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自己的大脑空空如也、连说个成语都得憋半天的乔易年便自暴自弃地干脆不学习。
可是在乔易年的小弟看来却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哎哟我的哥诶,你怎么上哪儿都带着本辅导书呢?”在台球会所里,李成宇苦着脸问他。
这种灯光昏暗,纸醉金迷的场合,显然是不合适学习的。
可是他们的乔大哥,一上这儿来把校服脱掉随手一甩,却是把手里那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珍而重之地放在书包里,叫旁边儿的小弟给他看好了。
——毕竟万一这个世界的系统再出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就又得听钢铁茉莉花了。
“怎么的,还不允许你们大哥好好学习,转脸是岸了?”
“大哥,那词儿叫回头是岸。”旁边儿一个小弟凑过来把球杆递给他,笑呵呵道。
“我能不知道?”乔易年接过杆子,顺手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我说是转脸那就是转脸,谁都不许回头。”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还没打两杆子,便有个人哈着腰推门进来。
灯火昏暗,这群人又是抽烟抽得室内烟雾缭绕,于是便看不清这个人是谁。
只看到那脑袋比别人都高出一大截儿来。
走近了乔易年才看出来,这人根本就不是脑袋长变形了,是那洗剪吹的发型像个大帽子似的扣在头上,便显得脑袋比别人都大。
这个人走路没款没型的,塌着肩膀,被紧身的九分小脚裤勒得细溜溜的一双腿迈着外八字,脚上又穿了一双细长的豆豆鞋,俩手揣在兜里,t恤外头套了件儿过时小马甲。
乔易年隐约记得,这是那种出没于快手短视频里的社会摇少年。
——这人跑我地盘儿来干啥?
“谁啊你。”乔易年收了球杆,斜着眼睛暼向那个小瘪三儿。
“嗨呀,乔哥,您不记得我啦!”来人正是虎哥。
他把嘴里叼的烟取下来,冲乔易年歪眼斜嘴的一笑,自以为极其社会地笑道。“咱俩初中一个学校呢!”
初中一个学校都能攀上亲戚,那我跟全中国人民都沾亲带故。
乔易年冷哼一声,重新趴回球桌上,对着白球比划起来:“早忘了。”
“哎,乔哥,昨儿个我还替您收拾了那个书呆子呢!”
虎哥急忙开口,向乔易年邀功。
方远听到他这话,心里一紧,接着便看到乔易年比划白球的动作停了下来,皱起眉头,把球杆往桌上一放,起身看向虎哥,问道:“替我收拾?哪个书呆子?”
方远心想,这下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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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与学霸不得不说的二三事(7)
“啊?”虎哥看到乔易年这反应, 张着嘴愣了愣。“可不就是您班里头那个总跟您不对付的那个梁……”
“什么玩意儿啊都!”方远吓得顾不上别的, 赶紧上前几步一把把他扯开, 出声打断他。“你找错地方认错人了吧,什么收拾书呆子的, 哪儿来回哪儿去!”
“你着什么急?”乔易年侧过头去暼了他一眼。“跟你有关系?”
“我……”方远瞪着眼, 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你昨天把梁景行打了?”乔易年转回去看向虎哥。“谁叫你去的?”
“就……方哥啊……”虎哥瞅着这乔哥跟方哥的架势, 就知道坏了事儿。可是乔哥开口问,他又不敢不如实回答。
他眼睛怯生生地在乔易年和方远之间逡巡了一圈, 结结巴巴地回道。
“挺有本事的啊。”乔易年嘴角一勾, 看向方远。“什么时候带着兄弟们挑事儿都不用让我知道了, 看来咱们致远一哥的身份易主了呗?”
方远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乔大哥此刻脸上看不出生气, 还是那副笑模样,可是乔哥嘴里头说出来的话, 却把他吓得腿都软了。
而此时, 乔易年也是气得一股火儿蹿上天灵盖。
手底下的这群零零碎碎的人莫名其妙地找了梁景行的事儿,把人家打了一顿, 怪不得别人不仅不愿意给自己补课,还说自己道德品质败坏。
枉自己还以为是那个小子嫌贫爱富,嫌弃自己学习成绩差。
说来也是,这小子长得像戚洌, 人品能差到哪儿去?
这群孙子欺负人是欺负爽了, 黑锅全扣他头上去了。
“乔……乔哥……”方远吓得心跳腿软,扶着台球桌才能撑住身体。
“你怕什么?”乔易年俩手揣兜晃悠过去,一把扯住他的领子, 把他上半身整个提溜了起来。“该怕的不应该是我吗?”
“乔哥……我,我这真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有什么用?”乔易年单手拎着他的领子,把他往台球桌上重重地一按。“平时在学校里照顾你了点儿,就不知道轻重了是不是?还敢拿我的人去解决个人恩怨了?”
方远也不敢在这会儿提,自己根本不是解决个人恩怨,而是自作聪明地以为是去替大哥解决个人恩怨去的话。
这种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的事儿,提起来就是火上浇油。
“乔哥……”旁边,方远的半个难兄难弟郑伟奇犹豫了半天,还是不落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方远这是以为您和梁景行有恩怨来着……”
“我自个儿的事,由得着你们瞎操心?”乔易年听着这话,更是怒从心头起。
好啊你们,打了人家就算了,还他妈报的老子的名号??
他一拳头打在方远胃上,正好和前两天梁景行打的位置摞在了一处。
“做好分内的事儿就行了,别多管闲事。”他也不敢打得太狠,把疼得蜷起上半身的方远随手往边上一撂。“再狗仗人势给我找麻烦,你们没一个有好果子吃的。”
周围站着的小弟们没一个敢动敢出声的。
语毕,他一手扯过自己的校服外套,一手不忘把装着系统的书包拎起来,摔门就走了。
得赶紧去找梁景行去。
这小子昨天被自己的手下们打了一顿,今天梁江峰又要过来找他的麻烦。
他隐约记得这两个人是发生了些口角的,万一打上架了,梁景行可是得吃亏的。
虽说自己初来乍到,跟梁景行也没什渊源,可是心软的毛病还是改不掉。
就觉得,自己既然领了任务,要从这里得好处,那就得对这个人负起责任来。况且,这个人也的确太惨了。自己既然知道了他的经历,那也不能放任不管,见死不救。
而在他的内心深处,看到梁景行就隐约觉得看到了戚洌一般。虽说不愿承认,可就是像寻求一个寄托一般,隐隐想把他当成戚洌。
“梁景行家在哪儿呢?”乔易年把书包随手甩在肩膀上,问系统道。
【宿主,您大晚上跑到别人家去不太……】
“你磨叽什么呢,是不是你压根儿就不知道?”
【……】
“难怪找借口搪塞我,你就是一废物。”
【……。】宿主自从来了这个世界,没什么礼法束缚,还有一群小弟驱使,每天过得都特别随性。
所以整个人说话就不客气多了。
像是要跟乔易年证明什么一般,系统在乔易年识海里贴了个定位。
“随便一个激将法就搞定了,你也真是挺没用的。”乔易年笑纳了他的定位,还不忘怼了系统一句。
系统没再说话,决定安静地去当一本没有思想、不会言语的教科辅导书。
乔易年打了个出租车,风风火火地就去了梁景行家。
说起来,他家这地方还真是不好找。
这老城区的路就像是老年人的心脑血管一样。各式各样的无证摊贩、私搭乱建,都大大咧咧地在路边上划定了各自的领地。
出租车在窄而并不怎么顺畅的路上东拐西拐,终于停在了一个老旧小区边上。
一路乔易年的手机响了又响,是那群回过劲儿来的小弟们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打过来的。乔易年一律没接,用行动传达给了小弟们一个愤怒无比的讯息。
“就到这儿啦,小伙子,”司机师傅松了油门,靠着路边上停下。“里头路窄,也不好挑头,我就不开进去了啊。”
乔易年付了钱,下了车。
他一手拎着校服,另一边肩上挂着背包,顺着那定位的指向,沿着街道往前走。
这会儿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路边上小区的旧楼窗户里亮着暗而暖的光,十来年前样式的路灯也亮了起来,光线透过雾蒙蒙的灯罩,遮遮掩掩地照下来,把人行道和马路上不怎么干净的水渍和垃圾照得微微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