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立仲一眼便看出其中差别了,不禁挑眉笑了笑,这仓河帮和这少年都很有意思,不枉他走这一遭。
范立仲命跟来的人一手交钱一手拿货,临走前又冲简乐阳抱拳:“小兄弟告辞了,回程需得小心些,范某人希望以后能在此再见到小兄弟和仓河帮。”然后朗笑着大步离开。
简乐阳挑挑眉,这是提醒他们回程要小心防范吧,这是听到什么风声还是依照二掌柜的脾性作出的提醒?不过不管如何,这回程他都早有安排了。
二掌柜非常不甘心,可也不能空手走人,所以最后咬牙以之前那批的六成价格,将这一批玻璃制品买了下来,怒气冲冲地离去。简乐阳咂舌,这些外族的贵族真是有钱人啊,几万两银子的东西想也不想地就买下了,光是两批玻璃制品,他们就挣了近十万两了。
休息的时候,有些商人过来跟仓河帮的人套近乎,主要是想打探这玻璃制品是从哪里弄来的,他们哪里看不岀这东西受欢迎的程度,而且在这些夷狄部落里一出现,肯定会受到那些贵族的追捧,要是他们]能弄到,走一趟的货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只可惜,仓河帮的人嘴巴都咬得死紧,除了打听到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外,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也有人幸灾乐祸,看仓河帮现在出的风头有多大,过几日就有多倒霉,他们要是能平安地回到大兴边城,他们能将手里的这些货全部给啃了,光看二掌柜那些人临走时像狼一样阴狠的眼神就能猜得出来了。
二掌柜也许不敢动范大人那批人,可对付仓河帮这些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又待了两日,出手并买进一批货物后,仓河帮就收拾行囊要离开了,有诚心想跟仓河帮交好的人过来暗示了一下,也有人不想招惹上麻烦被二掌柜那些人迁怒,有意识地与仓河帮保持距离划清界限。
等看到仓河帮的车队启程离开这个集镇一样的旧互市后,一些商队居然打起赌来,赌这仓河帮能活几口人下来,也有人替他们操心,看仓河帮离开的时候,脸上一点焦虑都没有,不是给他们提过醒了吗?怎么还是这样匆忙就走了?
“老……张孟看着简乐阳欲言又止,他是知道昨天夜里老大又出去了,直到天亮才回来,可回来后马上就启程了,所以他还不知道老大夜里出去后探查到了什么。
坐在牛车上的简乐阳一边嚼着干粮肉干一边取出一份地图说:“我们今天夜里在这儿扎营过夜,放心,今天夜里是安全的,明天夜里扎营的地点在这儿,”
他手指移向第二个位置,“我今晚会离开,明天夜里会尽量早点赶回来,到时你们就按照原来的计划做,尽量拖延时间,何曾鸣那里会在另一边进行突袭的。”
张孟看老大岀去一晚把地点都摸清了,而且看来跟何干户那里也联系上了,这速度也只有老大能做到,虽然心里对明天夜里的战斗有些担心,但仍旧点头说:“老大放心,我们一定会坚守好等老大回来的,兄弟们平时的锻炼都不是白做的。”
第103章 战斗
简乐阳在第一天天黑扎营时就离开了,虽然他说过这夜不会有危险,可张孟等人还是将防备提到了最高,这种地方容不得任何疏忽大意。
简乐阳一人奔驰在这片空旷的大地上,有种回到末世里的感觉,身体内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如果不是身上带着任务,他很想冲进一个狼群里赤手空拳厮杀一番。倘若有人偶尔经过,就会发现几乎捕捉不到简乐阳快速移动的身影,因为实在太快了,突破了常人能达到的极限。
比预估的提前了一些时间到达目的地,简乐阳飞身蹿到一棵大树上,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啃起来,一边放眼打量四周的环境。这里是一个当地富商送给严副将的游乐场所,除了可以跑马外,里面驯养了一批动物,用来供游玩的人打猎取乐。虽是游乐场所,可占地规模不小,将一整片山头都囊括进去了。
简乐阳到的时候天还没亮,等补充完能量后,拍拍屁股,避开几处夜里巡逻的护卫,将这里仔细踩了一遍,期间,他发现一处地方关押了不少穿着褴褛的穷苦人,大多数人脸上的神情麻木不仁,也有一些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发出低呜的哭泣声,没几个人是睡着的。
“别哭了,等天亮了,爹跑得慢一点,你们快点跑,说不定那些老爷少爷们玩得尽兴了就回去了,有机会回去就好好过日子,别为爹伤心。”
“爹,我不……哭声更大了,这哭声让一些原本神情绝望茫然的人,也流下了两行泪水。
简乐阳没继续看下去,而是转身离开了,不用问他也能猜到这些穷苦百姓被关押在这里是作何用途,狩猎狩猎,并一定非要狩猎野物,有时候有些富贵人家为了寻求刺激,还玩起了狩猎人的游戏,将人当猎物追逐射杀,不用说这些百姓是从附近的村子里抓来的简乐阳面无表情,见识过末世里的人间地狱,这样的情况很难让他动怒,只是他眼底一片冰冷,对计划的执行更是毫不留情,他最厌恶的一类人,就是把自己看得高高在上,以肆意践踏欺辱弱者为乐,比如末世里不敢去杀丧尸异兽反而去欺压普通人的异能者,又比如不去对付野心勃勃的外族不将老百姓当人的一群畜牲,不,说他们是畜牲都是抬高他们了。
转眼简乐阳就出了庄子来到了外面,扩大他的踩点范围,严大少不是喜欢狩猎取乐吗?那就让他玩得痛快尽兴一点吧!
当太阳高高挂起时,这座庄子里又热闹起来,一些人较量骑术,策马奔驰在空旷的地带,引来阵阵喝彩声,霍昌骑马跟在严大少身边,看严大少面无表情的神色,就知道这祖宗对这样的活动一点兴趣都没有,只因为一点,那就是不够刺激。
霍昌奉承道:“少爷这只鹰驯得可真好,不过也只有少爷才能熬出这样的好鹰。”
严昊这才施舍了他一眼,随即又转回到停立在他手臂上的鹰,虽还是雏鹰眼神却凶戾得很,霍昌是绝不敢朝这只鹰伸手的,不论是他伤了鹰还是被鹰伤了,都讨不了好,这段时间的费心讨好就白费了。
“少爷不喜欢这些,不如我们还是继续昨日的狩猎?我看昨日少爷玩得挺痛快。”霍昌提议道。
严昊听得果然眼睛一亮,夹了下马腹说:“那还等什么,将他们赶到前面的山里,要当猎物就该有当猎物的样子。”
严昊显然对昨天的游戏还不是十分满意,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还是少爷高啊,我这就叫人将他们]赶去山里。”霍昌说完就转身找人吩咐下去,同时将那边的安全防范好了,虽然这边安全得很,但他还没忘形到马虎大意。
安排好后,霍昌又返回严大少身边,带着一群侍卫簇拥着严大少向更深处奔去,场面相当壮观,引得另一边较量骑术的少爷们都停了下来,只能看到被卷起的滚滚尘土,以及一只在上空盘旋的鹰。
大家互相看看,还是莫去打搅那位严大少的兴致了,这些人都知道,那位少爷的脾气可不太好,难侍候着呢!
一群人策马冲进山林里,惊飞了林间的飞鸟走兽,没过多久,惊恐的尖叫声伴随着肆意大笑声回荡起来,树影晃动之间,可见地面上留下的血迹,忽然不远处传来狼嚎声,霍昌拉住缰绳望向狼嚎声传来的方向,拧眉道:“这里怎会有狼群出没?之前不是搜查过没有狼群的吗?”
“也许是漏掉了,要不属下带人过去看看情况?大人留下保护严少爷?”
“去吧,快去快回。”霍昌没太当回事,就算有狼群出没,又岂能是他们的对手?包叫那狼群有来无回,就是怕会让严大少受惊。
“不好了,有狼群过来了!”随着尖叫声,狼啸声越来越近并且越来越密集,仅听声音只怕不下百头的规模,霍昌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发现严昊已经跑远了,忙命令手下快去找人,先将人带离这危险地带,想玩什么时候不好玩?至于那些放逐在这山里的百姓?能活下来算他们命大,否则不也是成为严大少的猎物。
可当他终于找到严大少时,发现一个令他惊恐绝望的情况,严昊身上的马不知因何受了惊不仅不肯听话往回跑,还撂起了蹶子,就在霍昌到来的瞬间,将严昊整个人给甩了出去。
“这头畜牲!”平时自诩最为爱马的严昊此刻目眦欲裂,如果不是处境太过危险,他此刻恨不得将这头畜牲一刀砍了。
“你们还傻站在那儿干什么?快来救我!啊“一眨眼的工夫,蹿出五六条狼向严昊扑过去,抽刀砍向近前的狼的霍昌,几乎不敢睁眼去看严昊会有什么下场,看着眼前密密的狼群,将他们堵得几乎无路可逃,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这次他彻底完了,就算能侥幸逃生,严副将也会拿把刀把他砍了。
“啊!”
惨绝人寰的叫声在这片山林上方响起,整个庄子乱了。
太阳落山,看着前面的山坳,张孟挥挥手说:“今夜就在前面的山坳里过夜,大家动作快点。”
“好咧,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