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舒静没来由的揶揄的看着她。
姜尽渊轻咳了声,瞪了回去。
“我陪你们吧,两女孩子,更不放心了。”段杭雨还是挺有担当的。
回到店里,姜尽渊装模作样的去找了找东西,实则暗暗的布法让秦樽月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段杭雨看到秦樽月有些晃,伸手扶着她:“没事吧?”
秦樽月避免用自己的手指碰触段杭雨,努力站稳:“没事。”
“看你最近状态很差啊。”段杭雨忍不住说到,大家都不是瞎子,秦樽月的状态还是看得到的。
姜尽渊匆匆过来扶住秦樽月:“还好吗?”
秦樽月任由她扶着自己的手,刚刚换回身体,体温低的有点吓人,姜尽渊看向阿月无声的叹了口气。
“谢谢,我知道怎么做了。”阿月对她们露出了个笑容,好像豁然开朗了一样。
事后剧组的人也过来向秦樽月询问,是否需要去医院,秦樽月只是摆了摆手,医院要是有办法,她就不至于一直困在这样的困境中了。
姜尽渊却是很认真的看着她:“还是去检查一下比较好。”
虽然心知肚明,可是姜尽渊觉得至少那样可以让其他人安心点。
“只是有些低血糖而已。”秦樽月皱着鼻子回答道,甚至对于姜尽渊的提议有点抗拒。
其他人也附和着劝她,最后秦樽月还是答应了,只不过回到房里却不搭理姜尽渊。
姜尽渊突然凑过去,认真盯着秦樽月:“师姐!你是不是害怕去医院?”
“哼。”秦樽月只是高冷的给了她一个眼神,然后拿衣服去了浴室。
姜尽渊看着秦樽月的背影,突然发现新大陆一样,秦樽月刚刚的样子,有点可爱啊,不对是非常可爱。
今天亲眼看到了,姜尽渊算是确定了一件事,谭冉希的命是拿别人的命来续的,但是谭冉希的命格太强,那位耿直的老板也压不住她的命格了,谭师傅这才决定作罢,不,不是放弃了,而是有了新的目标。
一个好爷爷。
姜尽渊往床上一躺,长叹了口气,真的很不喜欢这样的事,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所以姜尽渊之前才不愿意遵从师父的遗愿,认真的做她该做的事,但是事关秦樽月,姜尽渊却发现自己已经脱不了身了。
其实姜尽渊忘了,她想脱身,也没人拦得住她,秦樽月的事又与她有多少关系?至少在帮了第一次之后,她就可以走了,以秦樽月的骄傲,姜尽渊真走了,秦樽月也不会挽留的。
秦樽月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姜尽渊那若有所思的样子,温声问了句,怎么了。
姜尽渊盯着秦樽月看了看,唇红齿白,精致的鼻子,温柔的眉眼,怎么都是个绝色的美人,若在古代也是个能搅弄风云的女人,可如今这条命却被人拿去给谭冉希,本应该毫无交集的人,却只能存一了。
“救人还是救你自己?”姜尽渊低声问秦樽月。
秦樽月微微勾了勾唇,这个问题她觉得没有回答的意义:“我的命,为什么要平白去还她们的孽缘?”
若是不想救,当初也不会找姜尽渊了,虽然找这家伙也不只是为了这个,但是不论哪一个,秦樽月都不觉得她应该拿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一世平安。
姜尽渊感觉自己的手指突然被人握住,秦樽月仔细的看着,伤口已经结痂了:“还疼吗?”
秦樽月的语气太过温柔,姜尽渊感觉自己有点消受不起。
收回自己的手指:“都结痂了,我去洗澡了。”
看着匆匆钻进浴室的某人,秦樽月没来由的叹了口气,其实呀她也很心累。
借着谭师傅的名义,秦樽月时常会去看望谭冉希,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
这天姜尽渊和秦樽月一同过去,谭师傅在外面抽烟,看起来很难受。
谭师傅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在姜尽渊身上停留了一会,灭了烟,笑着看向秦樽月。
“又来了呀,每次都麻烦你们了,我们两个老头子也不知道陪她说些什么,多亏你们陪陪她,冉希可能以后见你们的机会不多了。”谭师傅怅然的说到。
眼底一片凉薄,秦樽月的指尖不自觉的缩紧。
那天两人陪了谭冉希很久,小女孩很乖巧,也很懂事,知道自己的状况,却也没有很难过,笑嘻嘻的要秦樽月给自己签名,说以后让同学羡慕。
“冉希想听故事吗?”秦樽月给她削着苹果,然后语气很轻很柔。
“什么故事?”谭冉希有些期待的看着她。
“两个女孩的故事,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和一个待字闺中的大小姐。”秦樽月手上熟练的将苹果皮削掉中间不曾有断开。
“她们喜欢同一个书生?”初中的女孩大概也开始懂一些东西了,秦樽月的话说完,她就接过了话。
按照寻常的故事可能是的,大小姐喜欢书生,无外乎几种情况,书生喜欢大小姐,大小姐不喜欢他,最后退而求其次选择普通人家的女孩。
或者书生被大小姐看上,可书生心爱之人却是那个寻常的女子。
可秦樽月却缓缓的摇了摇头“不是哦。”
谭冉希的兴趣被勾起,好奇的问她。
“女孩阿月本来只是小镇上一个很普通的渔家女孩,直到有一天她救了一个叫陈锦源的女孩……”
房间里只剩下秦樽月舒缓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敲在所有人心里。
认真听故事的大概只有谭冉希了,谭师傅中途出去抽了根烟,故事他是第一次听,可是却不等于他真的觉得这只是个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可能比较的令人难受
第26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十五)
“陈锦源是在游船的时候, 不小心落水了, 正好被在闲来无事的阿月看到了, 内心的善良让她第一时间就跳下去救人了, 只是没想到救上来的,是当地富商的女儿, 陈家人说给她一笔钱当做谢礼,阿月拒绝了, 她觉得这算不得什么事, 这河边她救过的人多了去了。”
可是陈锦源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好了之后亲自登门拜访了阿月,不巧正遇到阿月被罚, 阿月心地善良总喜欢去做些仗义的事, 可是家人担心她,怕她哪天一不小心就惹了祸事。
陈锦源进门便看到被罚跪的阿月,女孩穿着一身粗布麻衣, 只是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一丝难过,看到陈锦源进门, 悄悄的对她吐了个舌头, 然后探着脑袋看看她阿爹在不在。
看了会发现没人, 阿月立马站了起来:“大小姐,你怎么来了?”阿月调侃的问道,她觉得这种大小姐一般是不会将她们这样的小民放在眼里的。
“那天谢谢你。”陈锦源从侍女手上拿过了东西,交给了阿月。
阿月看了看,是个手镯, 玉质的,爱不释手的打量了半天,还是换给了陈锦源:“太贵重了,受不起。”
陈锦源的眸子里闪过迷茫,她不明白这种很常见的东西为什么会贵重,阿月似乎见多了她们这样的大家闺秀。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东西在你家很常见,在我家甚至这一条街,都没有懂?”阿月摆了摆手说到。
陈锦源犹豫了一下,将东西收了回去:“那我改天送你别的。”
阿月还没来得及回答已经被突然从天而降的棍子抽了一棍:“我让你跪祖宗,让你起来了吗?”
看着被追着满院子跑的阿月,陈锦源掩嘴轻笑,眉目间都是笑意,侍女悄悄的看了她一眼,小姐很少这样的开心。
身在商贾之家,确实衣食无忧,可即便是九五之尊也有身不由己,陈锦源又怎么会免俗,平日里遵守着各种礼节,因生的貌美,早已被县令相中成为今年入宫的秀女人选,所有人都很兴奋,唯独她这个当事人,觉得可悲,可是谁又在乎她的想法。
如今看到活蹦乱跳,无视常礼的阿月,倒是生出了几分羡慕。
阿月见陈锦源还没走,立马蹦到她身后:“爹,爹,有客人!”
父女两这才停止了追逐,陈锦源被热情的招待了。
这么一闹,倒是让两人关系好了起来,平时一旦能出府陈锦源总会来找阿月,每次都会给她带一些小玩意或者胭脂水粉。
那时候阿月只是每天期盼着陈锦源的到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期盼,只是觉得看到她这人就觉得开心舒畅。
后来阿月才渐渐的知道,陈锦源身患恶疾,大夫说活不过十八,可是县令不信,以为陈家诓她,硬是将陈锦源的名额报了上去,陈家人也想着离十八还有些年头,为了陈家的飞黄腾达,也就顺了县令的意思。
当陈锦源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晕倒的时候,阿月没来由的觉得恐慌,害怕,害怕陈锦源就那么没了,却也从未想过是什么样的感情。
直到陈锦源被送进宫的时候,看着她的轿子离开,心里空落落的,阿月才恍然间明白自己竟然这么在乎陈锦源。
手里握着陈锦源亲手织的帕子,却从来没觉得这么难受,好像整颗心都空了。
老吴家就她这么一个孩子,这年纪到了,加上阿月虽然性格差了些,可那容貌却也是一等一的美人,瓜子脸柳叶眉,唇红齿白五官精致,随不如陈锦源的沉静,却也是真是个美人,只不过平日里不修边幅的,那容貌容易被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