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男神的白月光魂穿了! 完结+番外 (软炸团子)
顾怀叹口气,继续在我的指导下拍脸。
“皮肤对于男人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我教育他,“我之所以能有这么好的皮肤,就是因为一直在用这个xxx精华液。”
顾怀问:“这个xxx精华液不便宜吧。”
“那当然,你刚才用的那一滴,就值两百多块钱呢。”我得意地跟他显摆。
“啧,看来你以后没办法有‘这么好的皮肤’了。”顾怀将那个小瓶子举起来晃晃,空了。
我吃了一惊,忙钻进一旁储存护肤品的柜子里,仔细找了一圈,发现里面也是空的。
“安云栋,我跟你势不两立!”我朝天怒吼。
顾怀惊讶:“这也是安云栋干的?”
我冷静下来想了想,发现不是。上个星期我就快用完了,还没来得及买。
不过安云栋已经干了这么多坏事,也无所谓再背一个。于是我冷酷地点点头,仇恨而肯定地说:“就是他干的!”
顾怀一脸惊奇,好像就此对安云栋产生了全新的认识——我之前说安云栋打我的时候,他明明还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可是现在继续骂安云栋也是于事无补。我呆呆看着空掉的瓶子,又看看因为住院而变得有些苍白的我的脸,沮丧得不想说话,就默默地趴在浴缸里叹气。
顾怀在一边笑,我瞪了他一眼:“现在你开心了。”
我变丑了,邱一程更不会喜欢我了。顾怀居然能想出这等恶毒的伎俩……我怎么没早一点想到!他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时候,我就该让人天天在他脸上乱涂乱画,然后带邱一程去看他。
“困难只是暂时的。”顾怀说,“等过了这一年,你想做什么做什么,就算喜欢男人,安云栋也不会管你了。”
“少拿这种话搪塞我。”
我可不相信一年后他会乖乖将身体还给我。
顾怀耸耸肩:“你想继续拿安云栋的钱,又不想他管你,还连好脸色都不给他看。唉,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
我瞥了他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是老子的脸。”
顾怀笑了笑:“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天天在外面太阳地里跑,一天能晒掉一层皮,汗水浸着又痛又痒,还得一动不动装尸体。可是你看,我现在的皮肤也不差啊。”
“少骗我了!”我不耐烦,“你就比我大三岁而已。你二十二的时候,就已经躺在床上成植物人啦!”
顾怀微微一怔。我见他神情仿佛被刺痛,略一犹豫,就听他说:“我总觉得你还十九岁,都忘记你现在已经二十二了。”
他故意把“二”念得很重,真是个混蛋!
接下来的两天,顾怀继续准备《神运》试镜,同时也积极寻找其他工作机会,却屡屡遭拒。
那天安云栋把周芸收走以后,把另外一个叫穆小果的经纪人派给了我。不过,说是这么说,她手下还有好几个演员,平时忙得不见人。顾怀给她打去电话,想约着见一面,她却直接拒绝,说最近没有适合我的工作。
“哼,狗眼看人低。”我愤愤地骂,“她算什么东西,也敢看不起我!还说什么没有工作,骗子!”
顾怀挂断电话。被人这样敷衍轻慢,他居然连点不悦都没有,与穆小果通话时也没有泄露出哪怕一丝负面情绪,还能置身事外一样地分析说:“你名气没有别人大,演技没有别人好,得不到机会也在情理之中。”
“什么名气呀。你信不信,他们清完僵尸粉还不如我呢!”
顾怀看着我,眼神很认真。我一下子想起很久之前,一个我不记得具体细节的下午,我劝邱一程拍戏不要那么拼命,他就是用这种眼神看我的。
“你的演技确实不如其他人,不需要找借口。观众不会看你的粉丝数,他们只会看你的戏。”顾怀语气很淡,可不知为什么,却让人感觉很有力量,“演员活在戏里,不是微博上。”
我讷讷地住了口,在心里暗骂一句,总感觉自己完全被比下去了。
这实在是让我很郁闷,我想了想,又说:“不提人气的事。你怎么知道他们的演技比我好?他们年纪跟我差不多,都是刚从学校里出来,就算差一点,也不会有多少吧。我还比他们多演了好几部戏呢!”
“‘啤酒真凉’吗?”顾怀嘲笑我,“那种东西,哪怕你演个一百部,啤酒还是凉的。你别不服气,来看看这一段,如果是你,会怎么演?”他指着剧本上的一段给我看。
剧本跟小说不同,读起来其实是很枯燥的。顾怀也不知道在这两天里翻了多少遍,纸页的边角已经发卷,剧本上还用各色笔做了记号与标注。
我粗粗一看,这是一段小戏,剧情很简单,涉及到的角色也不是什么主角,只是一对路人父子。
由于跟主角一方的斗争日渐激烈,魔族下令封锁全城。而城外的父亲为了给孩子治病,背着他偷偷进城看大夫,结果半路遇到魔族,被残忍杀害。
孩子基本没有台词,就是在哭。魔族倒是有一句“什么人”的台词。我琢磨顾怀的意思,应该不是让我去演只会哭的孩子和杀人的魔族。
我有心在顾怀面前展示一下演技,酝酿片刻,飘在半空,向顾怀点头示意:“可以了。”
顾怀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突然问:“什么人?”
我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反应过来,做出发现的样子后飘了好一段,趴在地上磕头求饶:“大人、大人饶命呀,我不是奸细,进城只是为了给孩子治病!”
顾怀沉默地向我走近。
这明明是我自己的身体,我本该不会被自己任何的表情吓到,可顾怀向我逼近时,我竟然忍不住心生寒意。
他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威胁、狰狞、残暴……这些统统都没有,他甚至很平静,却更令人毛骨悚然。
这一刻,我感觉他是另外一种生物,不可理解,无法沟通。他会杀死我,毫不留情!
我情不自禁地后退,一直后退。
“求你……”我拿出我最悲切的语调,断断续续地恳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顾怀抬起手,做出一个“刺”的动作。莫名的恐惧令我“哇呀”叫了一声,接着就扑在地上装死。
一片安静,顾怀“噗”地就笑了。
我稍微一滑,就从地上飘了起来。顾怀一点都没有方才那副令我恐惧的样子了,此时正笑得倒在沙发上,上气不接下气。
“安非啊……安非,哈哈哈,你……哈哈哈哈!”
我摸不着头脑:“我演得很差吗?”
可是我明明演得很害怕(其实是真的有点害怕),而且最后死的那里还是挺像的,也很敬业。他没笑的时候,我都趴着不动装死来着。
“你那算什么演戏啊,就是在撒娇而已。”顾怀终于笑累了,“难怪安云栋对你演戏是这个态度,你要是我弟弟——还好你不是我弟弟。”
我恼羞成怒:“别以为你是影帝就了不起!你给我说清楚,我究竟哪里演得不好了?!”
“过来看看。”顾怀朝我招手,我觉得他的动作很像招呼小狗,特别侮辱人,就绕了一个大圈,从沙发后面飘了过去。
他指着剧本上一个字,问我:“认不认识这是什么?”
我一看,一个“父”,不禁大怒:“你当我文盲啊!”
“可你演出来了吗?”
我愣住。
“这是一位父亲,一位在孩子面前的父亲。”顾怀认真说,“他冒着生命危险,是为了救孩子的命。因此,即将被魔物杀死的时刻,他依然希望孩子能活下去。他是个普通人,虽然弱小,却有着不输于主角那样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足可以打动观众。因为它源自于爱。”
我先是被震住,可细细琢磨片刻,还是嗤之以鼻:“说得好像很高深的样子,但这不过是一个小角色,也就两分钟的戏份,剧情又老套。你瞎琢磨这么多,人家观众说不定一个低头就过去了。”
“两分钟,已经不错啦。”顾怀笑,“我过去连两分钟的戏份都混不上。况且,一场电影,不就是由几十个两分钟连起来的。”
我心里一动,想起一件事情。顾怀获奖之后,虽然还是个植物人,但却拥有了不少粉丝(应该都是真的,反正我没给他买过),粉丝们自发组织起来,将他过去跑的所有龙套镜头做了个合集。
“无论是不是镜头的中心,哪怕只有半张脸,顾影帝的表演都无懈可击!”粉丝们这样盛赞。
我当时只顾着嘲笑顾怀跑了那么久的龙套还好意思自称“电影新人”,真没仔细想过,每一个无关紧要的镜头都演到无懈可击,究竟是多么可怕的毅力与实力。
或许,这正是顾怀真正吸引邱一程的地方。
“那我……再试一遍?”我犹犹豫豫地问。
“好啊。”
我又演了几遍,每次顾怀总能挑出很多毛病。我本来应当很沮丧,但奇怪的是,与此同时,我还有一种非常充实的感觉。
每一次进步,我都能明显地感觉到。这在我过去拍戏的过程中从未有过,是一种很新鲜,又很有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