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想起母亲曾说过,让她不要在意血缘,多照顾迷轻。在迷轻成长的阶段长陪伴她。可是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到,不仅如此,还挖出了她心底如此不堪的回忆。
童言叠叠说:“对不起,对不起……”捧着她的脸轻吻,吻她的眼,吻她的唇。
童言心里生出一种感受,迷轻就是为她而生的。迷轻的生命不是从出世开始,而是从遇见自己的一刻开始。
迷崇远还是要照顾的,毕竟是迷轻的父亲。
关于究竟是谁多年来一直赡养迷崇远,迷轻说:“钱是她出的,托人全权代理。”
童言让迷轻以后交给自己,迷轻不愿让童言插手。
六月正是《天鹅之死》的上映时间。全球同步,迷轻在纽约参加了首映式。童言依旧买了票和她去瞧,讲述的是一名怀揣梦想的少女在现实中一次次受挫,遭遇背叛,强丨暴以及失望,最终虽然获得了成功,心中的天鹅却已然死去。配乐精致,华丽的镜头掩盖不住灰色的基调。有很多关于芭蕾的特写。
天鹅之死令迷轻声名大噪,过硬的舞蹈功底组合令人印象深刻的面孔,Nazo.mi正式走入国人视线。
迷轻每天花数小时和经理人筛选工作,以高报酬为首要考量条件。童言觉得有些机会放弃了可惜,迷轻并不在意。假后档期排的很满。几乎每天都要工作到4、5点,而次日很早又有通告,算上化妆时间,往往睡眠不足四小时。
童言心疼,破坏了作息规律,不到中午12点,一般不叫她起床。每天早起去买菜在家为迷轻做早餐,煮午餐。迷轻往往两餐是一道吃,吃完饭捧着肚子叫:“糟了!胖了,胖了!”
迷轻年小,爱好刺激有趣的运动,童言只好带她去玩皮划艇、打网球,迷轻更喜欢在家玩VR游戏。
半夜十点,童言在画图。收到许茹的来电,童言接起来,对面是许茹醉意朦胧的哭声。童言知道原因却无处落辞,懵怔怔仿佛问不出所以然,许茹哭地说不清话。童言劝她振作些,找合适自己的人,从新开始。
许茹鼻音很重,说:“我怎么开始?我已经结束了!”
童言沉默,许茹说:“他连我微信都删了!”
童言说:“辛博文本来就是个浪子,何必为他为难自己。和他断了更好。”
许茹冷笑,“你说的轻巧,你什么都有。别人看你是仰视,我什么都没有,连爱情都要被人俯视!”
童言觉得自己果然被记恨了。说:“你早点睡吧。”
许茹说:“我怀孕了。”
童言愕然,想劝她打掉,思量许茹若是愿意,也不会给自己电话。从烟盒里找烟,盒子空了。童言穿了衣服去外面买。
许茹说:“你帮我问问他,怎么想。”
童言说:“你问辛博文怎么想?你没听见他说他结婚了?”
许茹暴躁说:“童言你管的太多了!你可不可以别管那么多!你就帮我最后一次行不行!”
童言换了鞋,低低说:“好。但,许茹,我这真是最后一次帮你。辛博文怎么打算我管不着,我和你一样无辜。”
对面电话挂了。童言难过,倚在门扉。
迷轻停了游戏,近前问:“这么晚去哪里呢?cici你怎么了,面色不大好。”
童言想单独静静,说:“没事。没烟了,我去买盒烟。”
迷轻理解童言不愿让自己陪,说:“好。你注意安全。”
童言买了烟,独坐在小区花园对着黑名单里的号码怔忡。
终于从中取出号码,电话拨了过去。
响了两声,对面说:“你肯找我了?”声音带笑。
“许茹……怀孕了。让我告诉你。”
辛博文说:“你出来,我就在你家附近。”
童言突然毛骨悚然,不禁立起骂道:“辛博文,你他妈脑有水吧!我是你猎艳的对象么?你别告诉我你爱我?”
手机安静了片刻,“我也想知道。如果你们把这种感觉称之为——爱的话。”
童言说:“随你便。我话说完了。别特么再出现在我眼前!”
辛博文说:“童言,你想要什么?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你要迷轻?你是不是要迷轻?”
“我要你去死。”童言按了电话。
道前驶停一辆Z4,车灯刺过童言双目,一个黑影子从车上落下来,“你想要迷轻,我有办法……我可以满足你。”
童言将手机别在裤袋,上前,抓握住了辛博文一根手指,向己身一抽,伸脚踩住了辛博文的鞋,猛地一推,只在一瞬之间,辛博文握着手“嗷”一声,弯下了腰。
“我靠!童言……你太野蛮了!”
童言抱着手,歪着头说:“对付你这种人,一点也不为过。”
辛博文觉着食指似乎脱臼了,“我可以告你蓄意伤人……”
童言说:“你告去吧。”
“你就是恨我这么对许茹了对吧……我是上过她,”看着童言退了两步,“但每次都带套,哪儿会有孩子呀?”
童言绕开辛博文的车,“这是你们俩的事,你们自己说。”
辛博文说:“童言,我要求不多,你陪我一晚上,我一定帮你弄到迷轻,你考虑考虑……”
童言回头,怔看着辛博文,粲然笑了,眼睛里满满都是不屑,道:“你丫精丨虫堵脑门儿了吧,你个傻逼。”
辛博文握着车门笑,“童言,你真她丨妈是个连说粗口都性感的要命的女人……”
童言开门进屋,迷轻站在阳台上问:“他和你说什么?”
童言迟疑片刻,判断迷轻看见了辛博文,说:“说许茹的事。”
“cici,你喜欢他吗?”
童言啼笑皆非,“喜欢他?”
迷轻靠在阳台,风从脑后扫乱她的发,“他也许觉得全世界女人都会屈服于他,长得又帅,又多金。”
童言笑着,走上阳台,贴近了迷轻,轻轻拨弄她的发,鼻翼贴着她的。“C'est toi qui peut me compléter……”(只有你可以使我完整)
迷轻抿着嘴笑:“要是让祈仲北他们知道他们梦寐以求不肯低头的女王,在我这里是这副模样……”
童言抱着迷轻的腰,后仰着身子,“你很虚荣啊小姑娘。”
迷轻傲慢笑着,“我有实力虚荣,”举起手,颈脖上的戒指套在指上。“童小姐,我要听你说,你爱我。”
童言握着她的手,一根根指亲下去,每亲一下说一句“Ti Amo”。
第二天童言起晚了。迷轻不在身边。
看阳光推测时间不早,童言取过手机,13点35分。社交账号上有三千条提醒。
童言打开软件。首条推送是“童移情神秘男,疑似与莉莉斯恋情告终?!”资料是在辛博文别墅的吻照,以及辛博文在许茹生日会上竖指宣布已婚的视频。
分明是指辛博文的爱妻就是童言。
童言将手盖住脸叫迷轻。叫了几声,才从外面传来迷轻回应的声音,似乎刚刚进门。
断定迷轻没有生气一走了之,童言跑出客厅问:“新闻你看了吗?娱乐的。”
迷轻往厨房提菜,又将牛奶放进冰箱,“辛博文和你的吻照是吧……看了。”
童言倚在门槛,“不是那么回事……”
迷轻将东西归置完。撩起碎发,举起头,“我说……你怎么总是和别人接吻?还有那么多理由……”
童言急切地想解释,“我——我,”思量怎么说都不对。
迷轻说:“要是咱们互换,你又该要打我了!”
童言闷声问,“我常常打你么?”
迷轻怔了片刻,忍不住笑了,有些羞涩。
“你也打我……”童言绞着手。
迷轻笑说:“我才发现我们原来都是变态。”
“天生一对。”童言去抱迷轻,迷轻由她抱着,伸手说:“手机拿来。”
童言将手机给她,迷轻在童言的社交账号写:“本人和辛先生只属相识,并非传言中辛先生的妻子。网络上的不实照片保留追究权利,从始至终情系一人,从未更改。”用自己账号点了喜欢。
童言笑她了不得,迷轻说:“现在糟的很,我回来时有车在跟我。害我兜了好久。”
童言说:“让他们跟吧,别在马路上追逐,危险的很。”
“你哪里知道,这些人,抓着一点料,天价要挟你。我赚点儿钱容易吗?”
童言帮着洗菜,“你都有什么料让人家要挟呢。”
迷轻笑吟吟从房间的包里翻出一张卡,递给童言,“猜猜几个愿望达成了?”
还是买飞机游艇的事。童言抱着手笑,迷轻的脖子上就带着一只豪华客机。往日觉得保养考牌、出行申航线都麻烦,凑堆炫富多于实际运用的想法突然改观。
“多少钱啊,小富婆?”
“你猜猜?”
“嗯——按你的行程和通告费用估计……少也有……这个数?”童言打了一个手势八。
迷轻将手机银行递给童言,里面的数字是:“186,347,000”。
童言吓了一跳,“不可能!你才工作了多久?怎么来的,你干什么了?”
迷轻说:“没偷没抢,起早贪黑工作赚的。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教人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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