十指相扣。
“嗯,会的。”
季慎谦真的如他所说,出戏的时间越来越快,毕竟他上辈子有过类似的经验,所以控制自己还是比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的人好太多了。
不过,反观席岑,自从出了这件事之后,席岑就特别黏季慎谦,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季慎谦睡觉,要是醒来没有看到人就要满屋子找他,像是一条大狗。
伯恩在他们这里住了三天就受不了的离开了,弟弟谈起恋爱居然这么黏糊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席岑那么冷淡的人会爱一个人爱到视之如生命,也没有想到他会将自己放低,围着一个人打转。
住了三天,他算是彻底的感受到了弟弟和弟媳妇儿的感情有多好,好到腻的地步。
“我走了,你们俩实在是太辣眼睛了。”
席岑去送的伯恩,因为季慎谦有个人的戏份,所以就没有过来。
“一路顺风。”
席岑冷淡的说出这句话,伯恩总觉得他下一句话就是“半路失踪”,不过还好那是他的错觉,席岑并没有和他说这种话。
“你准备什么时候带季慎谦去见父王母后?”
席岑转动了一下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说:“这部戏拍完吧。”
伯恩点点头:“劳斯那件事,父王没有怀疑你吧?”
“又不是我弄死他的,怀疑我也没有用。他只是需要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伯恩的眼神闪了闪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作罢,他和席岑挥挥手:“我走了,去给母后做做心理准备,不过她那么爱面子的应该也不会当面扫季慎谦的面子。”
“嗯,谢谢。”
伯恩摆摆手,登上了飞船。
席岑和他的父王交易,他回来继承帝国,条件是答应他和季慎谦的婚事,而且不干涉他婚姻。
他的父王还有一个弟弟,他们俩的关系相当恶劣,如果席岑不继承王位,那么只有传给席岑的王叔,他的父王自然不会同意。
他没有别的选择,只有答应席岑,和他的父王比起来他的母后就要难缠得多,因为女人这种生物对付起来实在是没有男人方便,她总是要死缠烂打,不像是他的父王条件分明,各取所需。
她总要自以为是的在席岑根本不需要的时候摆出她作为席岑母亲的身份,为他考虑,说到底她不过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利益。
席岑也不怕他们,他只是不希望这俩个人给季慎谦带来任何的不快。
那天他和他的父王谈判的时候,最后他的父王说了一句“没有想到,和我最像的孩子居然是你。”
是的,席岑从小就不爱说话,也不善于交际,精致得像个瓷娃娃,但是瓷这种东西容易碎,然而没有人想到的是瓷这种东西是冷的,只有被人捧在手心才会慢慢暖起来。
季慎谦这边正在拍一场很重要的戏,就是沈钰修和楚砚的关系第一次被人发现了。
他被人勒索了,那个人是住在他隔壁的李大婶的儿子,一个无业游民,成天游手好闲,是个无赖。
前些日子楚砚晚上送他回家的时候,因为四周没有人,黑灯瞎火的他们俩情难自禁就亲了起来,没有想到却被这个无赖看到了。
“今天怎么没有看到你那个相好呢?”
沈钰修的瞳孔一缩,强装作镇定。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对话的眼睛眯了眯,似笑非笑的让人很有压迫感。
“听不懂啊……我这人耐心不大好,而且是个嘴巴藏不住事儿,三号晚上我看到两个男人在墙角亲嘴,其中一个和你长得很像呢。”
沈钰修的浑身发冷,他没有想到平日里都很注意的他们,居然会因为一次的放纵就被人看到了。
第一百二十章 婚礼
“你想做什么?”
他警惕的看着对方,男人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我最近手头正紧着呢。”
沈钰修会意,从钱包里拿出现金。
“我只有这么多。”
“你一个老师居然是个穷鬼,我先花着,下次要是再是这点儿,我这嘴可就管不住了。”
男人离开了,沈钰修死死的握紧了自己的手,他知道这种事情有了开始就不会有结束,这个人会一直用这件事威胁他,他将永远都无法跳出这个泥潭。
楚砚走回了那条正常的路,但是他们的关系却发现了,陷在泥潭里的人始终只有他一个而已。
他的人生也就这样了,见不得光。
男人的勒索,没有限度,沈钰修越来越无法支撑这种吸血虫一般索要。
“这是最后一次了,我没有钱了,你逼死了我,你也逃不了。”
男人数了数手里的钱,冷笑了一声:“那我就把你是个卖屁股的说出去,看看你死的时候会不会有人为你说一句好话。”
沈钰修气得浑身发抖,可是他无能为力,这就是他的现实。
他绝望又痛苦,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为什么却像是罪大恶极一般。
“还好咋们婚姻法里同性可以结婚,这也太惨了,就仅仅是因为喜欢同性就要承受这么多歧视。”
秋意将水杯递给季慎谦,化妆师正在给季慎谦补妆。
季慎谦听着秋意的话笑笑没说话,他也无比庆幸在这里遇见了席岑,如果是在古地球,他们俩可能要被迫做地下情人,国内卖腐的不少,真的敢出柜的却没有几个,就算出柜了,后面也被迫到外国去发展或者直接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人类在未知的事物前总是显得激进而极端,他们宁愿花费时间去唾骂也不愿意稍稍了解一下。
今天没有席岑的戏份所以席岑没有过来,季慎谦其实是不怎么喜欢沈钰修这个角色的,懦弱又胆小,他既渴求着爱情又害怕自己的性向被公之于众,可以说沈钰修就是一个平凡人,反而是楚砚这个角色被美化了,他在这份感情中从来没有退缩过,像是一把尖锐的剑,可是他依旧得不到好下场。
生不逢时,大环境影响下当一个勇敢的人自然是难上加难,季慎谦见过太多沈钰修这种人,他深知他们的内心世界,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会受影响,而且到了几度难以出戏的地步。
季慎谦觉得这部戏大概是他哭得最多的时候,哭戏有好几场,而且每每都是那种哭到近乎崩溃的状态,那好几次哭到嗓子都哑了,秋意还特意给他准备了润喉的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