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晁:“……”想不到报复来的这么快,他再也不想作死了。
现在认识到错误为时已晚,他磨磨蹭蹭地去别墅的客厅里换上衣服,出门后皱着脸求饶:“教授啊,我是真的还没好啊,你不知道你那玩意儿有多吓人多可怕吗……”
韩御泽笑了一声,把手伸向他:“过来。”
高晁迈着小碎步走到跟前,握住韩御泽的手,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马。韩御泽双臂环抱着他,两腿一夹,身下的骏马便听话地小跑了起来。
起初感觉还可以,有那么点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的感觉,高晁眯着眼睛吹着风,靠着教授骑着马,头顶蓝天脚踏绿草,不免有点惬意。
但随着速度加快,这策马奔腾的感觉就没那么爽了。他咬牙坚持,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趴在马背上撅起屁股,跟系统一顿嚷嚷:“统哥统哥统哥!”
系统不知道在干什么,百忙之中听错了:“什么‘捅我捅我捅我’,你越来越污法污天了。”
高晁:“我特么是在叫你!”
系统:“叫魂儿呢?你统哥还健在呢。”
高晁:“救救屁股。”QAQ
系统:“……”连求救都如此单纯不做作。
系统只好屏蔽了他的痛觉,让他暂时享受一下无痛骑马。
韩御泽低头看着高晁撅起来的屁股,把人拉起来贴着耳朵说:“你什么意思?”
高晁:“啊?”我能有什么意思,我特别没意思。
韩御泽笑了一声:“刚才那个姿势是在邀请我吗?”
高晁耳朵根发痒,抓紧韩御泽的手说:“我没有,我不是!”完了,教授这是又要搞他啊啊啊,就为了几根羊毛卷,就要弄死他啊!
韩御泽把他按在马背上,来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治疗。病人在治疗过程中神情恍惚,不断发出催人泪下的叫声,想必是心灵都受到了震撼。
马背真的是,太、颠、簸、了。高晁哭了,他以后再也不想骑马了。
本来说好只骑一圈,结果韩御泽骑了好几圈,如果不是姿势不太方便,怕是还有加时赛。高晁从马上下来的时候目光呆滞,嘴角湿润,已经宛如咸鱼。
此时一名英俊的老王抱着干草路过,对衣衫凌乱神情更凌乱的小炒晁视而不见。
高晁深深地注视着老王:这不仅是个聋子,根本就是个小聋瞎。
韩御泽捏着高晁的脸颊,不许他东张西望。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端详了他一会儿,皱眉说:“你不是的确有病吗?”
高晁稍稍回过神来,赶紧点头:“对的,有病。”坚持有病,一百年不动摇。
韩御泽放开手,扶着他的腰:“虽然不穿裙子了,但至少也涂上口红啊,不然这个病装得可不怎么走心。”
高晁:“……”
为了表示自己没有装,是真的有病,高晁回去换衣服的时候,特意拿了支口红,用手指沾了沾,浅浅涂在嘴唇上。
韩御泽还是笑容和蔼又和善,低头在他嘴唇上吻了吻,然后舔了舔粘在自己唇上的口红:“我说过,会让你每天还我一点的。”
高晁:???有说过这种话吗。
高晁以为教授的报复就到此为止了,然而,他错了,他低估了一个变态的报复心。
在他想要休息一下,好好养养怒放的小菊花时,老王交给他一把大铁锨,让他去铲马粪、牛粪和羊粪。
而且理由非常合理:那天他亲口对教授说了,他没有钱支付昂贵的诊疗费。而当时教授也说过,可以用别的方式代替诊疗费。
现在,他的机会来了,他可以在牧场干活来报答教授身体力行的治♂疗。
高晁拿着铁锨,流下了“欣慰”的泪水。他再也不是白吃白住了,也不是白白享受教授的照顾和治疗,他付出了辛勤的汗水和努力的劳动,报答教授提供给他的帮助。
他穿着背带裤,踩着胶鞋,拿着铁锨,撅着火辣辣的屁股,跟老王一起铲屎。
一阵咩咩的叫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用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捂住嘴,闷声闷气地说:“发生什么事了?”
窗外不远处,韩御泽拖走了一只羊。
老王当然听不见他说话,就像高晁坚持自己有病一样,老王也坚持耳聋,不想听、不该听的,一律听不见。高晁把铁锨插在粪堆上走出牛舍,朝韩御泽离开的方向跑去。
韩御泽把羊拖到一个木屋里,高晁跑过去站在窗口往里看,被里面的“刑具”吓到了。这是个屠宰房,十八般兵器样样齐全。
教授摇身一变,成了屠夫,手法纯熟地放血杀羊。他脸上既没有平日的笑容,也没有发疯时的黑气,非常平静,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安详平和,好像他手里的不是屠刀,而是一本书,或者一支笔。他动作飞快,没有让羊感到痛苦,可以说算得上是仁慈的杀戮了。
高晁脑袋顶上冒凉风,终于开始怀念原来厚实的羊毛卷了。
系统给他打了马赛克,对他说:“别方,那不是人,是羊。”
高晁:“我是觉得,教授他看起来不怎么正常。”
系统:“所以说啊,就这种变态,你要是不攻略他,哪有人敢跟他在一起,他这辈子都没有爱的。”
高晁高低眉:“所以我就是一个送温暖送爱心,下乡扶贫的基层老干部吗?”
正扯淡的时候,一向敏锐警觉的韩御泽发现了窗外的偷窥者。他走出门来,把青年抓个正着,挑起嘴角说:“你果然对跟踪我、窥视我情有独钟。”
高晁盯着他皮围裙上密密麻麻的马赛克:“……是啊哈哈哈,谁让教授你这么英俊呢。像我这种一事无成的文盲青年,当然是只能偷偷地仰慕你了。”
韩御泽笑得漫不经心,对这种狗屁话一点都不信:“对我了解的越多,你就会想要躲得越远越好。所以,还是保持一点神秘感比较好。”
“不会的,”高晁一脸正直,信誓旦旦,“我对教授的敬仰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甚至还与日俱增。”
比如叫兽的尺寸、持久力、还有刁钻的角度之类,真的令人佩服。
韩御泽看着青年,感觉他是想让自己放松警惕,伺机逃走。
高晁被他看得一阵心虚,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巧克力剥开,真诚地问韩御泽:“教授你吃吗?”
韩御泽微微俯身凑近,高晁把巧克力送到他嘴里,指尖感到一阵湿意,心里触电似的麻了一下。
看到韩御泽眼中含笑的样子,高晁想起一件事:“哦对了,刚才我一直跟老王一起铲屎来着,也没洗手……”
韩御泽:“……”
高晁转身跑了,背影透着一股子浪劲儿:来啊,互相伤害啊,做彼此的天屎啊!哈哈哈哈哈~~~
韩御泽凝视着他远去的身影,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身回到房子里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工作。
或许在别人看来是不正常的,但韩御泽的确在屠宰羔羊的时候,感到内心一片祥和。恐惧的叫声,柔软的肉体,温热的鲜血……还有在生命最后一刻将死亡刻印在瞳孔中的眼睛,简直令人着迷。
稍晚些时候,他把处理好的羊分割开来,一部分让高晁拿去穿成串放在炭火上烤。
高晁右手拿着扇子,左手捏着佐料,一边扇风一边洒,嘴里还哼着歌:羊腰子好,羊腰子妙,羊腰子的功效你知不知道。羊腰子美,羊腰子跳,羊腰子吃了你意想不到。羊腰子香,羊腰子强,羊腰子修复你受过的伤。羊腰子爽,羊腰子狂,羊腰子撕裂你整个夜晚……
系统:“……”什么破玩意儿。
一辆黑色的SUV从夕阳中卷起尘土朝牧场驶来,车子停在别墅门口,徐队走下来冲着正在烤羊腰子的高晁挥手打招呼。
高晁晃了晃手里的扇子,心说原来韩御泽磨刀霍霍向羔羊是为了款待老伙计。
徐队不是空手来的,带了一瓶干红,他拍了拍韩御泽的肩膀说:“超市买的,别嫌弃,我可是个穷人。”
韩御泽笑着收下了礼物,把徐队请进了别墅。
徐队坐在客厅里,看着窗外那个圆寸青年欢乐的身影疑惑地说:“这人是你新雇的?以前没见过。我还以为,你这里除了老王,什么人都不用呢。”
韩御泽在他对面坐下来,抿嘴笑了一下:“那是杨绵,前不久刚从那个被称为‘异装癖杀手’的连环杀人犯手中救出来的人。”
徐队诧异了一下:“他变了个样子,我竟然都没认出来。他怎么还在你这里?”
韩御泽淡然地解释说:“他的女朋友是我的学生,我答应关照他,所以就把他留在这里,不然他也无处可去。”
徐队一脸纠结,还有点委屈:“上回我说要借你这里度个小假期你都不肯,亏我们还是认识这么多年的老朋友。”
韩御泽笑而不语,随他抱怨吐槽。
徐队:“老韩啊……”
韩御泽:“我才29岁,比你小很多,能不能换个称呼?”
徐队:“泽泽?小御?”
韩御泽抬手制止了他:“你还想留下来吃晚饭吗?”
徐队笑了几声,收敛了轻松的神态:“明天又该去监狱了,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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