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
未冯脸上表情很精彩，思考了一下措辞。
“这次是在公公堆里听来的。”
未冯放清了语调，轻声说：“您听了别动怒…”
“嗯，我什么时候和你动过怒？”
“他们在小竹园扎堆的时候，说，说，您和国师…关系…”
沈乐停住了脚步。
“什么关系？”
未冯附耳上。
“国师年过二十八，目前未娶妻，他们都说，国师不是有隐疾就是有龙阳之好…”
“…”
“然后说您，身份这么敏感，却得国师青睐，怕是有…”
沈乐赶紧打住：“好了，我知道了。”
未冯：“您别往心里去！小的已严惩了那几个嚼舌根的。”
沈乐摆了摆手继续走：“我反正是声名狼藉，可是先生不是，这乱七八糟的话，可不能传到他的耳朵里去。”
未冯嘀咕：“您什么时候声名狼藉了…”
乐庭殿里，文妃未在屋内，而是在附近小花园里喝茶。
见到沈乐，招了招手让他过去。
“祁儿，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沈乐心中一动，怕是也听到什么奇怪的消息了。
“母妃。”
她喝了一口茶。
“这些天我忘了问，上次皇上说，国师与你性子相合，要你在国师府过呆上一段日子，可我看这新国师…虽然是生的俊俏，可这性子怕是古怪的紧，你与他…如何相处？”
沈乐轻咳一声，润了润嗓子，他要开始吹了。
“先生其实并不像是表面那样，私底下，特别好相处的。”
“哦？”
“早几年的时候，先生早上会给祁儿开小灶，小跑完还会命人送灵茶，前段日子，先生更是给祁儿泡了特殊的药浴，所以祁儿这些年来，身子也日益健硕。”
文妃眉头稍稍松开，眼神有点惊讶，赞许点头：“这次回来确实是变化很大，母妃都快要不认识祁儿了。”
沈乐和当时出宫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这次回宫亮相，直接亮瞎了不少人的眼。
“可…”
文妃欲言又止。
“祁儿，国师一脉渊源已久，水深，切莫…”
沈乐立刻打断文妃的话。
“母妃，您也知道祁儿的处境。”
“哎…”
文妃叹了口气，一下子垮了脸：“那…国师的意思是？”
“您不用担心这个，先生是好人。”
“…”文妃顿住了，看了一眼自家大儿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未冯也有点无语。
他在国师府这么些年，多少也能从各个方面打听到一点消息。
国师虽然算是为朝廷效力，但是要说是个好人，那是不存在的。
沈乐这话说完，自己都有点心虚，因为他想到了陆封府邸花园里的池塘…
文妃：“其实，我也是听到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风语，才有些担心。”
她叹了了口气，又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暗淡。
可随之，又强打起了精神问：“我听未冯说，今日祁儿选了两位秀女？”
“嗯，八字已经交给先生了。”
“什么样的姑娘？”
“书香世家，都是温雅的女子。”
文妃似乎这才放下心来，又聊了一会，沈乐被未冯提醒，已经到了晚饭时间，文妃又要去配皇帝吃饭，这才结束了对话。
沈乐没什么胃口，因为在文妃哪里吃了不少甜食，所以现在肚子胀胀的。
在御花园溜达，看时间差不多了，想要转身回去，却迎面碰上，自己生了龙凤胎的弟弟四皇子——安奕。
“皇兄别来无恙。”
沈乐略略点头，并不想搭话。
“皇兄哪里去？”
“去找先生指点一下功课。”
安奕长的星眉剑目，一副大好青年的模样。
沈乐与他错身，他和安奕不是很熟，小时候的印象只停留在对方有些臭屁的性格上，听说最近皇帝最宠的就是这四皇子，所以是立太子的人选。
安奕手臂一伸拦住了他，笑的虚伪，露出整排牙齿。
“皇兄若是有尾巴，可是要翘到天上了。”
“什么意思？“
沈乐歪过头，撇了他一眼。
“自然是说皇兄得了国师青睐，只不过这青睐，是好是坏，可就说不准了。”
沈乐轻笑，像模像样的挑了挑眉：“关你屁事。”
“…”
这粗俗四个字似乎镇住了在座的各位，未冯在边上噗一下笑了出来。
往前迈了两步，沈乐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我什么都没有，所以什么都不怕，四弟还是多同二皇兄好好叙叙旧。”
一直出了御花园，沈乐扑通跳着的小心心才慢下来。
系统：哟，装逼装的挺像的。
沈乐：那是，跟了陆封这么久，装酷总是会一点。
系统：也不知道谁那么怕死。
沈乐：咳。
整理好心情，沈乐迈着雀跃的小步子，轻快的走了一路。
未冯领路，霁月殿，专门给历届国师修建的宫殿，从殿门进入，殿内灯火倒是给的足，就是没见到人影，看来陆封带的人不多。
一直到他进了主殿，只看到陈念一人的时候，他才知道，陆封居然只带了一个人。
进到书房，依旧是冷清，陆封坐在红木靠椅上，已经换下了华服，穿着浅色宽松的长袍，低着头，手里捏着几张长短个不一用料不同的纸张。
“先生。”
看到他来了，陆封只是浅浅抬了个眼，继续翻动手头上的纸张。
沈乐只好站到了一旁，可是心里直犯嘀咕。
陈念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未冯也在外殿没进来。
房间里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一直翻到最后一张，停住了。
陆封终于抬头，他散下了头发，微微眯着眼，额头几缕头发零零散散。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纸张。
“你喜欢哪个？”
沈乐：“安祁哪个都不要...先生你也说了安祁的命数...”
陆封：“这命数是可以改的，并不是我说你不行，你就不行。”
沈乐咬了咬牙，支支吾吾了半天，说：“可安祁，是真的不行。”
陆封这次终于有了表情，眼眸带笑，嘴角的弧度有些恶劣：“事在人为。”
沈乐脸开始烧：“不，不是，是真的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陆封：我行。
沈乐：那、那我也行！
第18章 禁欲系国师
18
陆封：“那你想我怎样回答？”
沈乐舔了舔嘴唇：“您就说我和这俩女子命数不和，相克，没办法成婚。”
陆封摸摸下巴，语气不定：“你这是让我说谎么。”
沈乐赶紧摆摆手：“不是不是，先生这是在做好事，是善意的谎言，安祁是要对两位姑娘负责…”
“哦？”
“咳，安祁这个情况，不能误了人家姑娘的一生。”
陆封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沈乐轻咳，心里有点慌，这的确是让陆封撒谎，对于一个国师来说，信誉比很多人都要来的重要。
很显然，陆封虽然有点邪，但是对待这件事上也是如此。
“先生，这八字到底合不合？”
陆封点头，不过是一两眼而已，他就看出来其中一位，同安祁的八字很合得来，不过也是很奇怪，他在这相合的八字里，没有看到两个合得来的八字该有的状态。
合是相合，但是并不是合适的状态，这很矛盾。
而且说起来，他在之前没有看过安祁的八字，而现在，他从八字里，竟然同之前从精血里推演的结果相悖。
这让他略有些困惑。
这种情况…
他眯了眼，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抬头仔细的看了一眼少年的脸，从面相来看，确实和八字不太相贴，那么...
“先生…？”
沈乐看陆封半天不说话，还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他，有点心虚。
陆封递过来一张纸。
尚素素，十六。
然后就是一大串子丑寅卯，沈乐根本看不懂。
“从八字看，这一纸相合，天作之合。”
沈乐记起来，就是那个长的蛮顺眼的姑娘，居然还是天作之合...
陆封突然换了一种语调：“想让我帮你隐瞒？”
“若是先生不介意的话…”
“介意。”
“…”
“不过也未尝不可。”
沈乐立刻燃起了希望。
“只不过，代价会很大。”
沈乐一愣：“代价？”
沈乐：难道陆封撒谎会短命？
系统：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是个国师，说话做事都要谨慎，指不定说个谎就会短命？
陆封点头，语气微妙：“若你这次不成婚，恐怕以后再没有第二次机会。”
沈乐愣了一会，随之狂喜：“好好好！”
陆封：…
陆封以为沈乐愣住是因为犹豫了，嘴角抿了抿。
可是这欣喜若狂是怎么回事？
“你想好了？”
“当然，我原想是您要付出代价，原来是关于安祁，那就没问题了，谢先生成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