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俩差不多得了,我和张阎还没摘呢!”小胖子急了,不满地喊道。如果不是因为小树可能承受不了他和周兰兰的重量,他早就也爬上小树了。
排骨和周兰兰很爽快,没说什么,一前一后下来。
小胖子正准备上树,一道影子从他身后闪出。
王阅眨眨眼,摸摸脑袋——篮子没了。定睛一看,张阎已经爬到树上,只用一只手攀爬,另外一手拿着篮子,到了大树上后,继续往上爬,看上去十分轻松,树顶被压得摇晃起来。
王阅看得心惊,扬声喊道:“张阎,你爬得太高了!”
张阎淡定的声音从树上传下来,“不用担心,没事。”
“好厉害!”排骨一脸佩服的神情。换成他,他是不敢爬那么高的。
“危险动作,切勿模仿!”王阅警告的目光在排骨几人脸上溜了一圈。
排骨和周兰兰嗤地笑了一声。
周兰兰用指头轻轻地戳了一下王阅的脸蛋,“人小鬼大!”
张阎只摘高处的,小胖子在下面也摘了不少。
张阎在树上待了十分钟左右,将果蔬篮里堆得满满的才麻溜地滑下来。
篮子里的桑葚不但都是熟的,而且个大饱满,其他孩子看着都很羡慕。
张阎把篮子塞进王阅怀里。
王阅大方地抓了几把分给几个小孩。他的手小,其实也没分出去多少,但大家都很高兴。
“我们去王阅家洗吧。”小胖子提议。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王阅家走去。
抱歉,好几天没更了。/(ㄒoㄒ)/~~
第022章 到县城
这些桑树是野生,没有打过农药,用井水冲洗三四遍就干净了,尝一个,甜滋滋。井水本来就是凉的,桑葚洗过后,味道更冰爽。
一群小伙伴们坐在椅子上,嘴巴嚼啊嚼的,顾不上说话,均是一脸满足,看见其他人的嘴巴被染成紫色,哈哈大笑。
阳光洒在脸上,并不灼热,一阵阵风吹来,无比惬意。
王阅吃着桑葚,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
近中午,小伙伴们纷纷告辞回家吃午饭。
张阎这才问王阅,“刚才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们也许能把桑葚拿到县城里卖。”王阅觉得成长的时间太漫长了,等不及长大,迫切地想要赚钱。村里的桑葚除了小孩们摘了吃,其余的要么是被鸟吃了要么就是熟透了自然掉落,实在太浪费。
“村里的桑树是全村人共有的,你们凭什么把桑葚拿去卖?”一道声音不客气地在院门外响起。
邹平的身影从院墙后闪出,堵在院门口,面无表情,阴冷的目光让王阅非常吃惊。邹平才多大就有这样的眼神,将来恐怕不是简单的角色。
“不卖就不卖吧。”王阅虽然看不惯邹平,但邹平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是以无所谓地回了一句。
邹平以为王阅怕了他,眉宇间闪过一抹得色,轻蔑地看着王阅,正要再撂两句狠话,突然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转头一看,张阎正看着他,虽然神色平淡,那双漆黑的眼睛却透出慑人的锋芒,对上他的目光后,微微挑起嘴角一笑,似乎无害。
邹平哆嗦了一下,又觉得被张阎吓到很没面子,狠狠地瞪他一眼后,头颅高昂,扬长而去。
“阅阅,以后不要单独和他在一起。”张阎提醒王阅,心里已把邹平列为重点防范对象之一。小孩子没有理智可言,他担心邹平哪天发神经对王阅使坏。
王阅点头,小声道:“等天黑了,我们去找一棵桑树种在空间里。”
张阎答应了,心里暗叹。他知道王阅的想法,只是,年纪小是硬伤。他们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做事必须三思而后行,否则,一旦出事,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他们。
进入七月份,张阎不让王阅再和他一起上学。天气越来越热,他怕王阅中暑。另外,小学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王阅没有坚持,在家里照顾蔬菜。空间里的蔬菜早已长大,红艳艳的西红柿、翠绿的辣椒、细长的豇豆等硕果累累,无比喜人。空间真是个大宝贝,摘下来的蔬菜放在里面还能保鲜。他和张阎在家试吃过这些蔬菜,味道比一般的蔬菜鲜美两倍不止,就比如说黄瓜,清脆甘甜,只简单地凉拌一下也十分可口。
王阅只等着放暑假后和张阎去县城里卖菜。空闲时间他就看张阎以前的课本,还打着张阎的名号从村里的大孩子那里借来了四年级、五年级和六年级的所有课本,时不时地当着村民们的面看书写字,逐步给他们留下聪明好学的印象。
七月十日,张阎考试结束。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两人进入空间采摘蔬菜。茎叶类蔬菜比如韭菜、空心菜、苋菜和果实类的蔬菜比如豇豆、西红柿、茄子和辣椒等分开装在不同的箩筐里。王阅还摘了个大西瓜,卖菜的时候解渴。
收拾好后,两人早早地睡了。
第二天,两人五点多就起床,穿上新衣服,先去村长家和村长打招呼。张阎谎称他的班主任邀请他和王阅去县城,班主任会在镇上接他们,还拜托村长帮忙照顾家里的鸡鸭等。
村长早就听儿子说他们的班主任对张阎和王阅很好,没有怀疑,主要是他根本想不到张阎会骗他,只是担心两个孩子单独出门不安全。
张阎再三保证,村长才放了心,送王阅和张阎到大路边,有其他村的拖拉机到镇上去办事,经过这里,张阎和王阅便坐拖拉机搭顺风车。
拖拉机轰隆隆作响,车头冒出滚滚黑烟。
出村的路是土路。每次下雨后,都会被车轮碾压出坑,路被晒干后,坑也留了下来,虽然铺了细沙,但仍然很不平坦。拖拉机一蹦一蹦的,人坐在上面颠得慌。
为免王阅的小身板被颠出去,张阎抱着王阅,一手紧紧地抓着驾驶座的靠背。
王阅坐在张阎怀中,头顶刚到他的下巴,看着路旁的树飞快地倒退,他不得不承认,在张阎怀中还挺有安全感的,但也有些别扭,便嘴上找痛快,“现在你保护我,等你老了我保护你。”
张阎一头黑线,说得好像他比王阅大十几二十岁似的。
王阅扭过头偷笑。
半个多小时后,拖拉机到了镇上。
张阎向师傅道了谢,牵着王阅来到一间早点铺。
“阅阅,想吃什么?”
热腾腾的包子,饺子,油条,煎饼,豆浆……香味都很诱人。这个时候还没有地沟油这种强悍的存在,这些香味能让人流口水。
“小笼包。”王阅眼馋地说道。
张阎花了两块钱买了两屉小笼包,一共二十四个,又花了两角钱买了两份粉条汤。粉条汤装在一次性塑料杯里,是用封杯机封好的,配有吸管。
小笼包和粉条汤都装在塑料袋里,张阎一手拎着塑料袋,另一手牵着王阅,到起始站搭乘飘雨镇到飘雨县的班车。为免在镇上碰到熟人,两人要去县城里卖菜。
车票是五角钱,王阅还小,不需要买票。
人不多,但半路上还会有人上车,到那时一定会很拥挤,张阎还是抱着王阅坐在腿上。
班车既破旧又闷热,出发后才凉快些。
王阅一边看窗外的景色,一边吃小笼包,张阎给他拿着粉条汤,他不时吸上一口。
其他乘客看着这哥俩有爱的一幕,脸上露出会心的笑意。
“阎阎,那儿还有两元钱抽小轿车!”王阅有些激动。前世他很小的时候跟着父母上街见过类似的场景,两块钱买一张可以刮的彩票,特等奖小轿车,一等奖彩电,二等奖洗衣机,三等奖自行车……还有很多小奖,毛巾、洗衣粉、牙膏什么的……如果有人抽中小轿车,不仅当场兑奖,还会燃放鞭炮,十分喜庆。如今再见到这样的情景,王阅难免有些世事无常的感慨,但心底却是平静的,今生是新的人生,前世种种经历即使再绚烂也只是回忆而已。
张阎前世出生在豪门,和一般老百姓生活在不同的层面,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抽奖活动,不理解王阅的感慨,只以为他也想试试运气,说道:“回来的时候再去看。”
王阅点点头,吃了六个小笼包就饱了,继续趴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头有点晕晕的,忙把脑袋缩回来。
他一皱眉头,张阎就注意到了,低声问:“怎么了?”
“有点恶心。”王阅软软地靠在他身上。
“晕车?”张阎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没有买晕车药。他揉着小孩的胃,“很难受?”
王阅脑袋发闷,胃里也直犯恶心,一动也不想动。
“坚持一会儿。”张阎把人搂紧,让他趴在胸口,“下一站就下车给你买晕车药。”
“不用,我睡一会儿就好了。”王阅不想太麻烦,闭上眼,在汽车的摇晃中昏昏沉沉地睡着。
张阎只好作罢,只是手仍然轻轻地揉着小孩的胃。
班车走走停停,王阅睡得并不安稳,近一个小时后汽车再次停下来,司机大声喊道:“终点站到了。”
王阅睁开眼从张阎身上跳下去,“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