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雨中快不行了,崔逸又不怀好意地松开了手,雨中一下子就摔在地上。原本雪白的脖子,立刻浮现了几道刺眼的掐痕。她咳嗽着,往肺里大口大口地灌入氧气。就差那么一点她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崔逸轻蔑地笑着:“就你这样的小蚂蚁,我随时都可以捏死。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抢沁恺?!”
“可是,即使如此,你还是得不到她的心!”
“啪”地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甩到了雨中脸上,力道之大,让她的嘴角都渗出了血。
“不用这么急着惹怒我,以后,有你好受的!”崔逸转身,根本不屑再多看她一样。“怦”地一声,门关上了。雨中摸了摸嘴角,竟无奈地笑了笑,她不该倒行逆施的,随意惹怒崔逸,结果苦的是自己。抚着脸,她发誓,崔逸加之她身上的,她总有一天,要还回来。
现在,她得想办法逃出去。
清晨的阳光慢慢灿烂起来,崔雪景觉得有些热,她睁开清冷的眼,蹙眉看了看四周:“周围?”
周围正在清理外屋香炉里的灰,听到里屋的崔雪景在喊她,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小姐。”
“什么时候了?”
“已经快九点了。”
崔雪景抚着额,自己这也是染上了春困了,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她下床,看了看日历,还停留在昨日。她动手,准备撕去一张,日子就这么不值钱,撕下一张,便是过去一日,生命也少了一天。
撕下一张后,崔雪景却发起愣来:“今天是立夏了……”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给cc亲的二更~~~大家积极的话,我也会积极的o(≧v≦)o~~这章似乎有点阴暗,不会持续的~~雨中现在还这么柔弱是不是+_+
☆、再见
“怎么回事?”齐沁恺脚还没完全好,行动还是不怎么方便。舒杰开车带着她到了学校,她小心翼翼地下了车。
沈言把雨中丢下的一堆书和那只没电的手机给了齐沁恺:“孟佳在这里捡到的,都是雨中的东西。”
孟佳抱着双手,倒是一副悠闲的模样。不同于她,齐沁恺都快急疯了,焦急地望向她,希望能得到更详细的说法。
孟佳放下手,对齐沁恺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我感觉脚下有东西,然后就看到这些东西了。”
齐沁恺想了想,问:“当时这些东西很整齐地摆在地上吗?”
孟佳想了一会儿:“没有,有些乱。有几本书都反着盖在地上,手机离书比较远。”
齐沁恺一听,彻底心慌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她摇着头。
“什么?”沈言问。
“如果真的是这样,”孟佳接过了话,“那叶雨中要么是遇到了什么急事走了,要么就是——”她神情严肃地看了一眼沈言,“被人绑架了。”
“绑……绑架?”沈言结结巴巴,虽然她有预感雨中的确是出事了,但是说到绑架,她还是难以相信。叶雨中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与别人结仇的人,有谁会绑架她?
“对。”孟佳说的很肯定,“一般来说,如果她没什么事不会把自己的东西放在这儿,更不会放得乱七八糟。很明显,这些书是从她手上掉下来的,而不是她轻手轻脚放的。”
“沁恺。”沈言无措地看向齐沁恺。
齐沁恺面如土灰,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说:“舒杰,你马上去调学校所有的监控录像,然后派些人去学校的周边找找。”
“是。”舒杰答应道。
“那我们呢?”
“去雨中的宿舍,我要问问张萱她们,雨中最近都和什么人在一起。”齐沁恺说着,就迈开步子。
沈言跟在她后面,走了几步,她又回头,见孟佳也跟着她们:“你不回去吗?很晚了。”
孟佳停下脚步,没什么表情:“不了。既然事情是我先发现的,还是留下来吧。”
沈言努力隐藏起嘴角的笑意,但还是被孟佳发现了。孟佳觉得她真是无可救药,无奈地摇了摇头。沈言像个初次恋爱的羞涩姑娘,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走在前面的齐沁恺突然摔倒在地,前一秒还在高兴的沈言立马上前去扶她:“沁恺,怎么了?”
齐沁恺只觉得眼前什么也看不见,闭上眼晃了晃脑袋,这不像是头晕的症状,她抓着沈言的手臂,慢慢等着黑暗的过去。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以往眼前的黑暗只会持续一会儿。后来,时间越来越长,次数也越发频繁。她一直以为是自己没休息好,精神压力大的缘故,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没事,脚下不稳而已。”她宽慰着沈言。
“我说你也真是的,到底有没有按照医生说的在做恢复性治疗啊?”沈言就像关心女儿的老母亲,嘟嘟囔囔地个不停。
眼前渐渐恢复了光明,齐沁恺心里也镇静下来,她扯出笑容:“好了,我真的很认真地配合医生在恢复。刚才只是因为走得急了,不小心才差点摔倒。”
孟佳歪着头,探究的目光在这两人身上来来回回打转。这只到处“采花”的花蝴蝶,好像没她心里想得那么糟。除去花心和厚脸皮这两点,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令人讨厌的地方。而齐沁恺,对情人够专一够关心,对朋友,也不差,没外界说的那么冷峻。
果然,看人还是要自己相处过才知道。
到了立夏,天气开始炎热起来。叶雨中依旧蜷缩在那个可怕的地牢里,从昨晚到现在,她滴水未进。不吃饭倒也罢了,可是闷热的地牢里,不喝水实在是折磨人。她嘴角还有一丝风干的血迹,被崔逸打过的半边脸,仔细看还肿着,白嫩的脖子上几道红印子甚是刺眼。
这里没有镜子,但是雨中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狼狈。唯一值得她庆幸的是崔逸那个倒胃口的渣男,打了她耳光,掐了她脖子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让她还有一时半刻的安宁。
只可惜,从昨晚到现在这段时间,叶雨中不光没睡一个好觉,而且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逃出去的方法。她不禁在心里大骂,姓崔的真够变态的,都什么年代了,还在家里的底下挖地牢。看样子,死在这下面的人一定很多,姓崔的也不怕晚上睡觉被那些冤魂给缠上。
不过,以他们那样的变态程度,也不会怕这个了。
正想着,叶雨中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她警惕地抬起头,发现有人送饭来了。
叶雨中低下头,她才不要吃,说不定里面下了什么毒。
那送饭的人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外面有人催促着:“小姐来了。”那人立刻就惊恐万分地走了出去,连门都忘了锁。
雨中竖起耳朵,隐约间只听见有人在说:“你们都出去吧。”听得不是很真切,但可以肯定,不是崔逸的声音。过一会儿,就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好像是一大群人往外走的感觉。很快,周围就安静下来了。
雨中左思右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壮起胆子,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一举一动都十分小心,生怕出什么乱子。雨中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
崔雪景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里了,那个人离开了多久,她就有多久没踏入这里一步。她闭着眼,蹙起眉,似乎连这里的空气都和以前一样。她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一扇刀痕斑斑的木门前。门上有许多大小深浅不一的划痕,仔细看,还有些发黑的血迹。看来,这扇门,也已经年代久远了。
崔雪景伸手,轻轻触上那扇门,指尖传来的沧桑感令她不由闭上了双眸,眉间紧锁。她那纠结的表情令人看了就心疼。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睁开眼,昏暗的灯光下,那双清冷的眼睛里竟有了难得见到的忧伤与伤痛。
崔雪景鼓起勇气,推开了门。“吱”地一声,门应声而开。一股近地的潮湿陈腐味道扑面而来。崔雪景站在门口失了神,陈旧的记忆卷着潮湿的空气进入她的心里、肺里,心理与生理上的双重折磨,让她虚弱的身子止不住咳嗽起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后,崔雪景终究是走进了里面。
里面的一切布局按照她的吩咐,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改变。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只可惜,她最在意的那个人,早就不在了。物是人非这种感觉,只有自己亲身体会后,才知其中的辛酸苦楚。心疼得厉害,崔雪景纤弱的身子都快支撑不住,她用手扶着墙,才勉强没有倒下。
以前的她冷静果敢,要手段有手段,要计谋有计谋,那股狠劲丝毫不比齐沁恺差。只是,这样的她也会栽在感情上,而且是义无反顾地陷了进去。以至于一段感情,让她疼了好几年。到现在,这般体弱和优柔寡断的自己已然没有什么力气去争什么权势地位。她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过着无味的日子。
崔雪景自嘲地轻笑着,本就是自己咎由自取,现在又来这里矫情些什么。一个是卧底在自己身边被发现抓起来折磨的小警察,一个是手上染血的大小姐,两人之间本就不该有什么过多的感情交集。
说来也狗血,崔雪景某天去审问被关在下面的人时,无意中看到了那个披头散发,被折磨得浑身都是伤口的女人,即使如此,那人身上却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吸引着。崔雪景好奇之下,才知道她是一个小警察。抱着好奇心,每到晚上,崔雪景就会扮成了被关在牢里的“犯人”,慢慢地接近女警察。废了好大的力气,女警察才对她渐渐放下戒心,与她开始有一些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