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死了吗?而且舒书也不可能会看到才对,从刚才那个角度只会看到站着的人,可是现在老人是躺着的,还是一具干尸啊!
“我、我不确定,我看到的是一片浅棕色的衣角,而那衣服颜色刚好是老人身上的...”看到眼前的干尸,舒书对自己之前的话产生了怀疑。
尚行满脸凝重的看着眼前黑色的干尸,“又死了一个...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样,舒医生你先在这儿看着,我回去让沈著过来帮忙,看看能不能把老人抬走,在这之前就麻烦你拍些照片了。”
因为舒书的体弱,尚行在搬尸体的队伍里直接把他排除了,让老人的尸体直接被放在荒郊野外这件事他们做不出来,所以为了让现场的线索不被破坏,尚行只能把手里的相机交给了舒书。
接过那黑色的相机,舒书点点头,“行,你放心吧,我会在这儿看着的。”
于是,尚行就快速的跑走了,现场只剩下舒书一人拿着黑色的相机给干尸拍照。
第40章 最孤独的你
‘咔嚓咔嚓’舒书仔细的给眼前的干尸拍着照。
拍完后,舒书好奇的摸了摸干尸的干瘪的皮肤,“还是有些水分的,没有太干,说明死亡时间是一个小时内。”
可是怎么会这么快就变成干尸了呢?简直就像是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被人抽干后,又被人立刻烘烤了一遍。
就在舒书准备把干尸轻轻拨动看看底下是什么样子时,一阵脚步声从他的身后响起,警惕的舒书吓得立刻转身看去。
“是你...”
站在舒书跟前的正是今早消失的‘黑’人,看着黑人黑漆漆又浑浊的模样,舒书有些疑惑了,“你刚刚是在走路吗?”
‘黑’人还是没有说话,他抬起头开始注视着舒书,这还是舒书第一次看到‘黑’人的眼睛,他眼中的眼白在一片漆黑中看的格外分明。
是他记错了吗?还是说‘黑’人的眼睛本来就是这样。
“......”‘黑’人在盯着舒书看了一会儿后,突然从手心里扔出了一张白色的纸条。
舒书小心的从地上捡起纸条后,读了读,“四月十五日。”
什么意思?
舒书疑惑的看向‘黑’人,但‘黑’人依旧什么都没说,只是动了动眼角的皮肤,舒书觉得他应该是在笑。
在丢下纸条后,‘黑’人就离开了,带着那‘踏踏’的脚步声离去了。
搓了搓手中粗糙的纸张,舒书还是没有把它扔了,而是小心的叠起来放在了衣服内侧的口袋里。
在舒书刚把纸条放好后,尚行与沈著也刚好来到了这里。
“舒医生,怎么样?拍完了吗?”略微喘着气的尚行急促的问。
“拍好了。”舒书把照相机直接递给了尚行让他自己看。
接过相机后,尚行没有立刻查看而是直接把相机放在了口袋里,看得出他对舒书还是比较信任的。
两个大男人要想抬起一个老人那是十分容易的,更何况现在要抬的还是一具干尸。
一人抱头一人抱脚后,三人便开始慢悠悠的走在林间小道上,现在最需要注意的就是抱着的力度了,只要力度合适,干尸的保存就依旧是完好的。
回去的路上没有来时那么的匆忙,来回跑了一回的尚行也终于有机会可以好好休息了。
“今天几号啊?”舒书突然说。
“今天?”尚行抬头想了想,“好像是四月十一号吧。”
“那还有四天...”舒书小声的嘀咕着。
站在舒书前头的沈著耳朵动了动,“什么四天?”
“没什么,只是想十五号那天我们就该走了。”
走在舒书身边的尚行插嘴道,“是啊,早点走了早点好,最好是能在那之前把这里的事解决了,不然还得让其他同事过来帮忙,这村子这么怪,我可不想来第二次。”
在走了几分钟后,三人就走回了小东的家,因为在这个村子里家与家之间的间隔很短,所以当看到尚行他们抬着一具干尸时,村子的人几乎立刻就全涌了过来。
“天哪,这又是一具干尸啊。”
又,之前已经出现过一次了吗?舒书疑惑的想。
“哎,好像是小东他爸徐安东,真没想到居然连他都出事了,肯定是因为没有遵守村子里的规矩才死掉的,也是活该。”
“就是,自作自受。”
“啧啧,父子俩都违反了村子的规矩,也算是遭到报应了,这种人啊就不应该在村子里待下去,早点死掉才好呢。”
一开始人们惊惧又同情的目光因为一句没有遵守村子的规矩,而变得鄙夷又激愤,那模样就像是老人欠了对方很多钱一样。
听着周围村民们毫不掩饰的厌恶话语,舒书不耐的抿了抿唇,沉住了气。
但舒书沉得住气,却不代表尚行可以。
“喂,你们胡说什么呢?这莫名其妙的死了两个人你们非但不同情居然还指责了起来,你们不是一个村的吗,至于这样吗?也太没有人性了吧。”
尚行的话刚说完,村民们就开始不留情的怼了起来,此刻的他们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有任何的惧怕,反而像是一群疯狗一样开始叫嚷了起来。
“你算什么东西啊,我们村子里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父子俩违反了规矩就是要受惩罚的,这是他们自己活该。”
“别以为你是警察就可以在村子里随意乱来了,就算你是警察,只要违反了规矩一样是会被惩罚的,到时候哼,有你好看的。”
最后那句话更像是一句诅咒,让从没接触过这类事情的尚行立刻白了脸。
“什么惩罚,真是胡说八道。”尚行白着脸有些颤抖的说,他脑海里回忆的都是小东死时的场景,那模样确实很不正常。
看着尚行苍白的脸色,舒书眼神冷了冷,“人命关天,怎么能因为一句活该就不管了,这件事我们作为警方理当参与,在这期间我们也会遵守村子的规矩的,也 请你们保留对执法人员最基本的尊重。”
舒书话一说出口,村民的脸色立刻变得和缓了许多,就像是一群突然安分下来的疯狗。
“是是是,娃子说的对,是我们错了,我们道歉。”
“没错,是叔叔们不对,舒娃子就别生气了。”
村民们突然温顺起来的模样让有些愤怒的三人有点懵,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难不成就因为舒书也是这个村子的?
可是如果真的是因为舒书原本就是这村子的人,才对他这么和顺的话,那么他们刚刚又为什么对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小东一家那么的厌恶鄙夷,甚至恨不得对方死的再早点。
村民的反应让舒书愣住了,心里不安的感觉也开始越来越浓重了。
这时舒书想到了之前‘黑’人给他的纸条,四月十五日那天难不成会有什么事在这个村子里发生吗?又或是跟自己有关?
看着村民们猛然变得谄媚起来的表情,尚行气的在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艹,不把人命当东西的玩意儿。”
经过了这件事,三人的心情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的放松了,就在他们打算抬着干尸往回走时,眼尖的舒书陡然看到了村民里十分突兀的一人。
那人躲在村民们的后头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他小心翼翼的探着脑袋向这边望着,眼中的恐惧与害怕被舒书看的一清二楚。
青年的害怕在这些村民中显得格外突兀,让舒书想不注意都难。
在看着尚行两人把干尸抬进屋子里后,舒书才抬起脚步来到了青年的跟前。
望着主动给舒书让路的村民们,青年有些紧张的低下了头,他的手也在舒书靠近后立刻背到了身后。
“你好,我叫舒书,有些事我想问问你。”习惯冷着脸的舒书微微抬头问着,青年的高度比他高了那么几厘米。
“我、我叫陈奇,你问吧。”青年紧张的舔了舔-唇,眼神有些游移,舒书的眼神让他感觉很有压力。
“陈奇你好,你跟小东认识吗?”
点头,“我们是朋友。”
“那他脑袋后面的伤你知道是怎么弄的吗?”舒书没有问他眼睛的事,而是直接问了后脑,因为他知道眼睛上的伤不会是人做的。
而他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黑’人,可是舒书这一次不是来解决案件的,所以这件事他并没有告诉别人。
“...啊?他脑袋后面..有伤啊?”陈奇在愣了几秒后,才故作惊讶的说了这么一句。
陈奇粗糙的演技让舒书对他更加怀疑了,或许小东后脑上的伤就是他打的,而他也可能在昨晚是与小东一起的。
“听人说,小东昨晚是去附近赌-博去了,你知道是哪儿吗?”
听到舒书的问话,陈奇迟疑了,“...那里就、就是没多远的一个小屋子。”
“该怎么走?”
陈奇快速的抬头看了舒书一眼,“就在村子口的槐树林附近,走到那儿就看到了。”
“好。”舒书记住了,“昨晚小东去赌-博了,你跟他是一起的吧。”
“没有没有,我们不是一起的。”陈奇使劲的反驳着,背着的手也从身后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