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软的语气,殷红的脸颊,泛着水汽的眼眸,还有他腰腹温软光滑的皮肤,这叫季枭如何放手?
他讪讪地收回扶在腰间的手,没了支撑的阮映辞立马就软倒在躺椅上。
“你……今晚滚回你自己的院子!!!”
六
阮映辞还是那个不理内务的清廉殿殿主,但是素来打理清廉殿内务的程若源却外出有任务,没个两三载回不来。
季枭觉得阮映辞将程若源的作用看得太重了,于是自告奋勇。阮映辞觉得季枭现在不仅是越来越放肆,还越来越狂傲了,对此嗤之以鼻。
这日,季枭见小师侄抱着一摞很厚的折子过来,依照阮映辞懒得出其的性子也不会看,于是他代劳了。
他拿着折子边走边看。
第一份是拜帖,合欢宗一位元君邀请阮映辞参加茶会。合欢宗很是重视这一年一度的茶会。
季枭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这元君是谁。无名小卒也想邀请归凤清廉殿殿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这帖子还熏着香,闻着这勾人的香气,季枭一个没忍住将这拜帖烧得连灰烬都没剩下。
第二份也是拜帖,一小有名气的门派掌门相邀赏景。
你当归凤清廉殿殿主和你一样闲?不去,烧!!!
第三份是一世家家主介绍自己的幼子,那家主将自己儿子夸得天花乱坠。
你当归凤清廉殿是难民所,什么人都收?败类,烧!!!
第四份,这都什么鬼,烧!!!
第五份,烧!!!
……
直到最后一份,季枭才发现手中的这些折子全是拜帖。
这最后一份拜帖,又是那个元君,这回居然是邀请阮映辞过七夕。
有我还轮的到你陪他过七夕?
不对,今年七夕不是早过了么?那夜他早早地净身上床,按捺不住心情,软磨硬泡地终于让阮映辞答应尝尝房中乐趣,却没想到阮映辞爽完居然说要入定修炼。
阮映辞刚准备出门,就见季枭冷着脸站在门外,瞧着他手中的拜帖,问:“你拿着这些作甚?”
“呵,我要不看,指不定下个七夕你就和别人跑了。”
“阴阳怪气。”
阮映辞看了一眼帖子,“噗,这都是十多年前的帖子,你还看作甚?如今我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阮真君了,哪还会有人赶着来巴结?”
“处理清廉殿内务,你不会来真的吧?程若源走之前都把事情交代好了,即便是有天大事,也不用我操心,蓝掌门自会解决。”
“我正准备找你商量下山游历的事情,老是呆在清廉殿,骨头都闲软了。”
阮映辞笑得开怀,眉眼生动,山顶吹来的风都因这笑柔和了几分。
他很少这样笑,季枭忽觉得心中酸涩,“你真的决定了?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不然我找你商量着玩?”
阮映辞主动得牵过季枭的手,说着两人相视一笑。霞光照在身后的路上,为两人镀上了一层色彩。
是的,携手余生,从此不离不弃。
七
阮映辞回到了现代,在医院里醒来。记忆中熟悉的人,熟悉的事,一切都还没忘。
他回到家,缩在沙发里将自己窝成一个球,打开电视播放是他改编的那个电视剧。
原来那419世,于现在不过只是419个小时——十八天而已。一切好似一场梦,匆匆地来,匆匆地去,那些年的感情仿佛同烟花绽放一样转瞬即逝,它绚烂过,却什么也带不走。
他去了一趟银行,存款够他的余生,于是他决定放弃自己的职业。
一个人的余生,没有你。他怕一动笔,所有人都是你的影子。
他偶尔小酌一两杯,醉眼朦胧间,似乎又回到了故事里。抛却世俗烦扰,两人一起从南游到北,兴致来了就做到昏天黑地,山明水秀的景色尽览眼底。
故事里,他还是他,季枭还是季枭,两个人对视一眼便是一生,圆满得令人陶醉。
这夜,他借酒入睡,希望梦里他的余生还有另一个人。
八
重渊道君和魔尊季冥活了数百年,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但还在追寻刺激的路上。
听说这个世界里,一个好的老攻必须无条件地服从道侣的指示,并且给得了惊喜、玩得了浪漫、暖得了被窝还要有一夜七次郎的本事。重渊道君对此表示小case,尤其是最后一条,他还可以给双倍。
这日,酒店总统套房内,重渊道君一早就为自己净了身,精壮的体魄何愁给不了七次郎的幸福。
浴袍下的春光欲露不露,甚是勾人。没错,重渊道君准备的惊喜就是色~诱。
浴室外开门的声音,重渊道君勾唇一笑,季冥回来了。然而他才刚开门,就被一道吸力吸了出去。
季冥扣住重渊的脖子,眼神里闪过一道寒光。
他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人,又看了一眼重渊的装扮,冷笑:“这就是你给的惊喜?”
“媳妇儿,冤枉啊。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重渊纵使是修为比季冥高,也不敢往媳妇儿身上使招数,他指尖一点,趴在床上昏迷的人就翻了个身滚到床下。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作死的,敢给我招黑。”
待看到那人的面貌时,两人齐齐没了声音。重渊和季冥站在那人身旁,一人站一边。
季冥双手负在身后,俯身打量着那人,半晌后才道:“你儿子回来找你了。”
“他长得比较像你儿子。”
“也许这只是个赝品。”
两人对视一眼,又是一阵沉默。
“龙灵契动了。”不过一瞬间,重渊就施法让自己换了一身衣服,此时不得不正色道。
“是来找他道侣,不是来找我们的,那就洗洗睡吧。”
于是季枭就这样被扫地出门了,而重渊和季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切照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翌日,季枭醒来时,发现自己怀了多了四样东西,除了认识那枚玉简,其它三件很陌生。
这和第一次醒来初见那个修真~世界时,发现怀里的木剑一样,欣喜却又茫然,惴惴不安。
但如今的季枭却不再茫然,因为他知道他有要找的人。
指尖触及那枚玉简,霎时,繁杂的信息涌入自己脑海,季枭学习感悟的能力很强,于是他很快就知道了手中另外两件东西叫什么,什么作用。
一张身份证、一个钱包和一部手机。
九
酒果然不是个好东西,伤肝伤肾又伤心。宿醉一场醒来,阮映辞的头像是要炸裂一样地疼。
昨夜他睡得死,什么都没梦到,倒是白瞎了那些好酒。
阮映辞坐在床上,抱着双膝,陷入了沉思。有些事即便是已成定局,但还是无法彻底接受,抱有幻想,忍不住期盼,
自回来至现在已过了三天,却好似三年,心口止不住的思念汹涌地仿佛要穿堂而出。
眼中酸涩,他吸了吸鼻子,忽然听到有门铃在响。
他用水冲了把脸后才去开门,也许是熟人听说自己出院,特来慰问。
调整好表情,扬起一抹待客的微笑,打开门。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屋内,空调的低鸣声,屋外隔壁邻居出门带着宠物在他门前走过,主人和宠物的交流声。
这一切阮映辞似乎都看到了、听到了,却又好像什么也没听到看到。
眼前所有的景象都模糊得只剩下一道虚影,唯独眼前的季枭是真实的,耳中所有的声音都抵不过那一句“甚是想念”。
恰好,我也是。
十
玉简让季枭融入这个世界更方便,但终究还是不能和阮映辞一样完全适应。
他窝在公寓里努力习惯着个世界的东西,丝毫不敢懈怠,只想离他的道侣更近一些。
但他的道侣丝毫不关心他,最近,他的道侣十分忙,一出去就是一整日,很晚才归家。
这让季枭的心有点慌,这个世界除了阮映辞,所有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到本能地抗拒。但为了他的道侣,他只能强忍下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排斥。
这个世界同性婚姻合法,听说婚姻关系是这个世界最有力的羁绊。
于是在住进阮映辞公寓的第二个月,季枭就寻思着两人去扯证,前世道侣大典没有举办,这一世决不能留下遗憾,一定要牢牢拴紧他的道侣。
领证需要户口簿,但季枭仔细翻看了自己仅剩下的三样东西,其中没有那个叫户口簿的东西。
他手机里最开始只有一个号码,想必是他重渊和季冥其中一个的。
于是他拨了过去,电话里的有两个人的声音,既陌生又熟悉。
“不习惯这个世界的生活,想回去?”
“没有。”
“和你的道侣闹矛盾了?”
“没有。”
“那你……”
“我需要一个叫户口簿的东西。”
电话那头猛地传来一阵大笑声,不知为何,季枭的心忽然有些悸动,听说电话里头的那两个人,是他这一生除阮映辞外最亲的人。
这日,阮映辞依旧回来得很晚。季枭在沙发上打着瞌睡,见他的道侣回家,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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