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拨了拨链子,只不过是微弱的一动,床上的人就狠狠的躬起腰背,软被便从身上滑下,露出了坑坑洼洼上肢胳膊,竟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紫青牙印,甚至都爆出血迹。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半个月。”老人干着嗓音:“一开始并不严重,只是有点暴躁,或者是砸东西,我以为、以为……”老人几乎不忍说下去:“我以为他会像小时候一样,过了就好了,看着他很恐惧害怕见生人的模样,我也不敢带他去看医生,谁知道,他就开始自残了,就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到他爆发了能力,普通人根本不能抓住他。”
老人越说越难受,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小孩,心脏痛得几欲昏厥。
“我大概了解了。”男人推了推眼镜:“明天我带仪器过来为他检查身体,检查后再跟具体情况分析。”
“好,真的非常感谢。”
三日后。
“这种情况是罕有的精神力与武力机能同时提早爆发的情况。”男人坐在会客室的上座,沉着冷静的分析,不远处是展示身体结构的投影:“他的身体各处细胞全部膨胀,几乎要爆炸出来,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估计他伤害自己的原因,是因为身体疼痛到不能忍耐,再加上他脑中也被刺激着,这样结局造成有的时候,他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的,甚至,在某些“时段”,他还会失去理智。”
“至于出现类似第二人格的情况,这应该是属于他身体自我保护机构所调节出来的应付方式,但毕竟这些能量还是属于他本身的东西,所以最后还是要融合的,但一但融合,他的身子就会受不住这些能量,爆发后就会破体而亡。“男人突然转话说道:“不过一旦成功,他就是一位前所未有的天才,拥有双能力的强者,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所以现在还能治吗?”老人睁大眼着急的问道,他不需要一个天才的继承人,他只期盼的,只是简简单单的希望他有着一个平安无视的孙子就可以了。
“无解。”男子沉吟半刻,继续说道:“如果提早发现,还可以从小引导他激发身体能力,但是现在已经太迟了。”
老人重重喘了几口粗气,瘫在椅子上,眼角流出眼泪,声音抽搐着说:“还有办法吗?”
“有,但治标不治本,只可以控制,他这种情况迟早都要融合,就算成功了,可能还会性情大变,也可能会保持跟原来性格一样,更或者可能是,变成他展现出来的另外一个人格的性格,最严重的是……“男人皱眉抬头直视老人:“失去感情,等等,这些都有可能。”
看着老人猛的睁大眼孔,满脸不可置信,男人安抚的继续说道:“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而已,不一定都会发生,现在目前最重要的,还是现阶段结合物理和化学手段,再请一位精神力最低达到双S级别的大师配合我,来控制他体内即将爆发的机能。”
老人眼眶通红:“好。”
“不过以后切记,不要激怒他,刺激他,只能顺从他,满足他想要的所有,记住,最少要撑到成年之后,时间越长越好,因为越晚爆发越容易融合,也越容易熬过去。”
“到时候我会配相应的三管药剂给你,在他发狂的时候可以暂时注射一管进去控制情绪,但是,事不过三,打完第三管后,会在几日内进行最后的爆发,而且必须要融合,也必定会开始融合。”
老人似有所思,掐紧手心,回想起因为自己的主张而耽误的检查时间与医治时间,最后忍着心痛与后悔,喃喃应下:“好,我记住了。”
老人最后还是忍不住痛苦的呼唤了床榻的小孩一声:“海登……”
……
“海登……”
“都怪爷爷。”老人站在房门后,目送着海登进去,替他关好关门,良久,转身离开,他红着眼眶自言自语:“你要什么,爷爷都满足你。”
“只要你能熬过去……爷爷什么事情都可以为你做的。”
房门内
余光暗沉,只剩下高高吊坠着的水晶链子闪着光芒,点点落在花白的薄被上,特别是晕染得床榻上那不着片缕肤白无暇的人,就像朵香甜多汁的丁香花,无骨,脆弱,柔软,纯洁,让人闻着那花香都能上瘾。
那香味,是特意点在案桌上的香烛的熏味以及床榻上传来了的暗暗的药香味融合成的一股凌乱浓滑的暗香味道,味熏入心,特别摄人心魂。
突然间,一只骨瘦如柴满是疤痕的手触碰上了那双死死紧闭着也非常不安的颤抖的双眼,即使昏睡过去,水棉都喘着粗气,额头都是粗汗,眼尾滴落出晶莹热泪,就像朵娇艳的鸢尾花,不开的时候,花骨朵儿含苞待放,冷艳圣洁,然而花瓣展露出的时候,就露出了平时没有的艳味,诱人至极,无端的就给人一股扉糜熏醉的感觉。
然而触碰花朵的主人很明显不是一个温柔的人,很快,比花还娇嫩的脸颊上就被啃咬舔渎得流出鲜血,就像天使被玷污一样,特别是那早已被药瘾惹得含允通红的嘴唇,几乎被压在身上的人咬得全都破烂,这幅模样,也只会使已经丧失理智的玷污者更加激奋。
精美刺绣的栾帐被粗暴的拉下来,重重叠叠的暧昧散落开,从一明一暗的烛火照耀下,栾帐中人影翻叠,传出来的声音让人面红耳赤。
玷污者即是善良的化身,也是暴虐的使者,他懵懂又残忍,天真又顽固,心里却总有一股声音在他脑海里敲打撞击他,这样是不对的,不对的,他不能这样。
这是他的女神,他的天使!
“啊——”
脑中的声音回音重重,一直刺激着他,疼得让他捧腹吐出一口鲜血,脑中似有两个人在打架。
“不要叫我——不要骂我——不要,不要。”
施虐者再次覆盖下去,身下的人几乎失去了气息。
“不,不行,啊啊啊——”
狰狞惨叫声响彻整个房间,令人不寒而颤,烛火突然被爆发的能量熄灭,瞬间,房间失去了任何动静,骤然陷入了一片怪异的沉寂之中。
半个小时过后,突然有许多人鱼贯而入推门而进。
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鲜血味和麝香味扑鼻而来。
看到床上的情景,几人脸色虽然努力保持不变,但眼眸确实是被这副惨烈的场景所震惊,但很快,仆人分别抱起昏迷不醒的两人,匆忙的离开原地。
……
水棉是被痛醒的,醒来后身上传来了强烈的酸麻感,身子几乎不能动弹,而只他要一动,从动的地方,就会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痛感。
他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样的情况也令水棉觉得似曾相识,但他最后松了口气,因为他并没有从不可言喻的地方感觉到异样的感觉。
但是此刻还是非常难受涩然,全身肌肤都不像是自己的一样,像被蚂蚁攀爬啃咬,特别是嘴唇,只要舌尖轻轻一碰,嘴唇微微张合,都会使他疼得眼珠子冒泪。
在陌生环境下的水棉下意识的转动经脉,突然发现,体内竟然没有内力流动的感觉,这时才发现,他的左手手腕被捆绑固定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你醒了,安吉拉。”
耳边骤然传来了轻柔的声音,好像是怕惊动了他一样,水棉艰难的侧过头,惊讶的发现,他竟然认识这个正在说话的人。
亚当已经没有了两天前初见他时的愤怒妒忌,看着他遍体鳞伤的模样,只剩下了心疼,他红着脸,咬着唇,耳朵充血非常害羞,但声音却带着点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手上拿着一盒药膏,颤抖着说:“我……我来帮你上药的。”
不用了!水棉想吐出这几个字拒绝他,但突然发现,他的嗓子非常干涸,很难说出话来,然而还不等到他组织语言,就在此时,突然有人从门外破门进来。
逆着光,只看到来人身材高大,体格健硕。
“出去。”
听到这句话,亚当慌乱不已,眼神躲闪:“爸,不行,我……”
“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来人的声音极其冷淡浑厚,非常有威严,使听到这句话的亚当已经顺从的站了起来。
亚当站起来才惊觉自己的下意识反应,他咬唇犹豫了片刻,过了一会儿,他放下了药膏,低着头,紧紧握住了十指,步伐沉重头也不敢回的走了出去。
房间又开始安静下来,但水棉知道,那个进来的人一直都还在房间内,并没有离开。
突然,脚边软垫陷了下去,水棉睁大眼眸,满脸不可思议的对视上坐在床边的男人,只听他语气没有起伏的淡淡说道。
“我来给你上药。”
第49章 猜猜我是谁(二十五)
“怎么, 害羞了?”林顿垂眸看向水棉,此刻的他脸上全都是深深的牙印,脖颈之间也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斑驳吮吻的红痕, 嘴唇鲜艳至极, 肿得连唇珠都被吸出来了,一看这幅模样就知道是被人深深疼爱过, 然而他这幅残破不堪的样子, 在别人眼中, 倒更吸引人了, 躺在那儿, 就像朵需要被人捧在手里呵护的娇花一样。
林顿捻着药膏,右手两指并拢挑了一抹膏体,弯着腰就欲把白色的膏体擦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