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就冲进了房间。
柏一在心里叹了口气,自从有了这只猫,感觉养了个儿子似的,还是个精力旺盛的儿子。
方旬呢,进门一溜小跑儿冲上了房间内的大床,趁男人走过来之前钻进了被窝里。
被窝香香的,香味不浓郁,很淡,很好闻,方旬深吸一口气,团成一团,准备打死不出去。
柏一关上门,走进房间,一眼就察觉了房间里的一样,被子中间突然多了一个小突起,随着呼吸一动一动地,他走过去。
“想和我睡?”
方旬不出声,装睡。
“睡着了?”柏一看着面前的小鼓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呼噜呼噜呼噜……”
“真睡着了?”
方旬竖着耳朵听着脚步声往洗手间方向去了,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方旬立刻开始在被窝里翻滚,从床的一边滚到另一边,暗叹这床之大。
洗手间传来水声,方旬放心地在床上滚了几十圈,把床每个角落都滚过一遍,才返回刚才的位置团着,装睡。
还是第一次和人同床呢,还是和自己暗恋的人,方旬能不激动么。
消停了不到一分钟,他就开始在被窝里折腾着换姿势,洗手间水声停了,方旬立刻僵住,不敢动。
柏一围着浴巾,擦着头发走出来,看了眼被子,淡定地去小沙发旁吹干头发。
方旬听到吹风机的声音,猫耳朵有些受不了,他悄悄挪着爪子,伸上去捂住耳朵。
吹风机声音停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床陷下去了一块,方旬紧张得都能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
身边多了一具男人的躯体,挨着方旬,方旬慌啊,呼吸都急促了,只感觉一阵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和被窝的香味是同一种。
一动不敢动。
直到,方旬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又放下去。
“既然跟我睡就给我暖暖被窝。”
方旬听到男人低声在他耳边说,耳朵上的毛毛被气息吹得一动一动地,有些痒,心里也是。
但戏还是得做全套,方旬慢慢睁开眼,对着面前这长俊脸黏黏糊糊地叫了一声,还伸出小粉舌在人下巴上舔舔,做出一副被吵醒的样子。
柏一看着面前的戏精,装睡不说,还趁机吃豆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方旬被盯得有些怕,内心激动的粉红泡泡正一个一个地碎掉,头慢慢低下去。
“睡吧,暖不热被窝明天就不准上来了。”柏一看着面前毛茸茸的后脑勺,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唇边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转开目光,拉好被子,关上了灯。
头顶的目光不见了,方旬才慢慢松懈下来,身子被圈着,周围暖烘烘的,这人分明说谎,这么暖和的被窝,哪里需要暖啦。
方旬美滋滋地闭上眼,进入梦乡。
外面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天空黑得如被墨泼洒了般,空气中渗透着寒冷的气息,但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柏一做了噩梦,梦里外面打着响雷,他被人掐着脖子,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醒了。
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摸脖子——摸了一手毛。
方旬觉得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畅快,软乎乎的肚皮下面有什么东西时不时滚一下,按摩得他舒服极了。
被捏着后脖子拎起来的时候,方旬还有些懵逼,谁这么缺德,大清早地扰猫清梦。
直到看到面前的那张黑脸,一切不爽都化成了一个咽口水的动作。
“你……”柏一张了张口,最后没说下去。
方旬:???
猫脸懵逼。
柏一顿了顿,“睡觉再乱跑以后就别想上二楼了。”
方旬:“喵?”
柏一没回,把猫放床上,摸着脖子往洗手间走。
方旬一挨到床就往后一摊,摊成一块猫饼,回味着到底是哪做得不对,触了大腿的霉头。
想着想着,就想到他在树林里睡觉的时候,十天有九天都是在地上醒来的事。
方旬一脸黑线地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装尸体。
一双小巧的猫耳朵动了动,床头柜子上有细小的声音传出来,方旬抬头看了看,一个黑色的长方体盒子,眼镜盒大小,声音就是从那发出来的。
洗手间的门关着,他没动。
思索片刻,他还是跳下床跑到洗手间门口,伸出指甲,挠门。
门开了,方旬转身跑到柜子旁扭头对着男人喵喵叫。
“嗯?”柏一不解,但还是跟了过去,走近了才听到细小的嗡嗡声,他打开盒子,拿出了一副眼镜戴上,把耳机塞进左耳。
原来那盒子里真的是眼镜。
方旬在一边看呆了,他第一次看到这人戴眼镜,款式是类似21世纪的金丝边框,一戴上去,方旬脑子里就盘旋着一个词——斯文败类。
好看到想流口水,方旬抱着扑通扑通的小心脏,一动不动地蹲在地上仰头盯着人看。
“恩,怎么了?”
男人问。
“流感?”
男人皱起了眉。
“多少人?”
“恩,我马上来,你们先安置好病人。”
男人在眼镜上按了一下,把眼镜取下来,放到盒子里,转身朝衣柜走去。
方旬在后面流着虚无的哈喇子盯着。
直到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他才从花痴中脱离出来。
流感???未来世界也有流感么,方旬随之便把这件事抛于脑后了。
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白衬衣黑西裤,再加上副金丝眼镜,哦,还有大长腿,简直是梦中情人的人设。
房门又开了,方旬抬脚过去看。
柏一正要往房间走,看到小猫跑过来,步子停在了门口,“门就开着,想上来睡觉可以,别折腾,饿了让Marx给你带罐头。”
方旬愣了愣,才应了一声。
为什么呢?
因为他第一次见男人脸上出现这么凝重的表情。
今天一大早经历了两个第一次了,新鲜刺激害怕。
柏一走了。
方旬跑到二楼窗边看着那熟悉的车子消失在天际,直到车灯光也消失不见,才下楼找东西吃。
吃吃东西,打打游戏,欺负欺负Marx,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外面依旧阴雨连绵。
方旬吃完晚饭,在楼下猫厕所里解决完大小便,就迈着兴奋的小步子往楼上跑,到床边,一个起跳,在空中摊开身子,任由软软的被子接住他。
钻进被窝,找了个舒服地姿势给人暖被窝。
被窝暖了,方旬打起了小呼噜。
中途醒了几次,他翻着身子在被窝里滚来滚去,想找到那具温暖带着淡香的身体,没有,方旬心里失落,但没扛过困意,还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床上放着两个枕头,方旬早上醒来,身体被卡在枕头和床头的夹缝里,他挣扎着从枕头下面爬出来,坐到枕头上,看着空空的被窝,心头泛起了难过。
方旬虽然知道男人不回来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但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失落。
因为天气不好……吧。
方旬跳下床,耷拉着脑袋下了楼,Marx已经给他准备好了罐头,他走过去有一口没一口地嚼。
Marx看自己朋友这个样子,担心得不行,“小猫,你怎么了?没睡好吗?”
过了一会儿,方旬才无力地抬头看了它一眼,欲叫又止,他想问为什么这个家的主人没回来,最后把头埋回了盘子里。
吃完饭他跑到二楼的透明蛋里窝着,中午Marx来叫他,他翻了个身,低声喵喵着说不吃。
Marx劝了很久,最后还是独自下了楼。
晚饭方旬也没胃口。
今天可是元旦呢,一想,就更郁闷了。
唉。
如果他妈知道自己儿子竟然开始郁郁寡欢了,怕是要心疼死哟。
方旬想象了一下他老妈的表情和语气,乐得在蛋里打了个滚,但乐完,就更难过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啊,倍思卿。
☆、十九只胖橘
晚饭的时候,Marx又来叫了。
方旬还是一副蔫蔫的样子趴在窝里。
“外面雨下好大呀,主人说待会要回来呢,小猫,我有些担心。”Marx望着窗外的雨,担忧地说。
方旬就听到了那五个字,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直接蹦到蛋外面,落到了Marx的圆盘上。
“哎哎哎,小猫你怎么了?别担心别担心,主人开车很稳的。”Marx安抚道。
方旬不管,兴奋地在圆盘上踩过来踩过去,还开心地蹦跶两下,最后嫌圆盘太小,一路连蹦带跳上了床,在被子上来回蹦。
Marx震惊地看着这一切,为什么是震惊呢,因为平时那双红彤彤的大眼睛,这会儿变成了两个豆大的小圆点。
“小猫……”Marx的机械音都呆了。
小橘猫发癫了半小时,终于冷静下来了,主要是体力不太跟得上。
方旬扭头看到Marx那双豆眼的时候,尴尬了一瞬,下一秒就坐在床上,淡定地舔起了毛,今天他难过得都没好好洗脸舔蛋蛋,这会儿可算是有机会有心情了。
又是晚饭后,这次方旬没有急急忙忙往二楼跑,也没冲击一楼的猫窝,就和Marx在一楼沙发上等着。
相似小说推荐
-
快穿之我不是祸水 (醋缸子) 晋江2018.12.5完结苏牧死了,被他私生子哥哥弄死的。故事到此结束了?不,没有。一个莫名其妙的系统绑定了他:&ldqu...
-
同谋[上部] (羡宇幸) 晋江2018.11.24完结灵魂穿越,卷入宫廷斗争面冷深沉的墨佳说他值黄金三千两温文腹黑的李熹很想从他嘴里套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