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郗腿脚有些发软,脸上有些红,又是一身白衣,斜斜插了根玉簪,看着漂亮弱气得很,只是全不像当朝王储,再加上他的行为,说是花楼里气质好的魁首都会有人信。
顾沉恨道:“你又放了那些东西!太子殿下,通州时的苦你都忘了?你为戒掉淫~欲,日日受许多磋磨,现在却为了勾~引其余男人,主动再犯,你!”顾沉眼睛气得发红,一字一顿道:“自、甘、堕、落,不、知、羞、耻。”
顾沉气到头一次口不择言,对燕子郗说了重话。这句话一出,燕子郗面色惨白一瞬,又立刻冷笑着看向顾沉:“本宫就是不知羞耻为何物,将军能奈我何?”
他满眼的不服,还稍带了些戾气,即便睫毛上还挂着泪,也全没有在安王面前的乖顺。顾沉眼神一深,他能做的事情太多了,太子连勾~引男人都不知道羞耻,那么……
顾沉握着燕子郗的手一紧,将他揽入怀中,低头强势地亲吻。
他攻城略地,气息纠缠间全是火热的侵略,燕子郗发软的身体被他禁锢住,又有宽厚的安全感,又有狂热的激情,他意识昏沉,就要享受地陷入这个吻中,又在一阵冷风中惊醒。
燕子郗狠狠咬向顾沉舌~尖,顾沉吃痛,浓烈的血味蔓延开来,顾沉仍不放手,燕子郗身体软,性子却野到不行,顾沉这样的强迫只让他想到了安王对自己的责打,心里泛起阵阵屈辱和恶心。
咬顾沉一下,顾沉不退,那就第二下,第三下……
血味浓重,顾沉放开燕子郗时,就连二人嘴角都沾上了血迹。燕子郗冷着脸擦上嘴角血迹,鲜红的血和如玉的白交织在一起,就连凉风都变得妖冶起来。
他直视着顾沉,语气厌恶:“将军,本宫再淫~荡,也同将军无关,不是将军可以以下犯上的理由。”
顾沉痛得很,他处处勾~引安王,现在却连被自己亲一下也不愿意。他道:“末将只是想让太子知道,太子穿成这样,行径也如此,若是被哪个男人发现了,都是如此下场。除了不爱你的安王。”
燕子郗反击:“将军与其操心本宫,不如想想如何解决昨日之事,将军连一件小事都要解决许久,有什么资格来同本宫谈论这些道理。”
他嘴也被亲得很麻,从袖子中抽出帕子覆在嘴上,就要离开。顾沉还想拦他,忍着痛意道:“太子,你我既亲又抱,现在太子要走,可否告知末将现在你我关系?”
燕子郗一甩袖,脚步有些软但极坚定:“照你所言,你对本宫投怀送抱,也算淫~荡之举,你这般不自爱行为,本宫便是不认这关系又如何?”他现在气恼顾沉,连假笑都没有,匆匆就要离去。
夜风中,燕子郗越行越远,顾沉站在原地,眼中神色渐渐黑沉。
被拒绝了……
他不可避免地想着燕子郗在通州时压制自己,只是因为他心中装了安王,而现在回到了安王身边,就开始顺理成章地故态复萌。甚至比之前所为更要可耻。
浪~荡的太子殿下,的确不会因自己重~欲而强迫臣属,只因他想强迫那人,也是深受皇帝信赖的安王。真是可笑啊,顾沉不知该说燕子郗痴情还是自甘下贱,以这样的手段引诱男子,失败到满面泪水也不知悔改。
安王对他不屑一顾,自己对他视若珍宝,他却偏偏要撞南墙!顾沉想起燕子郗所说的,他没资格同他谈论话题,也不会认这段关系。
是的,他只是武夫,除了上阵杀敌、军阵计法外什么都不会。而安王文武双全,地位尊贵……他的确比不上他。
顾沉背影孤绝,沉默地走入暗色中。他从没像现在这一刻一样,想要融入都城,获得更多力量。太子殿下要下~贱,要重~欲,凭什么不能对着他?
同样是男人,顾沉并不觉得自己就该放手,他曾经将燕子郗捧在手心里,燕子郗却自己要堕落。那个本风华绝代的太子身上现在全是情~欲的泥淖,顾沉只想得到他,不顾一切。
燕子郗身上的弱点太多,顾沉极有信心,能将他捕捉,让他对自己上瘾。
顾沉心里空荡荡的疼,却握紧长刀,目光已下决断。
他从今日起,几乎不分昼日地研习政斗,处理一切关系,燕子郗忙于其他事情,也只觉得顾沉终于开窍。他全不管顾沉是为何开窍的,燕子郗只注重结果,过程如何他并不在意。
他有时实在忍不住,在自己营帐中露出那等情态时,顾沉也没再多说什么。他收起了身上所有火焰,开始变得捉摸不透。
一切风平浪静得可怕。
直到燕子郗见了一人,那人袍袖上云龙飞扬,第一句话就是:“太子殿下雄心壮志,何必要受安王挟制?”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真的要吃掉太子的,太困了嗷呜,下章一定吃掉。不吃掉我发红包雨~~~~
另外~安王绝对会挂的~~~信我~~~
第23章 报复社会阴暗太子受x被逼造反将军攻二十三
来人长相俊美,同燕子郗有三分相似,只是气场不似他那样内敛,要显得外放得多。
终于来了,燕子郗放下手中纸笔:“睿王此言何意?”
睿王善意笑道:“太子何必如此生疏,咱们本为同胞兄弟,私下里你大可唤我声皇兄。”他意有所指道:“咱们皇室中人,虽然平时来往不算密切,但是手足之情血浓于水,太子若有什么难事,为兄都能帮你。”
燕子郗只微笑,并未接话。他现在心中既有被人看破的羞辱,又有猎物钻进他陷阱中的兴奋。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交织在他心中,形成暗暗的疯狂,最后又在清澈的眼中化为平静。
睿王也算是得皇帝喜爱的儿子,能力卓绝,仪表堂堂,却处处被安王压了一头。当时争夺铁矿,最为激烈的便是他同安王的角逐。两个王爷的角逐牵扯了许多势力,那时燕子郗远在通州路上,在最后关头时,命人在皇帝面前捅破睿王的一些动作。
铁矿被安王得到,皇帝虽然并没有责罚睿王,但到底父子间生了隔阂。因此,睿王暂时蛰伏下来,细细查询着他失利的原因,他一查,便查到隶属安王的势力中,居然有一小股同含章太子牵扯不清。
太子同外姓王爷勾结,这样的组合放在哪里都会被当权者忌讳,睿王却按兵不动,他是个阴狠的性子,一动手就必要置人于死地。
燕子郗早揣测过他的性格,干脆暗中将自己同安王的关系透露给睿王。这样阴暗的关系足够同时置燕子郗同安王去死,睿王终于忍不住,开始做些手脚。
燕子郗害怕同安王的关系暴露在人前吗?他害怕,深深的恐惧。可是如果能钓到睿王这样的大鱼,他不介意将自己的伤口血淋淋地暴露出来,并洒上些盐。
这是一个矛盾的疯子,心比棉要软,又比雪还冷。他极容易心痛,却从不因自己心痛而停留下脚步。
见燕子郗不答话,睿王鼓动道:“太子殿下在通州时的作为,我也有所闻,太子本来身有异才,安王那样的对待,实在是辱没了太子。”
他说这话时不着痕迹地看燕子郗,在见到他脸色微微发白后,更温和地一笑:“太子应该是不甘心的,所以暗中蚕食安王的势力,可是太子许是将安王想得太简单了些,父皇对他的信赖更胜过对我们这些儿子,他势力如树大根深,仅仅依靠太子一人,要想摆脱他,实在太难了些。”
睿王蛊惑道:“只要太子殿下愿意同我结盟,我们共同对付安王,里应外合,安王必死。”
睿王的提议不管是为了什么,的确很有诱惑力,可惜燕子郗野心大得多,他垂眸:“本宫听不懂睿王在说什么,睿王如果无事,不要打扰本宫公事。”
睿王一叹:“太子是不信我?别说我对太子毫无恶意,即使我当真不轨,太子的处境还能比现在更糟糕吗?”他是在乱说,含章太子光是占据了太子之位这一点,就必须死,更何况通州一事,还展露了他身上的才华。
燕子郗无动于衷地拒绝,只有微颤的睫毛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紧张伤感。睿王心道消息属实,这个太子居然当真爱上了仇人安王。他有些鄙夷燕子郗,但是这样更好,睿王目光扫过燕子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腕,善意一笑。
他不怕燕子郗不同他结盟,只要燕子郗真爱上了安王,睿王就有把握杀了他们二人。
谈判破裂,睿王脚步潇洒地离开。他不怕燕子郗将此事告诉安王,以他的身份,安王知道了也动不了他。
睿王前脚出门,燕子郗立刻又在纸上落笔。他写得心烦意乱,干脆出门练箭,权当放松心情。
顾沉此时也在练兵,他见燕子郗出门,也只看了一眼,就沉稳地转过身去。
他面上平静,却悄悄注意着燕子郗那边的动静,看见燕子郗又找了个禁军陪他练箭后,顾沉的手握在一起,到底没在像之前一样沉不住气。
他目光深邃,光是站在那里就如猛虎一般,掠夺的视线没有逡巡在燕子郗身上,却早已将他暗中锁定。
时间渐渐过去,现在已是深春,燕子郗低估了睿王的耐心,他居然还未动手。燕子郗十分能忍,只布置了一切就等着睿王先动手,而他的及冠礼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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