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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我才不是奸臣 (李思危)


  那么除了这件事,赵大河还想防备什么?
  而程岩先前疑惑为何幽国很少来骚扰云岚县,如今也似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有意思。”程岩低低一笑,提笔在信纸上写道:“哪儿来的美人?”
  而后唤来庄棋,将庄思宜信中所说详细转述一遍,吩咐对方好好查一查赵大河。
  次日,程岩自己没下田,同时将县丞吴一天叫来了议事堂。
  程岩端坐上首,慢悠悠喝了口茶道:“吴大人好像是建和十三年的举人?”
  吴一天心里揣摩着程岩的用意,对方为何单单找他谈话?但面上却陪着笑脸道:“正是。下官学识不比大人,当年连着三次都未能考中进士,便去吏部报名待选,也是运气好赶上一个缺,就被派到此地任职了。”
  程岩微笑道:“吴大人谦虚了,本官听说你在乡试上作的一首试帖诗文采藻丽,情思渊雅,被考官大人夸赞为不可多得的佳作。”
  吴一天脸上的笑意不变,但眼角却多了几条皱纹。
  程岩所说的确搔中了他的痒处,那首试帖诗也是他这一生最为得意的作品,试帖诗想写出意境来不容易,他当时也是灵光一闪,半刻钟成诗。只可惜经义上他始终弱了一筹,文章虽漂亮,却不够浑厚深刻。
  “下官才疏学浅,让大人见笑了。”吴一天谦虚道。
  程岩淡淡一笑,之后便顺势聊起了诗词歌赋。
  吴一天先还迷糊着,后来见程岩处处都能说到他心坎上,也很佩服对方的学识,心道不愧为大安首个三元状元。
  他的态度稍稍放开了些,但心中却一直存着警惕。
  两人足足谈了一个多时辰,忽然,程岩道:“时间不早了,今日就与吴大人聊到这儿吧。”
  说罢端起茶盏,示意吴一天该走了。
  吴一天一脸懵逼,啥套路?
  但见程岩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也只得揣着满腹疑惑退了出去。
  刚走出议事堂,吴一天就见到了主簿胡成喜,惊道:“胡兄,你怎么也来了?”
  胡成喜颇有些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县尊大人叫我来的。”
  其实他已经到了半个时辰,一直等在外头喝风,九月的云岚县已经很凉了,差点儿没把他吹出毛病来。
  胡成喜不雅地吸了吸鼻子,又偷眼观察了下周围,而后小声道:“你们在聊什么?聊这么久?”
  吴一天也不瞒着,“就说了些诗赋,倒也没谈别的,你说他是何意?”
  胡成喜愣了下,正待开口,就见程岩身边一书吏走出来,“胡大人,县尊大人请您进去。”
  “是。”胡成喜理了理衣袍,匆匆进了议事堂。
  待他落座,便听程岩开门见山道:“胡主薄,如今你手头都管着那些事?”
  胡成喜一怔,不是讨论诗词歌赋吗?不过他很快回过神,道:“下官主要帮着吴大人做事,县里的粮马、税收、户籍等等,下官都会过问。”
  “如今县里上马、中马、下马、驹马各有多少?县中耕地多大?上下等田各占几成?每一等田收粮几何……”
  噼里啪啦,一大堆问题砸下来,全在胡成喜刚刚所说的几项事务范围内。
  胡成喜整个人都懵逼了,他刚刚听到了多少问题?十二?十三?还是更多?这该从何说起?姓程的莫不是要为难他?
  呵呵,多半是了,要是自己答不出来,程岩肯定会借机立威。
  胡成喜心中有了判断,人倒是冷静了些,他沉吟片刻,不慌不忙道:“回大人,本县有马共一百六十三匹,其中上马仅六,一匹可换大米五石,绢布五匹……”
  尽管算不上滴水不漏,但胡成喜也基本能答上来,而且还自主发挥地说了些程岩没有问到的情况。
  他滔滔不绝地答了小半刻钟,才停下来看了程岩一眼,眼中有抹隐晦的得意。
  胡成喜本来以为会在程岩脸上看到意外或惊讶,哪知对方只淡淡道:“继续。”
  胡成喜表情僵了僵,暗自运了运气,又接连说了一刻钟,说得口水都快干了,终于回答完程岩的问题。
  “不错。”
  程岩点点头,他早就猜到胡成喜能答上来。
  因为在此前的暗查中,他得知胡成喜这个人虽说搜刮起民脂民膏来毫不手软,但本身还是有点儿能力的,这些年县衙里的大部分琐事,都是对方在处理。
  不仅如此,胡成喜年少时还颇有才名,据说记忆力非常好,几乎能做到过目不忘,对方刚刚的表现已足以说明这一点。
  若非胡成喜在老家得罪了人,十几年连回原籍参加乡试都不敢,也不至于只能缩在这穷乡僻壤当主薄。
  “本官还以为又是个一问三不知。”程岩笑了笑,“看来胡主薄这些年着实用心。”
  一问三不知?又?莫非程岩是指吴一天?胡成喜心里琢磨着,可吴一天不是说只聊了诗赋吗?但诗赋需要来衙门里谈?而且谈那么久?
  胡成喜心里有了怀疑,又听程岩道:“你在云岚县任主薄有十二年了吧?”
  “回大人,下官乃是建和二十八年来到云岚县,至今已十二年了。”
  说完,胡成喜就愣了下,因为他发现程岩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好像是惋惜,又好像是生气,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胡成喜正推敲着程岩言行中的深意,可不等他想明白,程岩已端茶送客了。
  从议事堂出来时,胡成喜又见到了典史赵大河,两人只来得及眼神交流一番,赵大河便被唤了进去。
  这一次,程岩的套路又不同,他开始和赵大河拉家常,“令郎今年十六了吧?可曾进学?”
  “回大人,属下的犬子五岁开蒙,只是……”赵大河苦笑了下,“属下身为吏员,按照大安律例,三代内不得参加科举。”
  程岩愣了愣,“属下的犬子”是什么鬼?算了,雷剧嘛……于是很自然地转问起别的事。
  尽管两人的对话不涉及政务,但赵大河总觉得程岩话中藏有陷阱,内心始终很戒备,回话也是不尽不实。
  或许是他掩饰得不够好被程岩看出来了,对方渐渐没了谈兴,埋首处理起公务来,但也没说放他离开。
  赵大河满心困惑与焦躁,这一坐就坐到了放衙。
  等他和吴一天、胡成喜秘密聚在一块儿通气后,三人更是困惑不已。
  一个说只聊了诗赋,一个说只问了公事,一个说只拉了家常。
  他们想不明白程岩的用意,又隐隐怀疑,其他人有没有说谎?
  尤其是胡成喜,他下意识隐瞒了程岩那句嘲讽满满的“一问三不知”,心底生出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其实在大安,很多县的县丞和主薄是由一个人兼任的……
  就在他们猜测着程岩意欲为何时,程二郎那边却有了进展。
  程仲原就是种地的好手,几天相处下来,村民们发现这小伙子虽然说话不着调,但干起活来勤勤恳恳,不喊苦不喊累,对他也亲近了不少。
  此时,程仲正跟几个村民坐在田埂上吹牛打屁,一人问道:“听说你们南方的田一年可以种三季粮,可是真的?”
  “有些地方气候好,的确能种三季,但大多还是只能种两季。”程仲喝了一口水,有些自豪道:“不过我家乡就算是下等田,一亩也能产一石二斗的粮。”
  这话配合着他的表情说出来,就有些显摆的意思。
  有人不太信,问道:“真的假的?咱们这儿中等田才能产那么多。”
  程仲呲着白牙笑了笑,“当然是真的,要不咋说我们苏省是大安粮仓呢?”他眼珠一转,又道:“我家中等田,一亩能产粮三石!”
  这话就更没人信了,村民们尽管没见过世面,但一生与土地为伴,常识总是有的。
  不过大多人见程仲年少也并不在意,顶多一笑置之,唯有那些年轻的村汉却不服气,心道这程仲也太能吹了,前天说自己被毒蛇咬过啥事没有,昨天又说自己亲手打死过一头老虎……
  一个和程仲一般大的少年嘀咕:“又在瞎吹牛了。”
  程仲一急:“我才没吹牛!哼,有机会你们去了就知道。而且咱们苏省三成都是上等田,中等田也有五成,光我们武宁县,一季能有十几万石粮呢!”
  少年:“呵呵,那我们这儿还八成都是上等田呢。”
  程仲:“你瞎说,我翻过县里的卷宗,整个云岚县的上等田还不足一成。”
  少年不屑,“那上头上写的你也信?”
  此话一出,周围好几人表情都变了,那少年也自知说漏了嘴,不安地看向程仲。
  却见程仲似乎毫无觉察,正一脸气愤道:“你这人说话太不老实了,连三岁小儿也骗不了!”
  众人觉得无语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只是心头难免心虚,又聊了几句便都散了。
  等人一走,程仲却微微眯起了眼睛。
  傍晚,程仲回到了县衙,在见到程岩后便将打听来的事说了,“哥,看来这云岚县的上等田可不止卷宗上记载的。”
  程岩点点头,若真如此,那赵大河等人贪下的粮食比他想象得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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