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秦空青倒是没有表现得有多惊讶，林立夏可是第一次亲自面对杀人案（他自己的案子他都没看到），因此他展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他一屁股坐到秦空青身边，好奇地问杨太太，“请问，您的女儿是怎么死的？”
杨太太疑惑地看了一眼林立夏，问道：“你是……”
“我员工，脑子不好使，您别理他。”秦空青一巴掌拍在林立夏头上，将他挡在自己面前的脑袋挪到了一边，又对着杨太太说道，“不好意思，能不能请你具体描述一下发生了什么？比如，你女儿的一些个人信息，以及你女儿的死亡时间和死亡地点等。”
“我女儿叫杨小怡，二十六岁，她在马缨丹小学当语文老师。”杨太太说罢，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穿着一件长裙，站在湖边，她的长相比较普通，不过笑容却很灿烂。
“马缨丹小学……这是什么学校？”秦空青问道。
“这是一间聋哑学校，她教的都是聋哑孩子。”杨太太说道。
聋哑学校啊，一听到这个名词，林立夏便会不由自主地对那些孩子产生同情心。不过，既然是教聋哑孩子的老师，那么这名老师应当也是十分热心善良的吧，毕竟他记得不是谁都愿意去聋哑学校当老师的。
“那请问你女儿是怎么死的呢？”秦空青又问。
“这说起来就恐怖了！”杨太太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了起来，“那个杀了她的家伙简直就是变态！”
林立夏与秦空青对望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丝兴奋。
“她的尸体是在学校的厕所被人发现的，那个人，”说着说着，杨太太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恐之色，“那个人将她溺死在了马桶的坐便器里！”
溺死在坐便器里？这个死法未免……太恶心了。林立夏想。
秦空青听了这话，也有点不太舒服，他又问道：“你女儿为人怎么样呢？或者说，她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她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我女儿的人品我是可以保证的！她从小就不会做什么坏事，成绩又好，待人礼貌，从来不让我操心的！”说到自己女儿优秀的地方，杨太太悲伤的面孔中又隐隐透露出一丝骄傲，可是很快地，她就想到这位令她骄傲的女儿已经不在了，于是她又开始掩面哭泣，“小怡啊，你怎么。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呢，你叫妈妈怎么办啊……”
杨太太正在一边哭，林立夏与秦空青两个不会安慰人的男人可插不上嘴，林立夏干脆悄声对着秦空青说道：“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秦空青悄悄地问。
“人死在学校里，学校难道不管吗？为什么会是家长过来？”
“你说的有道理。”
好不容易等到杨太太哭完了，秦空青也开口问道：“那个，杨太太，我想问一下，关于你女儿被杀的这件事，学校是个什么做法？”
“学校？哼，”一说到学校，杨太太的脸上立时显出了鄙夷的神色，很显然，她是十分看不起，甚至于厌恶这个学校的，“学校那边说，小怡的死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学校不担责任。”
“这……”虽然秦空青猜到了会是这么个情况，可是真的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不快。
“反正我和他们说了，他们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和他们没完！”
“好吧，杨太太，这个马缨丹小学是可以随意进出的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们最好是假装成孩子的家长。”杨太太说道，“你们要做什么？”
“看一下凶案现场。”秦空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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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识到凶案现场，林立夏的内心还是有一点小小的激动的呢！
从杨太太那里得到消息，杨小怡是前天死的，也就是周三昨天尸体才被发现，因此尸体也一直保留在那里。也不知为何，发现尸体之后学校并没有第一时间报案，只是联系了杨太太，让她来认领女儿的尸体。
学校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显然是惹怒了杨太太，再加上杨太太一直都不怎么相信警察的办事能力，因此便去找了秦空青。
照着手机上的地图，两人来到了马缨丹小学。从外观看，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学，设施也并不比其他学校差，一般人走过真的看不出来这里是个聋哑学校。当然，如果他走到了学校里面，他应该就能看出这学校的不同了。
因为这个学校太安静了。
只要是学生，无论是幼儿园还是小学还是初中还是高中还是大学，都是吵得要死，一到下课时间整个教室就好像菜市场一样。可这个学校不同，现在应该是下课时间，可是整个学校都安静得可怕，或许是因为这里是聋哑学校吧。
林立夏与秦空青本想从大门直接进去，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
“不好意思，我们是学长家长，来送东西的。”秦空青说着，还假模假样地掏出了一个本子。
“抱歉，今天有特殊情况，不能放您进去。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您将东西送给学生。”
“特殊情况？发生了什么吗？”
“今天有警察来学校查案。”
警察？难道说学校在杨太太闹过一顿之后良心发现，终于请了警察来了？林立夏想。
“那……好吧，我们就走了。”秦空青并没有和保安多说废话，直接跳上了摩托车打算离去。
“诶，您的东西……”保安记得这个人好像说他是来送东西的来着。
“不用啦。”秦空青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只留给了保安一个背影。
秦空青骑车离开大门后，并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骑车绕着学校转了两圈，最后，在学校后方的一处地方停下，两人下了车。
“你要做什么？”林立夏问道。
“翻墙。”秦空青回答，“这个地方最隐蔽，还有一棵树，最适合翻墙了。”
好吧，现在好像也就只能靠着翻墙进去了。
秦空青先攀着树爬上那堵墙，随后在墙顶轻轻一翻身，跳到了墙的另一边。尔后，他站在墙的另一边冲着林立夏喊话。
“简微晨，你过得来吗？要不要帮个忙？”
在他眼里，像林立夏这种瘦了吧唧的身材和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面孔，肯定是没干过翻墙这种事情的，多半连爬树都不会。因此他想着，要是那一边的林立夏翻不过来，他就可以非常‘大度’地去帮他一下。
然后他就看到林立夏直接从墙上跳了下来，稳当当地落在地上。
“看不出来啊，”秦空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我以为……”
“你以为我没翻过墙？”不好意思，他以前也是干过不少逃课翻墙出去吃东西这样的事情的。唉，说道这一点，林立夏就觉得还是从前那个身体好用一些，他明显地感觉到简微晨的身体力气并不大，而且比他自己的瘦弱一些，方才他翻过来的时候还是挺吃力的。
事实上，方才他跳下来的时候脚稍微崴了一下，不过表现出来就太丢脸了，所以……还是忍着吧。
“不错不错，你真的……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秦空青觉得这个人给他的惊喜越来越大了。
“那是。”林立夏得意地回了一句，脑袋里却是在想着该怎么将这个身体练得健壮一些，否则他从前练习的那些近身格斗术，只怕是很难使出来了。
以及……他的脚好痛啊。
作者有话要说：
老秦第二次唱的歌也是哥哥的歌啦啦啦
第18章 第十八章
教学楼一号楼，三楼，是杨太太给出的地址，杨小怡也正是死在了那里。
“那个保安说有警察来了，唉，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你说，万一把我们当成凶手了怎么办？”秦空青说道。
“还是小心一些吧，尽量不要与他们对上，实在不行……”林立夏的下半句话还未说完，便咽在了喉咙里，因为他看到，此时此刻正巧有两个警察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走在右侧的那个看起来白白嫩嫩的警察他不认识，可是左边那位他是认识的。那个高大的身材，小麦色的肌肤，剃到很短的板寸，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这家伙化成灰他都认识。
林立夏张了张口，差点就像从前一般，喊出他的名字来了。
霍戈。那个和他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
在林立夏看到他的时候，对面的两人也看到了秦空青和林立夏，然而，对面那人并没有多看林立夏一眼，反倒是将目光锁定在秦空青身上，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
同时，秦空青也看向了他。
此时，林立夏感到那两人之间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氛围，那可并不是什么好的氛围，而是一种剑拔弩张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打起来的氛围。这不由得让他疑惑起来：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两人在对视一秒之后，同时开口。
“死基佬！”
“死直男！”
林立夏：“……”这是什么鬼？
秦空青向前走了一步，换上了他那种要嘲讽别人的时候才会露出的笑容：“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你啊死直男，怎么，你刑满释放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