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着他这个样子,又是好笑,抱着他,轻轻摇了摇。忽想起什么,命马夫赶着马车到姬府。
距离姬府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少年让马车停下。轻轻放着姬天凤下来,笑着说:“我已送你到府,以后莫要乱跑,很危险。”
姬天凤:“你怎知我是姬府的人?”
少年蹲下来摸着他的头,宠溺地笑着:“有谁不知道姬府和姬府的三位公子呢?”
姬天凤一步三回首的看着少年,等快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问他叫什么名字,十年之后去哪里找他呢?正要回头去追,却早已经无影无踪了。又想了想,他知道自己在姬府,那十年之后,他可以来找自己。
却说姬天凤回到姬府,一家人总算松了口气,但还是被姬司徒拎着去了祠堂,跪了三天三夜。这事儿传到万岁爷那里,姬司徒连忙上奏请罪,万岁爷直说小孩子闹着玩,姬司徒再三恳请自罚俸禄一年,万岁爷没办法应允了。
也便从此时起,人言姬天凤:
姬家有二郎,痴迷学武忙。
一心做侠客,不爱拜朝堂。
但这话也不全对,毕竟作为姬家人,姬天凤在十四岁的时候随着他父亲,当时的征西大元帅姬靖远打过仗的。只是两年过后,又开始游荡江湖,行侠仗义,老皇帝当时想封他为武将,也被再三推掉了。众人更确认这姬二郎是个痴儿。
第8章 眯眼看花似故人,对面相识不相认
是了,这个人,这个白面郎中和自己八岁的时候遇到的人,气质一样,虽然年长了,多了一些成熟。依稀记得轮廓,应该是他。可不确定,毕竟十年,十年前,他是十六岁的少年郎,十年后,他是二十六岁的青年。而自己再过一个月就五月了,自己也十八岁了,和八岁的时候天差地别,他又如何认得出呢?
可这让自己一见钟情的本事,除了他还有谁,这温柔的气质,这熟悉而又温暖的感觉,这个人儿,自己日日夜夜想着,梦里梦外念着,又怎么会又差错?自己自从学了武艺,每年都四处游历,寻找他的足迹,他既然爱慕江湖侠客,知道自己是姬家世代朝堂,不喜自己做官,定也是个自由自在的江湖侠客,哪里的少庄主说不定。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谁成想,自己大难不死遇到了他,又被他的师妹所救。还知道他叫温书玉。
可现在的自己,经脉都断了,武功也没有了,走路还要拐杖。他既然爱慕江湖豪侠,想来姬家的名利权势对他来说如云烟。
自己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怎么问呢?
问你曾经答应与我相好,你记得吗?
问这些年我为了你做一个江湖侠客,每日苦苦练功?
问这些年我一直寻觅你的踪迹,东奔西走?
还是问这些年我天天想你,你怎么不来找我?
问你是不是也想我?
问你是否把我曾经的诺言当成孩儿戏言?
问你,那个凤字你还留着吗?还是虽然哪里扔掉了?
还是姬天凤想着想,只觉得嘴里一阵苦涩,一肚子的酸水就憋成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正想着,温书玉已经扶着他快到了居所。只见那姑娘看见他们过来,满眼欢喜,便奔跑着过来,拉着温书玉的胳膊开心地说:“师兄总算回来了,萱儿想死你了。”
温书玉温柔地笑着说:“师兄也想萱儿,快扶着姬世子到里面歇歇,预备些药,他的伤口似乎有些裂开了。”
姬天凤听着这话,连忙把眼泪憋回去说:“有劳姑娘了,这些时日,竟然忘了姑娘如何称呼,失礼。”
萱儿:“我叫李萱儿。你原来是世子诶,好厉害!我以后可以叫你姬哥哥吗?”
真是个热情,活泼可爱,心底纯善,又有豪气的女孩子,他们站在一起,看着真好,多好的一对佳人。
姬天凤再不能多想,也不敢多想,赶忙低下头,可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落下来。李萱儿看他哭的这样伤心,很惊讶,因为在最开始治疗的时候,烧红的刀子割着海水浸着有些腐烂的肉,也没有见他这样哭过。现在只是伤口轻微裂开而已,应该没有大碍。连忙问道:“姬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疼?”
温书玉拉住他说:“快让我看看。”
温书玉翻开的衣服,看腰的伤口处,确实已经裂开,丝丝鲜血往外流。姬天凤眼泪流的更厉害了,他很想问,想问,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也这样给我上过药,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等我十八岁遣媒人,你信我真心,与我相好。此时千言万语尽在心中,却不能言语,现在的自己,这伤痕累累的身体,这废掉的武功,这个失败的“清风俏二郎”。
等温书玉上过药,姬天凤已经哭的差不多了。李萱儿看着这个姬哥哥有点哭笑不得,那么大的痛苦不哭,这会儿哭的这么厉害。帮着给姬天凤盖了被子,又转向温书玉说:“师兄,我去准备晚饭了。”
温书玉笑了笑:“劳烦师妹了,只是多些清淡的,另外我从镇上就诊回来带了一些桂花糕,在药箱侧面的兜里放着,你记得热了拿过来。”
第9章 燕儿窗前低呢喃,有情人情意满天
姬天凤听着温书玉嘱咐他小师妹的话,似是一家人,心里又一阵酸涩,原来他小师妹喜欢桂花糕。温书玉嘱咐完萱儿。坐在床边,看着姬天凤假寐,眼角淌着泪水,便用指腹温柔地擦去他的泪水。姬天凤很想问,你曾经也这样为我擦过泪水,你还记得吗?只是此时如何也开不了口。
过一会儿,又听得温书玉柔声问道:“还很难受吗?”
姬天凤嚯地一声从床上坐起来,顿时疼的龇牙咧嘴,狠狠地瞪着温书玉,两只眼睛像受了伤的野狼,盯着他。温书玉也一声不响地回望着他。身上传来的疼痛蓦然提醒着姬天凤,是了,自己这一身武功废了,做不了什么江湖侠客了。又什么资格呢?若是没有那次海上遇袭多好,再过一个月,五月十三,自己就十八岁了。就可以遣一个媒人来他这处下聘,就能,想着想着,又是一阵子恸哭难当,再也隐忍不住,嚎啕大哭,等李萱儿拿着一碗粥过来的时候,姬天凤已经哭的嗓子哑了。温书玉在一旁轻轻地拍着他。
李萱儿正好看到此情景。下意识咳了一声笑着说:“粥好了,师兄赶紧让姬哥哥用吧。”
温书玉笑了笑说:“谢谢萱儿。”
等萱儿走了,温书玉左手端这粥,右手拿着勺子,轻微地吹着。等觉得温度差不多,才开口笑着说:“吃点东西才有劲哭。” 姬天凤的哭声戛然而止,惊奇地望着温书玉。后者却是笑着不吭声,只是喂着粥过来,姬天凤像是傻了一样,只是张着口,什么味道早已经不知道。一颗心只想着,对了,他认得我,他认得我,他认得我。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他还记得我,一时间欢喜不定,两只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温书玉。
温书玉翘着嘴角,似乎很开心。等一碗粥喝完,拿了桂花糕喂在他嘴边。姬天凤还在看着温书玉,两只眼睛亮晶晶,圆溜溜的,着实有点,额,变态。可温书玉似乎没有觉察,仍然如春风眷恋着百花一般地笑着。等温书玉拿着空碗,已经消失在门口的时候,姬天凤才回过来神,顿时脸颊绯红,躺下已经不知是云里雾里了,想着想着,又笑了,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从这日以后,姬天凤很配合治疗,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只是再也没有武功和内力,再也成不了江湖侠客。
姬天凤每日看着温书玉在眼前不停地晃动,心里非常痒痒难耐,有时候温书玉坐在那里看医书,他就盯着温书玉的脖子锁骨看,等温书玉抬头看向他时,他又别过脸,看别处;有时候温书玉去晒药材,他就盯着温书玉的屁股看,虽然看不到,隔着衣料,总是看的若隐若现,温书玉一转身,他又装模作样的摆弄这个那个;甚至温书玉只是坐着晒太阳,他也能盯着他的侧身看腰腿。这要是正常人,早急了。可温书玉总是温柔地笑着,一副很惬意的模样。
姬天凤这每天除了忍受痛苦,还有喝越来越苦的汤药之外,身体也慢慢康复,能自己走路。虽然没有武功,走起路来,还是一派脚步生风。但他却丝毫不敢又任何表示。温书玉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马上这一月多便过去了,再过十日便五月十三了,就是自己十八岁的生辰了。就可以向温书玉下聘了。可是姬天凤还是很犹豫,非常犹豫。这到底要不要下聘呢?
日头很好,姬天凤就在院子里不停地转来转去,突然就转到了温书玉午休的房间,阳光透过窗户射棉被上,地板上,还有一些在温书玉的脸颊上。可他平静如天使一般地睡着。真好看,真平和,真舒服,姬天凤想着。多么温柔的眉眼,多么可爱的鼻子,这双嘴唇,柔蜜色,真软。姬天凤的手指就这样在温书玉的脸上轻轻地描画着,像是醉了一样。整个人缓缓的低下去,对着他的嘴唇轻轻地舔舐,慢慢地撬开,扫荡着,姬天凤屏住呼吸,整颗心咚咚咚的跳动不止,面色飞红。再也不敢做下去,转身飞奔出去,慌慌张张,绊倒门槛,赶紧爬起来接着跑。这样着急的他看不到身后那睁开的双眼,带着笑意的眼睛,以及那眼睛里面的满满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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