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斯摇摇头,表情有些纠结,“就是指头割了个小口子。”不过那刀是切辣椒的,应该还挺痛的吧。
路西眯眼,嘴角抿紧,沉声问道:“他人呢。”
“去医务室了。”
话音刚落,贝斯就感觉头皮发麻,背上的寒毛一根一根的都竖了起来。”
可是明明对面的人,一脸温和,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自己怎么会有一种被猛兽攻击前的危机感。
这股感觉直到路西离开,都久久没有消散。
……
“医生啊!我这伤!”林夜深手指头被辣的红彤形,两眼泪汪汪的冲到了医务室。
安娜严肃的观察了一下,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沉声道:“很严重。”
“啊!我还有救吗大夫!”林夜深痛苦的嚎叫。
安娜冷笑一声,道:“你再来晚一点,说不定他就痊愈了。”
林夜深:“……”
给他冲洗完伤口,绑上一个ok绷,安娜无奈的坐在软椅上。
“小哥哥,你要不是哭的那么真,我都要怀疑你是故意来见我才这么说的呢。”
林夜深心疼的捧着自己的手指,好像还能感觉那股辣意。
“来见你为什么还要我个借口?”他奇怪的问。
安娜勾起红唇,挺了挺自己的骄傲,媚眼横生的看着林夜深:“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来追求我咯。”
林夜深纠正道:“那叫约炮。”
安娜随意的摆摆手,
“哎呦,都一样啦都一样啦。”
“不过,小哥哥。”安娜站起身,靠近挑起林夜深的下巴,舔了舔嘴唇。“我还真喜欢你这种类型,长的美,身材棒,床上持久力,一定也不错吧。”
“要不要,跟我试试呢?”
第十四章:风雨欲来
林夜深撒开头,安娜的指甲在他的下巴上划出一道红痕。
“不了不了,我怕被你榨干。”
这可是一整个监狱都无法满足的女人,太可怕了。
安娜有些遗憾的收回手,烟波微转,换上了一幅公事公办的面孔。
“好吧,那么请付钱。”
林夜深瞪大了眼睛,“居然还要钱???”
“那是当然,不然你以为这些药品怎么来,我付钱吗?”
不得不说,安娜不勾引人的时候,眼尾微挑,高高在上俯视着你,盛气凌人,尤其她还戴了一幅银丝边的眼镜,林夜深总有一种自己在被老师调教的感觉,还是日系的!
林夜深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鼻子,“可是我都没有钱。”
谁坐牢还带钱啊!
“这样的话,你可就要留下来给我打工了。”
安娜似笑非笑的又坐了下来,手指上还把玩着一把小剪刀。
“医药费,狱警会送过来。”
“那好……”吧字还没有说出口,门外就传来了路西冷清到有些发寒的声音,林夜深忽然身上打了一个哆嗦。
医务室的装修很好,大开的窗户,旁边摆上了喜人的绿植,墙壁刷的雪白,窗帘也用了女生喜欢的颜色。看得出来,为了迎接这个难得的女医生,好好的布置了一番。不过……路西扫过屏风后面维积的纸箱,垂眸转向坐在床上人。他此刻摆出一张有些呆呆的表情看着他,好像被他的出现惊吓住了一般,跟他外形一点都不符合的傻气。
跟他们不同,林夜深总是喜欢穿着监狱分配的囚服,好似享受这新奇的经历一般。他的心也跟这里的人不同,不管是刚刚送来的人还是进来了许久的人,没有人会不想要自由,这种渴望的情绪被压制在心底,面无表情却渴求到发疯。可是他是不同的,从一开始进来,路西就发现了。
他的心是自由的,自由到让人羡慕又窒息,似乎困住他的从来不是一个密封的监狱,而是一个他随意狂欢的游乐园。和他在一起,路西感觉自己的心也自由似的,这种心情,让他深处的欲望有些发流一样的想要从他身上汲取,刚好他也需要发泄一些药力,一举俩得。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有些不同了呢,路西想,大概是监狱里太让人寂寞了吧。
路西深吸一口气,收回自己的杂乱的情绪看着那个人,谈淡道:“你还想在这里待多久?”
林夜深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抖了抖头上的发丝,连忙起身。
大佬每次这种眼神都好吓人,都不敢跟他扯皮蛋了。
安娜一直坐在床边把玩她的小剪刀,见到路西要走,才不紧不慢的开口,美眸微动,带着蛊惑的味道。“有没有兴趣合作一把?”
这个男人很敏锐,安娜发誓,他一定知道了什么,否则不会直接看向她放东西的地方,那可不是好奇的眼神。
路西脚步顿住,林夜深露出茫然的表情,合作?合作什么?开药店吗?
“你觉得你出去又能怎么样?你有什么资本赢得过那些人?”路西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安娜笑了一下,娇媚的客颜花技乱颤。“你不是已经获得了最大的资本了吗?不过是难度大一些。”
路西忽的笑了一声,这声笑快的几乎让人抓不住,林夜深还没有听出他在笑什么,就被路西带离了医疗室。
回去以后,林夜深难得发现路西在走神。
因为他今天居然没有给自己叫炸鸡!自己累了一早上,可是什么都没吃到!手指还被割破了!
林夜深举着自己受伤的手指头跟路西要炸鸡。
路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嘴角缓缓绽一抹浅笑,眼眸弯弯心情很好的模样,可是林夜深却被他笑的浑身发麻,警惕的后量一步。
“不给吃就算了……”
路西看到林夜深昂着头,故作镇定的模样,可惜却能让他刚好看见下巴上的一道红痕,在他的肌肤上写有显眼的过分。
路西道:“过来。”
林夜深一听,反倒后退了一步。
路西笑笑,没有生气的模样,只是开口的语气有些轻。
“手过来,给我看看。”
林夜深抖了抖发业,踌躇了半响,还是将手指递过去。
上面还包着创口贴,路西恶劣的按压了一些,酥酥麻麻的痛感透过指间传来,林夜深不满的嘟囔:“你轻点!”
路西没有回话,自顾自的将创口贴撕扯下来,血迹已经被冲洗干净,被划开的伤口露出粉色的嫩肉,外皮有些微微泛白,伤口很浅。
路西垂眸,轻声问道:“为什么要去医务室呢。”
林夜深:“?”这算什么问题,受伤了为什么不去呢?
俩人的脑回路明显不在一个状态,路西也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问了一句就没有下文了,林夜深也就懒得回答了。
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已手指被一个温软潮湿的地方包裹住,惊讶的看着路西。
对方粉色的唇瓣包裹住自己的手指,美丽的眼眸看向你,舌头还在有些挑逗似的舔弄这伤口,痛麻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绮丽。
林夜深有一种自已在被美人小心翼翼伺候的感觉,顿时心理得到了一个升华,差点没想对着路两来一句,美人,来笑一个!
“你的手还痛吗?”路西问道。
林夜深摇摇头,心里还悄咪咪觉得被含的很舒服。
“想吃鸡吗?”路西笑盈盈的歪歪头看他眼眸底下带着深色。
做事情,当然要有来有往。
“不过没有炸的,生的吃不吃?”
林夜深浑身一颤,想起被牛奶包裹的恐惧,连忙摇头:“……不了不了,我回自个房了。”
说完就往门口跑,但是路西的比他动作更快。
再也不喜欢吃鸡了!!!
……
之后的日子似乎没有什么俩样,除开十人房因为距离医务室太近,总是能听见安娜高昂的叫喊,不过设过多久,这叫声就变成了白天,那个时候,路西和林夜深都在外面。
不过林夜深还是发现有些不同的。
其他人或许设注意到,但是他却发现了,路西似乎比以前性碌了一些。
他房间里面的书也越发的多,都是外面送进来的,厚厚的一沓,据说是法文,林夜深反正一个都看不懂。
最近还跟米迦勒接触也多了些,这件事不是他知道的,是某天撞见了蒂尔,蒂尔告诉他的。
蒂尔告诉他的时候,眼眸中藏着深深的恶意和恐慌,似乎在期待,自己和林夜深一样,那么最好对方比自己更惨,这样他才会得到痛快!
不过林夜深不是很在意的样子,照样该干嘛干嘛,吃嘛嘛香,腹肌终于从八块变成了六块,让他痛苦的嚎叫了许久。
变故是在三个月的后一天。那天正好是注射药剂的日子。
林夜深和路西都提前注射好了药剂,呆在一块空地晒太阳。排队注射的人群却突然出现了骚动——有人在注射药剂的时候直接死亡了。
这样的事情,不由得在人群引起恐慌,剩余的人抗拒继续注射药剂,更是各种大骂。
林夜深远远的看着,直到狱警将人拖出来他才发现,那人就是蒂尔。
他不由得有些唏嘘,这倒霉娃子。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路西盯着蒂尔的尸体,眼神暗沉,不复平时优雅淡然的模样,阴沉的有性过分。
石头监狱变天了,自从药剂出现问题以后大家都发现了这件事。首先是换走了一大波狱警,然后来了不少人,不少人都被拉去问话,包括路西,包括林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