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冲突发生的太猛烈,尽管有时候已经意识不清了, 但顾言之仍能想起大宝鉴最初给他进度提示的时候, 显示的只有24%。
但因为战斗太激烈,他又激动,就模模糊糊地说了好多荤话和浑话,在发现说了这些后进度竟然又继续往上跳以后, 得知原来大少喜欢这个, 顾言之便愈演愈烈,什么没脸没皮的述说衷肠的话都说了,没完没了地说, 终于将进度提高到现在的程度。
也算是值了。
更何况他还爽到了。
身体有些疲软,但所幸顾言之感觉不到不舒服, 他便披上了件衣服,按照以前的路线出门去寻找大少的踪影。
昨天由天亮折腾到天黑,又从天黑折腾到半夜,连晚饭都没吃,应佳逸的精气神儿竟然很好,体力也远远出乎了顾言之的预料, 甚至还在完事后给他清洗了身体,又给他端了碗夜宵。
但是顾言之这具身体太年轻了,几乎吃到一半就睡着了,后面大少是什么时候睡的他也不晓得。
可做完就跑是怎么回事?应大少那个病娇,不会这会儿又反悔了吧?
顾言之这回没去之前看见大少的那片竹林,因为路过院中小书房的时候,他隐约听见了小孩子的声音。
脚步一顿,顾言之思索了一番,还是推门走进了院子。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大少的书房。
小院子不大,却很是清幽雅静,古朴斐然。左手边栽种了几棵桃树,正对着院中唯一的建筑,布置的既简洁又别致。
顾言之向那几棵桃树走去,因为树下站着个五六岁的垂髫小儿,正拿着个树枝逗树杈上挂着的鸟笼子里头的鸟。
“吱吱!”笼中鸟被小孩的树枝吓得扑腾起翅膀,那小孩儿大概觉得这样不好便将树杈儿丢了,伸出一根肥肥嫩嫩的手指伸进了鸟笼当中。
然而奇怪的是那鸟并不啄他,反而还弯起脖子,用鸟头蹭了蹭小孩儿的手指。
画面似曾相识。
“在看什么?”应佳逸不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清冷儒雅的声音散开来传至耳中,顾言之一瞬间回过神来。
与此同时,之前的小孩儿已经跑了过来,规规矩矩地站在大少面前亲昵喊道:“舅舅!”
“……”顾言之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孩儿应该就是应佳逸同胞妹妹的遗孤。
应大少的双胞胎妹妹于几年前难产而亡,留下一子,听说亡妹的夫家是个典型的纨绔,喜好吃喝嫖赌,应大少不放心便将这唯一的外甥接了过来,亲自照看。
应佳逸摸了摸他的头,对他说:“齐航,那是你舅父,快去打招呼。”
小孩跑得哼哧哼哧的,这会儿仰头看他,甜甜地叫了声:“舅父好!”
……舅父是什么鬼!
顾言之心中咆哮,却也紧跟大少的步伐摸了摸小孩的头,冲他眨眼睛:“你好呀。”
应佳逸跟顾言之解释道:“齐航前几日去他父亲那里了,昨天才被我接回来。”
顾言之知道这大概是此地的一个规矩,大人成亲的时候不能有嫡亲小孩儿在身边。
虽然不理解,但却并不妨碍他表示了解,于是顾言之点了点头。
齐航又跑回去跟小鸟玩儿了,应佳逸负手望着远处的一人一鸟,问他:“你现在感觉如何?”
“……挺好的啊。”顾言之动动胳膊踢踢腿示意自己没事儿,较量男人之间体力的时候到了,他不能认输。
应佳逸被他逗到,唇角微微带笑:“昨日你给我吃了什么药?”
“怎么,现在相信我是神医了?”顾言之趾高气昂。
“我信你。”
自从昨日开始浑身上下长年累月的不适感就淡化了许多,今日更加觉得神清气爽。虽不知青年是怎么做到的,但应大少确实舒爽了不少,包括昨天晚上的……
“把手伸出来。”顾言之说。
应佳逸依言而行。
终于正大光明地摸上了大少的脉门,顾言之给他细细把了脉,表示:“大少五脏六腑受损严重,不过正经调理一段日子便能痊愈。”
听了他一席话,应佳逸的重点偏了:“你为何不叫我相公了?”
据他了解,少年只有生自己气的时候才会这么叫他。
顾言之正等着他的这一问,当即挑眉,不客气地道:“大少不乐意让我叫,我哪里还敢叫?”
应佳逸:“……”
“大少为了躲我连家都不回了,还得我亲自出去请您回来,又自荐枕席……唔唔唔!”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因为应佳逸已经堵上了他的嘴。
一吻过后,应佳逸拉住他的手:“我非是在躲你。”
正对着少年一双洞察的眼眸,他又叹气:“好吧,我的确是在躲你。”
因为自己的身体……他无法许诺给少年任何一个稍微明媚一点的未来,所以才在发现自己动心了后马不停蹄地离去,只为不牵连于他。
其实这几日应佳逸过的很不好。
心中总是挂念着一个人,而这个人明明就住在自己的院子里,自己明媒正娶回来的,却因为不想害他,所以要忍着不见他。
与这种不甘和遗憾对比起来,以前的他心中只有仇恨,手中只有利刃,无牵无挂孑然一身,反而不觉得难过。
然而直至昨天体会到那全身上下犹如火烧般涅槃重生的感觉以后,应大少又变了个看法。
他开始觉得或许真如少年自己所说的一样,他已经变了一个人,能够医治好自己。
毕竟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他虽然不是不行,但像昨日那样生龙活虎的折腾那么长时间的情况,大概是做不到的。
清晨的露水重,应佳逸拉着顾言之回到了书房当中,跟他说:“以前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不在了,所以不想耽误你。若我真的……你也可以重新寻个好夫家,不必受拘于此。”
顾言之直白地说:“那不可能。有我在,这辈子大少您就别想了。”
应佳逸又微微勾起了唇角,他很喜欢少年这种飞扬跋扈、自信满满的样子:“嗯,我信你。”
两个人的视野范围里,齐航正在专心地逗那只鸟,应佳逸又说:“那日我亲手了解之人是我名下东街钱庄的掌柜。他不仅中饱私囊,还吃里扒外,将我这边的情况账目透露给应佳鹏,所以我才……”
“哦。”顾言之打了个哈欠,并不是很感兴趣。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
“还成吧。”这个世界的人命并不值钱,大珍朝有律法,贪污私吞多少银钱见了官也是要被杀头的,所以应佳逸这么做也不能说是残忍,至少还在对方死后给他留了点面子和名声,只能说世界观就是如此。
顾言之问:“大少为何要自己亲自动手?”他倒是比较在意这个。
应佳逸的眼睛望向他,认真道:“我选中的人做了背叛我的事,理应当由我来亲手了解。”
顾言之:“……”
残忍倒是不残忍,但大少他可真够变态的。
应佳逸在他腰上扶了一把:“回去吧,早上寒气重。”
“大少同意我进你的书房了?”
“……原本也没有不同意。”他说着,又扭头去叫齐航。
跟应大少和齐航在书房坐了会儿,顾言之回去洗漱更衣,便过来小饭厅这边跟他们一起吃早餐。
几乎是习惯性的,他看见小孩儿便伸手一提将他拎到椅子上,然后给他剥煮好的鸡蛋,又将蛋清掰成小块儿送到他嘴边。
齐航“啊呜”一口欣然吃下,露出一口小芝麻牙笑眯眯地看顾言之:“谢谢舅父!”
顾言之睫毛一颤,抬手摸了摸小孩儿的头。
有些激动。
应佳逸看得惊奇,他没想到舒笑然会对小孩子这样有耐心。
但转念一想这么大点儿孩子太脆弱,就连他抱起来都要稍稍注意一些,可少年照顾小孩子的动作却自然流畅,不见半点拘泥,也许是真如他所说的,芯子里已经换了个人也说不定。
长期的病痛折磨、足不出户只能读书的时光让应佳逸的许多看法都与当世人的不大一样,他比他们要更加豁达一些,眼界也高一些,对许多事情的接受度也很高。
他压根儿就不介意少年是打哪儿来的。既成了他的人,不要离开才是最主要的。
饭后,两个人自然讨论起了关于应大少的病的问题。
顾言之打包票说:“只要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保证能叫大少你脱胎换骨!”
“一个月。”应佳逸以手指敲打着桌面:“你打算做什么?”
顾言之呲了呲牙:“泡药浴。”
“大少身体不好的原因是五脏六腑有伤难以愈合,全天下只有我的仙药能救你,很碰巧的还叫我遇上了你。”
他空间里的仙药本就是上级世界才有的精品仙药灵草,就连大罗神仙都能救,更别说是下级世界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了。
而选择浸泡药浴的方式,则是因为对于下级世界的人体来说那些仙草药效还是太过强横了,服用可能会导致副作用,顾言之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用浸泡的方式使大少的脏腑慢慢自愈。
应佳逸审视着少年,虽然仍觉得难以置信,但并没有去问少年是否真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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