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梦晗:“……”
作者有话要说:一次性结束吧!后面还有最后一章
☆、尾声 下
暗黑的巷子里,刚下过雨,深深浅浅的小坑里还积着水。几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拿着枪,经过一条巷子口时,为首的男人说:“分头找,一定要把郑倾找出来!”
“是。”剩下几个人领命后就分头奔去。
直到那个男人走后,郑倾才稍稍放下了心。之前郑扬出了事,她对着梁逸清,又是求又是说理的,才把奄奄一息的郑扬从枪口下救了下来。她答应梁逸清以后绝不会与梁氏为敌,郑扬也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而郑扬那样子,估计要在轮椅上度过余生了。梁逸清看在郑倾救了梁书晗,从清雨也没在爆炸中丧生的面上,忍着心中的厌恶,勉强答应了。
哪里知道,郑扬变成这样,组织里里外外的敌对势力就开始联合在一起,与她为敌。今天出门时,她大意了,到了半路竟然被追杀。她的肩上中了一枪,背上被砍了一刀,要是被发现,肯定就是死路一条了。
她强撑起身子,得赶快离开这里。只是没走几步,她就软了脚,瘫倒在暗黑的巷子路边。
杭雨晴背着包和画板,晚上刚给学生上完课回来。她正往家里走去,巷子里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她一时不察,脚下踢到了“一个东西”。她一惊,镇定过后蹲下来,她的眼睛刚复明不久,看东西还没那么清晰。借着手机的光一看,才知道是个人,还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杭雨晴胆子不大,下意识地想要别管闲事,赶快走人。可是走了几步,还是有些于心不忍。见死不救,还是不太好。想了想,又折了回去,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这一多管闲事,把郑倾这个大麻烦又扛回到了自己身边。
过了一段时间,赵氏上下忙成一片。
“这是怎么了?”新来的几个职员问,“从昨天开始就风声鹤唳的?”
“大小姐又回来了,她是出了名的严格啊,要是被她抓到一点小错误,你可能就要等着卷铺盖走人了。”资历老一点的职员说。
新人们咽了咽口水:“这么恐怖?”
“铁面无私。”
这下弄得新人们也紧张起来,赶忙放下一颗闲聊八卦的心,安心去做自己的工作了。
赵依格穿着简单的职业装,不卑不亢,如往日一般走进大厅,然后坐着电梯,直达自己以前的办公室。身边的小秘书换了人,面对不苟言笑的总经理,心里忐忑得不得了,十根手指都绞在一起了。
等赵依格走进了原来的办公室,对着小秘书说:“你先出去吧,我有事叫你。”小秘书才算是平复了一下高度紧张的情绪。
赵依格首先看到的是那副挂在沙发前的水彩画,她记得,第一次遇到从清雨的时候,她就是全神贯注地看着那副水彩画。那时候,从清雨的眼睛里藏了些什么,好像她已经融入到那幅画里去了,或者说,她在透过那幅画在怀念什么。因为,她的眼睛中有着淡淡的忧伤。那时她不明白从清雨眼里是什么情绪,但是现在她知道了。她在怀念她的前女友。
陈晨静是画画的,或许那副画里有她的记忆,所以从清雨那时会这么忧伤。赵依格也记得,当从清雨那双眼睛望向自己的瞬间,却再也找不到任何忧伤的痕迹,竟是一眼暖暖温和的笑意,很干净却带着一丝朦胧,就像是午后穿过窗帘透进室内的阳光一般,温暖朦胧到不像是真实的。她真怀念那样纯粹,那样干净的从清雨。只是后来,从清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在她眼睛,再也寻不到那样清澈的目光。
光是想着,赵依格就难过起来。她将视线从画上收回,坐到了办公椅上,也不知道从清雨怎么样了。她捋起袖子,望着自己的手臂,上面有一道长长的疤。那是几个月前,救从清雨时留下的。
那天,她遇到从清雨,和她说了最后一番话。尽管从清雨依旧否认自己有不得已的理由才会和夏知秋搅在一起。但是她不信,口是心非这种事,人人都会做。她说,“我要做什么,你也没有任何权利干涉。”她要一个真相,既然从清雨不愿意告诉她,那只有她自己动手去查了。
赵依格派人跟踪从清雨,只是没想到,这刚刚跟上,从清雨就出了事——被郑扬抓走了。派去的男人便在赵依格的指示下,报告给了梁梦晗。
夏知秋和郑扬走后,她不放心,进去一看,身边的人说有炸弹,她慌了。让人把铁链砸开,但时间已经不多,两人合力还是弄不开链子。本来有一队人跟着她,但是为了不被郑扬发现,她只带了一个人悄悄藏在仓库后面。仓库后是一片杂草丛,还有些废弃的枯树干和废铜烂铁,她手臂上腿上都被划了大小不一的口子。
“大小姐,快走吧,还有几分钟炸弹就炸了。”那人劝道。本来可以用枪,但是柱子太小,而链子又缠得紧,不敢贸然下手,生怕误伤了从清雨。
“你先走,我不能看她死在里面。”赵依格拒绝。
“但是时间不多了,你打不开的。”男人还算有良心。
“再等一会儿,一定有办法的。如果还有两分钟的时候,再没办法,那就开枪。或者,你怕死的话,就先走。”
男人无可奈何,又做不到不管赵依格,只能和赵依格分头寻找工具。
只是赵依格没想到从清雨说话了,还问她“这么快就回来了”,但可恨的是,从清雨这个混蛋竟然又说:“夏知秋,那你还回来做什么?不知道很危险吗?”真的是伤人心的家伙! 夏知秋,夏知秋!这个女人已经永远成了赵依格生命中黑名单上的第一名。
这笔账,要是能活着离开,她一定要算个清楚。
好在找到了一把已经有些生锈的斧子,赵依格一边招呼着男人过来,一边自己砸了起来。只是,她的力气实在小的可怜。
“我来!”
“你当心点,”赵依格嘱咐,“尽量不要伤到她。”那个男人听了前半句觉得还挺欣慰的,只是后半句完全打破了他美好的心情。
还好他没暴走,努力了半天,总算是弄断了链子。也赶在定时炸弹爆炸前逃离了那个可怕的仓库。
只是,帮从清雨拿掉链子时,赵依格一时不察,手臂被断掉的链头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当时的血流得可厉害了。好在人是平安无事了。
赵依格看着那条疤,其他的小伤早就好了,也没留下痕迹,唯独这条疤,还一直都在。但是无所谓,就当是一种纪念吧。
相比之下,从清雨受的苦就多了。她知道从清雨差点死,她也知道了她和夏知秋在一起是迫不得已,可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想到这个,她还是恨着从清雨。恨从清雨利用自己对她的感情,只是为了帮她报仇,这点,她难以放下。更可气的是,那天在仓库,她连自己都认不出来,心里想的竟然是夏知秋的安危。
不能原谅,不能忍。所以,当赵依宁让她去见见从清雨时她拒绝了,她的骄傲,在别人面前,她放不下。但是又哪里舍得从清雨?大晚上地还是忍着手臂上的伤,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去医院看她。
赵依格就是这样,既放不□段,又拉不下脸。心疼得要死,也在心里闷着。明明是她救了从清雨,她却不和任何人说;这段时间分明很担心从清雨的伤,就是硬忍住心中的渴望,不主动去看她。
即使过去了这么久,赵依格也知道自己这样很幼稚,但想起来夏知秋和从清雨的事,还是气得不轻。她站了起来,别扭地在办公室里踱步。她怕这样下去,她很快就会忍不住去找从清雨。真是没出息!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进来。”她没好气地坐到了椅子上。
小秘书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总经理,您的红茶。”小秘书将红茶放到了桌子上。
“红茶?”赵依格皱起眉。
小秘书以为惹到了赵依格:“有问题吗?”那个人明明告诉自己总经理只喝红茶的啊。
“谁让你拿进来的?”她和红茶只有以前那个秘书还有从清雨知道。
小秘书看她的反应,心里更慌了:“是有人告诉我您习惯喝这个,如果……如果您不喜欢……”
“我在问你,是谁告诉你的?”
“是……是一个女人。”
“长什么样?”
“长头发,很瘦,很白,个子和您差不多。”
“是不是一直对你笑眯眯的?”赵依格有数了。
“是……”态度可好了。
赵依格“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混蛋!”她轻骂道,四处喜欢勾引小女孩的习惯真是一点都没变。说着,她就疾步往门外走。
小秘书以为她骂自己“混蛋”,吓得直发抖,转眼竟看到赵依格走了,她觉得,自己一定会被解职了。听那个女人的话,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从清雨乘了电梯到了楼下,然后慢慢地走出了大厅。就在她走下门口最后一阶台阶时:“从清雨!”清冷又带着怒意的声音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