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失控的导火索就是越沁说的那番话,因为没有对江伏终极标记,所以元辰才会轻易的相信越沁的谎言,如果允许他终极标记的话,或许元辰就不会再那么偏执了。
而且江伏的精神力正在慢慢恢复,也可以趁机用精神触角安抚他失控的精神领域。
迟疑了一会儿后,江伏主动抱住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就是了。”
贴在耳边的嘟囔声满是纵容,随着香甜的信息素无声无息的钻入沸腾的黑暗牢笼里,一旦被深不见底的泥沼触碰便再也无法逃离。
蔓延着消毒水气味的医院走廊穿梭着戴着口罩的护士和愁云笼罩的患者,倚窗的常越咬着一根没点燃的烟过着嘴瘾,透过透明的竖窗瞥了一眼里面的病房,烦躁的说。
“元辰让我帮忙照顾江叔叔,可没让我把他送到元刃嘴边。”
对面的汪印也看了一眼病房,然后说。
“是元刃少爷执意要过来的,而且他只在江卿睡着的时候偷偷进去,江卿不会发现的。”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问。
“元辰还没有找到吗?”
“没。”
一想起像个危险炸弹的元辰至今杳无音讯,常越也忍不住感到万分焦灼,他知道江伏会努力安抚元辰的,可毕竟失控起来的哨兵很有可能连自己的向导都不认识,他真的不敢去猜测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
汪印听完他否定的回答后就没再说话了,冷硬的神情紧绷着,显得分外沉重。
常越把烟头夹在指间,一边安慰他一边不动声色的留意着他的每个神情。
“你也别怪元辰,就算越沁没被他杀死,那些罪名也够他把牢底坐穿的。”
汪印摇摇头,脸色平静的说。
“我没有恨元辰的意思,越沁虽然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但他冥顽不灵走错了路,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当初我利用元辰欠下我一个人情,原本是想在最后关头保越沁一命的,但现在看来也用不着了,越沁他是咎由自取,我只是感到惋惜罢了。”
看出汪印是真的坦然接受了越沁的死讯后,常越也放下了提防他的心。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常越接过后听那边说了一句话就脸色大变,连忙对汪印吩咐道。
“元辰去警察局自首了,你在这里照顾一下江叔叔。”
汪印点点头,回答说。
“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那天失控的元辰血腥杀戮的场景已经被附近的不少居民看到了,而且警察的大规模出动也引起了媒体的注意,就算元家势力再大也无法压下这件事。
这几天的报道都在铺天盖地的说元家下一任家主失控虐杀的事情,闹得城市人心惶惶,群众们认为生命受到了威胁,天天都呼吁警局早点把这个危险的哨兵抓住关起来。
常越赶到警局的时候元辰正在与警方僵持,他不肯独自进审讯室,非要和江伏一起。
警方必须要按照程序走,但元辰那天的残虐形象已经让他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即便眼前的元辰看起来十分正常,他们也依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战战兢兢的结巴解释着规定。
常越连忙走过去解围。
“元辰!”
元辰回过头时常越才发现他怀里抱着江伏,江伏身上披着元辰的外套,全身上下一点肌肤都没有露出来,但浓烈的味道却让周围的人都面红耳赤的避开了视线。
细细一闻,似乎他们各自信息素的味道也有了些许不同,仿佛融为了浑然天成的一体。
常越的脸色微变,神色复杂的问。
“你们终极标记了?”
“恩。”
元辰的神色已然不复那时的疯狂,沉稳的看着他说。
“我会接受所有的惩戒,但无论我去哪里,橙橙都必须和我一起。”
常越知道元辰是避免不了军事制裁的,所以在这种敏/感的时刻对江伏进行终极标记,他是真的不赞同。
但木已成舟,他说再多也没有用,只能委婉的劝道。
“我知道你们终极标记后肯定不舍得离开对方,可是江伏他本身没有错,你这样固执的将他也卷进来未免太...”
未免太自私了。
似乎知道常越没说出口的意思是什么,一直没说话的江伏忽然扭过头看着他说。
“我愿意的,元元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他的肌肤似乎比之前更细腻了些,黑瞳白肌,精美的一张脸上洋溢着不自知的秾丽风情。
被吻到红肿的唇,湿淋淋的眼眸,甚至连酒窝处都残留着浅浅的齿痕,这样明目张胆的印记无声的昭示着他唯一的所属权。
这是个有伴侣的向导。
元辰看到发怔的常越后顿时沉下了脸,不快的伸手将江伏的头又按回了自己的怀里,挡住任何人妄图窥探的视线。
像是对他的专断有些不满,江伏含糊的嘟囔了几句才不再说话,软软的继续窝在他的怀里。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常越脸色涨得通红,他尴尬的移开视线,佯装若无其事的说。
“那我去通融通融,不过你进去之后元家怎么办?”
“还有元刃在,就算他现在无心当家主,老爷子也会有办法让他改变主意的。”
元辰似乎对这个局面早有预料,淡淡的说完后就跟着警员往审讯室的方向走了。
立在原地的常越看着他高大笔直的背影,头疼的叹了一口气。
第101章 狩猎游戏14
因为元家不容小觑的雄厚实力与上面施下的压力, 所以元辰和江伏被安排到了警局里最舒适的一间屋子, 等待最后的判决。
进屋后, 元辰直接抱着江伏去卫生间清理冲洗了一番,然后把常越带来的衣服给他换上了。
坐在洗漱台上的江伏晃着两条细白的腿,绞尽脑汁的解释说。
“其实高廷什么都没有做,而且我还把越沁揍了好几顿呢。”
元辰耐心的拿毛巾给他擦着湿头发,目光温柔,低沉的声音却满是冷漠。
“他们死有余辜。”
毕竟这只是元辰的精神世界, 所以江伏对于人命的逝去没有过多的感觉, 他像是在和闯关游戏的大BOSS一起玩, 只要元辰允许的话, 高廷和越沁甚至马上就能复活。
不过还是正常的发展才比较顺眼。
元辰把他的头发擦得差不多干了,然后打开旁边的家庭医疗箱,拿棉签蘸了蘸酒精, 蹲下来涂抹刚才冲洗时特意避开的伤口。
那天越沁用匕首划伤江伏小腿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江伏嫌痒, 总忍不住伸手去挠, 又被元辰扣住手腕移开了。
膝盖则是在小木屋里做终极标记时蹭破了皮,木屋里的床板太硬, 江伏跪了又太久,所以两个膝盖都被磨得红红的,在白腻的肌肤上显得极为可怖。
酒精带来的刺激性疼痛让江伏嘶了一声, 他苦着脸低头看自己的伤口, 不高兴的伸腿踢了踢元辰。
“好疼啊, 你看都掉皮了。”
元辰抓住他的脚踝不让他乱动,专注的给伤口擦酒精,然后小心的拿纱布裹了起来。
“伤口处你都不要去挠,很快就会好的。”
他低头吻了吻缠着纱布的地方,然后立起身把纱布和酒精都放回了医疗箱里。
江伏歪头看着他冷冽的轮廓,百无聊赖的戳着他湿透的衣服下若隐若现的腹肌,好奇的问。
“我们会坐牢吗?”
元辰弯腰把他抱起来往外面走,反问道。
“如果坐牢的话,你会害怕吗?”
江伏被他塞进床上盖好被子,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看他拿着干净的衣服也走进去冲洗换上。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元辰就出来了,然后钻进被子里把他抱在怀里。
相贴的身体温暖的像个热炉,江伏舒舒服服的枕着他的肩,继续回答刚才的问题。
“我才不怕呀,你肯定不会给任何人欺负我的机会。”
温热的呼吸声喷在颈窝,江伏软软的声音裹着小孩子仗势欺人的笃定与快活,稍微还有些湿润的发尾扫在元辰的下巴,也无声的扫了他柔软的心窝一下。
元辰收紧手臂将江伏整个人都嵌在自己的怀里,低沉的声音含着宠溺的笑意。
“不管去哪里,我都会保护你的。”
江伏不安分的在他怀里蹭了蹭,懒洋洋的语气已经有些困倦的睡意了。
“呜...我想睡觉了。”
元辰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想要哄他睡时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放软的声音里满是不安的歉疚。
“终极标记的时候是不是很疼?我那时候头脑不太清楚,只记得你哭的很厉害,浑身都在发抖。”
江伏的脸上浮起一层薄红,他眨了眨眼,然后埋在元辰怀里闷闷的说。
“是挺疼的,不过就疼了一会会儿。”
那股灵魂都被撕裂的感觉让江伏疼的立刻就哭了出来,他抽抽噎噎的往一边逃又被元辰拽了回来,被迫将终极标记彻底完成。
不过过了片刻那剧痛就慢慢退下去了,随之涌起的是酸麻的适应过程,那种感觉很奇妙,仿佛彼此的灵魂都在毫无缝隙的亲吻侵占,从未有过的感觉如海啸将他淹没沉溺,乃至到最后甚至变的恋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