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在跟我赌气？”
方飞飞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就关了电话，可是她退出？怎么可能？这些正是她步步为营为杜央量身打造的攻略。她挂了电话之后就去找杜央了，深夜里，喝了一瓶二两的二锅头后，出现在了杜央房间门口。
杜央从猫眼里看到她的时候，似乎有些震惊，打开了门，让她进来了，方飞飞装作酩酊大醉，进门就倒在了杜央的身上，杜央皱着眉把她扔在了沙发上，说：“你怎么来了。”
“我对你一见 钟情，这就是孽缘吧？我爱的人不爱我，爱的是爱着我而我却不爱的人。”杜央不知道，方飞飞这些话师出有源，是她一字一句背下来然后说给她听的：“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总算离你近了很多，他身上有你的味道，我就当是用这种方式跟你谈恋爱吧，可是我太幼稚了，我就像个傻子一样，只想着我爱你，但是没有认真去考虑你的感受，我很内疚，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决定还是回我的组织去，如果你肯放过我的话。我会消失，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杜央站在一边神色漠然的看着她，但是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冷清，杜央是个自控力非常强的人，别人很难从她的神情中来判断出她内心的变化，方飞飞只好一步步照着自己的战略来，她伸出手拉住了杜央的手，轻轻吻她的手背。
她的军师告诉她，如果杜央肯让她吻手背的话，那就说明她心软了，这个时候就该果断了。杜央果然没有把手抽走，方飞飞得寸进尺，站起了吻住了她的嘴唇，这时杜央伸手推住了她，说：“你别闹，快回去睡觉。”
“不。”方飞飞抱着她，说：“你还没有说你原谅我了。”杜央皱起了眉头，说：“原谅你什么？”方飞飞却借酒行凶，她只喝了二两二锅头，不过二锅头度数高，所以酒味重，闻起来酒气熏天，在杜央看来方飞飞已经烂醉了，其实方飞飞只是微醺，脑子还很清楚，她装痴卖傻的抱着杜央的脖子，说：“你好美，我心目中的女神就是你这样的。”
杜央有些恼火，伸手想把她推出门去，但是方飞飞却紧紧抱着她的脖子，再一次吻住了她，不管杜央是推搡她，还是打她，她都不管，抱着杜央一起倒在了沙发上，她知道杜央要是真反抗的话，她真不能把她怎么样，但是方飞飞没被推开，就说明杜央只是半推半拒，她更加大胆起来，她双膝跪在沙发上，伸开手把杜央圈在怀里，在她耳边细语：“你不知道那句话嘛？找个你爱的人不如找个爱你的人，你这样的人，为他伤心痛哭，不值得。”
杜央正想说什么，方飞飞又一次堵住了她的嘴唇，她抱着杜央柔软的酮体，欲望也急切起来，她一手解开她的衣衫，杜央的唇是清柔的，肌肤如玉，长发如墨，艳丽妖娆的披散下来，像画中的女子，方飞飞看着她感觉到了心跳。
她把她纳进怀里，让她的腿缠绕着自己，让她的臂膀拥抱着自己，让她柔软的身体紧贴着自己，手指游走于她的耳边，发梢，长夜寂寥，温软的身体慰藉了心灵，她轻轻挠了挠杜央的脚心，杜央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这一笑，方飞飞一时出神了，杜央笑的时候很好看，犹如春花开放，眼前顿时明媚起来，只是她很少很少笑，方飞飞想，这大约也是她在葛宇凡那里被自己比下去的原因吧。
杜央跟她同岁，她忽然觉得跟杜央的距离更近了，想想看，二十三岁，大多数还是犯傻的年纪，而她们，一个是身负着铁血使命的特种兵，一个是冷血无情的杀手，她们真真的自我不知道被压制到哪里去了，没有风花雪月，没有罗曼蒂克，有的是冰冷无情的残酷。
她低下头吻着她的樱唇，让她舒展的身体纳进自己手指，杜央□起来，辗转娇柔。
□平息后，杜央坐起身来，在床边点了一根烟抽着，方飞飞歪在一边，一手抚摸着她的大腿，杜央忽然问她：“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享受吗？”方飞飞不假思索的说：“不享受。”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很享受？”
“是。”
“你很笨拙。”
“什么？”
“技术不够好，难道是因为历练少了？”
方飞飞没想刚结束就来这种豪迈的话题，愣了一会神，说：“我只跟两个女人上过床，你是第二个。”
“第一个谈了多久”
“两三个月吧？”
“上过几次床？”
“不超过十次，因为我轻易不能离开军营，见面的时间不多。”
“难怪.....”
“难怪技术不好？原来你没有满意。”方飞飞笑了起来，杜央抽着烟若有所思，说：“我还是恨你。”方飞飞舔了舔唇，无言以对，沉默半天，说：“如果你能多笑一点，我想葛宇凡早爱上你了。”杜央冷漠的瞥了她一眼，方飞飞补充说：“你笑起来很美，倾城倾国。”
林芳菲听得出神，插话问：“你说的军师是谁？”
“就是夏天虹啊，那段时间我已经想办法通过外网联系上了她，我说我想把杜央拿下来，策反她，她问我凭什么策反？杜央可是德邦斯的心腹，我说，如果她能爱上我的话，可能就有希望。她说我异想天开，我告诉她我喜欢女人，我知道怎么吸引女人。”
“她很长时间没说话，可能觉得我这提议不靠谱，或者太大胆了，但是想了很久以后，她要我把杜央的一切情况告诉她，她来分析利弊，制定方针，我发现她一步一步把杜央算的特别准，我说她运筹如神，她说她只是带入自己去思考，就当我追的是她，女人面对别人狂热的追求的时候，想法都不会差太多。”
只是当时方飞飞有些心酸，她幻想过不顾一切的去追夏天虹，可是这份幻想往往才起个头，就被她自己压下去了。因为她觉得即便成功了，她也会毁了夏天虹的，更何况她都不知道夏天虹对同性恋是什么看法，当她大胆说出自己性取向的时候，她的心里充满了忐忑，可是夏天虹对此没有任何评论。
杜央其实是被这两个女人一起吃死的，夏天虹说杜央对葛宇凡没那么容易死心，方飞飞肯定还有苦头吃，搞不好还会揍她，叫她打死也别还手，女人最吃这套。果然没出两天，杜央因为葛宇凡和方飞飞的纠葛大发雷霆，等方飞飞去找她的时候把方飞飞揍了一顿，那次方飞飞被打的很惨，手腕都脱臼了，其余各种外伤就不用说了，她咬牙忍了，等杜央打够了，她才说：“我是去跟他说清楚，我退出，让他专心跟你在一起。”
杜央愣了一下，没有说话，方飞飞把自己的手腕复位，找了绷带吃力的缠起来。嬉笑着说：“打舒服了？”杜央望着她，忽然哭了起来，方飞飞有些错愕，一时没反应过来杜央怎么会哭，思忖片刻后，她试探着伸出手去，揽住了杜央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杜央没有反对，依着她一直在哭，方飞飞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走，陪你去喝酒。”她陪着杜央，找了一个安静没人的空地，吹着晚风喝烈酒，杜央喝了很多，看她已经醉了，方飞飞说：“你那么爱他，想过以后的出路吗？”
“什么意思？”
“你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人，就算他爱你，你们就能白首偕老？”
杜央瞪着眼睛，傻傻看了她很久，才说：“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你要想过日子，怎么能不想呢？”
“我不敢想未来，我没有未来，我杀第一个人的时候，看着他的脸，就在想，我的未来也就是这样的。”
“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没发现嘛？这是一个世界。”杜央伸出双手，画了一个大大的圆，把身周的世界都划了进去：“这个世界里只有杀戮，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我杀死第一个人的时候，恨的蝴蝶效应就已经出现了，就像亚马逊热带雨林里的蝴蝶扇动翅膀带起的微风一样，最终会变成海上的飓风，摧枯拉朽，吞没一切，没有人能从这个漩涡中脱身。”
27第二十七章
“那你是怎么加入这个组织的？”
“我父母把我送给德邦斯先生的，因为他们养不活我了，其实十几年前这个组织的雏形就已经形成了，德邦斯先生收留了很多孤儿，从小训练他们，每天都会有人被淘汰出去，被淘汰的那些人会被重新扔回街头，冻死，或者是饿死，然后用训练出的杀手聚敛很多钱财，再进一步扩大基地，然后就可以聚敛更多的钱财，他有了钱和我们这批杀手，等于掌握了无上的权利，他甚至可以借此操控一些国家的政治，他的权利无法想象。”
方飞飞听得有些心惊，因为她之前就听夏天虹说过，这个杀手集团很可能掌握着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这些东西一旦爆出来，只怕中国整个上层结构都将天翻地覆，方飞飞当时觉得有些夸大了，但是现在看来，夏天虹的推测一点也不夸张，德邦斯手里必然掌握着雇主曾经向他给出过的暗杀指示以及付钱的凭据，而这些人无疑都已经干掉了竞争对手登上了巅峰舞台，仅仅凭这个，德邦斯就可以胁迫这些人为他做任何事，而这些凭据，也正是夏天虹想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