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黄色的啤酒花。
在他惊讶之余,更令人惊诧的事情发生了,凌越睁开了眼睛。不是属于丧尸的那种狂暴如同动物般的模样,而是人类的眼神,他看到周凡,露出迷惑又不解的眼神。
周凡没有擅自解开他的束缚,而是用精神力和他沟通,这次,两人终于可以沟通了。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相当虚弱无力的声音。
“你忘记了?那么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周凡问道。
凌越露出痛苦的神色,半晌之后,才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我救了你,你被丧尸咬伤了,现在正在疗伤,在伤好之前,你不能出去。”周凡捡着重点说了几句,“如果你不会攻击我的话,我就放开你。”
“我不会攻击你的。我感觉到,你很亲切,你应该是我认识的人。”凌越的声音如此说道,以周凡从未听过的温和的口吻。
周凡解开了凌越的束缚,他也如他所说的那样,没有攻击周凡。不过周凡还是注意到,他的身体也和正常人不一样了。他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也没有脉搏。
虽然身体是热的,但周凡不知道那是哪里来的热度。当然更诡异的,是他没有完全愈合的脑子里面,长出来的那朵花。
凌越转转头,那朵花就在那晃啊晃的。周凡都有一种冲动想要把那花拔了。不过他当然没有那么做,如果那样做了,说不定凌越马上就死了,那他就无法再研究其他的事情了。
除了脑子那边没有恢复外,凌越其他地方的伤口都神奇地恢复了,被撕裂的嘴角还有身体上的重创都愈合了。而且他还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和之前那副全身带刺的模样完全不同。
“你叫做凌越,是基地警备队的队长,在一次和丧尸对抗过程中,被丧尸咬伤了,我是基地的科研人员。”周凡看着对方恢复美貌的脸,顺着他沾着血迹的下颚弧线细细抚摸,“你现在还不能出去。”
凌越有些懵懂般地点点头。周凡找了毛巾还有水盆,让他自己打水洗脸,把身上的血擦干净后,换了衣服。
“你的头上还没有愈合,小心别碰到那朵花。”
为了防止凌越碰到头上的啤酒花,周凡特意挂了个镜子到隔间里,让凌越看清楚头上的状况。
“我果然不能出去,虽然不知道外面是什么状况,但我这样不是正常人吧,大家看到会害怕的。”凌越无奈地看着镜子里的花苦笑道。
周凡有些惊诧,他竟然有一天也能说出这么正常的话,而不是一些中二兮兮的发言。
“没事的,我并不觉得可怕。”周凡确实不会害怕,因为现在这种状况根本就是他造成的,他觉得那朵花看上去还蛮可爱的,再加上凌越又不是那副丧尸的样子,他自然不会觉得吓人。
“刑风,我肚子饿了……”凌越有些可怜巴巴地看着周凡,他不住地咽着口水。
周凡脚下顿了片刻,开始思考如果对方动手要怎样才能将他立刻弄死,用精神力控制应该是最好的办法。
“你要吃人肉?”凌越绿色的眼睛紧盯着周凡,让他不自觉的得出了这个结论。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他有些痛苦的皱眉,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
周凡找了个死刑犯让凌越吃,他死活不肯。周凡也找了人类的食物给他吃,他吃了一口就全吐了。他也试着将三级丧尸的晶核喂给他吃,凌越无法吃下去。
他随手将用他唾液提取出来的精华制剂扔给了凌越。
看着对方竟然真的喝了下去,并没有吐出来。
“我还是有点饿。”喝完之后舔舔嘴唇的凌越如此表示。周凡思考片刻,用针管抽了一管子血给他。
如获至宝一般的凌越,一点一点地吸完了管子里的血。周凡觉得他那副样子简直就像是烟瘾过甚的烟民。
不过每天抽血也给周凡的身体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好麻烦。”周凡开始觉得养着凌越是一种负担了。从每天一次,他逐渐改成了两天才来一次。
凌越却一无所觉,他每天就在这里,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宠物,等待主人的宠爱和造访。
“刑风,我好想你,只要看不见我,我就非常的想见你,”凌越将头靠在周凡的身上,周凡一侧脸,就可以看到他露出的脑组织,“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我总觉得,我们的关系很亲密。”
周凡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他突然伸手抬起凌越的下巴,回想着第一次见到凌越时,他从直升机上跳下来,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我们是这样的关系。”他轻笑着,吻上凌越微张的口唇,深入舔吮,加深这个吻。
看着凌越一副呼吸加速难以置信的样子,周凡试着将手伸到他的鼻端,实际他还是没有呼吸。
“要继续吗?”周凡将手伸进凌越穿的宽大病号服里,探寻他充满弹性的肌肤。
凌越的肩膀剧烈抖着,点点头闭上了眼睛,他紧张得眼皮都在微微发颤。
“来吧,坐上来,别的姿势,说不定会压到你的脑子。”周凡坐在椅子上,示意凌越过来。衣服下是和周凡想象一样的,细致洁白的肌肤,白得几乎要发光,却并不是柔弱女孩的那种柔嫩触感,而是极具弹性,他的肌肉充满了力量感。
凌越的动作是前所未有的狂野,比周凡认识的所有的人都来得带劲。周凡啃咬他仰起的雪白脖颈,却发现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咬破,甚至根本无法留下任何痕迹。
周凡又腾出手去扯凌越头上那朵啤酒花,发现以他的力气根本扯不动,感情他是白担心了。
他一把推倒了凌越,“我们换个姿势。”
………呵呵呵呵……………….
“你还饿吗?”周凡站起身,准备去旁边冲个澡。
“不饿了。”比起满身是汗的周凡,凌越竟然没有流一滴汗,甚至呼吸也维持在常态,他无比依恋地抱住周凡的腰,“明天你还来吗?”
周凡却根本没有看他,只是盯着他脑子上面的那个缺口,好像变小了。
“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恢复了吧。”他伸手扯了一把那朵啤酒花,凌越阻止了他。
“刑风,你别弄了,好痒。”
看到凌越的皮肤仍然光洁,丝毫没有激情过后的迹象,周凡觉得他也没必要冲澡,要不然脑子里进水就不好了。他继续给他一脸盆的水,还扔了条毛巾给他。
大约过了两个多星期,周凡定期给给凌越“喂食”,他头上的缺口越来越小,最终完全消失了,那株诡异的啤酒花也随之凋零。凌越对喂食的需求也越来越大,几乎每天都需要,周凡却不会总是满足他。
只有他自己觉得需要的时候,才去找凌越。他在思考把凌越放出去的可能性。如果把他放出去,那么自己的血可以恢复丧尸这件事很可能会暴露。
同时,凌越这样的状态根本不像是正常的人类,尽管可以思考,可以沟通,具有逻辑思维能力,但实际上,他的整个身体,已经并不属于人类。
有时候,两人也会聊天,虽然记忆没有了,但凌越身上还残留着他作为人时候的许多的情绪和特征。
“刑风,说点什么吧。”喂食过后,凌越不肯再进那狭小的屋子,亲昵地靠在周凡身上缠着他说话。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是以前在课外读本上面看到的。一碗阳春面的故事。你听说过吗?”周凡对他最大的兴趣就是身体交流,其实和他没什么好聊的,他对凌越的思想并没有兴趣。他懂的东西,凌越必然不懂,周凡就在原本刑风的记忆里搜索点浅显的东西。
“我都不记得了,你讲讲啊。”
“许多年以前,除夕的晚上,天很冷,路边有一家破旧的小面馆,老板放完鞭炮就准备关门看春晚了。这时候,一个女人带着他的两个儿子,在一家小面馆里叫了一碗面,一碗什么都不加的阳春面。”
“三个人只叫一碗面,肯定吃不饱吧。”
“是啊,所以好心的老板,就在那碗面里面多加了面条。然后,每年的除夕,这母子三人,都会到这个面馆,叫一碗阳春面。后来,有一年,他们很高兴地叫了两碗阳春面。”
“是什么原因呢,是因为赚到钱了吗?”
“面馆的老板也很好奇,就问他们原因。原来这户人家的父亲早年发生了车祸去世了,他什么资产也没留下,只留下了巨额的债务,所以这些年,母子三人都为了偿还这些债务在努力。今年,终于还清了,所以特别的开心,就叫了两碗阳春面。”
“他们,都是好人……”
“面馆老板夫妻俩听了都感动得忍不住落泪。后来,母子三人再也没有来过。多年以后,两个儿子都先后创业成功,娶妻生子,过上了富裕的日子。后来他们携母亲旧地重游,专门在除夕来了这家面馆,老板还记得他们,非常高兴地接待了。这次,他们叫了三碗阳春面。”
“刑风,我喜欢这个故事,感觉很温暖。”
“是吗,那是你不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这家面馆是真实存在的,老板夫妻俩也都是好人。可是这个故事,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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