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纬崇表情也淡了下来,安静开车,过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其实当年我一直认为爸说要和你母亲结婚的话,只是又一种哄女人的手段,直到你母亲去世,爸把你仔细养在身边,我才改变想法。你对爸的意义是不一样的,这一点从来没变过。”
时进沉默,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同样是儿子,原主却从来都是特殊的那一个,这是原主和五个兄长矛盾的最根本所在,他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有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
“徐川认识你母亲,应该就是在你母亲跟着爸的那两年。”时纬崇突然转了话题,语气恢复了正常,“要想查清楚他诡异态度的由来,就必须从那两年入手。”
时进回神,顺着他的话点头应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让人心情很难愉快起来的话题。
回到会所后时进去找廉君报告了一下情况,把徐川诡异的态度和自己的推测说了一遍,尽量做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说到最后叹了口气,语气低了下来:“我本来想问问大哥他们,在我母亲出现之前,父亲对他们母亲的态度,但当时大哥和四哥的模样,让我实在问不出口。”
廉君还是低头看着文件,不回话也不打断他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时进干脆趴到了桌子上,喃喃自语:“其实我有听到一点传闻,说我爸找大哥他们的母亲,并不是因为喜欢她们,只是想多生几个儿子而已。从我记事起,我就没见过大哥他们的母亲,爸有意避开了我和她们的见面,模糊了她们的存在。大哥他们没成年前,每次过来玩,都是爸派人去接,等大哥他们成年了,就是他们自己过来,家里从来没出现过女人的身影,爸也很少提她们,好像已经跟她们没有任何联系了,一副已经和她们撇干净关系的样子。”
“偏心的父亲,被父亲冷落抛弃的母亲,独得宠爱,却还毫不自知地想从他们那里获得关心的幼弟……难怪大哥他们以前讨厌我,甚至恨我,换做是我,估计也会想打死不负责任的父亲,再按死不懂事的弟弟。”
廉君终于从文件里抬了头,说道:“你不会。”
“什么?”时进没听清,抬头看他。
“以你的性格,就算你站在时纬崇他们那个立场,你也只会离那堆烂摊子远远的,而不是凑上去配合演戏。”廉君关上文件,拿起一支笔戳了时进额头一下,滑动轮椅说道,“到吃饭的时间了,去餐厅。”
时进摸了摸被戳了一下的脑门,眼睛亮了,殷勤地凑过去扶住廉君的轮椅,开心问道:“君少你不生我气了?”
廉君没有拒绝他的殷勤,双手交叠放在腹部,表情不动:“我没有生气。”
“你明明就在生气。”时进快活地推着他往前走,自顾自美滋滋说道,“那你现在不生气了,是不是就可以多吃一点饭了?你明明想吃的对不对,干嘛忍着不吃。”
廉君板着脸,冷冷说道:“我没有忍,你吃相太蠢,影响食欲。”
“……”
时进咬咬牙认下了吃相太蠢这个评价,委曲求全说道:“那好吧,以后我尽量吃得斯文点。”
廉君头微微侧了一下,没再理他,但这天却多吃了半碗饭,还喝了几口汤。
时进重新变得美滋滋,看着廉君的眼神仿佛一个欣慰老父亲看着自己终于肯听话的孩子。
……
又过了几天,前瑞行副董徐天华被警方想办法骗回了国,在机场秘密逮捕,关到了徐川隔壁。
面对徐川的买凶绑架指控,徐天华咬死了不认,但徐川却像是破罐子破摔了一样,一反之前的沉默态度,抖起黑料来一点不嘴软,噼里啪啦就把徐天华的老底全给揭了,从他在瑞行做的小动作,到在外面做的造孽事,知道的全都说了,还供出了徐天华为绑架案支付定金的账号。
徐天华简直要气疯了,被咬之后,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也把徐川给撕下了场,把他背着时行瑞卖机密给自己的事情抖了个一清二楚。
两人狗咬狗,双双被定罪,获赠“银镯子”一对,未来将面临一大堆指控,下半辈子估计要在牢里过了。
时进拿到徐天华和徐川的口供时心情别提多复杂了,他当时本以为徐川是在说谎骗人,猜他背后站着的人应该不是徐天华,结果没想到这两人居然真的狼狈为奸了,早几百年就勾结在了一起。
他看着自己在徐天华被逮捕后直接降到了600的进度条,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从进度条的这两波下降来看,徐川和徐天华肯定是对原主有杀意的,也确实想对原主动手,但他们好像并不是原主最致命的致死因素,因为进度条虽然降到了安全线,但剩下却还有一大截动都没动一下
“难道绑架案和车祸不是一波凶手干的?”时进瘫在沙发上,在脑中过了一遍自己进度条的涨落情况,抬手揉额头,“好像把进度条的大部分涨落原因硬往徐川和徐天华身上扯,也是说得通的。比如咱们初到B市时进度条的疯涨和遇见时纬崇三人前的一波疯涨,口供里徐川交代,徐天华是有派人盯着时纬崇等人的动向的,徐天华对被时纬崇排挤出瑞行这件事十分不甘,试图找到我的下落,利用我和时纬崇打擂台,我靠近时纬崇,也算是进入了徐天华的视野,而且徐天华在B市也是有势力的……”
小死也在卖力分析,说道:“剧情里,车祸那事是在你联系时行瑞旧部,想对时纬崇使坏后发生的,徐天华可是巴不得你和时纬崇作对的,车祸应该不是他弄的吧。”
“所以车祸基本可以确定不是徐天华干的了,他没有动机。”时进认同了小死的推测,又翻了翻徐天华和徐川的口供,越翻越头疼,只觉得毫无头绪,“不是时纬崇,也不是徐天华,那车祸会是谁做的?谁在趁机搅混水?”
小死艰难思索,然后遗憾卡机。
时进长出口气放空大脑,思绪漫无边际地飘了一会,最后果断选择放弃,起身把口供一收,起身出了房间,决定先去陪廉君吃饭。
年关越来越近,会所里也终于有了点年味,各种年货开始置办,福字也挂了一些,餐桌上开始频频出现饺子的身影,煎饺蒸饺汤饺,各种口味的饺子吃得时进十分满足。
他把今天最后一个三鲜饺子用公筷夹到廉君碟子里,主动找话题说道:“陈清那边怎么样了?有动静了吗?”
在决定采取保守救人的方法后,廉君一直按兵不动,赌黑玫瑰首领在一次挖坑害人不成之后,绝对会再来第二次。
如今不知不觉大半个月时间过去,陈清那边却再没有后续动静传来,好在陈清的两个孩子仍被好好关着,让他们知道陈清应该还没被黑玫瑰视为废棋处理掉。
廉君看一眼碟子里白白胖胖的饺子,终究还是重新拿起了筷子,把这个三鲜饺子吃了,然后再次擦了嘴,回道:“黑玫瑰首领不是鲁莽的人,肯定会在彻底确定上次的失败攻击没引起我的怀疑之后,再计划下一次行动,所以等吧,他迟早会行动的。”
时进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小心提议:“那如果陈清再次来约你出去,你能不能把我也带上?”
廉君侧头看他,毫不犹豫摇头:“不能,下次和陈清的见面不是单纯的吃饭,还涉及了对陈清的营救,很可能会和黑玫瑰产生火力冲突,你实战经验欠缺,不能带你。”
时进不死心:“我可以躲在外围,不干扰你们的行动。”
“那就更没必要带你了,你留在会所。”廉君语气不容拒绝。
时进还想再磨两句,廉君直接伸手从果盘里拿起一块蜜瓜塞到他嘴里,之后滑动轮椅,头也不回地走了。
咔擦咔擦。
时进闭嘴啃瓜,眉头皱着,抬手把咬剩下的瓜拿下来,含糊说道:“唔,这瓜还挺甜……”
小死:“……”
之后两天,时纬崇开始天天给时进打电话,问他过年的安排。时进考虑再三,还是婉拒了时纬崇接他回家过年的邀请,表示想留在会所和廉君一起。
时纬崇气得直接杀了过来。
面对时纬崇的当面询问,时进仍然不为所动,拒绝得有理有据:“我这身份,怎么去你家过年?过去这些年,每年过年你都被爸硬逼着去国外和我们过,从来没有陪过你妈妈和你妈妈那边的家人,今年你好不容易可以陪陪你妈妈了,我再去,你让你妈怎么想?反正我不会去的,除非你把我腿打断,拖我过去。”
时纬崇无言以对,今年他确实想好好陪陪母亲,但他也放不下时进,在这世上,他还有母亲那边的亲人陪着,时进这边却父母双亡,只剩下他孤苦伶仃一个人。
见他还不松口,时进语气软下来,苦口婆心说道:“大哥,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没事的,我这边还有一大堆人陪着呢,不是一个人,你好好陪家人吧,我会给你发祝福短信的,你记得回红包给我。”说完还朝他笑了笑,做出轻松的样子。
他越笑,时纬崇眉头皱得越紧,最后忍不住伸手掐住他的脸扯了扯,说道:“别笑了……红包肯定不会少你,那你好好的,我会来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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