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方榆洲还心有余悸:“我亲眼看到的,那时候我开着车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刚好红灯完了,车辆要开始行走的时候,在刚过斑马线的人群尾巴那一个范围,突然有人大叫发狂起来,非常非常可怕,吓得人群四处奔跑,前面刚开出去的车还不小心撞飞了几个冲出来的人。”
他捂着胸口一口嚼掉了流心饺,瞳孔放大,似乎在回想,咬得牙硌硌的发出声音,待把饺子咽下去了又接着继续说道:“那人叫起来都不像是人的喊叫声音,像什么来着?呼噜声?噢不对,水牛沉重的叫音?也不太对,反正是特别奇怪,像野兽的声音,那神情动作要是放在恐怖片里,就活生生是一个翻版的现实版本的贞子!”
听得前面还好,霍水听着还一边在想他说的话,但到后面听到江渝洲的最后一句话,瞬间令凝聚沉重的气氛破功,忍不住无奈的从鼻翼间喷出一声笑意。
跟着霍水最亲近的、也是他的直属手下,一共有四个人,分别名字叫陈翻墨,方榆洲,黎姜和贺醒。
其中陈翻墨最寡言老实,方榆洲最活泼胆大,而最后被他派去了外地出差暂时不在身边的两人,前者温和细心,在四人中年纪最大,后者果断冷寂,四人年龄中最小,年仅25岁。
四人可谓是互补互乘,也是霍水一手提拔最为放心的心腹。
而一边的陈翻墨已经吃完了面放下了碗筷,而他在听到方榆洲的话就一直眉头深锁,都没有放松下来:“后来呢,后来那个人怎么样了?”
“后来啊。”方榆洲回想了一下回答:“好像是有几个人帮忙一起按住了他,反正场面很混乱,没过多久我就趁着马路还没塞车我就赶紧离开了。”方榆洲眼睛往上瞟,似在深思:“唔,后来警车救护车很快就赶到了吧,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听我的一个医生朋友说,最近医院多了很多这样的狂犬病患者,大概一天就会有一个人发病,发病的时候都特别恐怖,你有没有看过那个网上狂犬病发病的视频,就是那样的!”
说完,方榆洲看着陈翻墨一脸深思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墨哥你是害怕了?这么胆小的吗?最出名的生化危机听过没?釜山行?行尸走肉呢?再不济,哥斯拉?钢铁侠?”
“……”
陈翻墨眉头拧得更深了:“我知道钢铁侠是一部电影名字,我看过这个电影。”
“哈哈哈墨哥竟然也看漫威作品的吗?”方榆洲忍不住嬉笑说:“不过那些发病的人看起来倒挺符合什么丧尸末日流的变身开端的,不过虽然大家天天都在网上说世界末日,但世界末日但哪能说来就来的。”
本来的一场可能会进行的“学科性研究讨论”话题都被方榆洲的笑言笑语给打断了。
几人吃完了早餐,在旁边一直微笑候着的李叔两人就上前把碗筷都收拾了下去。
很快,吃过饭后的方榆洲就开始对霍水禀告昨晚的收尾事情,方榆洲很分得清场合,他做正事的时候表情是非常认真的,相应的做事也是如此。
方榆洲:“霍爷,昨晚趁着房叙刚被逮住,而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我带着一帮手下把他的房产住所和他所看管负责的银河夜总会搜了一遍。”
说完,他停顿了下来,蹙起眉头。
霍水:“嗯?”
方榆洲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什么感冒药、咳嗽药、止痛药、口服剂等等倒翻出来了一大堆,不过这些都是大家潜规则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东西,但是那些……”
方榆洲做了个大家都懂的点烟方式,鼻子去深吸一口的表情:“不过那些,就只找到了那么一丁点了。”
他刮了刮指甲壳夸张的做比喻:“估计分几个人都不够,所以我有点怀疑,要不他就是背后跟别人有关联合作,有人暗地里提供案源,一点点的给货他,要不就是他提前发现了咱们已经知道了他的事的事实。”
这件事其实就要追溯到,霍水刚附身还魂的事情的情景了,那时候的他发现,原身为了爬上这个位置,真的是用尽了一切手段,不过如果不是如此,也不能使他从一名私生子爬到了最高的位置上头,但他的手段真的镇煞了所有人,连如今的他有一半令人胆颤心惊的原因,还是远远来源于霍水“登基”之前的凶残手段。
至于现在的些许“怀柔”政策,在别人眼里,一点都不稀奇,因为这不过是胜利者开始包装自己的缘故罢了。
不管怎么说,霍水在接收原身的身体记忆后,就开始慢慢的潜移默化将原身涉及的黑色地带先转灰,最后在慢慢变成白。
经过了那么多年,这几条特意定制的严厉规矩也深入人心了,为霍水做事的人也知道他的脾性,慢慢的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所以这一次在发现了那么大的事件后,霍水当机立断的当场下令让人砍掉房叙双手,一是为了杀鸡儆猴,警告其他人不要再犯,二的确也是为了惩罚他。
在鎏金暗纹的吊灯下,坐在沙发中间的霍水皱起眉拧成了死结,他此世的眼睛颇长,特别是眼角,细细的带着点上钩,只要他不笑,目光往别人身上一放,双眼就非常锐利,再加上他平日积累的威严深压于身,原本性格也是异常冷淡。
所以说,如果原主的气息是衬得外貌给人感觉是阴鸷幽寒,那么他就是给人感觉淡漠冰冷。
霍水看人的时候目光如刀如炬,一般人都胆寒得不敢直视他,不过身边人早已习惯。
霍水沉吟了一番,随后缓缓的开口说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是异常肯定的语气:“第二点不可能,房叙这人贪生怕死,如果他早就知道我们发现了他做的事情,先不管我们会怎么样,必定先会逃之夭夭,逃到咱们都发现不了的地方。”
陈翻墨最会找重点,很快就听到关键地方,一阵见血的说:“既然他怕死,也知道我们的规矩,那么房叙他,还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方榆洲恍然大悟,立刻接话说:“那他肯定是受人威胁,呃,应该还不止吧,可能还加上巨大利益,或者什么其他他不能告人的秘密之类啥的,所以种种原因加起来,才会导致他这样的情况发生的吧。”
随后他又感慨道:“其实有时候贪生怕死的人更容易被收买背叛,而往往有时候优柔寡断的人才更懂得衡量分寸。”
陈翻墨:“你也不能一棒打死你所定论的所有人,你这都只是片面的主观遐想。”
“哈哈,是瞎想吧。”方榆洲说完了这句话,其他想法他也不再发表了,然后紧接着他就把最后要说的话说完:“昨晚匆忙的把跟放叙有关系的人简单的查了一遍,只揪出其中两个同伙,但相信应该不止是只有这些人的。”
陈翻墨:“找人再盯着他们的老婆孩子,看看他们有没有突然接触到什么人,而且女人性.慌,他们老公不见了,可能会暴露一些东西。”
霍水:“也有可能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陈翻墨听了,立刻非常赞同点头,似乎毫不在乎霍水反驳他的观点。
霍水叹了口气:“今天就先谈到这里吧,榆洲去查查房叙的金额流水情况,近几个月的行程和交际圈等等东西,明天黎姜和贺醒也回来了,到时候我叫他们跟你一起调查这件事。”
霍水最后沉声道:“这件事不能容忍,一定要严查。”
剩下两人皆开口称是。
……
待方榆洲走后,陈翻墨也暂时出去办事了,陈翻墨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霍水身边,而实际上,霍水一个人短暂着自己呆着,其实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霍水回到了三楼的寝室,里面有一间套间是专门是用来处理办公的,哪里堆着一些需要他看的文件。
本来这些文件是黎姜每日一早送过来安置在这里的,但他暂时外出出差了,所以今天是陈翻墨代劳,霍水叹了口气,想都能想到,今天早上的陈翻墨是多早就起床了。
霍水手推着轮椅,到了办公台,开始翻这些今天送来的文件,其实每天到他手上的东西不多,很多都是一些次重要的决定开完会了送上来请示他签名的,要不就是一些关于公司的一些其他杂乱实务。
霍氏是开歌舞厅会发迹的,说得不好听就是几十年前“打擦边球”发展的,到现在全都挂羊头卖狗肉的挂上.了夜总会三个大字镀了层金,基本青城过半的这类型企业都是所属霍家。
不过到如今霍氏也不仅仅只做这个了,早早就开创了公司,创立了合伙人企业,里面兼含开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有那种年轻人玩的娱乐场连锁店,现在都慢慢开往全国各地了,不仅还投资一些房地产,在青城还开了一所大型游乐场,反正什么都掺和了一脚,这些也没什么好说的。
而现如今霍水刚做完的事情,就是将娱乐场扩张多了一项关于建设儿童益智娱乐场的方案,专为六岁以下儿童打造,还别说,在青城实验了一把还算是挺成功的,所以霍水就将它发展到了别市,这也是这一次黎姜和贺醒出差的原因。
待把实务处理完成和吃完了李叔送上来的晚饭后,现在都是下午一点了,他看着时间,感觉陈翻墨应该快回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