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什么?”楚寒舟不着痕迹的瞥了孙宇一眼，冷冷问道。
孙宇被这一眼望得心下无端起了畏惧，带着几分底气不足，“他撞了我，饮料洒在我身上了。”
楚寒舟语气冷漠，“他撞了你?”
孙宇心下慌乱，硬着头皮道：“对。”
楚寒舟没有在看孙宇，而是把目光移到了谢子轩身上。
少年从他那一句无意识出声的“寒舟”之后，就再也没有开过口，样子像是在懊恼，更像是悲戚。
楚寒舟转身看向少年的眼眸深而沉，他随后扯了扯嘴角，像是讥讽一样，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
他从身旁的桌子上拿了一杯威士忌倒在了少年身上。
“哗——”
虽然是夏季，但在低温的夜晚也透着丝丝凉意，威士忌的冰凉从少年的柔软的头发渗入，滴落在少年精致的锁骨上，而后滑落，带来刺骨的凉意。
“这样可以了吧?”贺恩泽抬了抬下巴，对着孙宇道。
孙宇怔愣住，没有回答。
贺恩泽松开了手，酒杯“啪”得一声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散了。”
青年的清冷的嗓音传自每一个的耳畔。他随后转身，没有看身后的少年和众人。
酒吧里一时间寂静无声。
贺恩泽原意转身便走，却不想在自己即将离去时出现了一人阻拦。
“楚少。”
来人笑意盈盈，在贺恩泽的前方挡住了去路，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
楚少?
贺恩泽眼神一凛，看向来人，然而当他看清阻拦人的面容的时候，顿时惊成了卧槽脸。
这TM不是秦亦吗？！
第33章 入V通知
贺恩泽震惊的同时不忘问系统，“大花，对方是秦亦吗？”
“秦亦是上个世界虚拟出来的数据，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系统简洁道，意思明了。
贺恩泽心有疑惑，“这也长得太像了吧。”他想到一种可能，“大花，对方有没有可能也和我一样的穿越者，而非原世界的人?或者是他也是系统拥有者。”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我并未检测到对方身上有除了这个世界数据以外的东西。”系统答道。
系统的回答里虽有“不排除这种可能”的话语，但显然发生这样的可能概率极小或者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贺恩泽虽然觉得太过巧合，但他也只是出于惊讶而随口问的系统，心里其实早有了答案，因此对于系统的回答他也没有多意外。
眼前的人虽然和秦亦长得相差无几甚至是一模一样，说是巧合也太过了，但要真说对方是上个世界的秦亦的话，显然是不可能的。
因此贺恩泽更倾向于前者。
先不说秦亦只是上个世界里虚拟出的数据，就算对方也是和他一样的穿越者或者是系统持有者，也没有再次出现在同一个世界的可能。
更何况……在上个世界，贺恩泽怎么看秦亦不觉得对方像是有系统的人或者是穿越者。
因此贺恩泽认定了对方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串虚拟数据。
想到秦亦，贺恩泽还有几分感慨。
还没带对方上王者呢。怎么说他也是专业代打，职业素养还是有的。
只是还没等他感慨完，眼前的人怔了一怔，然后开口，“楚少?”
“你怎么知道我姓楚?”贺恩泽诧异道。
按理说这里应该没人知道他的身份的，出了谢子轩和那个领班。
眼前的青年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在贺恩泽开口时表情错愕了一下，然后缓缓道：“刚刚那名少年喊你寒舟，据我目前所知，圈内只有一人的名字叫‘寒舟’。因此我想你就是楚少了。”
贺恩泽点头，“我是。”
青年不知道为何，见到贺恩泽的反应后，神情像是被噎住了一样，愣愣的看着对方一动不动。
贺恩泽心思一动，喊了一声“秦亦”，结果得到了对方“啊?”的一声。
贺恩泽：“……”
这下轮到贺恩泽沉默了。
“大花，你有没有觉得太巧合了?”贺恩泽私下和系统交流道。
系统犹豫了一下，“有可能两人的数据是一样的。”它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对方是系统拥有者的话，我一定能察觉到。”
系统说的只是对方拥有系统的话能察觉到，但还有一种可能是秦亦是穿越者。
如果是穿越者的话……贺恩泽仔细想了想上个世界的秦亦。
感觉不太像。也有可能是被土著化了?
贺恩泽一直觉得秦亦和陆军是同一个画风。因此他虽然觉得巧合过了，但也收起了怀疑的心思。
这边贺恩泽心思多样，而秦亦的神情也是透露着一点怪异。
总觉得眼前的青年和刚刚看到的有差别。要说什么差别的话，大概是画风不同?
秦亦顿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想到青年前后的差异时，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词就是“画风”两字。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词是怎么来的。
秦亦打量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了一句，“楚少。”
贺恩泽眨了眨眼。
秦亦有些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此在沉默了一下之后，试探的缓声道：“楚少看起来和刚才有些不一样。”
话出口之后，秦亦不知为何有些惴惴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的话会不会让青年起了反感，毕竟从一开始来看，青年似乎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姓氏。而……自己一开始就揭露了楚寒舟的身份，秦亦内心颇有复杂。
他复杂的是自己的心路历程。
在今晚“夜色”发生的意外之中，他率先注意的是那名俊美出尘无可挑剔的冷漠青年，其次才是关注事情的发生。
在听到响声和争吵时，秦亦并没有多少注意，直到青年出声的时候，他才开始观望事件的发展。
与其说是观望事情，不如说是关注青年。从青年出声后，秦亦的目光便一直跟随着他。
青年冷冽如寒潭的嗓音传自他的耳畔之后，便让秦亦对他多了注意，而当他在看到青年的面容时，眸光便暗哑了下来。
眉目清冷，眼眸清冽，一双黑瞳犹如曜石，泛着暗泽温润的光。
在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面容精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漂亮的少年身上时，秦亦的目光牢牢的钉在了青年身上。与其同时，他的喉咙也紧了紧。
而在继续观望事情的发展的同时，秦亦很快捕捉到了少年出口“寒舟”二字。因此他很快陷入思索当中。
寒舟……
秦亦眯了眯眼眸，猜测了青年的身份后，为了得到验证，他特意走到不起眼的位置，在青年准备离去时出声喊了一句，“楚少。”
这一声是他刻意喊的，目的便是引起青年的注意，他料想过对方会当即冷了脸，眼神凛冽的警告自己，或者是更为直接的威胁方式，但是他没有想到青年举止行动都和他想的……有差。
秦亦因此愣怔住了。
好像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而且似乎……刚刚，他还看见了青年的神情发生了一瞬间的变化然后很快恢复冷脸的原状。
秦亦：“……”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关键手他自己还没有觉得这种不对有什么不对……
然后他听到了贺恩泽的回答。
“刚才是我体内的恶魔在狂躁。”
秦亦：“……啊?”
贺恩泽语气低沉了起来，“实不相瞒，这是异世界结界变弱而引起的躁动。”
第34章 楚寒舟（八）
秦亦：“……”
系统适时插话, “宿主, 你拉链开了。”
贺恩泽沉默了一下, 语气更加深沉,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低声沉吟道：“稍安勿躁……这里还不是杀戮的战场。”随后他的手自胸口滑落, 迅速拉了一下拉链, 对着秦亦道：“秦总, 你刚刚说什么?”
秦亦：“……”
贺恩泽顺口喊出的“秦总”让秦亦微微怔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来，才理清了思路道：“楚少似乎和那名少年是旧识?”他说话时面上带着笑意, 语气带了几分调侃。
虽然秦亦是带着玩笑意味的调侃语气, 但显然是触及到了个人隐私，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提起都会引人反感和不悦。更何况秦亦的笑意离明显带了几分探究, 显然是刻意为之。
青年没有回答, 而是眼眸沉了沉, 漆黑的瞳孔沉寂着暗色的幽光。
与其说青年是面部表情看不出情绪，对方更像是压制着隐隐的怒火。
秦亦像是分毫不怕青年会发火一样，面色不变，仍旧笑意吟吟的看着对方。
他的确就是刻意为之。
青年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不想让人熟知的自己身份的态度，秦亦正是看出了这一点, 才刻意在对方准备离去的时候低声喊出了青年的名字以引起对方的注意力。而在刚刚, 只要是明眼人就能看出少年和青年之间显然是旧识，这其中的关系虽然不好说，但也能隐约从双方的态度里看出些什么。
可以笃定的是, 两人之间必然有着一段纠缠过的过往，至于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二人又经历过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