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越脸色一喜,将头埋在蒋谦仁的怀里说:“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晚上段越被折腾睡着了之后,蒋谦仁套上一件睡衣,拿起手机走到外面的院子里接电话。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那视频有伪造的痕迹吗?抓紧点验证。我要在两天之内出结果。”
电话挂断之后,蒋谦仁站在院子里好一会的时间,庭院里的白兰花还在盛开着,花香满院。
那年夏天,他们也是这样躲在白兰花树下,树上的花瓣掉落下,落在了他的头顶,将他眼角的泪痣衬得越发的妖娆。
“谦仁,我们这样算是在交往吗?”当年那个少年满含害羞的问着。
那天夏天他和少年许下了一生一世的承诺,白兰花见证了他们的初吻。
那时候的他们都还是对未来怀着很美好,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谁都不曾料到多年后会这般的物事人非。
这院子里的白兰花还是特意为他种的。
一般的白兰花在每年九月就谢了,可是他的花是引进了国外的名种,每年都会请精通花艺的园丁悉心照料,到现在十月了还在盛开着。
正在这时手机上一个短信进来。
是江炎的来信:方文献的葬礼在10月5日的早上10:20分,地点在XXX。
短信里没有更多的内容了,只是简单的通知了一下他时间和地点,仿佛蒋谦仁的到不到场,对方都无所谓似的。
蒋谦仁看着那条短信好一会时间,直到身上渐渐起凉意了才返回到屋内。
一阵风吹起,院子飘满了花香。
…………
方文献已死的消息被司城封锁了消息没有传出去。
就连警察那边虽然立了案,却是半点突破都没有。
当天的证据显示方文献确实绑架了段越,后来江炎赶过去救人。
这两点都已经在两位当事人那里得到了证实。
后来江炎救出段越再重新回到火场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方文献最后不是被火烧死,反而是被刀捅死的,这点警察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按江炎的说法,当时还有人在屋里,可是警察堪察了半天也没能发现第三者。
要说是江炎杀了方文献吧,这也不对。
据说当时方文献已经被柱子砸中了脚,逃不出去了。
江炎要真想杀方文献直接让他死在火场里就行了,何必又跑回去再捅一刀多此一举呢。
江炎知道方文献的死是瞒不住的媒体的,至少在他葬礼之后再公布,那样至少没人会去扰他的清静。
送方文献走的那天,下着微微的小雨。
方文献已经没有亲人了,他也没什么朋友。
江炎只通知了方文献的经纪人杨羽和蒋谦仁。
杨羽到的很早,和江炎还有司城一起送方文献最后一程。
灰朦朦的天气,微微的小雨打在身上,非常适合今天的气氛。
江炎的头发上都沾着水珠了,他将一束白菊花放在墓碑前,又将一杯冰咖啡放到他的墓前。
“给你带来了你喜欢的冰咖啡。”江炎也没有料到,第一次请他喝居然是在死后了。
墓碑上,方文献嘴角微弯着,漂亮又明媚的眼睛,眼角下的泪痣给他更添一份性|感。
那模样看起来像是邻家的大哥哥,又像是一个刚入娱乐圈的小愣青。
只有江炎知道,这家伙笑容底下的心肠是有多腹黑,却又有多笨。
天底下的人这么多,想交朋友随便哪个都可以,为什么非盯着自己呢!
当个反派都当不好,真是有够笨的。
又想起了那天方文献死时的场景,江炎的眼睛微红了起来。
司城将他搂在怀里,说:“别难过了。”
杨羽将自己手里的白菊花也放下,眼眶微红道:“真没有想到世事难料。”
他是从方文献还在国外的时候就给他当经纪人了,两人一起认识了好几年,感情还是挺深的。
为了那个不值得的男人,把自己弄成这样,想想就觉得替他不值。
“方文献死的消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他的那些签约过的合同,你一会见到蒋谦仁来的时候,让他付那些违约金。”
“让他付?他会愿意吗?”杨羽疑惑着。
“他不愿意你就说到他愿意为止。方文献是因他而死的,这违约金是他应付的。”
杨羽看向他,点了点头,有点明白江炎的意思了。
正在这时,蒋谦仁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束白兰花。
人还未近,花香先到了。
江炎拿起墨镜戴在脸上,掩盖了自己眼红的眼眶,“这个季节能让你找到白兰花也真是难得了。”
蒋谦仁将那束白兰花放在方文献的墓前,起身道:“这是阿献以前最喜欢的花了。”
江炎淡淡道:“那你知道白兰花的花语吗?纯洁的爱。”
蒋谦仁的身子微颤,侧头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江炎摇头:“没什么,随口一说而已。谢谢你今天来看望方文献。”
江炎的话,让蒋谦仁听起来很怪,他和方文献认识的时间比江炎要长多了,为什么他来看方文献需要他来谢谢。
好像整得他才是那个外人似的!不过也就是在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
雨开始下的渐渐大了起来,司城从黄飞平那里拿过雨伞打开,给自己和江炎两人撑着。
“走吧!”江炎挽着司城的手臂准备离开。
“等一下,江炎我有话问你。”蒋谦仁三两步挡在了江炎的身前,问:“我听说你去年6月28日也出车祸了。你是在哪里出的车祸?”
江炎挑眉:“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你那天出车祸是不是……”蒋谦仁想要问,你那天出车祸是不是为了救我。
可是话到嘴边,又问不出来了。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没什么。”蒋谦仁将路让开。
江炎和司城离开墓地。
蒋谦仁在墓碑前站了好一会,杨羽也没有离开。
站在那里双手插口袋:“蒋总,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情,关于文献生前签约过的那些合同的违约金。”
蒋谦仁挑眉。
杨羽说:“文献突然死了,之前还签约了一部电视剧一部电影和三个代言,现在面临着要付一大笔的违约金。原本是人死后,合同自然失效的,不过现在公布文献死的消息,记者肯定会深挖的。我只是不想他刚死就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闲谈到处被人说。”
“我也知道你和文献已经分手了,若是这件事情让你觉得为难,没关系。我就算卖房子卖车也会垫上的,和他缘份一场,我不能让他死得太难堪。”
蒋谦仁微蹙眉道:“多少钱,回头你拿合同到财务部领就可以了。”
蒋谦仁从墓地离开后就直接回了家。
没有料到段越居然在家。
“你今天没有去拍戏吗?”蒋谦仁将伞收起来,放在一边的雨伞架上。
“今天收工的早。本来想要去公司给你一个惊喜的,你不在公司我只能先回来了,打你电话也没人接。”段越过去,很自然的拿出一双替换的拖鞋,给他换上。
随后又将替他将身上有些许淋湿的西装外套脱下,状似随意的问:“你今天去哪里了?”
“有个项目,就去和合伙人谈一下。”他去送方文献的事,知道段越知道心里会嗝应,没有打算告诉他。
段越还想要说什么,正好这时蒋谦仁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眼号码他走向书房接电话。
段越有些疑惑着,为什么接个电话还要特意去书房?
“视频的鉴定出来了吗?你说什么?真的?”
第86章 .胎记
方文献走后的第十天,吴玉清的审判下来了, 故意杀人未遂被判了五年。
尽管吴国昌已经尽量请最好的律师给他辩护了, 不过司城这边的律师也不是吃素的。
办完方文献的后事之后, 江炎又重新投回到了工作当中去。
今天难得剧组拍摄的比较早,江炎想要回去颐完陪司城。
刚才剧组出来, 迎面就遇上了坐在轮椅上在的吴国昌,右手拿着两颗玉球在转着,身后还跟着吴管家。
身上穿着一身中山装, 头发花白却眼神显得很有精神。
“找个地方聊聊吧。”吴国昌看向他的眼神不太友善。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今天是吴玉清审判下来的日子,对方这一看就是来找麻烦的模样,江炎没有闲到送上门去挨骂。
“我是长辈, 你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你的父母就是这么教你的?”吴国昌脸色不悦。
小梅听了不高兴了,“老人家你怎么说话的呢?”
张慧将小梅拉到一边,示意这种事情炎哥来解决, 属于私事。
江炎干脆转头道:“我是个孤儿, 没有人教过我怎么尊敬长辈, 我只知道一点人不犯我, 我不犯人。吴玉清他是自作孽,法院已经判了, 你就算想找我出气也改变不了事实。”
“若是你当初愿意签谅解书,法院会轻判一些的, 他还只是个二十多岁的人, 还有大好的青春, 谁年轻的时候没个犯错的?”
“我凭什么要签谅解书?若是我两次想杀你孙子,你能谅解我吗?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来道德绑架我。在我看来,法院还是判轻了。杀人未遂罪你都能够在这里理直气壮找我这个受害人撒气,吴玉清落得今天的下场,也是你们的纵容出来的结果,你这个当爷爷的至少要承担一半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