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我。”
一语激起千层浪。
秦启,半天没从这个两个字里走出来,是不是听错了,苏总刚刚说了啥。
???
亲……亲他!
不管是不是听错,秦启红着耳根盯着苏总的嘴唇死命瞧,已经凭意念已经亲上苏总。
然后再凭实力单身。
苏总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应,秦启一副神游天外,恰好雨停了,不用局限在一个拥挤的空间里让人脸红心热的热度也退下去。
秦启终于有了反应:“苏总,您……您刚刚说了什么?”
总裁扭头就走,只空留一个背影,“刚刚,没什么。”
秦启呆站在原地,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他明明亲耳听见了那两个字,“亲我。”
出于对那两个字的执念,秦启抓着伞追上了苏总。
“秦启?”总裁已然不悦。秦启手劲大到苏总一时挣脱不开,距离近到只有一个拳头,苏秣一个冷淡的眼神让秦启怯了场,“你想干什么?”
秦启看着总裁薄红的嘴唇,像是被鲜艳花汁浸染过的娇艳,总裁唇形天生寡薄,秦启心有涟漪看在眼里自然和常人不一样,只觉得色气得要命,有小羽毛片在心里撩啊撩。
苏总一副好色相,秦启五迷三道又被心里冒出那两个字蛊惑,竟做出大不敬的事情。比如,吻了总裁。
苏总滋味甜得像蜜饯,秦启魂没了几缕,含住那两片唇瓣再往里探进。香香甜甜,没尝滋味之前还好,这尝了滋味哪还肯放下,有一瞬间秦启觉得死了也心甘情愿。
男色惑人。
秦启发狠得搅起一片水声,总裁脚都不稳,只能贴了一半在秦启身上。
天赋异禀?这种事情无师自通也不是什么好事。得寸进尺的秦启胆子大了不好,情至深处那手摸在总裁腰上,似乎是想摸进来。
“苏总是甜的。”
苏秣嘴唇被吻得亮晶晶,人会得寸进尺狗也会,他一巴掌把秦启拍开,却看秦启笑得像个小呆瓜,这又傻又呆,总裁眯长眼觉得以后日子不好过,嘴唇上还有狗子舔过之后留下的口水。
“苏总,我们……我们现在是不是男男朋友关系?”
“苏总,你是不是……”
总裁冷酷无情打断秦启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
苏总前脚刚亲完后脚利索的走人,秦启怅然若失的摸了摸嘴唇,突然福至心灵……当晚发了信息给秦母说是在没追到人之前,不回家了。
离公司最近的小破屋还是走之前的样子,泡面盒、满地乱撒的米饭以及垃圾食品的袋子。打扫完也还早,秦启掏出手机,相册里面有不少总裁的照片,手机屏保也是让人惦记那张脸。
前半程秦启盯着手机傻笑,后半程想到外面那么多妖艳贱货有为自己以后担忧起来,都是优秀惹的祸,秦启最恨的就是苏总那个小助理,这醋早就吃上了,现在拿出来还能喝上一壶。
越想越不是个事,第二天买了一大束花跑到苏总公司楼下蹲点,大早上五点半寒风凛冽,秦启穿着新买的单薄大衣站在风里冻得半死。苏总姗姗来迟,秦启仿佛等了一个世纪终于把人盼来,“苏总,这花送你。”一大片迎风招展的小雏菊憨态可掬。
总裁视线很快从秦启怀里一大束小雏菊上移开,“我不喜欢花。”没有那个男人能把送花当成浪漫,苏总是个务实的人。
雏菊花语是——暗恋。说长了就是藏在花蕊里的喜欢,藏在雏菊里的喜欢,立意让人意味深长。
秦启贵在坚持,最后不喜欢花的苏总还是把这一这大捧的小雏菊收下了。
陆文发现苏总今天和往日有些区别,原因就在于桌上的那捧菊花,一向视工作如生命的总裁居然在上班时间盯着那束菊花看了30秒。菊花就是花店常见的雏菊,有黄色和白色两色之分,看来是别人送的,这年头送雏菊的独树一帜啊,就是没审美。
秦启报了厨艺班,这辈子再努力想变成商业精英是不可能了,除非在别的地方……能有所建树。
法子是秦超支的,不是说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他的胃,秦超也是实在没法子,实际上人苏总好好一商业经验再怎么想不开也不可能看上秦启。
秦超就等着秦启追人追够了,回来给他找个小男生本本分分过日子,这年头梦想还是要有的,没准苏总瞎了真看上他了弟弟了。
秦启学了二个月,还真得有所成就,教烧菜的老师傅说秦启有望成为一个大厨,不枉费白白嫩嫩小手丫被油花烫出大泡。
和别人一比,秦启进步显著,第一天刚去连切菜都不会,手忙脚乱做出一堆黑焦驴,还好铁锅皮厚扎实不怕砸。
成功得到老厨子的赞扬:“看看人家秦启手被割伤了算什么,手被烫出泡算什么,我们当厨子有个几年功夫就能皮糙肉厚不怕滚油,想要成功必须得先吃苦,你不吃苦你就不会获得成功。
一开始油盐酱醋都认不清,现在……这些都能很好的分辨了,这就是我们学厨最大的成功啊,贴近生活。”老厨师在当厨子之前可能还做过传销,这唬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不过秦启学厨不是为了贴近生活,他有个更伟大的理想。
与往常无异,今天也给总裁送花。
追人追了两个月毫无进展,每天除了送花和总裁没有多余交集,偶尔会在微信上聊聊天,不过大多都是秦启一个人的自吹自擂。
痛苦又甜蜜,苏总绝对是磨人的小妖精!
三月八号A市被一场特大暴雨席卷,秦启一大早蹲在公司门口被淋成了傻逼,好在花及时抱在怀里免于危难。他惨兮兮抱着花蹲在花坛边,护在怀里的压得花瓣掉了不少,一束秃毛小雏菊,压得惨不忍睹。
已经不能送人。
秦启转头把花扔进垃圾桶回了家。
苏总应该……应该不会在意吧。
秦超身体提抗力打小就差,作死一路顶着大暴雨跑回家,洗了个热水澡瘫床上起不来,发呆看脑门上的天花板,迷你小灯泡一共有12个,大灯有一个……怎么睡着的不知道。
无尽海水把人淹没只需要一秒,黑色的海水像漩涡,脚下的沙子在塌陷,他看着海水漫过头顶,死亡掐住了喉咙,连最基本的呜咽声都发不出来。
在海里,还是沙子里?
桌子上的闹钟响了十几分钟,脱离噩梦之后终于回归了现实,手沉重得抬不起来。
被子湿了一片。
难受,想吐,秦启睡了一天什么也没吃,干吐也吐不出东西,手机牢牢抓在手上,他还没从死亡的恐惧里走出来,人在某一时刻出于那样未知的黑暗时刻,没有光明只有绝望,气氛压制得要疯魔。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他拿起手机后怕的打了一个电话。
秦启嗓子沙哑得像被木锯齿锯过,“我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没有你。”电话里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无助彷惶,又似离水快要断气的鱼失去了活力。
这里黑得什么都看不见,“我想你。”
第93章 小甜心19.0
黑暗的墙角里有一丝光透进来。
总裁道:“你在哪?”
“我在……”秦启的声音戛然而止, 仅剩百分之一电的手机宣告罢工。房间暗的昏沉, 密不透风的空间里有种腐朽的颓败,秦启抓住了一丝光, 抓住了又从手间溜走,什么都抓不住。
头痛欲裂。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凉意从脚尖一直侵袭到四肢,秦启手脚无力的裹紧了被子,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打开了床头灯,充电线在床头。
秦启抓住充电线愣了神。
大脑告诉他应该把它插进床边的插座里, 再用充电线对接手机,手晃悠了几秒,身子出来半截。仅剩的精力不足以支撑他昨晚这一切耗费精力的活,手机“啪”一声掉在地上。
手机……掉了。
秦启僵持在床上动弹不得,身子沉重得像只老牙车,吱吱呀呀就是不动。
总裁办公室。
一向冷静自持的苏总……翘班了!
陆文之所以会诧异是因为总裁大人是个工作狂,完全把事业当成第二生命线奋斗,天大的事也不见苏总动摇过加班的决心, 还以为苏总是天生爱工作,原来也不是。
那电话里面的声音好像是个男人,陆文看着总裁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得事情。
公司员工有录家庭住址,苏秣花了一分钟把秦启的消息调出来,新罗小区在公司附近,A栋202这个位置朝南,他吩咐陆文道:“桌上左手边那堆文件记得今天处理好,做好了放我桌上, 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让他们今天不要来找我。”
“知道了苏总。”
走到门口总裁回头看了陆文一眼。
陆文心跳快了一秒钟,“苏总您,您还有别的事情吩咐吗?”
“我记得你有自行车,借我。”
陆文傻眼了,“啊!”
苏秣道:“自行车借我,下班之前还给你。”
陆文呼吸都不利索了,“苏总,钥匙……钥匙给您,您今天不还也行。”
苏秣拿了钥匙道了一句“谢谢”。
陆文傻了很久,苏总会骑自行车?他想了很久都没办法把总裁和自行车联系起来,总裁一向认真严谨做任何都精益求精,而选择自行车的苏总抛弃了他的高傲,变成了一个和他们一样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