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随身空间是时空管理者的标配,每个时空管理者都会根据自己的能力开辟出这样一方小世界,用来存物,休息,或者种植一些有趣的东西。莫西南以前就在里面放置了一座竹楼,设施齐全,拿来休息再好不过。
向着竹楼走了几步,莫西南的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种植在两侧的东西,脚步忽然一顿。
上个世界在寂寞之城时,莫西南曾出于习惯移植了一些灵药进入空间,再加上以前在别的世界收集的各种草药,他的这片药田如今看起来也颇为欣欣向荣。
原主是个大夫,说不定这些药物在这个世界也能派上用场。他空间出品的药材绝不是外面那些普通草药可比,等将来找机会脱离了小倌这个身份,他倒是可以考虑继续行医,没准能混成个神医也说不定。
打定主意,莫西南也不去竹楼了,干脆留在药田整理那些疯长的药物。空间里的作物一旦成熟后,会自动进行收集,但多年生的药材却不会,只会日复一日的增长年份。
这一类莫西南没有动,而是清点了一下普通药材的数量,而后补种了一些在这个世界常见的药物——将来想要做大夫,必要的药材储备是必不可少的,他得提前准备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于是莫西南便静下心来留在空间中种植药草,收获整理药田等等,反正外面的事情他已经设置好了幻境,有人一靠近就会触发,他也不必多加关注。
但莫西南没想到的是,因为他甩手掌柜般将一切交给了幻术,之后又并未关注,以至于当终于还是放心不下、决定再来看看义父的公冶肆意赶过来时,就听到了卧室中隐隐传出了一阵让人浑身不舒服的淫·声·浪·语。
“啊!嗯………”
“客人,轻点!”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来求爷啊!求我,我就给你!”
“嗯,求你……”
“……”
如此破廉耻的话语不断传入耳中,公冶肆意整个都石化了。
说出那些……那些不要脸的话语的是他的义父?
那个平素高傲坚决不肯卖身的义父?
不,他不相信!
公冶肆意咬紧牙关,悄悄潜入到窗户底下,他伸手悄然推开了窗户,通过窗缝向内望去,随即看到了十分辣眼睛的一幕:
那个姓黄的客人此时正将他的义父按在桌子上,两人俱都赤身裸体,而他平素清冷的义父则满脸潮红,神态迥异于平常。
这一幕对青涩小少年的冲击实在太大,公冶肆意瞳孔骤缩,顿觉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但与此同时,他心里却又莫名生出几分别样的滋味来。一股腾腾火气从胸口燃起,烧得他全身上下都胀痛难耐,难受的很。
屋里的声音不住传来,战况很是激烈,公冶肆意就这样呆呆地站在那里,正神思不属,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一道暗影兜头罩下,遮蔽了光源,他反射性想要转头,却还未看清身后之人,已被对方伸手捂住他的嘴!
公冶肆意大惊,急忙挣扎,并极力侧头,终于看清了身后之人,竟是南绝馆的一个打手!那人显然是冲着他来的,不顾他手脚乱蹬的挣扎,将人一把捞起,便带着去了不远处的另外一间房内。
进屋之后,公冶肆意就看到苏妈妈早已坐在其中,正喜滋滋的数着今日得到的银钞。瞧见他被带到屋里也不惊讶,慢条斯理的数完了最后几张,才将那叠银票塞入自己怀中。
“哎呦,瞧你这粗手粗脚的,这个还是个孩子呢,快放下!放下他来!”
听着苏妈妈这装模作样的话语,公冶肆意可一点都不领情。在打手松开他的那一瞬间,便狠狠的在他脚上踩了一脚,而后跑开两步戒备的看着他们,最终视线落在苏妈妈身上:
“你要做什么?!”
苏妈妈以手帕掩唇,咯咯笑道:“瞧你说的,我能对你一个孩子怎么样呢?只不过是不想你贸贸然的闯进去,坏了你义父的好事罢了!”
“你胡说什么!”公冶肆意大怒,不满他说出的那番话,却又忌惮着一旁的打手,只将牙齿咬得咯咯响,“我义父才不是那样的人!”
“我可没说什么呢,你这崽子也未免太敏感了点!”苏妈妈仿佛是在嘲笑他一般瞥过来一眼,道,“我不过是可怜你这娃儿一片孝心罢了!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是我们逼良为猖逼着你义父去卖身,是也不是?”
公冶肆意怒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咱这可是明码标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苏妈妈说着,凉凉的用眼神斜睨他,“今儿早上你就见过了,你义父可是主动提出不愿跟你走的!再说了,刚才你站在窗户外也听到了,他若是真的那么不情愿,这会儿会叫的那么好听?”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偷懒和偷窥都不是什么好习惯~
第一百零一章 倌子5
听她这样一说,公冶肆意顿时想起自己先前在窗外听到的那些淫·声·浪语,整个人都僵硬了。
苏妈妈见他神色变换不定,慢条斯理的又加了一把火:“我知道当初燕葭儿救了你,所以你一直觉得他品性高洁——嗯,我不是说你看错了人,只不过你看到的只是他的一部分罢了。燕葭儿他人是高傲了些,但他也识时务,今儿这事儿我老早以前就跟他说过,他也答允了——”
“你胡说!”
“这可不是妈妈我信口开河。”苏妈妈挥了挥帕子,“你怎么不想想,他当初是真想反对的话,又岂会那么简单就不了了之了?若不是他反对的不那么激烈,妈妈我今儿也不会办起来这场宴会——况且你也看到了,他从头到尾都很配合,这可不是妈妈我强迫的。”
公冶肆意垂头不语。耳边仿佛还回响着先前从那房中听到的呻·吟声。情感上他绝不相信义父是那样的人,但是理智却又告诉他,苏妈妈说的话并没有错,否则义父当初为何说什么也不肯同他一起走?
他之前曾经劝过义父两次了,义父都毫不犹豫的拒绝。若真像苏妈妈所说,他、他其实是想留下来的话,那一切也解释得通了。
公冶肆意原本就因为义父再三拒绝跟他离开而有些钻牛角尖,今晚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又来一次,却又亲眼瞧见对方言行不一的举止。这让他之前对义父的印象轰然倒塌,甚至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从来都不曾看透过那个人。
再加上鸨母在旁不时煽风点火,三言两语之下便将公冶肆意心底的那点怀疑尽数激发出来。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眼底神色晦暗不明,显然心里正在进行激烈的挣扎。
见他如此,苏妈妈做出一副心疼的模样,又抬手想要摸他头顶。公冶肆意向旁侧了侧头,并未接受她这个安抚性的举动,他此时心中虽然如怒涛狂啸一般,却终究还有最后的理智:
“你不用在这里花言巧语了,就算他有千般不是,他也仍是我的义父。我尊他重他,即便、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也尊重他的选择。”
闻言苏妈妈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她没想到这小孩儿居然比想象中还要倔强。正想再劝说两句,公冶肆意已机警的向后迈了几步:“我不会去妨碍他,你也不要试图控制我!”说完他便一头撞到门外,“蹬蹬蹬”地跑下了楼。
见他跑出去,打手反射性想要去追,苏妈妈却懒懒的挥了挥手:“行了,别追了,让他走吧!”
打手不明所以:“您就这样放他走了,不怕他惹出什么祸事来?”在开脸儿的日子被打搅了兴致,客人可是会大怒的。
苏妈妈轻笑道:“放心吧,那是个有分寸的孩子。经过刚刚那番谈话,他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
她说着想起之前公冶肆意的反应,眼中又透出几分兴味来,又想到先前路过燕葭开脸儿的房间时,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眼中轻蔑之色一闪而逝:“就算他想闹,燕葭也不会由着他的,他们两个若闹掰了,正方便我将这小崽子拎到手下——他那张脸,不干咱们这行就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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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还在空间中种植药田的莫西南,自然不知道外面短短这一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他通过空间向外望了一眼,见那姓黄的客人仍沉浸在幻境当中,颇觉无趣的撇了撇嘴。眼见着药田种的差不多了,干脆洗了手,又去竹屋里睡了一觉,养好精神才好收拾明天的烂摊子。
他这一觉睡得并不长,黎明时分就醒了,听见外面有响动声,向外一看,见人已穿衣离开,便也打理了一下自身,做出一副弱不胜衣的懒散模样,转而出了空间,将幻境驱散。
过了不久,门外就有人敲门,是苏妈妈派来替他整理房间的。莫西南将衣服随意掩了掩,走出房门回了自己房间,又借由“身体不适”这个理由正大光明的休起了假。
许是因为用过强硬的手段后,想要怀柔一下,苏妈妈并未对他过多苛责,由着他休息了三天,到了第四天一早才吩咐他上工了。
开过脸的小倌儿,上工指的自然是迎来送往那些活计。莫西南懒得每次都布下幻境,便干脆十次中推个五六次,高兴了才捡一两个接待,而后布个幻境糊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