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怀身体忽然一怔,手掌失了力,萧念稚趁机将扶艳的命海拿了回来,直接塞进了扶艳的胸膛。
受此荼毒时间历久,毒性之深,末怀恨死了听到虫这个字,他蹙着眉头,脸色大变,逃避斜过身子试图躲过,没好气说:“我不吃!”
萧念稚抚了下额头,为难道:“可是我做出来了呀,这由不得你了。”
阴险。
绝对阴险。
看着萧念稚的脸,末怀刚在心中建立的美好形象瞬间坍塌成丑陋的恶魔,抽身飞上屋顶,置气道:“我不吃,你不许来找我。”
萧念稚无辜:“我记得狼是吃肉的呀。”
末怀咬咬牙:“那也不吃蝗虫肉!”
“都是肉,没毛病。”
这场捆绑萧念稚的质问之旅在吃虫的道路上越偏越远,最后生生逼走了玉兰林的头头。
末怀飞身离开的时候,萧念稚笑的人畜无害,期盼地喊道:“我等你哦。”
尾音消失在夜晚忽然起的风里,萧念稚长呼一口气,垂下了头。
总算搞定了。
他拍拍扶艳的肩膀,今晚有点过度消耗了,也不晓之前的萧念稚怎么作的,灵力匮乏的如此厉害,才帮忙拔出金针而已,就累的气都不想喘了。
“回屋睡觉吧。”
扶艳没有动,待萧念稚走出一段路,未发现他没跟上来,才轻声叫住。“师父。”
萧念稚疲软回头,眼里尽是疑问。
“怎么了?”
扶艳心里打鼓,红了耳根,半晌鼓起勇气问道:“师父是不是有很多徒弟?然后,都对他们很好?”
萧念稚知道小崽子年纪小,父母亲人不在,情里始终缺了一角,不安充斥着内心,于是折身返回,走到他身边摸摸他的头,温柔至极:“你也是我的徒弟啊,我对你也好。”
话说的平淡,但是发上传来温柔的触感给扶艳打了一剂强心针,他觉得,他是可以触碰到师父的,师父的温暖他也拥有的。
心里盈盈满满的湖水流进了心田,浇灌了干涩跳动的心脏。枯桠苛求雨露,逢甘甜重生于土。
扶艳心满意足不忘撒娇:“师父也换个方式叫我,亲切些,不要喊我名字了。”
萧念稚想了一会,不确定说:“阿艳?小艳?小艳艳?”
扶艳笑开了花:“都可以,随师父高兴。”
“那就阿艳好了,听着是个乖娃儿。”
“嗯。”
——
翌日,旭日金辉东山复起,携青山绿水流生月下。
南宫府主殿气氛凝重,除正堂大殿上座的南宫掌门南宫乘,殿中两侧还坐着月下州最有名望的修灵氏族。
左侧月下州柳湖周家,盘水乡驭蛊慕容世家。
右侧樱花楼道术明氏,屠魔正途的陈氏。
四位皆为修仙界的大宗,家族各有神通,秘术千万,有名望的门生弟子也有不少,风头正劲。今日来此的,都是氏族之首,为代表各自门派。
只是,他们脸上的表情都不怎么轻松,隐隐觉得是出了事。
他们商讨了很久,中间也沉寂了很久。
堂外有鸟鸣,惊起树上千万鸟群。
堂内的僵硬气氛被打破,樱花楼的楼主明三千首先开了口:“樱花长街的坊区病死了三十余人了,还接连有百姓不断消失,查了无果,开阴路也探不出究竟。”
柳湖周无静接着说:“病死之人皆脸部发黑,枯骨形状明显,像被吸干了精气,又找不出丝毫瘴气,情况从未有过,不知从何下手。”
这几日,月下州各个地方都不怎么太平,一开始是百姓家中圈养的鸡鸭被杀,血染了一地,就是不见尸体,后来出现过几次人尸如此,后面便没有了,变成了百姓病死。因为活着一口气,病变可以一点一点看出,无知市井之人都认为是瘟疫,皆搬家逃荒,可无论逃到哪,都有惨死其形的人,大家害怕心悸之余,也听天由命了。
陈柠释出灵力,于堂中央空地现出一卷书页,黑字逐句显现,待完全展出,他说:“翻了古书,才觉得此事可能是怪化。天异书记,广德暗夜有诡声,如野兽嘶叫,次日有人死,面部黑化,枯瘦如柴,术士近捕无用,远观见一怪,无记录,便名为黑骨怪。”
南宫乘思量了很久,发声:“黑骨怪不是远古传说吗?真的存在?”
陈柠说:“人路,仙途,妖界,鬼蜮四路纷争,其中鬼蜮的深渊尚未探清,很多东西我们都未可知。”
因为不知道,无计可施,所以才来求见南宫府,请求南宫府的仙君出面。
这个仙君,心照不宣,指的就是萧念稚。
月下三将段温,长相思,萧念稚,曾劈天开地灭上古神兽,救天下苍生,他们不老不死,为仙道神话,法力深不可测,换句话说,如果修仙弄不明白的古怪事,三将必有法可施。
如今三将之一二不知所踪,唯有萧念稚浪的出名,事情紧迫,他们也只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来八墟宇山南宫府之前,他们四位还有所顾忌,毕竟萧念稚此人名声实在差极了,市井都将他的浪荡行径当茶后点心讲了,随便一闻,直呼造孽。
“听说仙君前些日子受了伤,不知是否方便?”
话音刚落,南宫尽带着不屑,哼嗤出声走了进来。
“方便的很,还和小魔头打得火热。”
南宫乘严肃地正声:“尽儿,不得乱讲话。”
南宫尽气性来的比暴风雨还急,也不顾在场的名门氏族,掰着手指头数落萧念稚的错来。
“爹,你说师父是不是老糊涂了,中了一剑心智退化了?他怎么忽然对魔路那个小杂种那么好,给他拔出了金针,还教他南宫府的内力功法,今早,还带着他抓鸡,飞了满院子的鸡毛。”
想当年,他南宫尽才是萧念稚最看重的徒弟,一夜之间,风云变化,凤凰变鸡毛啊。
真他娘的无话可说。
作者有话要说: 谁想eat蝗虫肉啊,我给你做……
第5章 天命祸降
林深曲径,风过无痕。
堂中之境,落细针入耳如擂鼓震响。
南宫尽言语中的不满渗透的淋漓尽致,连带着眉毛,紧抿的嘴唇都在诉说着他的不解与埋怨。
其父居于高处,正于月下名望氏族讨论要事,被他这位不速之客一搅,面子有些挂不住,毕竟谁也不想被扣上管教家属不严的帽子。
柳湖周无静眨了眨眼,一时语塞:“这……”
南宫乘的脸色明眼人看得出来光辉失色,阴沉将至,像他在江湖上行走几十年才拼出来的名望人在家教不严这事上损了颜面是件非常不值得的,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可南宫尽脑子一根筋,看不出好坏,也看不出谁的喜怒哀乐,他现在眼里深陷着萧念稚和扶艳在院子里捉鸡的场景,越想越气,咬的牙齿咯咯响。
“爹,萧念稚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他待小魔头那么好,该不会是魔路上的人,仙君不过是他伪装的?!”
众人皆惊。
南宫尽放佛没察觉似的,口中的师父不经意间变成了直呼萧念稚大名,任凭十头驴都拉不住的想象力一路飚西,说的萧念稚一文不值。
南宫乘终于忍不住,一掌拍在桌子上,杯中酒酿摇晃,惊洒四方。他眉目透着怒气,眼神像是要吃人般的凶狠。
衣摆偏偏,袖袍挥洒。
指着南宫尽的鼻子叱道:“闭嘴,孽障,月下州的将军也是尔等妄加揣测的?白教你读了这么多的书,全都喂狗了!”
他生气起来,三州大陆都要抖三抖,群灵逃窜。
南宫尽也不例外,他正臆想的起劲,说的也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对了,听说萧念稚癖好收藏春宫图,他小小将这师徒二人的关系往床上想了一下,不至一会,便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一河东不打招呼的狮吼,吓得南宫尽赶紧闭上了不把门的嘴巴。眼里泛着委屈的光芒倔强地看着南宫乘。
“爹,本来就是……”他还在挣扎。
南宫乘一巴掌给他打回去,面对座下名望,他背过身不容拒绝地下令:“多说无益,回去思过,去藏书阁思过,多看看书好好补补你的脑子。”
南宫府的藏书阁聊起来吓死人,它不是普通的青瓦飞檐建筑,也不是阶下看不到屋顶的庄严;南宫府的藏书阁琼楼玉宇,四方天梯,宝塔似的插入天霄,肉眼看不见顶,因为阁楼的高度远超出凡人所观。
南宫府的藏书阁名为天机,意为天机不可泄露,所以此四方天梯都有弟子把守,非受命令牌不得入内,故此又有高冷禁地之称。
观这巨大的藏书阁,海纳百川,奇闻异录,无一不收录,哪怕是一点世间刮起的邪风,来历不明都有对应的记载。
高塔为三州第一高,不仅楼高,而且高深。
南宫尽小时候练习剑术修灵开始,最讨厌读书,所以南宫府内他最讨厌的地方便是天机,读书读不好歪理一堆,还总是用穷酸书生比喻读书是无用功,每每如此,都会遭到萧念稚请来的老师打手板,再背半本诗经。
瞧不见南宫乘的脸色,心知讨不到减罚,南宫尽只得堪堪受着,张口无言,垂头丧气走出了大堂,心里犯嘀咕:早知道就不该来这,嗯,爹脑子也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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