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久起来帮他按摩,给他揉肩膀捶背。高晁舒服得哼哼唧唧,又有点不好意思,说哥你不用替我按摩,我还能再坚持一下。
池久没停手,说:“别客气,多给点小费就行了。”
高晁哈哈哈:“池先生还能提供什么服务啊,说来听听。”
池久的手在他腰上轻轻按着,声音带着几分愉悦:“大保健,高先生需要吗?”
高晁笑得停不下来:“哥你好污啊,是不是在大学受到什么精神污染了?”
池久在他后脑上弹了一下:“怎么污了,我说的是大型全方位健康保健服务。高先生想要的是哪种大保健?”
高晁眯起眼睛,笑着从书包里又拿出一套习题册,结果带出一个可爱的信封。池久眼睛很尖,在高晁收起来之前已经看到了。
池久:“收情书了?”
高晁:“嘿嘿嘿,你弟弟我还是挺有魅力的。”
池久有点不高兴:“你现在是高三,再过不久就要高考了,这个人怎么在这个时候给你情书,不怕影响你吗?”
高晁倒是不在意:“高一的小学妹,没想这么多吧。没关系啊,我又不喜欢她,不会受影响的。”
池久稍稍松了口气:“那就好。如果再有这种事……”
高晁随口说:“哥你好啰嗦啊,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会受任何人干扰的,放心吧。”
池久的手指深深陷入手里拿着的书,喉结滚了滚:“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同学吗?”
高晁摇摇头:“我不告诉你,哈哈哈。”
池久沉默地看着教科书,没有再追究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他起身说:“我去楼下喝点果汁,你要吃什么吗?”
高晁摆手说:“不了,我吃太多了,感觉最近一段时间像个饭桶。”
池久挑了挑嘴角,转身出了房间,楼梯下到一半便停住脚步出神,许久之后突然一拳砸在墙上,骨节咔咔直响。
挂在墙上的一幅画颤抖着摔在地上,楼下传来吕春望的声音:“什么东西掉了?”
池久深吸了一口气,放平声音说:“没事,爸的画掉了,我再挂回去。”
吕春望让池久收拾好,池久答应着捡起画重新挂回墙上,又站了一会儿才去楼下喝了水。等他回去的时候,发现小炒晁已经趴在数学卷子上睡着了。
池久走到他身边,小心地伸出手在他脸颊上摸了摸,指尖好像被烫到似的轻轻抖了一下,立刻又把手收了回来。
他轻轻把高晁打横抱起来,送到床上塞进柔软温暖的被窝里。他俯下身端详凝视高晁熟睡中的面庞,情不自禁地缩短距离,直到高晁平缓的呼吸拂过面庞,他才惊醒一般直起身体。
又站在床边看了会儿,池久拿起小沙发上正襟危坐的企鹅梆梆塞到高晁怀里,然后打开手机拍了张照片,这才悄然离开。
紧张疲惫的日子过得很快,班主任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教室前面的倒计时牌却有着催命的效果。高晁营养跟得上,嘴上叫苦叫累其实没啥,大项就不一样了,本来就瘦,现在更是从竹竿变成了筷子。
高晁觉得这样不行,就每天从家里带一堆吃的,跟大项说他妈硬是要他带来,他自己一个人吃不完太浪费了,急需帮助。
项野阔还是很沉默,吃了高晁带来的东西之后,学得更卖力气了,有几次高晁都怀疑他可能随时会吐血晕倒。
那一年是什么被预言的末日之年,加上出了一些水源遭到污染的大新闻,好些人还真的跑去超市大量购物准备囤粮。有些学生就笑着说末日赶紧来吧,这样就不用高考了。
其实对一些压力极大的考生来说,高考本身已经跟末日差不多了。
最后的日子终于到了,高晁要上刑……考场了。临出门的时候,他站在门口深呼吸,池久忽然说:“把手给我。”
高差下意识就把手伸过去了。池久托着他的手,在他手心里放了个东西。
等他把手拿开,高晁看到一枚祈祷高考顺利的护身符,很精巧可爱。
“哥你该不会是去庙里求的吧?”高晁笑得不行,他们同学好多都戴呢,说是城郊那座庙的护身符特别灵,老爹老妈七大姑八大姨纷纷去求了一堆。但他想象不出他哥去求护身符的样子,有点奇怪,有点好笑,还有点可爱。
“我为什么不能去。”池久揉揉他的脑袋,“有了这枚护身符,你就可以战无不胜无往不利了。去吧,小傻瓜。”
高晁晃了晃脑袋,一把抱住池久:“谢谢哥,我去了。”
他屁颠屁颠跑了,池久却是在门口站了很久,回味着刚刚猝不及防的拥抱。
高晁在考场里十分冷静,答完卷子还跟统哥唠了会嗑,说六月7号8号,谐音录取吧,还是个顺子,多么吉利。
统哥说你也替那些高考要考三天的省份考虑一下好吗。
等全都考完,高晁彻底放松了,这时候家里其他三个更紧张的人才敢问一句感觉发挥得怎么样。高晁说还行,跟平时差不多。
有了他这句话,老爸老妈就踏实了。他平时成绩不错,正常发挥的话分数绝对过一本。
池久前阵子已经忙完了毕业论文,等答辩之后就彻底是爷爷的人了。他在家里等到高晁的好消息后,就赶紧回去给爷爷卖命了。
基友们小聚了一下,李梦樵觉得自己发挥得不错,应该能进Q大。他很谨慎地问了问高晁,是不是还要选L大,高晁说是啊,他是这么想的。李梦樵听后表示这样他就放心了,Q大和L大在两座离得很远的城市,这段孽缘终于可以结束了。
高晁又问项野阔考得怎么样,大项说应该还可以。
小李说既然三个人感觉自己都可以,那还想啥,出去嗨皮一夏吧。高晁赞成,但大项说不去了,他要利用假期打工。
虽然没法一起出去玩了,但该聚还是要聚的,这个假期充满了应酬,毕业的同窗得好好喝几顿,还有成绩下来之后的学子宴。
高晁他们班组织了一次聚会,敞开了吃喝玩乐,好好发泄一下这一年来的压力。闹闹哄哄地吃饱喝足,然后去KTV继续喝。
高晁喝高了,坐在小李和大项中间左拥右抱,感慨地说:“人家好舍不得你们两个啊啊啊。”
小李:“我可舍得了。”
高晁捏捏小李的脸:“亲爱的李,我知道你是口嫌体直的死傲娇,嘴上说嫌弃我,心里其实特别难受。”
李梦樵打开他的狗爪子:“真没有,我烦死你啦!”
“无情无义的男人啊!”高晁又转向大项求安慰,“阔阔,你一定是舍不得我的,对不对!”
项野阔由着他磋磨摆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就是不说话。
高晁觉得没意思了,又去祸害其他同学,接连惯了几瓶,抓起麦开始野兽派狂吼。
同学们被他神秘的歌声刺激得哭笑不得,抱着他求他别唱了,给大家一条活路。高晁不管他们,唱的贼起劲儿,谁让他心里高兴呢。
等他终于大发慈悲放下麦,聚会都快结束了。他回到沙发上醉醺醺地倒在李梦樵肩膀上,被无情地推开了。
即将分别,大家也不再克制了,曾经压在心底没说出来的话都在今天纷纷表白。高晁看着一对对偷偷躲出去说悄悄话,哼唧说:“不科学,我这么帅,怎么没人向我表白!”
项野阔递给他一杯水:“今天有人向你表白,你就接受吗?”
高晁笑着摆摆手:“不行,今天我不太方便。”
李梦樵噗地喷出一口酒:“你大姨妈来了啊?”
基友们笑成一团,高晁擦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觉得人生真是太美好了,然后他就醉倒在这美好的心情里。
聚会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高晁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好像被人背了起来。他迷糊着说不用管我,我一点都没喝醉。
他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反正等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他站在一个很黑的地方,被人按在了墙上。
高晁晕得很,好一阵才感觉有点不对劲。他的眼睛好像被蒙住了,什么都看不到。而且有人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完了,大意了,难道是刁民?
高晁一阵慌乱,无奈神经被酒精弄得迟钝无比,脑袋下达了半天指令,手指头才抬起来。
正在他想要摸眼睛的时候,他的手被按住,紧接着有人凶狠地吻了过来。
高晁顿时酒醒了一半,唔唔唔地抗议挣扎。可是对方力气很大,死死地压制着他,疯了一样亲他。他又惊又怒又怕,狠狠去咬对方的嘴唇,弄得嘴里都是血腥的味道,可对方大概是个疯子,即便如此也没有放开,反倒更加凶残了。
高晁本来就醉了,现在又几乎窒息,被吻得双腿发软,身体靠着墙往下滑。对方一把搂住他的腰,捏着他的脸颊强迫他张开嘴接受自己。
高晁想反抗又没有力气,浑身热得要命,都快化了。这时胃里一顿翻涌,晚上吃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和酒精搅作一团,全都反了上来。他身体一缩,猛地弯腰,抓着对方的衣襟哗啦啦地吐了起来。
他吐了个过瘾,喃喃地说:“抱歉,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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