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桥沉默一秒,“一位性祁的研究专家。”
夏辰恍悟皱眉:“哦,姓齐,既然这样,怎么杀死他们?”
祁夜桥保持神秘三秒,面带微笑吐出四个字:“敲、脊、梁、骨。”
夏辰:“……”
夏同学认真求解:“怎么说。”
祁.真假不定专家.夜桥回答:“人这么说,病毒会侵染人身体的每个神经肌肉乃至血液细胞等地方,使感染者身体的这些部位发生与常人不同的异变——器官腐坏或者器官变异。”
“‘他们’肢体各部位都充斥着病毒细胞,因此与正常循环血液细胞的常人就会存在差异。但脊柱是人身体的支柱,这一点‘他们’得和正常人一样,利用脊柱支撑自己的身体来活动,否则只能瘫地上爬。”
“无论是正常人还是活死人,被断颈肩脊柱,就会使身体本身瘫痪,哪怕后者无意识支配,本能会使他们同正常人高位截瘫一样,下半身无法做出支撑。”
“不能跑动的活死人,没有活人可食,身体里的病毒不能吞噬新能量,就会把‘他们’的体内器官再次腐蚀,时间一长,照样等死。”
“到时候一把火上去,满地爬的活死人无处可逃,只能被烧死。”
“于是over。”
说完,祁夜桥一顿,感觉自己莫名切换了某种模式。
夏辰深深点头:“涨知识了。”
祁夜桥微笑不语。
……
噼里啪啦嘭嘭嘭——
从太阳东升到太阳西落,保持一个姿势睡了大半天的两人在除夕夜的鞭炮声中悠悠转醒。
“嘶。”一觉醒来感觉自己脖颈以下腹肌以上的部位已经没有了的祁夜桥表示一脸震惊加懵逼。
满脸红印的夏辰迷糊抬起头与他对上视线。
我是谁?
我在哪?
两人脑海中不约而同冒出两句话。
后知后觉的沉闷感瞬间以胸膛为中心散到四肢百骸,祁夜桥一口气没喘上来,噎在了胸腔支气管。
搂着夏辰艰难翻了个身至两人面对面侧躺,祁夜桥赶紧抬头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我的亲娘诶,憋死哥了。”
还没喘完,细细密密如针扎的刺痛恍如蜘蛛撒网一般从胸前皮肤传开,连刺带麻,霎时间那酸爽滋味难以言喻又可想而知。
祁夜桥龇牙咧嘴了半天,对上罪魁祸首终于清醒的眼瞳。
“哥?”声音低哑,面色迷茫且无辜。
祁夜桥张口欲言。
“啊等等我要掉了!”然后被无情打断。
才察觉反应过来自己身体几乎快悬空的夏辰慌忙抬手搂住他的背,“要掉了要掉了!”
祁夜桥已经抛开张口想要说的话,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动作,条件反射抱住他一搂一翻,两人又恢复原先姿势。
几万只蚂蚁在胸口赛跑的酸爽感还未退去,就叠加了如数的蚂蚁边跑便蹦迪的更酸爽之味。
祁夜桥一时间话哽于喉。
“噗……”躺在上方位置,夏辰忽的笑出声。
祁夜桥顿了顿,也扬起嘴角笑了。
两人笑着对上彼此的视线。
“傻了……”夏辰笑着说。
“傻。”祁夜桥也笑着回答。
旋即。
笑容同时僵住。
某个地方……试图揭竿起义了。
“啪!”夏辰一掌拍上祁夜桥胸口,顺势支起身子手忙脚乱站起来,动作一气呵成。完了摸摸鼻子咳一声掩饰道:“嗯……肚子好饿……”该吃饭了吧。
居然跟着他一起睡着了……
面前的人什么表情没看清,祁夜桥却能从他语气中猜到这人该是不好意思了。
他摸了摸刺麻感减退,又被人一记断掌手攻击到的胸肌,突觉心脏也痒痒了。他手指微动,在心里叹出一口气。
看吧,暧昧什么的,真他妈折磨人。
坐起身,祁夜桥揉揉太阳穴。
“想吃什么?”他问一直杵那儿的夏辰。
“……嗯?哦,随意吧。”夏辰怔愣一瞬后笑道。
可惜了,看不到表情。祁夜桥无不惋惜。
咦?等等,看不清?
“几点了?”他问。
别连年夜饭的时间都错过了吧?
拿过桌上的手机,摁亮。
17:06。
祁夜桥:“……”
屋里有些昏暗。
明明房门大开着,按理说这个时候一般天都还大亮着,堂屋光线也充足,并不需要开灯。
但这会儿视线所过处却已经隐隐绰绰糊成一团。
不开灯就只能瞧个大概!
“几点了?”夏辰重新坐下,问了一遍他问过的话。
“……”祁夜桥把手机转向他,“挺早的。”
“五点?”夏辰看看手机,又抬头看门外的天色,“不对吧,这天儿我以为该晚上七八点了呢……时间错了?”他拿过自己的手机。
17:07。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出门。
外面比屋里亮上一些。
但天色也冷硬得像是一方大铁块,没有风,空气呈现出淡淡的似烟迷蒙的铁灰色,呼吸间莫名让人产生一股压抑。
看着天色,夏辰冷静道:“要下雨的节奏。”
祁夜桥转头看四周,“嗯,同意。”
风声猝然而起,有风卷起落叶呜呜作响。
——有危险。
一条信息毫无征兆闪现在夏辰脑海。
他一愣,若无所觉朝后院的方向望去——阴暗的天空沉重得仿佛摇摇欲坠,枝叶灌丛被狂风刮起,脆弱地左摇右晃。
“怎么了?”祁夜桥见他怔愣,顺着他视线望去。
没什么东西。
“……”夏辰动了动唇。
“夏辰?夏小辰?醒醒。”祁夜桥张开手掌在他眼前挥挥。
“我听到……”
“嗯?听到什么?海哭的声音?”
“……”哪来海哭的声音。
“没,听错了可能。”
“哦。”
我好像听到了——
不属于人类的求救声。
病毒(七)
两人一觉之下,本需要早早开始准备的除夕年夜饭时间被压缩不少。
除夕夜,应该是春节家家户户最热闹愉快的时候。
哪怕一个没有喧嚣的偏僻小镇,也会在时不时忽远忽近响于耳边的鞭炮声中变得热闹不已。
祁、夏两家是邻户,被一堵大的四方墙围在一个空间里。距两家几十步路的地方有三户人家,再往几步,又有另几户。
有距离的住户,夏辰都不太熟。
他爸妈去世那几天,镇里几乎所有人都来看过他,大多数是说了几句表遗憾,节哀顺变的话后便回去了。
今天镇上每一家都放着庆祝除夕合家欢聚的鞭炮,抛开平时的地作劳碌,每个人都开开心心过春节。
——哪怕这新年的预示并不这么好。
除夕夜,团圆饭,一家人。
本该一家人的啊……
夏辰忧伤地看了看天,觉得自己的心情正随着这逐渐暗沉的天气一点一点往下坠,灰度色彩直逼百分百……那模样,典型被一种仰望45角玩忧郁的文艺青年黑气萦绕了。
“要在你背后插上一对翅膀,你是不是就要往上飞了?”祁夜桥把头低凑到他眼前,笑眯眯说。
二十四岁的大男人,不仅身材肌肉结实,身高更比夏辰高出一个头还多。
向来把自己身高当做硬伤的夏辰不得已收回放空的思绪,瞳孔定了几秒,面无表情对着祁夜桥清晰的大脸说:“知道你脸大,别挡我。”
说着,抬起手要推他脑袋。
“这魂儿是给谁勾走了呀?”祁夜桥快一步覆住他举到自己脸颊边的手掌,笑,“诶,要不找个神婆来看看,能不能再给我勾回来……”
离的近,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第一次见面,夏辰就隐隐感觉到祁夜桥眼里似是藏着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和视线对视间若有若无的侵略性。
平时不怎样,这种情绪,在祁夜桥拉了他一起躺沙发上睡觉前一刻的对话中显得尤为强烈。
那个时候,带着淡淡血丝的眼瞳幽暗深漩,眼底的情绪复杂暴躁,让夏辰晃眼以为里面是不是困着一只凶兽,正等待时机,准备冲破那层薄薄的瞳膜咬住眼前人的咽喉,至死方休。
而现在,在毫不避讳的靠近使压迫侵略感更强的直接对视中,夏辰听到了自己极速跳动的心脏搏动音。
脑子休克,耳朵里嗡嗡作响。
分不清是紧张还是害怕。
祁夜桥笑容顿了顿,渐渐拉平嘴角。
沉默良久,他严肃道:“夏小辰,你的脸红了。”
呆愣的夏辰立马像是听到什么敏感词汇一样迅速反应过来,平静低下头错身走过,“你骗不到我,现在光线又不好,你看错了。”
“……”祁夜桥挑眉,见他伪装冷静,心里还是生出了想说些什么话的冲动。
家人去世后第一个团圆的日子,夏辰心里的难受恐怕比当初爷爷过世时自己的伤感更多。
揽住人,思考组织了一下,他认真道:“说开了,哥知道你心里难过,失去亲人的滋味我也能懂,对着你,我也不说什么逝者已逝了,年轻时候,人的思想就是最奔腾的,哥说再多安慰的话也抵不过你自己想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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