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晗摇摇头:“待一会儿吧。既然都来了,好像也没必要急着出去。”这里并非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糟。
听了她的话,陈语笑了笑。
正好,她们身旁不远处坐着两个女人,正在那里大吻特吻。陈语倒是没什么,反正是见怪不怪了。梁书晗就不一样了,她之前也见过女人亲吻。一般都是女儿与母亲,姐妹之间那种亲情的浅吻而已,绝非这种带了情.欲与爱情的热吻。
她好奇地望着身旁两个人,心里是一团乱麻。
正纠结着,突然就冲进来来几个黑社会打扮的男人,直向这边过来。
“你倒是有闲情逸致在这儿和女人亲热呢!”一个为首的男人说。
刚才还吻得忘我的两人立刻脸色大变,其中一个知道事情不对劲后,立马说:“不管我的事,我们今天才认识,真的不关我的事啊……”她极力撇清和另一个女人的关系,说完就神色慌张地逃走了。
“啧啧啧,瞧瞧,你这个可怜虫!”那个为首的男人故作惋惜地同情着剩下那个女人,“她可真是爱你啊!”
“要你管!”那女人还嘴硬。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立马就化作了五根红印子印在了女人脸上。
“哎,你们干什么的!要闹事也别在里面闹,这里不接待男人。”酒吧的老板也带了人过来。
陈语觉得这时候还是走为好,可惜周围已经围满了那几个男人的人。
那男人说:“我们不需要有人接待,只是有些事要和这位小姐做个了结。”那男人又放了狠话,“这事没解决之前,谁都不许走!”说完,他提着那女人的衣襟,狠厉地说:“卸一条胳膊!”
梁书晗是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得罪了那个男人,这种当场卸胳膊的事要是入了自己的眼,她怕自己又得心脏病发作。
陈语拉着她,还是想找个空溜出去,只是,目的被发现了。一个手下狠狠地将她们推了回来,刚才为首的男人凶狠的眼神瞪着陈语和梁书晗:“我不是说过吗?在事情没了结之前谁都不许走!”
陈语和梁书晗被推倒在地,陈语真后悔今天来了这地。
酒吧的老板看不下去:“你找你的人,何必去伤害这两个无辜的人!而且,这里是我的地盘,请你们放尊重点!”
“放尊重!哈!”那男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开女人,“你知道我们是为谁办事的吗?就敢这么横地对待我们!”
“不管为谁办事,我的地盘不许别人动手!”老板说得毫不畏惧。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当然也有些人知道这种时候不要多管闲事尽早走得好,但可惜大门外都是那男人的人了,谁都不放行。
从清雨因为赵依格的事,心情差到了极点,偏偏这件事能吐露的人少,想来想去就找了夏知秋出来喝酒。
酒喝了大半,从清雨已有些醉意。她的手掌低着眉心,似乎很痛苦。夏知秋坐在她身边,酒倒是一口没喝,看着她如此愁苦抑郁的样子,她的心情也跟着难过了起来。
“或许,你和赵依格真的不合适!”夏知秋的心也痛,“就像我和梁梦晗,好像我再努力,也是没有结果的。”
“不!”从清雨摇头,“不一样!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而且……而且,是我,都是我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夏知秋突然心生了怒火:“既然如此,要么当初就别那么做,既然下了手,你现在这样真是咎由自取!”
“对啊!我是坏人嘛!”从清雨异常颓废,带着酒气说出的话也是懒懒的。
“……”夏知秋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莫名的恼怒来自于何处,“你喜欢她什么?值得你这样为她痛苦?”
从清雨刚想回答,一抬头,眼睛隔着散落下来的几丝头发,隐约看见了吧台前围了一大堆人:“出什么事了?你看前面。”
夏知秋看过去。
“去看看!”她有些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夏知秋也只能跟了过去。
“我们可是张胜大哥派来办事的,老板,你还是先考虑好后果再决定要不要动手!”男人的样子与语气都十分嚣张。
“不管张胜是什么人,你当众之下对人施暴就是不对。怎么会有你这样无法无天的人渣!”梁书晗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实在不能忍受这个男人如此恶劣的态度。
陈语吓坏了,这些人在这里哪里是好惹的,扯了扯书晗的衣服,示意她别再多管闲事了。梁书晗不依。
“哟,小姑娘,胆子挺大的吗?!”那男人笑着说,下一秒,她就掐住了梁书晗细嫩的脖子。
梁书晗顿时难受极了,皱着眉,窒息感一点一点涌了上来。
“放手!你放手!”陈语急了,梁书晗身体弱,怎么禁得起一个大男人这样虐待?她拍着那男人的手,可男人只是轻蔑地笑了笑,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梁书晗的脸色从红慢慢惨白了下去。
正在生死关头,“砰”地一声,传来啤酒瓶碎裂的声音,只见那男人睁大了眼,立刻松了手,他下意识地去摸后脑勺,一看,手上都是血。他转过身,只见从清雨披散着头发,恐怖得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一样。
“你……”他刚要质问,却没想到,从清雨对着他的额头狠狠地又泼了一杯酒,嘴里还含含糊糊地念叨着:“让你欺负我妹妹……让你欺负我妹妹……”大概是由于喝醉了,从清雨身体都有些站不稳,整个人带着几分阴郁的气质,幽幽地站着。
夏知秋后脚刚过来,看到那男人流的血,心里一紧。这个女人喝醉了真不能让她乱跑!这下可惹祸了!
☆、第六十三章
酒就这么活生生洒在伤口上,那滋味绝对不比伤口上撒盐来得差。刚才还恶狠狠的男人,立刻疼得大叫,挨过了一阵剧烈的折磨后,他严厉泛起杀意:“你是哪儿冒出来的葱!”
梁书晗被放开后喘着气,陈语扶着她:“从……从医生……”
从清雨冷笑:“别管我哪里冒出!只要你再敢动她一根头发,我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因为了喝了酒,加上情绪不佳,现在从清雨说话的语气全然不似平常温和。
“妈的!”那男人大骂,眼看就要对从清雨动手,从清雨倒也不怕,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她。
夏知秋却坐不住了,她将从清雨藏到自己身后,一脸高傲的样子,柳眉一竖,气势立马就出来了:“这位大哥,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手。”
“你又是谁?我就奇怪了,今天怎么遇到这么多吃饱了撑着的女人来管老子的事!一个个胆子这么大,到底有什么能耐!”那男人捂着伤口,心里说不尽的恼火。
夏知秋扯了扯嘴角,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说:“你又是谁?梁家三小姐的的脖子你也敢掐?”
“什么?”男人看向梁书晗,“这小妮子是姓梁的人?”
“可不是,你若是今天对她下了手,明天你就得遭殃!”
那男人很是不服气,但是也得忍了:“好,算老子倒霉,错伤了梁小姐是我有眼无珠。但是张胜大哥交代给我的事,我也不得不办!那女人的胳膊今天得留下。”
“张胜?”夏知秋和从清雨异口同声又略带疑惑地反问。
男人以为她们怕了,说话也有了几分嚣张:“对啊,张胜大哥交代的事,你们敢阻拦吗?”
从清雨越发不对起来,全身都在颤抖,那种强烈的恨意仿佛就像是身上的蚂蚁,一直在啃噬着她的理智。夏知秋感觉到了,微微歪过脑袋,小声问:“怎么了?”
从清雨曲起的手指狠狠地刺入掌心,以此来保持已经被酒精和仇恨吞噬得差不多的理智:“如果可以的话,救下那个女人。”她不能容忍张胜再去伤害别人。
“为什么?”
“回去跟你解释。”
虽有疑惑,夏知秋仍是对男人说:“哦?那就请这位大哥住手才好。”
“什么?!要是听你的,我怎么向张胜大哥交代?!”
“你就说,是夏知秋让你这么干的。顺便,让他替我向郑扬姑父问个好。”夏知秋仍带着笑意,说出的话却是掷地有声。
男人听了仿佛受了惊吓:“你是夏知秋?”
“正是。你差点伤了梁书晗,我朋友又打破了你的头,那么今天就当两清了,所有的事都不要再计较。还有,我奉劝你赶快走吧,要不头上的血可要流干了。”夏知秋一句一句,每句都是不容争辩的语气。
男人瞪着那女人,又看了看夏知秋,一脸不甘,但最后,还是咬牙切齿地说:“既然是夏小姐,那我就买个面子。”他又走到刚才那女人面前,“臭娘们儿,算你走运,下次最好别让我们碰上!”说完,吆喝起一群人就离开了。
人群逐渐散去,被救的女人道了几声谢,夏知秋就让她走了。
从清雨像个木头人一样,愣愣地站在原地,双眼空洞又无神。
夏知秋刚想问她怎么了,梁书晗就怯怯地走了过来:“从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