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祀的闲散道义 (是暝不是瞑)

　　轻快的声音。
　　“太子殿下这个时候出现在祭祀殿是不是有些早？”大老远的看到小身影在祭祀殿门口站
　　着，这不怕冷么？
　　“老师，你怎么在这？”越玄铭脱口问。
　　“这是祭祀殿，我不在这，能在哪儿？”伸手将越玄铭因走动而有些乱的外衣“这么冷，
　　怎么到处跑呢？”
　　“老师，那天酒楼遇到的那个人是凌云国使，好像还是什么镇远将军……”说着，小
　　脸带着不悦。
　　“人家事镇远将军你是太子，进来吃点早点再去上课。”拉起越玄铭冰凉的小手，可真冷，再过几日怕是下雪了。
　　“他会不会知道老师你是谁？”越玄铭挨着风暝月。
　　“知道我是谁不是早晚的事么？你就为这事特地不去上课，来找我的？”
　　“我……”越玄铭张口，还是没有辩解。
　　“大人，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参见太子殿下。”小环看到风暝月身边粘着一个人，赶紧
　　请安。
　　“小环，多备一份碗筷。”
　　“是”
　　“大冷天的，你怎么会遇到记零枫，你不是要上早课么？”将盛好的粥替给越玄铭，自从他养伤，口味清淡了许多。
　　“在路上碰到的。”他就不喜欢记零枫，那个人的眼神像在搜索猎物。
　　“嗯，既然是凌云国使我们好好招待他便是。”
　　越玄铭已经吃过早饭，只是要和风暝月一起吃，再吃点也无所谓。他喜欢和风暝月呆在一
　　起，至于为什么，大概是比较轻松吧。
　　“老师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国使？”
　　停下手中的筷子，风暝月瞅着眼前的男孩儿，他肯定对祭祀有什么误会。
　　“铭儿，你要知道一件事，不管什么东西都要代价，包括你想知道等一下你会遇见谁。”这是他做了这个祭祀之后知道的最深刻的道理，代价是个让人深思的事。
　　把越玄铭送出门，风暝月回屋补眠，吃了睡他也不嫌浪费时间。除了皇上也不会有人问他这个大祭祀在做什么，更何况皇上政务繁忙。

　　☆、第 28 章

　　在玉云那听说，祈月祭祀和皇室来往很少，可他这才多久，就多次出席。风暝月捏着手中的权杖，琢磨着自己该怎么面对记零枫，毕竟那张脸……每次看着都以为自己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然后那人总会叫自己起床，上班又要迟到了。不是害怕面对现实，而是执念。
　　“已经入冬了，将这披上。”清沐的声音拉回沉思的思绪，风暝月伸手将披在身上的披风拉了拉“这都入冬了，我记得，我来的时候还是盛夏。”话到一半，风暝月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算起来呀也有大半年了呢。”小环轻声道，这位大人站着的时候总觉得要消失一般，这个感觉，她一直有，不知道为什么。
　　“这时间过得快，我们走吧不然可要迟了。”看了一眼铜镜，没有发现什么不妥，风暝月朝门外走去。
　　“少饮酒，你身体还未完全复原。”清沐轻声说。
　　每次他出门，清沐总会过来，平日里偶尔也会过来遛弯儿，和他说说闲话。
　　“放心，我不喝”风暝月停下来拍拍胸口保证。
　　“可是……我前两日，看到大人你一个人在喝酒……”小环声音越来越小，风暝月清楚的看到清沐好看的双眉已经快竖起来了。
　　“小丫头，看错了，赶紧走，皇上都到了我们还没到！”手中权杖轻轻敲了敲小环的脑袋，这丫头没看到清沐脸色不好么。他只是从厨子那拿到一壶好酒，想着也没什么事就喝了。
　　“是小环看错了，大人等等奴婢。”小环终于感受到身后来自那位三皇子的冷气。
　　“来人，把祭祀殿的酒都收起来。”看着风暝月的背影，清沐面无表情的吩咐。
　　宫廷宴席不少，相对前些日子皇上的生辰，今日排场不及半分。只是一样的是，风暝月的出现依然让热闹的场面安静了下来。有时候风暝月不禁想自己是不是专业来冷场的。
　　“哈哈，风爱卿，你来了。”越若羽朗声道。
　　“参见祭祀大人，祈月鸿福”听着下面的行礼，风暝月依然有些不自在。
　　“各位大人免礼”
　　“谢祭祀大人”
　　“记将军这位是我祈月祭祀。”风暝月一直想忽略记零枫的目光，兴许是遇到了越玄铭，所以眼里多过于询问。
　　“参见大祭祀”
　　“将军免礼”那双带着询问的眼睛，在看到风暝月带着微笑的脸后，便收起。记零枫机械的给眼前这位大祭祀行礼，曾想过是哪家公子，没想到是祈月的新任祭祀，记零枫挑眉，不是说，祈月祭祀殿和皇室来往并不密切么？
　　记零枫方才看到下面群臣表情各异，更多的是带着敬畏。这两日，他多少听到祭祀殿深夜散发着金红色祥光？余光随着风暝月的动作，能成为祈月祭祀定有过人之处。光是祈月挑选祭祀就不一般，而且，除了上一任祭祀，无人知道如何选定。
　　“风爱卿，近日可好？”越若羽捏着酒杯有意无意的问。
　　“皇上，祈月昌盛便是臣的期望，前几日，吉星降临，臣甚是高兴。”刚坐下就开始了，风暝月抿了口茶水，看来凌云的态度让越若羽怒了。
　　“不知，边关是否有贵人在？”那笑的一脸无害的风暝月样子让他背后一阵阴凉。
　　“爱卿放心，边关是祈月凌云的交汇，两国交好，自然有贵人镇守记将军朕说的可对？”
　　“皇上圣明”
　　“辛苦记将军了，暝月不才，既然边关有凌云镇守，祈月子民也多一分安逸，听闻边疆民俗风情异常淳朴，改日若有机会，暝月想见识一翻呢”风暝月觉得他这辈子装逼还有人买帐的也就他当祭祀的时候了，所以他毫无顾忌，睁眼说瞎话，反正靠山是皇帝。
　　“风爱卿一心为祈月，是我祈月之大幸。”
　　“皇上过奖了”
　　“祭祀大人年纪轻轻，便如此一心为国，末将惭愧。”记零枫看不下这君臣二人一唱一和，开口制止他们互相称赞。明着不说祈月边关变动，二人却在这唱双簧……
　　“暝月不过一介闲散人士，可比不上记将军南征北战的功绩，只是这祈月若是需要我，暝月便为皇上鞠躬尽瘁。”风暝月说的云淡风轻，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所有人耳朵里。
　　祭祀殿向皇上效忠！！！还好他们都竖着耳朵听，不然真的错过这么重要的对话。几位大臣几乎感动的流泪，祭祀殿比皇室还高傲清冷，好在皇室一直牵制祭祀殿，以其说牵制，不如说，这么多年来，祭祀殿根本就不屑参与朝政。
　　“哈哈好，来来来喝酒。”越若羽满意的笑。
　　“臣不胜酒力，便以茶代酒。”举起酒杯，风暝月睁眼说瞎话。
　　“祭祀大人请”
　　“请”
　　没过多久风暝月就起身告辞，他就是来走场的，若是他不走。恐怕这群大臣别想好好喝酒了，他也不想再文绉绉的讲话，实在让他牙酸。
　　况且本不喜欢喧闹，他让小环先回去，自己吹吹风。没想到记零枫竟然出现，斜眼看着这位凌云将军，风暝月还是伸手拧了一把，他肯定是以前坏事做多了！才落的现在下场。
　　“记将军，这里可是祈月的皇宫。”
　　“原来风先生是祈月祭祀，失礼了。”兴许是酒喝多了，声音带着沙哑，记零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柱子上，风暝月一袭白衣相对于前两日，多了几分仙风道骨。
　　祈月的冬天有些冷，即便是背对着，那人说话的气息化成白雾。他就是想和这人单独说上两句，没想到还真让他追上来了。
　　“将军不必多礼，出门在外，望将军谅解。”风暝月转身，脸上带些许歉意，月光下，那清俊的脸显得异常飘渺。
　　“哈哈，大祭祀不必当真，记某有些意外罢了，今日遇到太子殿下才恍然，想确认是否是先生。”记零枫直视眼前的人，这人就算说话也几乎没有看着他
　　“嗯，太子年少，喜欢到处游玩。”
　　“先生怕记某责备？”
　　“此话怎讲？”
　　“还是说，先生与人说话不喜欢与人对视？”即使是面对着，记零枫还是知道这个人的目光不在他身上，却也不知道落在哪儿。
　　“……噗，将军多虑了。”风暝月笑道，心里虚，谁知道记零枫会过来，他好好不容易才熬到离席，这人又跑来和他说话，承载着两世记忆真是虚啊。
　　虚到他想转身就跑，这样就不会心里煎熬。
　　“……”刚想继续往下说，原地已经只留下记零枫的虚影。
　　“祭祀大人，您再不回去，殿下就要来找您了。”小环带着责备的语气走来，手上还拿着厚重的披风。
　　原来他已经在这里发呆这么久了么？
　　“这就回去，有心了。”风暝月回头看了一眼夜空，舒了口气。

　　☆、第 29 章

　　风暝月醒来的时候，发现在外面银装素裹，他站在窗边呆楞了许久，直到小环进来，发现她的主子竟然穿过里衣对着窗外发呆，还不知道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