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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超娇弱的 (岫青晓白)


  “不用麻烦了,我坐一会儿就好。”青年道。
  杜崎便陪郗长林坐了片刻,青年没再谈关于开机仪式的话题,问了问角色都定的是那些后,又随意聊了几句日常。他得知杜崎导演专业研究生在读,跟在秦导身边当助理是为了拿实习学分。
  休息室外渐渐变得嘈杂,有个分外久违的声音传入。郗长林不动声色地掀起眼眸,看见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一个穿浅灰图纹衬衫、头发漂染成青灰色的年轻男人走进来。
  “啧,我听说你在这的时候还不敢信,没想到是真的。”来人下巴一抬,说话时趾高气昂。他有着一副被上天眷顾的好样貌,是比较具有攻击性的俊美,双凤吊眼,眉尾上勾,笑起来时眸中满含嚣张。
  这个人也有嚣张的底气,家世显赫,有钱有势。当年郗长林他们参加那场的选秀比赛之所以举办,为的就是将他捧成冠军、送他出道。
  他的名字叫施洛,虽说算不上红透天的顶级流量,但国民度极高,拿的代言基本是大品牌,业内现在给他的评级是准一线,距离一线只差一步之遥。
  当年施洛在参加选秀时就与郗长林很不对盘,处处争锋相对,心平气静讲道理简直鸡同鸭讲,没两句就要翻天。那个处处跟郗长林竞争的段宏均和他一比,简直美好得像是入凡的天使。
  不过比赛结束后,郗长林就没怎么和施洛见过面,毕竟施洛是星耀捧上天的少爷,更是某个集团过来玩票的太子爷,阶层对不上。
  上一次郗长林和施洛有交集,是在《春风一剑》剧组的时候,施洛演其中的男二号。于郗长林而言已经是几百年过去,不过在施洛眼中,才小半年。
  对于两三年才偶然见一次的两个人来讲,这委实算得上频繁了。
  郗长林在他话音落地时勾唇一笑,背轻轻挪了挪,双手交握置于膝上,略显病态的神色没掩饰半分,不过眸底平静:“我也不知道你要来。”
  这话是在睁着眼瞎说,分明杜崎刚才已经告诉过他柳霜清的角色被换成了施洛。女助理很贴心地没有拆穿,低声道句告辞,远离这两人之间的明里暗里无处不在的硝烟。
  “都入夏了还盖毯子,你怎么这么弱鸡了?”施洛挑了挑眉,抬手挥退要跟进来的助理,径自走到郗长林面前。


第28章
  施洛的逐渐靠近, 让郗长林不得不仰头才能直视他的眼睛。青年懒得动弹,干脆闭上了眼, 语气不咸不淡:“我即便是裹棉裤, 好像也不关你的事吧?”
  这话让施洛一时没法接,他盯着郗长林,表情古怪地哼了两声, 将方才杜崎坐过的椅子从郗长林身边拉开,一屁股坐下。
  “你接的哪个角色?”施洛双手分开搭在旁边椅子的椅背上, 翘起左腿轻晃几下,偏头对郗长林道。明亮的灯光下, 他头顶的青灰色被映得偏深,不太能看出灰色。
  不等郗长林回答,他自己先掰着指头数了一番:“几个男角色——吕啸归是陈思明的, 牧奚北是楼阳的,我呢, 演柳霜清, 剩的那个是陈程的。你该不会又跑龙套吧?”
  郗长林轻声哼笑:“我跑不跑龙套, 还是不关你的事吧。”
  施洛被气得骂了句粗口, 白眼一翻,嗖的起身, “这么久没见你的表达能力真是进步不少……呵, 爱说不说,老子走了!”
  “彼此彼此。”郗长林掀起眼皮,眸光中透出几分戏谑, “你的审美水平也有提高,绿色很衬你,下次可以试试青草色。”
  穿浅灰色图纹衬衫的年轻男人猛地回头,朝郗长林竖起中指,但后者又闭上了眼睛,刚好错过。
  时间渐渐临近开机仪式,休息室外全是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与低声交谈,不时有人进来取东西,这不太符合郗长林对休息环境的要求,他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掀开腿上薄毯、起身出去,透过半开的窗户往外看。
  细雨纷纷,微风轻和,花拂叶动,远林悠然。
  邀请来的嘉宾和媒体们正三三两两走向点翠楼——因为天公不作美,开机仪式的场地从前坪移到了室内——借着系统的帮助,郗长林将这些人眼熟了一番。
  这种场合多少带着社交性质,但郗长林并不会贸然过去攀谈。他这个身份地位,在没有人引荐的情况下,就算是大佬们偶然掉落一支钢笔、他路过顺手帮忙捡了,也会被解读为攀关系抱大腿。
  何况青年不太想吃力讨不着好,更不想去讨好别的人,一个贺迟已经够了。
  他问杜崎借了把雨伞,从西苑偏门离开,顺着某条隐秘的小径,一路行至点翠楼后某一块石碑旁。
  据系统监测,宫酌就在这里。
  石碑久历风霜,上面的字迹已斑驳不可辨识,约半人高,一半被如盖的树荫遮着,另一半沐在雨中,被润湿成深色。宫酌站在没有任何遮挡的那边,手抄在口袋里,抬头仰望树梢,背影孤单又倔强。
  郗长林撑着伞悄然无声地站在他身后,直到宫酌回头发现了他,才轻笑起来开口:“今天是个良辰吉日。”
  “是啊,否则那老头不会选择今天举行开机仪式。”宫酌望了眼伫立在阴云之下的七层楼阁,那红漆绿瓦被细雨镀上水光,湿意迷蒙。
  “你刚才在想什么?”郗长林问。
  “什么也没想。”宫酌语气随意。过了一会儿,他敛下眸眼,重新转回头去,就在郗长林以为他不会吐露时,开口了:
  “曾经有人在这里许下过一个愿望,希望自己能看见一个又一个春天的花开与秋天的叶落,但是没过多久,他就死了。据说这个地方许愿很灵的,但我觉得都是狗屁。”
  郗长林握在长柄伞柄勾上的手紧了一下,手指骨节分明,玉白温雅。“是那个……‘大马士革玫瑰’?”他又问。
  宫酌轻轻一“嗯”。
  这人今天的穿衣风格一如往昔,从头到尾都透着“贵”之一字。但这一切淋在雨里,失了光泽,连带那纨绔气质一起被冲刷干净;他头发被风吹乱,眼底微光明灭,寂寞又茫然,仰望参天高树时,像个被抛弃在世界之外的小孩。
  “死亡并不可怕。”郗长林走过去,将伞的一半罩在宫酌头顶,“它只是让人陷入一场长梦。”
  宫酌挑了一下眉,意味不明地凝视郗长林的眼睛:“那什么才可怕?”
  “活着、将他人置于死地的人。”郗长林道。
  “你愿意成为那样的人吗?”宫酌近乎是逼迫着问。
  郗长林抬手撩开面前人被雨打湿、紧贴额前的刘海,帮他把头发梳上去,才回答:“我一直是这样的人。我也看得出你想成为这种人,但你准备还不够充分。之前的承诺会一直有效,等你想好了,随时欢迎来找我。”
  青年面容依旧漂亮而乖巧,深黑眼眸沉静温润,细碎光芒揉碎开来,似一片映着天光的湖泊。语气也轻柔,像是风中打着旋儿飘落的花瓣,拂过水面,涟漪微生。
  宫酌看了郗长林许久,终于笑了一下。
  风从两人之间穿过,带来清新的泥土味道,花的幽香夹杂其间,像是深山中偶然泄露半点的佳酿。
  痞气的笑容回到宫酌脸上,他看了眼腕表,伸手挑起郗长林下巴:“你一个人打着伞来找我,就不怕贺哥说什么吗?”
  “他会说什么?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郗长林眨了一下眼。
  宫酌做了一个“哦”的口型,“你是指你对他没意思?”
  “我觉得你比较有意思。”
  “你对他也这样讲话?”
  “和不同的人,讲不同的话。”
  “你就不怕我转头就把你卖了?”
  “那就没人帮你演戏了。”郗长林弯起眼睛,不慢不紧地冲某处扬起下巴,转移话题,“那边马上要开始了,不过去吗?”
  宫酌不满地一“啧”,复又半眯起眼睛,笑得意味深长:“刚才的话可是你自己说的,那么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你就跟在我身边,别的哪儿都不许去了。”
  “这个提议不错,毕竟我这种小人物,搁在大佬云集的场合里,到哪儿都可能被踩死。”郗长林笑着比了个手势:“宫少爷可要好好为我遮风避雨啊,您先请。”
  “那是自然。”说着,宫酌将他手里的伞接了过来。
  郗长林与宫酌并肩走到点翠楼后门,收伞入内,站到不太显眼的角落,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等待时间过去。
  雕花镂空灯笼光芒偏黄,映在青砖上如照水,为屏风画扇、瓷瓶立柱添上一抹暖色。
  郗长林上次在此见到的许多摆件都被换下,此时此刻大大小小的布置基本还原了小说中国师牧奚北长居楼阁的面貌。宫酌没看过《幻日》,听郗长林这么一说,不禁感慨:“秦导对这部电影很重视啊。”
  “秦导从不敷衍自己的作品。”郗长林轻声道。
  “但从来没像这次一样,那么财大气粗。”宫酌意味深长地按了按郗长林肩膀。
  青年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笑起来,“看来很多人都知道了呀。”
  “也不是很多,我消息比较灵通而已。”宫酌耸肩,“秦导前段时间花大手笔改良了戏服,这笔钱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多出这么一笔钱,酒桌上一问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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