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目前,可以先做企业结算、保险代理业务等风险较小且技术性没那么强的业务。同时着手对公司的员工进行新一轮的招聘和培训,以保证业务的发展。
两兄弟针锋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秦旸犹豫良久,还是决定拍板老大的观点,并让老大指导老二开展业务。
明眼人都看得出,经此变动,秦家兄弟三人的权力结构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原本炙手可热的秦三爷反倒排到二爷后头去了,谁能想到秦家那个风流纨绔的二爷,刚一回国就能得到这么大一张饼呢。当下最热的股票业务到了他的手里,秦非翔跟前登时纠集了一排牛鬼蛇神,好不热闹。
秦家这边忙着权力的分配,那边厢大丰一刻没有停歇,接连地在宁城开拓了好几家门店。秦旸看着大丰的扩张速度,恨得牙根痒痒。
他又招来三个儿子,把拐杖往地上一顿猛戳,冲着他们就是一顿训斥:“现在大丰的门店数量都要赶超我们了,我们奠基了多少年,好不容易上市有了今天的规模,大丰只用短短数月时间便做到了。你们呢?没有半点危机意识么?他们在扩张门店的时候为什么我们无动于衷?”
“爹。”看着盛怒的秦旸,秦非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网点并不是扩张速度越快越好的,关键还是看客户的体验,与其盲目扩张,不如先把每一处门店的管理做好,提高了管理效率,做出一系列模范门店后,再考虑扩张的问题。”
第67章 真心假意3
还有一点他没说的是, 大丰的扩张速度很快,为此他亲自去体验大丰的服务。
大丰的人员调配和精细化管理做得非常好,从业人员训练有素, 外行顾客的问题都能得到及时的解答, 还单独开辟了热线电话来解惑答疑。
以现在的泰和而言,是做不到这些的。大丰背后的执行人, 根基十分深厚。
秦旸却认为秦非然这是在长他人志气, 灭自己威风, 还没打起仗来就先怂了。
现在的他已经听不进任何的劝告, 他重重地将茶杯往桌上一放, 而后勒令下属全力查清大丰背后掌权人的身份。
秦非鸿唇边泛起一丝冷笑,他不怀好意地看着秦非然:“三弟不必有所顾虑,总归这次决策是由我与二弟执行,即便出了问题也落不到你头上,你急个什么劲儿啊。”
秦非然敛了眉目,没接话。
秦旸的目光在几个儿子间来回扫着,最终定格在秦非然身上。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樊梦病后, 他总是这般唉声叹气、食不下咽的样子。
“我去医院探望小梦, 非然, 你与我同去。”
见秦非然得了这个机会, 秦非鸿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两父子来到医院的时候,樊梦打了镇痛剂,难得有安眠的机会。
秦旸看着床榻上安睡的人, 冲秦非然道:“非然,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在这儿陪陪小梦。”
秦非然安静地出了门,坐在病房门口的排椅上,一不留神,面前走过两个人。这两人狠狠地撞了一下,秦非然听见其中一人慌张地说了句:“抱歉。”
他抬起头,看了眼撞在一起的两人,这一看便看明白了,那个撞了人后飞奔而去的是窃贼。
秦非然反应极快,从座椅上站起身就追了上去,一个反身擒住了男人的两条胳膊。
“东西交出来。”
窃贼眼见事情败露,只好苦哈哈地将皮夹交给了秦非然。
秦非然看了一眼,准备将皮夹还给被窃的男人。
只是这一抬眼,他便愣住了。
他看见面前站着另一个自己,这种感觉或许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体会。
但在那一瞬间,秦非然清楚地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惊诧、疑惑、茫然、难以置信,他在对面的男人身上看到了一样的表情。
如果不是那个男人脸上有一道非常狰狞的伤疤,他们两个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秦非然将钱包递过去,却在钱包即将脱手的一刻收了回来。
“你是谁?”他问道。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钱夹:“那里面,有我的名片。”
秦非然打开钱夹看了一眼,里头果然放着几张名片。
大丰银行董事长?!秦非然被骇得倒退了一步,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错眼间,秦非然又瞥到了钱夹里放着的一张照片。
相片上的年轻男女,男俊女俏,可谓极为般配。
让秦非然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相片上女子的模样依稀能看到樊梦的影子。
“樊姨?!你和樊姨是什么关系?!”秦非然这一回是真的震惊了。
“你的问题太多了,既然我刚才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轮到你回答我了。”郑鹏程的目光如鹰眼一般,配上那狰狞的疤痕,心理素质稍弱的人怕是会被他吓住。
秦非然却十分淡定:“你想问什么?”
“你……是谁?”
秦非然想了想,也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这一次,郑鹏程再也掩饰不住惊讶的神色。
“秦家三公子?!你是秦非然?!”突然拔高的声音昭示着郑鹏程的震惊。
“是。”秦非然摊了摊手,“现在应该轮到我了……”
话还没说完,病房里忽然传出一把声音:“非然,你在和谁说话?”
郑鹏程眉头一皱,看着自己手中探病用的花束,冷声道:“秦旸在里面?!”
秦非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郑鹏程却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他长腿一迈,没再多说一句便离开了。
在他转身离去的同时,病房里的秦旸推门出来,看到了郑鹏程走远的背影。
他蹙眉看着秦非然:“那是谁?你在跟谁说话?”
秦非然敛下眉目:“刚刚抓了个贼,那个是丢东西的人。”
秦旸不疑有他,叹气道:“你进来吧。你樊姨她……恐怕不行了。”
秦非然心头一凛,快步走进病房。
樊梦醒着,只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视线捕捉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她的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小梦,你放心,我会照顾好非然……和几个孩子的。”
秦非然越听越不对劲,这话说得,怎么像他和樊梦的关系更近,而秦旸只是替樊梦照顾孩子一样。
秦非然强行压下心头的异样感,开口劝慰道:“樊姨,您一定能好起来的。”
樊梦唇边泛起一丝无比虚弱的笑意。
大家都看得出来,樊梦的生命力正在一点点地流逝,即将走到尽头了。
走出病房,父子俩的心情都无比沉重,
“非然,我们父子很久没有好好喝过一杯了,今晚,我们不醉不归。”说着,秦旸的手在秦非然的后背上拍了拍。
没来由的,这样一个亲密的动作让秦非然全身紧绷起来。
他的脑海里,有意无意地闪过刀疤男人那张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秦非然顿了顿,轻声道:“爹,我今天有些累了,改日吧。”
秦旸闻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行,爹知道你的性子好强,凡事都要尽善尽美。其实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与其过得苦行僧一样,还不如及时行乐,你说是不是?”说着,他用力地拍了拍秦非然的肩膀,“回去好好休息吧。”
等秦非然走后,他明朗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透过病房的窗户看了眼半昏迷的樊梦,秦旸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还没查清楚大丰背后的掌权人么?”
“属下无能,大丰的家底原先都在濠城,许多资料像被人故意抹去了似的,所以,至今还未查清。”
秦旸抬起一脚,皮鞋的硬头直冲下属的心窝子去,只听“哎哟”一声,下属被踹倒在地上。
“废物,拿老子的钱连个人的底细都查不清,赶紧给我滚,再去查刚才跟秦非然在门外讲话的是什么人!”
“是……是……”下属一脸惊惶地从地上爬起来,分秒都不敢耽搁地退下了。
等人都走了以后,秦旸的脸色简直堪比锅底灰。
“濠城?!”秦旸冷笑了一声,“祁宣,最好不是你,否则我不介意再让你消失一次。”
樊梦病重的消息终究是纸包不住火,董事长生命垂危,员工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这一日,柳雁欢刚走进实验室,就听见实验组的成员在讨论着樊梦的病情。
俞非人美嘴甜,历来与其他部门的同事相处得非常好,这回更是化身成为包打听。她喝了口咖啡,叹气道:“我听说,医院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幸好都抢救过来了。”
“唉,现在这样不过是吊着一口气而已,谁知道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是忧心忡忡的林立。
“樊姐无儿无女,也不知道梦三生这么大的产业会留给谁?”孙骏若有所思道。
“太可怕了,我坚决不要变成那样,曾经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到现在连生理卫生都不能自理,实在是……”
“咳咳。”在他们热切讨论之际,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咳。
“头儿!”几个人见到他,都不由地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