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红色?”彗星小心地把手机收好,饶有兴趣地看着赵容真,赵容真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买手机的时候就只是浮现出梦中总是穿着红衣的彗星的样子,所以就买了红色的手机,觉得这才跟彗星相称。
“想知道为什么?”彗星点点头,赵容真向他勾勾手指,让他把耳朵凑过去,彗星照做了,赵容真扶在彗星的耳边,顿了几秒钟才说出“……不告诉你。”彗星一脸无奈地白了赵容真一眼,叹了口气。
这时飞机的广播已经提示乘客做好起飞的准备,赵容真把两个人的书包放到行李架上,又坐下系上安全带,旁边彗星的安全带又出了问题,又是怎么也扣不上,这赵容真想起那天在江边上怎么也扣不上安全带的彗星,他无奈地摇摇头,弯腰帮彗星整理了一下,然后一下就扣上了。
赵容真没有马上回到的自己位置,只是抬起脸看着彗星,他略带笑意的目光让彗星不禁红了脸,冷不防地,赵容真在距离自己只有2厘米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以后你的安全带就由我来帮你系。”
彗星一愣,转而和赵容真相视而笑,轻轻地点了点头,嘴角和眼睛都笑得弯弯的,好像无心的孩子笑得那么自然。
看着这样的笑容,赵容真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如果这次彗星回来真的只是单纯地投奔自己该多好,千万不要是带着任何目的回来的。
他也祈祷着彗星也不要想到刚刚送他的手机里被装上一枚窃听器。
到了北京后,两人和一些工作人员先去了酒店,然后去了酒店附近的国家大剧院做常规的彩排,第二天上午参加了一个记者招待会,然后是连着两场的演出,也正好赶上中国办国际音乐节,赵容真又在中国呆了三天,作为国内代表参加了两个关于钢琴的音乐论坛。
在中国将近呆了一周的时间,赵容真也惊讶地发现,原来彗星还会说汉语,私下两个人出去转转的时候,都是彗星代理了翻译的工作,赵容真不禁感觉自己捡到了一个需要一层层揭开神秘面纱的宝,离开中国的前一天,在一场酣畅淋漓的情爱过后,赵容真从背后抱着彗星的腰,用沙哑的声音在彗星耳边问“你到底还会什么?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彗星只是红着脸,翻身默默地看着黑暗中的赵容真,“想知道么?”□□还未退去的声音缓缓响起,赵容真轻轻“嗯”了一声,“不告诉你,你自己慢慢发现吧。”彗星调笑的声音让赵容真不禁收紧了手臂的力量,让他无法逃离自己再次向他袭去的吻……
离开中国后,两人随着演奏会的工作人员直接飞去了东京,原定在东京只开一场演奏会,但因为想听的人实在还太多,于是在国内的团长又通知带队临时在福冈又加了一场,但就要排到下一周的周末了,中间一行人在日本又呆了一周,这样也有充分的时间可以把不在计划内的福冈场地布置得更好一点。
彗星说:作为演奏会的主角的好处,就是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弹好自己的琴就好。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虽然6月的天气已经有了慢慢热起来的苗头,在别人忙着张罗演奏会的事情时候,赵容真执意要带彗星去泡温泉,弥补冬天来的时候没泡上温泉的遗憾,彗星没办法,只能跟着赵容真去了静冈,但到了那里,彗星才知道赵容真想泡温泉的目的是其次,主要是想创造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赵容真在一家门口罗雀的温泉旅社包了最大的带温泉的房间,每天两个人几乎都不出门,只让服务员把饭菜放在房间门口,然后赵容真便缠着彗星无休无止地索取,累了就抱在一起睡觉,醒了便又纠缠在一起,赵容真似乎对于彗星的占有欲越来越强烈,甚至在疲劳过后的迷糊中说出“不想让别人看到你,全世界只有自己才有权力看着你”的话,然后便沉睡过去。
彗星以为自己已经累到极致,不可能再有力气跟赵容真纠缠下去,也央求过赵容真不要再继续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赵容真一个眼神,一个生意,或是一个轻抚,他的身体就会随着兴奋起来,身上的每个细胞都颤栗着,叫嚣着,也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给赵容真自己能给的所有,就像赵容真说的,那时候,他甚至只想着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这样就再也没有任务,再也没有别人。
也是因为在日本的这次经历,两个人对□□的兴趣好像骤减,在日本演奏会结束后,演奏会的制作团队在6月下旬回到国内,美国国家乐团估计是查到赵容真在中国和日本开完了演奏会,也将会在法国和德国举行演奏会的消息,也向赵容真发了邀请函,团长见赵容真和彗星从日本回来后,精神不振的样子,就问他俩会不会觉得累,赵容真觉得还好,他才不会告诉团长两个人在日本发生的一切,彗星也只是在一边红着脸,摇了摇头。
德国和法国的演奏会8月中旬才会开始,所以美国后加了2场演奏会便穿插在7月里,所以在国内没有多呆多长时间,赵容真和彗星又随着团队去了美国,演奏会会在纽约和洛杉矶各开一场,赵容真在美国的时候,也一直在洛杉矶生活,那里有他的老师,所以他选择美国的第一场演奏会就在洛杉矶,他还请了对他影响最深的2个老师也一起来看。
7月的洛杉矶到处都充满阳光,这里的天空清澈如洗,好像永远都不会有阴天,也蓝得好像永远不会变黑,赵容真和彗星的酒店在海边,从窗户望出去就是无边无际的大海,白天的时候,海岸边的沙滩上都是孩子的笑声和欢乐的脚印,晚上,海水有规律对拍打着岸边,宁静的海浪声也好像掩不住情人的私语。
两人在演奏会前一周到了洛杉矶,两人倒了两天的时差,然后赵容真就去以前的学校练习钢琴,顺便拜访一下以前的老师,还把彗星介绍给他们,他们听说彗星也会弹钢琴,也让彗星弹奏一曲,彗星摸了摸右边的肩膀,也想着已经快有3个月没摸钢琴了,心里有点打怵,便为难地看了看赵容真。
“没关系,只弹一曲嘛,就……《月光曲》的第一章 吧,你不是最拿手么?没关系,他们都是很随和的人,也相信自己。”赵容真看了看坐在旁边的两个老师,便把彗星拉到琴凳上,帮他捏了捏肩膀,彗星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把手轻轻地搭在琴键上,沉住气。
在双手按下黑白琴键时,彗星紧张的心情也慢慢舒展开来,他闭上眼睛,心也渐渐沉入音符的世界中,在钢琴沉静的世界中,彗星也才慢慢找到自己,他宁愿做一个音符,遨游于只属于钢琴的黑白世界,其他的色彩似乎都不重要了。
于是,似乎在无意识中,彗星由第一乐章自然地过渡到第二乐章,连肩膀渐渐开始的疼痛和赵容真担心的目光也没有感觉到似的,直到第三乐章刚刚开始的时候,被赵容真按住了双手才睁开眼睛停下来,因为赵容真看到他的肩膀开始有轻微的痉挛了,疼痛的感觉才明显起来,旁边的老师都惊讶地看着彗星低着头,抚着肩膀痛苦的样子,赵容真打了急救电话,等急救车的时候,先把他送到校医院先做下简单的处理,等急救车来了,才把他送到专业的骨科医院去,两个老师也都跟着去了,赵容真只是说他的肩膀有旧伤,不能连续弹奏钢琴超过一小时,也不能弹奏激烈的乐曲了,两个老师在自责不该要求彗星弹钢琴之外,更多的是惋惜彗星不能弹钢琴就太可惜了,因为他们两个都一致认为彗星还有可挖掘的潜质。
等彗星的肩膀被固定好,从医院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因为刚上完药,彗星还不能洗澡,赵容真便先进了浴室,等洗完澡出来时,看见彗星背对着自己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大海,左手上还掐着一支烟,在暗夜里忽明忽暗的,一缕青烟从彗星的口中飘出来,也慢慢消失在空气中,消瘦的背影显得特别孤单。
或许是因为海风吧,彗星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赵容真拿了件外套,走到彗星身后,帮他披在身后,然后站在彗星旁边,他低头看了看阳台栏杆上的烟缸,里面已经有了3个烟蒂,目光自然而然地又扫到彗星的手臂上,右边的前臂被肩膀上的绷带吊在胸前,稍长的额发被海风吹得有点凌乱地挡在眼前,彗星眯着眼看着前方若有所思。
“……对不起。”赵容真抱歉地看着彗星,不禁叹了口气。
彗星被赵容真的道歉拉回了精神,“对不起什么?”彗星掐灭了烟蒂,吐出口中最后一口白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今天……不应该让你弹钢琴,我以为只是第一乐章,然后时间也不是很长……”赵容真的声音随着地下的头也越来越低。
“就这个吗?”彗星轻笑了一声,好像并没有当回事的样子,“不怪你,我自己也想弹嘛,都好久没弹琴了,没想到自己这么不争气……”忽然,彗星觉得后背一热,不属于自己的两只手也环住了自己的腰,一个轻轻的吻也落在右边的肩膀上,“别这样……都是药,还有味道……”彗星想挣脱赵容真,但却被赵容真抱得更紧了,他把头轻轻地靠在彗星的左边肩膀上,闭上眼睛,彗星能感觉到赵容真平稳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