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贤瑞眼里闪过笑意，伸手揉了揉他的黑发 : “都是男人了，这些荤段子都学不会，以后怎么……”
娶媳妇。
宋贤瑞手上一顿，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低下头眼眸变得深邃。
不会的，只要有他在，小昭就不会娶媳妇的，小昭是他的，永远都会是他的。
……
梁夜明陪客户喝了不少的酒，肚子里都是酒水，他起身歉意地笑了笑，说了两句客套话，朝洗手间走去。
他静静地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似规整体面，却难掩疲惫，这是每个生意人背后的姿态。
水龙头哗哗地流着，他捧了一把凉水打在脸上，好让自己看起来清醒一点。
耳畔忽然传来了若有若无的窸窸窣窣声，像是脱衣服的响动，梁夜明抹了抹脸上的水珠，侧头疑惑地看了一眼。
声音似乎从隔间里传来的。
紧接着，粗重的喘息声和剧烈的撞击声响彻在空荡的洗手间里……
“你……你他娘的！你这脸是……是石膏做的吗？”
“不是。”
“妈……妈的，难道你操个母鸡也是这个面瘫表情么！”
“你不是母鸡。”
“靠，劳资今天夹死你……”
听到这番幼稚又充满色彩的一段对话，门外的梁夜明脸上的红晕都快蔓延到耳根了，他从未听过这般火爆的情话。
这两人，还真是不知羞耻！
梁夜明落荒而逃，隐隐约约间，耳畔还传来刚才那些不知羞耻的话，难堪的同时，还带有一丝蠢蠢欲动。
他果然是疯了！
……
剧烈运动完后，两人回到了包厢，无视掉周围暧昧的视线，老三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叼了一根事后烟。
旁边的莫程皱了皱眉，伸手抽走了。
这次少年只是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看在你把小爷伺候舒服的份上，小爷就不跟你计较。
少年瞅了周围一眼，眼睛扫过顾南舟，“大家光吃饭喝酒也没意思，要不我们玩个游戏？”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把戏，转瓶子游戏在年轻人当中十分流行，概率问题，到底是戏弄人的。
宋贤瑞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平时手底下的人也会玩一些游戏，只要不太过分，他不会插手。
可是，今天小昭也在这里。
老三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又添了一句 : “这个游戏的规则就是，在座的每个人都必须参加，输了就拍照，至于怎么拍，赢了的人说了算。”
顾南舟一脸无语，这个老三似乎对拍照特别热衷？
少年拿了一个空瓶子倒放在桌上，将桌边四个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为了照顾新手，他又解释了一遍 : “游戏的流程呢，就是我们每个人轮流转瓶子，瓶口对着谁，谁就赢了，相反，瓶底对着谁，谁就输。”
第16章 混蛋，你不是我哥
虽然没玩过这个游戏，顾南舟也没有丝毫胆觑，还饶有兴趣地说了一句 : “听起来挺好玩的。”
少年听到这话，嘴角诡异地勾了起来。
好玩？
的确挺好玩的。
少年悠悠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枚硬币，向空中轻轻一抛，再接住，如此来来回回，表情似笑非笑。
他挑眉瞟了几人一眼，将他们的表情都看在眼里。
服务员送来一副纸牌，他从里面抽出了四张纸牌，将剩下的牌随手往沙发上一扔，把摸出的牌摊在桌上。
两个二，两个王。
“我也不故意卖弄玄虚了。”少年将硬币紧紧地攥在手里，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很简单，我待会儿会将这四张牌重新组合，每个人从中抽一张，牌相同的人对立而坐。”
听到这里，顾南舟大概有些懂了 : “你是想通过牌来选座位？”
“没错。”
顾南舟扫了一眼他的手心，下巴抬了一下，“那，这个硬币是用来干什么的？”
牌是用来抽选座位的，对立而坐的两个人必定有一输一赢，因为酒瓶的瓶口和瓶底是一条线，这个他可以理解。
不过硬币是用来干什么的？
这个他就疑惑了。
少年眨了眨眼，神秘地笑了，“这可是惩罚的好东西，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将手心里的硬币随手扔进了旁边盛有酒水的杯子里，酒杯与硬币相撞，发出清脆的“哐当”声！
顾南舟心里一跳，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一旁的尤娜娜狐疑地盯着那四张牌，她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伸出手指认真地数了数在座的人。
数完后，她一脸不悦地瞪着少年 : “怎么只有四张牌？难道这游戏只允许你们男人玩吗？你这是性别歧视！”
她就说怎么一开始就感觉不对劲，原来是人头和牌数不对称！
听到这话，少年露出邪笑，痞坏痞坏的 : “怎么可能没有你的份，你可是我们最重要的惩罚工具，待会儿会需要到你的。”
尤娜娜眉毛一挑，眼里满是愠气 : “工具？你拿我当像硬币一样的工具？”
少年这才发觉自己的话有点歧义，貌似触犯了女权主义以及人性主义，戏谑地回了一句 : “哎呀说错了，真是抱歉抱歉，硬币那么平，怎么能跟你比，好歹你还是凸了一点的，是个女人。”
“……臭崽子！”尤娜娜盛怒，举起皮包就扔了过去！
少年下意识一个闪躲，谁知撞在了旁边莫程硬邦邦的胸膛上，半边脸被撞得生疼，眼泪都疼出来了！
“没事吧？”莫程一把搂住他，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脸，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
少年抬头瞪了他一眼，将他抱着自己的手打落下来，一边揉脸一边嘟囔 : “碍手碍脚的，也不知道站远点。”
莫程脸上看不出情绪，松手放开了他。
宋贤瑞懒得看他们之间的闹剧，挑了挑眉 : “游戏继续吗？不玩的话，我就送小昭回去了。”
少年回到桌旁坐下，手上开始洗牌 : “当然要玩，都还没开始呢。”
众人都等着他牌洗好，经过一番扔硬币抽牌后，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少年跟顾南舟是一组，莫程和宋贤瑞是一组。
转瓶子的人选，也由扔硬币决定。
少年第一个扔硬币，不过是反面，所以没有转瓶子的资格，轮到宋贤瑞扔硬币，众人的目光都盯着他。
一上一下，结果就在手掌里。
宋贤瑞打开手掌，正面，他看了一眼对面面无表情的莫程，开始转动桌上倒放的瓶子，一圈后，瓶口对准了自己。
“我赢了。”宋贤瑞淡淡地说。
莫程也不是玩不起的人，他看起来很冷静，“说吧，要我做什么。”
宋贤瑞的视线扫过少年，黑沉的眸子闪了闪，目光转而落在身旁的顾南舟身上，轻声说 : “要不，你帮我想想。”
正在摆弄相机的少年手一顿，他抬头看了宋贤瑞一眼，眼眸中不知是闪过诧异还是什么。
顾南舟也没想到，一向冷漠的老哥居然来征求自己的主意，有种，有种被彩票砸中的感觉……
几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顾南舟身上，顾南舟半开玩笑似地说道 : “要不，就让莫程吻尤娜娜一分钟吧？我看电视剧里小说里不都这么玩吗？”
为什么让莫程吻尤娜娜，而不是吻老三呢？
顾南舟心里也打着主意，老三和莫程的关系大家都一目了然，接吻什么的，没有一丁点的乐趣，要来就来点儿刺激的！
当然，他也就这么随口一说。
“好啊。”少年冷笑了一声，斜睨了一眼愣着的两个当事人，“你们俩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摆好姿势，小爷端着相机手酸得很呢。”
莫程深深地望了少年一眼，深邃黑暗的眸子里不知闪过什么，良久之后，眼里的光逐渐消失。
当莫程将尤娜娜压在沙发背上时，少年眼里闪过一丝狠戾，阴鸷而冷漠，“既然是吻，不伸舌头怎么能算。”
不知怎么的，顾南舟似乎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惩罚结束。
少年放下相机，脸上面无表情，重新回到了桌旁，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莫程一眼。
游戏继续。
不知是不是运气的原因，顾南舟和莫程扔出的硬币都是反面，硬币再次到了少年的手中。
看着手心里的硬币，少年沉默半响，随即向上一扔，攥住，摊开，这一过程没有丝毫停顿。
正面。
坐在少年对面的顾南舟抿了抿嘴，他死死盯着在桌上不停转动的瓶子，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瓶底……
“我赢了。”少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起身端来了一个盛了半杯酒水的杯子，里面那枚银色的小巧硬币静静地躺在水中，泛着光泽。
第17章 混蛋，你不是我哥
“看，我都给你消毒好了。”少年轻轻晃了一下酒杯，里面安静躺着的硬币忽然活跃起来，与杯壁碰撞，发出悦耳的清脆声。
少年将酒杯放在宋贤瑞面前，目光轻飘飘地落在旁边的顾南舟身上，“就看你舍不舍得伤害你的宝贝了。”
宋贤瑞扫了一眼那杯酒，老三的把戏他一清二楚，从他把那枚硬币扔进酒杯里开始，他就知道了他的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