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石油厂里的绑匪,则是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原因就是如何走。
老张则是让他们先走,自己带着谢钰去拿赎金,可老二不同意,一时间争执不下。
“我是大哥,有义务保护你们的安全,别犟了,赶紧带着兄弟们出去!”老张怒吼出声,拿过一旁的黑色面罩带上。
老二执拗地说,“哥你帮兄弟们太多的忙,这次就让兄弟们帮你一把,我们一定可以度过这个难关!”
兄弟们齐声道:“是啊,张哥,就让我们留下来吧!”
老张依次看过去,一双双眼睛里充满了信赖跟崇拜,铁骨硬汉也不禁红了眼眶,“好,老二你带几个人看住他,其余人跟我出去察看外面的情况。”
分工明确后,老张带着几个人去了石油厂的楼上,站在隐秘的楼道处,透过一个小口看外面的情况。
周崇并没有让人把车灯关了,就那么停在哪里,在雨夜里一眼就能看到。
老张看了几眼,迟疑了一会,随即冷笑,“怎是不把我老张放在眼里,就那么几个人。”
“告诉老二,用原计划行事。”
身边人忙下了楼,老张在二楼楼道站了片刻,也下去了。
此时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老张让人给谢钰松绑,故意沙哑着嗓子说,“你放心,只要你那姘头把钱拿来了,我们就放了你。”
谢钰对他话里的轻视,并无怒意,只平淡地觑了眼,夸奖似的说,“你们胆子真大。”
京城谁人不知周家现任家主周崇的大名,而这里人居然还敢绑架他,想到这,他皱了皱眉,京城跟周家齐名的家族也有几个,可都很周家是世交,断不会轻易做出这种事。
老张狂笑不止,“你这毛头小子胆子真不小,可惜了……”
还差几分钟不到时间,老张让小弟跟另一个兄弟看守谢钰,其余的都跟他一起出去。
出了石油厂破旧的大门,老二看了一圈四周,就只看到一辆车,狐疑地问,“怎么就只有一辆车,他们也太看不起我们了。”
老张冷笑,“应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语落,不远处的车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三个人,打着黑伞往这边走来。
距离不到五米处停下,周崇摆摆手,身后的下手把提着的箱子打开,里面是满满的人民币。
“钱我带来了,人呢?”周崇也不墨迹,开门见山地问。
“我们要先验真假,”老张让老二去看看,老二手里拿着一把刀,谨慎地走到箱子旁,拿了一打,仔细观看,朝老张点点头,正要转身走。
变故就在一瞬间,周崇右侧的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扼住老二的脖子,手指间贴着一把锋利的薄片,只要他稍微一动,薄片就可瞬间要了他的命。
老二不敢再动弹,手下一个手刀把他打昏,扔到地上。
老张眼睁睁的看着老二被打昏在地,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面色不改,“周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想让你小情儿活了,只要我一声令下,他必死无疑!”
周崇毫不在乎他的威胁,反而露出一抹笑来,“你可以试试看。”
老张咬咬牙,拿起对讲机跟小弟说,“杀了他!”
“杀个屁杀,老头你玩了。”对讲机那头不是小弟的声音,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音。
老张手机的对讲机一下滑落在地,整个人摇摇欲坠,他稳住心神,“周总,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周崇眼眸厉色尽显,玩味地说,“从我接任周家以来,你,是第一个敢这么挑衅我的人。准备好遗言了吗?”
话音未落,周崇跟手下就冲上去,跟老张几人打了起来。
周崇招式狠厉,一拳一掌都往要害上打,老张躲得很狼狈,几个过手间,被周崇一脚踢翻在地,嘴里吐出一口血,面罩则在刚才的打斗间,被周崇撕开。
手下的招式跟周崇很像,游刃有余的穿梭在几人之间,弹指间,几人就被他撂倒在地,动弹不得。
几人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就在这时,从大门里走出几人,一人抱着谢钰,另一人则是拉扯着留下看守的两人。
周崇忙上前接过谢钰,见他一脸疲相,昏睡不醒的模样,心里激起了千层怒火,跟手下交代,“别弄死了,身上不要留下太大伤痕。”
手下明白他的意思,当即就摩拳擦掌,冲上去厮打。
厮打间,小弟趁乱跑了出去,见老张被打的在地上乱滚,一行清泪从眼眶滑落,他咬着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
张哥刚才跟他交代过,要是这次逃不出去,就把打火机往里面一扔,求个痛快。
小弟咬牙去看老张,老张扯扯嘴,无言地说,“我们兄弟几个,要死就死在一块,不去什么牢子里给人欺辱。”
他颤抖的打着火机,哭嚎着奋力往里一扔,转身就扑到老张身边,哭着说,“张哥,我怕。”
老张僵硬的拍拍他,声音沙哑,“不……怕,张哥在呢。”
小弟紧紧抱着张哥,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手下见状,急忙往外跑,石油厂里剩余的石油,足以让整个石油厂发生大规模爆炸。
火势蔓延开来,几人急忙上车,开车往外跑。
石油厂突然爆炸,火花遍布,老张兄弟几人,相继笑着,被淹没在爆炸中。
第86章 所谓入狱
翌日清晨。
谢家宅院,谢父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吵闹吵醒,他昨个凌晨才睡着,这会正困着呢。
恼火的披上衣服,大刺刺地走出去,出了房门,随即扬声道:“吵吵闹闹成什么样子,规矩都忘了吗?!”
拥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还伴随着几声低喝,谢父心里激起滔天怒火,面上却笑盈盈地走了过去,到了大厅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当即瘫坐在地上。
几个身强力壮的佣人正死命拦住几个身穿警服的警·察,许是有所顾忌,加上佣人的拦堵。
一时间两拨人僵持不下,有眼尖的佣人见谢父来了,忙喊道:“老爷来了。”
这一声彻底把警·察的视线转移开来,领头的警·察走到谢父面前,从怀里掏出逮扑令,在谢父面前晃晃。
“我们怀疑几年前的谋杀案跟你有关,请你配合我们调查。”警察一把将谢父胳膊锁住,将他拉扯起来,往外面拖。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是良民,怎么可能跟什么谋杀案有关呢!”谢父使劲挣扎,面上颜色晦暗,矢口否认,“我没有犯错你们不能抓我,我要告你们……!”
一旁的警察嗤笑一声,“你省点力气回警局说吧。”
一行人拉住谢父就往警车里塞,其间谢父拼命挣扎,却也难逃警·察的铁手,不过几分钟就把谢父弄上了车。
宅院的佣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纷纷收拾东西离开谢家,等谢母回来一看宅院里没人了,发了好一通脾气,察觉不妙后,收拾东西,带着谢之去找情人。
而王柔在知道谢父入狱的第一瞬间,就开始变卖房子,拿着钱跟儿子跑去国外,生怕跟谢父有一点牵连。
石油厂爆炸后,车子受到爆炸的冲击,撞在电线杆上,好在没人受伤,只是谢钰一直陷入昏迷,就连医生也无法准确说出他昏迷的原因。
周崇心里的那根弦在谢钰昏迷不醒时,就断了,整个处在崩溃的边缘。
周老软了几回,见说不动,就随他去,临走时撂下狠话,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眼眸闪了闪,握住谢钰的手,稍微收紧了些,心中起伏不定,更是对幕后主使谢睿痛恨到了极点。
谢父的谋杀罪名成立,很快就被判刑,这其中也有周崇的手笔。他被关在京城一处偏僻的监狱,监狱里都是些亡命之徒,谢父犹如一个误入狼群的羊羔,自然讨不了好,没过多久就死在了监狱,身上都是凌·辱后的痕迹,死的很不体面。
其余的几人都死在石油厂的那场爆炸中,连尸体都没找到,可能随着那场爆炸一块消失了,无一人幸免。
三爷爷说的十五到了,同谢临一起给谢钰恢复了名誉,并把族长之位给了谢临,众人无异议。
而谢润在医院养了段时间,身体恢复良好,磨着医生硬是出了院,现在谢氏在他的带领下,蒸蒸日上。
只是有一点,谢润恢复记忆后,对待谢钰还跟以前一样,时常来跟他说话,或是讲着小时候的趣事,帮助他快些醒过来。
“阿钰,谢临他把你的名誉恢复了,你还是谢家子弟,谢润也出院了,他很有天赋,管理起公司来游刃有余,害你的人也得到了惩罚。阿钰,你该醒过来了,别留我一个人……”
周崇说着说着心里一阵酸楚,强忍住没让眼泪落下来,他抽噎一下,亲了亲谢钰的手背,“父亲很生气,你要是再不醒过来,就真的没办法进我们周家大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