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庆幸,宫中有云瑾在,否则这皇上还不知要和太后闹成何种地步。
柳千寻举步走在回栖霞宫的路上,见远处落霞已压住了宫廷楼阁,她每走一次线路,都会把走过的路,见过的巡卫守卫情况记在心头。
在谌青护佑下,柳千寻回到了栖霞宫,谌青向其行礼,微露笑意,“郡主,微臣负责三宫之安全,如今身负皇命负责郡主安全,可能要时常在您眼前晃悠了,望郡主别介意才好。”
“不会,有劳了。”柳千寻淡淡回答,见这谌青说话幽默,外表清秀总是目露笑意,随和却不失分寸,倒是让人舒服。
“那微臣不叨扰郡主了,微臣四处巡视,郡主有事通传一声就好。”
“嗯,退下吧。”
谌青笑脸盈盈退去,正遇到匆匆而来的叶冥。
柳千寻看了叶冥一眼,知她探到了消息,一言不发,回到宫内。宫廷耳目众多,也不知鬼眼在何处,柳千寻只有在栖霞宫寝殿内,确保没有人接近的情况下,才会商议任务。
“有消息了?”
“是,消息被取走了,可属下还是没有发现可疑之人。”叶冥疑惑不已,纵然被白若溪缠着,她也只在御花园陪着白若溪疯了几圈。
“今日有多少人接近过御花园?”
“这个无法估量,光是来回走动的宫婢侍卫就很多,而且光天化日之下,他如何取得?真叫属下匪夷所思。”叶冥眉头紧锁,鬼眼虽是自己人,但隐藏如此之深,当真厉害。
“罢了,你近日且留意着就好,鬼眼我再想办法。”
“是。”
凤鸾宫透着一股沉重之气,秦君岚怒气冲冲回来,圣怒难消。整个凤鸾宫都笼罩着阴霾,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生怕失了分寸,火上浇油。
御书阁内,秦君岚强压怒火,将元熙端上来的燕窝打碎,元熙惊得忙跪下,“奴婢该死。”她从未见秦君岚动这么大的肝火,平日就算国事繁重,有忧愁之事也从未动怒,今日这等反常之态,令人生忧。
“给朕拿酒来!”
秦君岚一声令下,元熙不敢不从,忙吩咐人准备好酒水,呈上。
“哎,月姐姐,这可如何是好,皇上从未这样过。”元熙忧心忡忡,秦君岚已经喝了许多,不停让续上,元熙担心她喝醉,又不敢违抗圣令。
“还不是心头事,除了情,有何能伤到咱主子呢?”离月无奈摇摇头。
白若溪听说太后与皇上大吵一架后,总觉得是自己拒婚引起的麻烦,想来看望皇帝姐姐负荆请罪。
“元熙,皇帝姐姐呢?”
“小郡主,皇上正在气头上,您还是不要进去了,奴婢等都不敢靠近。”
“哎,都是我不好。算了,我还是先去找寻儿姐姐罢。”
白若溪寻思着只有柳千寻能够开解得了秦君岚,当即往栖霞宫跑去。余晖洒在栖霞宫墙上,白若溪踏着晚霞而至,迎面遇见正欲出宫的叶冥。
“叶冥,你这是去哪儿?”白若溪喜上眉梢,迎上前去。
“天都快黑了,你来此作何?”
“我,想你了嘛。”白若溪似乎忘记自己来此目的,看到叶冥便忘却了一切。叶冥抿了抿嘴,隐隐含笑,“怎么不去陪你的子泉哥哥了。”
“什么啊,陪他干嘛,难不成你真的要我嫁给他啊?”
“未尝不可。”叶冥别扭的情绪涌上心头,想到白若溪要被赐婚,心里就像被捶打一番不适。
白若溪忽然掰过叶冥,双手捧着她脸颊,认真地问道:“你真的要我嫁给他?”
叶冥不语,黝黑如曜石的双眸,透着若有若无的光芒,望着白若溪。
“你真的不介意吗?”
叶冥欲闪躲,白若溪却不依,缓缓把脸凑了过来,叶冥见状忙想躲开,白若溪却不依不挠扣住她的脖子,她不敢用力掰她手,怕自己没有分寸会伤着她。只得任由她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像望着猎物一般。熟知,白若溪忽然淘气地咬了一口她的鼻尖,一脸坏笑。
“你,你咬我做什么?”叶冥当即面若桃花,红晕一路蔓延,浸到了耳根,她忙看了一眼四周,幸好没有宫女经过,不然成何体统。这白若溪胆子也太大了,在皇宫竟敢做这么亲密的举动,这要被人看去该如何是好。
“哼,谁让你叫人家嫁给别人,我这辈子只嫁你,才不会嫁给别人呢。”
“口无遮拦,女人怎好娶女人。”叶冥没好气抚摸鼻尖,残留的疼痛感,竟让她心中莫名喜悦,一股甜丝丝的感觉划过心间。
“管他呢,不能娶就永远在一起呗。”白若溪靠向叶冥肩膀,挽着她手臂,享受这一刻的亲昵,总觉得最幸福的事,便是最近的日子。如果每天都如此,该有多好,叶冥不会一直板着脸,也会对着她笑,也会放松地睡去,会卸下防备,敞开心扉的对她。
她知道,叶冥心中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她不会问,但她会等。等到叶冥的心完全属于她,她要慢慢解开叶冥心里的结,让她以一颗光明的心去接纳世间万物,到那时,她会看到一个开朗活泼的叶冥。不会总把自己锁在自己的世界里,孤僻地把自己关起来,她希望做她世界里的光。
直到夜幕低垂,白若溪都没想起自己是为了找柳千寻而来,离月见秦君岚醉意朦胧依然不肯停下,只能亲自找来柳千寻。
御书阁里弥漫着浓厚的酒气,烛火昏暗,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元熙端着解酒茶楞是不敢进去,但凡擅自进入的都被骂了出来。
“给我吧,你们都退下。”柳千寻接过解酒茶,缓缓推门而入。隐约可见,秦君岚倒在坐塌上,独自饮酒,她目光涣散无力,像是被酒精迷离了双眼。
她感到有人走近,不耐烦地扯着喉咙说道:“朕说过谁都不准进来!你们是要抗旨吗?”
“是我,颜儿。”柳千寻将解酒茶放在一旁,走上前,让秦君岚看清她。
“寻儿?”秦君岚以为是酒意上头,醉意朦胧间出现幻觉,她丢下酒杯,伸出手想要去触及那张令她沉迷的脸,“真的是你吗?”
“是我。”柳千寻轻握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唇角微微扬起。
“寻儿,对不起。”秦君岚耷下脑袋,无力又惆怅,神情尽是落寞。
“为何道歉?”柳千寻往前坐了坐,扶着秦君岚的脑袋靠在自己肩头,手掌来回轻拨她的后背。
“朕枉为皇上,接你进宫却让你受这般委屈,母后她总是这样,明知道朕钟情于你,还要将你许给子泉。”秦君岚醉意朦胧抬起头,把平日沉于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
“颜儿...”这是柳千寻第一次真真切切的听到秦君岚的表白,心中涌起感动,看到她这般难过,自己的心也拧成了一团,酸涩不已,“我不委屈,有你在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会委屈?”
“朕不会让别人娶你的,谁敢娶你,朕便杀了谁?”秦君岚唯有在醉酒时,方能说出这些有悖于理智之言。
“我不会嫁给任何人的。”
“真的吗?”
“真的,我是你的。”柳千寻深情一言,加之那勾魂眼神,倾城一笑,让秦君岚意乱情迷间,恍若失去了理智。
她重重地含住了她的唇,湿热的吻落在了她薄唇之上,柳千寻只觉得舌尖传来一阵酥麻,是秦君岚唇齿间的酒气,蔓延至全身,让她也如喝醉一般,全身开始燥热起来。秦君岚呼吸渐重,只觉得柳千寻唇口越发醇香起来。
她吸允着柳千寻舌尖,像品酒那般撩拨自后,又欲拒还迎。只是,这样似乎还不够,还想要更多,身体灼热亦越来越强,只想褪去那多余的衣衫,与她紧紧相依。
秦君岚将柳千寻抱起,嘴唇却一刻也舍不得离开,柳千寻亦忘情地回应着。久逢甘露般的甜蜜,只觉得身体的刺激,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判断和理智。是美人计,还是情不自禁?此刻的她,怕是如何也分辨不清了。
秦君岚俯身,一手枕着柳千寻后颈,一手拂过纤纤细腰轻抽丝带。紫衫薄纱裙褪下,烛光下,红色的丝绸肚兜衬着凝脂般光洁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肩头那朵鸢尾花红得耀眼。秦君岚凝视许久,指尖在刺青上轻轻滑动,挠得柳千寻心痒难当,肩头不由自主地耸了耸。小腹间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很奇怪却又很美好,有些渴望却又有些许羞愧。
秦君岚只觉得,这世间任何娇艳之花都不及柳千寻半分。红色鸢尾花朵从锁骨绽放至香肩,赏完百花,便是探索丛林。溪水潺潺流淌,那一片花园是秦君岚渴望已久却又不敢触及之地。
那里是天堂,可以带着柳千寻一同飞向云端。澎湃的山河也不及此时的激荡,再多言语也无法表达此刻的心意相通。美胴如玉,其身无暇,最美不过赤身相对,坦诚最真实的自己,诉说着思念的衷肠。
柳千寻一面享受秦君岚肆意的游走,一面担心她醉意朦胧,翻滚间掉落下去。秦君岚像一头被唤醒的猛兽,匍匐在柳千寻身上找寻等待已久的甘甜。
“嗯~”柳千寻呼吸渐渐加重,喉间溢出一声呢喃,体内郁积着一团火,只觉得痛苦难当,秦君岚听得那一声挠人心房的低吟,愈加兴奋起来。她紧紧扣住她的手指,发丝垂落而下,扫过柳千寻的肌肤,引来身体一阵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