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幕遮:“…………”
他什么也没做,就是跟楚星沉打了个kiss而已!
可自从这个kiss打过之后,再面对楚星沉时,他就再没了之前那种想杀他的冲动。
原作里关于楚星沉的楚门血脉,有许多乱七八糟的设定,作者心情好时标签随意贴,解药毒/药春/药乱来一通!
楚门之血作为楚星沉最大的金手指,有百毒不侵之神效,那么推理一下,他的唾液淀粉酶,也极有可能具有同样功效!
原作的各种奇葩设定让丘幕遮对其粉转路路转黑,但这一次,丘幕遮却完全不想吐槽,他,只想感谢啊喂!!!
早知道楚星沉真就是个活体解药,别说让他亲一下了,让他操一下都可以啊!
想什么呢!丘幕遮当即一个激灵,赶紧把某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赶出脑海。
“师叔的牵丝蛊解了吗?”楚星沉望着丘幕遮的眼睛几乎流光满溢,“太好了!我……”他一激动,就想去握丘幕遮的手,丘幕遮赶紧把手从桌子上放下。
这小子,已经全然不关心蛊是怎么解的了吗!
周澜也很惊讶,丘幕遮道:“我什么也没做,管它是怎么解的呢!解了不好吗?”
他总不能说是楚星沉的唾液解的吧!
周澜当然说不出一个“不”字,顿了下,道:“到底是什么人会对你种牵丝蛊,又是在什么时候找机会对你下手的?”
丘幕遮道:“让我好好想想。”
客栈快要打烊,本就十分安静,此刻,愈发安静得有些叫人心慌沉闷。
周澜和楚星沉静静等待,看见丘幕遮的脸上闪现过无数种表情,最后他霍然起身,道:“我要去一个地方!”
周澜:“现在?你也不看看天都黑成什么样了!”
丘幕遮道:“那明天一早再走吧,今晚先在这住下。阿沉,去开房,不,去问伙计要三间房,付账。”
“阿沉?”周澜眉一皱,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楚星沉拿上白阿剑往柜台走去。
丘幕遮正要跟上去,周澜一把把他拉回来,问道:“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非但没把那小子赶走,还和他一起来了?”
丘幕遮轻咳一声:“这个,说来话长。”
周澜道:“你到底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
丘幕遮:“…………”
大哥,我就是按照你说的去做的,才稀里糊涂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不想就这个话题和周澜细聊,转而问道:“你什么时候回魔教?”
周澜生硬道:“不急。”
丘幕遮道:“那就先和平相处?冤家宜解不宜结啊,说不定以后你俩还能做个儿女亲家什么的。战争不是永恒,和平才是时代的主旋律。”
周澜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魔教和人界没有和平一说,这不是个人恩怨,而是世代积累下来的矛盾。”
好吧。丘幕遮放弃了,早知道周澜是个不听劝的,他果然不负所望地没听他劝。
周澜:“就算现在牵丝蛊的毒解了,你也谨慎一点。”
丘幕遮“唔唔”几声,这时楚星沉已经在前面等着他了。
他正要走过去,忽听周澜在他背后轻声道:“把想要操控你的黑手揪出来后,就跟我一起回魔教吧。”
丘幕遮:“啊?”
周澜稍顿,道:“这些年,柳叶一直在盼着你回来。”
丘幕遮笑道:“这小子在你那儿是不是天天过得神仙似的?”
话一说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以为自己“死”了的柳叶,纵使锦衣玉食,又怎么可能像神仙一样快活呢。
他微微叹气,摇了摇头走向楚星沉。
第二日一早,丘幕遮等人便从客栈出发,御剑而行,直至三天后的晚上,才到达目的地——幽州鬼域。
因为有了通天入地(大雾)的男主和魔教护法,过鬼海成了一件容易的事。
两个人跟着丘幕遮来到一处低矮洞穴,那洞穴外长满了杂草,似乎是个被遗弃的野洞。
丘幕遮带头钻进去,里面仍是他当年离开时的样子,只是角落里张结蛛网,床上、桌上,也时不时爬过黑乎乎的虫。
楚星沉道:“这就是甘家?看起来很久没人住了。”
周澜道:“不是搬家,也不是远游,他们去哪了?”
丘幕遮捏了捏汗湿的手心,道:“他们死了。”
第70章 抽丝剥茧
“什么, 死了?!”楚星沉和周澜皆惊疑万分,大概是生平第一次, 两人难得有了点默契。
丘幕遮点点头, 心中刺痛, 眼眶也不由湿了。
“……那天我一早醒来, 甘薯给我端了一碗汤药, 说是甘老爹为了隐去我身上会招来腐灵的气息, 特地替我熬的。”丘幕遮缓缓开口, 离开甘家那一天的场景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鲜明地浮现在脑海, “当时因为太烫, 我没接稳, 那碗便从手上滑下去,还好甘薯反应迅速, 把碗接住了。”
楚星沉困惑道:“有什么问题吗?”
丘幕遮道:“当时接碗时,他下意识用的是左手。”
周澜蹙眉:“人在情急之下做出的都是最本能的反应……他是左撇子吗?”
丘幕遮看向他,眼神倏然锋利:“这就是最大的问题!甘薯根本就不是左撇子, 从之前和他的相处来看,他是常见的惯用右手。当时我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根本没有想太多,直到这些天思前想后, 将所有微妙的事联系起来, 方察觉出了不对劲。”
周澜瞳孔一缩:“很可能那时真的甘薯已经死了, 给你送汤药的那个是假的!”
说到这, 周澜和楚星沉都听明白了, 牵丝蛊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假甘薯下在了汤药里!
楚星沉眉头紧皱:“可是,那个时候师叔刚刚醒过来,包括甘家一家三口在内,幽州鬼域根本无人认识师叔,又有谁会对师叔你下牵丝蛊呢?”
丘幕遮道:“前一天晚上,我和甘薯去过曲府。”
他将那晚的前因后果大概说了一遍,说完后发现楚星沉的表情颇有些奇怪,好奇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楚星沉道:“没什么。”
他嘴上平静地说着没什么,心中却翻江倒海。原来,原来那一晚,曲玄送来的礼物竟然是师叔!原来,他们早就相遇,却擦肩而过!
真是造化弄人!想到那晚床上侧卧着的红衣美人,楚星沉的心脏突突狂跳不已,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丘幕遮形状优美的唇上。
那两瓣红唇一张一合,在说什么楚星沉已经听不大清了,他只记得,那味道很甜很甜,总是叫人忍不住想含住再尝一口。
楚星沉的目光太过炽热,他自己浑然不觉,却活生生烫伤了另外两人。
周澜的表情已经不能够用任何词语来形容,非要说的话,大概他已经被雷得外焦里嫩,似乎下一秒就会忍不住把楚星沉扔到鬼海里去。
丘幕遮的耳朵则红了个通透,但他又不能直接叫楚星沉别看了,说了那绝对是欲盖弥彰!因此只能努力!努力!再努力地把楚星沉的注意力转到正事上。
“所以除了甘家一家三口,我唯一接触到的外人就是曲玄。阿……楚星沉,在三浮塔的时候,曲玄是跟着你的,你对此人有多少了解?”
楚星沉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道:“曲玄此人,非正宗的修仙门派子弟,本就是驻守人魔边界的守将,后来我攻下幽州,因他办事得力,就把他改派到幽州做城主。师叔是怀疑曲玄有问题?”
丘幕遮道:“我中牵丝蛊的时机一定是在从幽州鬼域到去往三浮塔的这段时间,其中,我有过较长时间接触,并且可能对其暴露身份的,只有甘家三口和曲玄。但是在我离开幽州鬼域前,甘薯已经被人掉包,所以最可疑的就是曲玄。在幽州鬼域一天,外界就是一年,我在甘家住了半宿,足够曲玄将那晚曲府的事……”他顿了一下,“汇报给他的主子,并且好好策划一番。”
楚星沉眸光一震:“主子?”
丘幕遮:“他虽然口口声声喊你主上,但心里未必把你当做他的主子。”
楚星沉眯了眯眼:“他真正的主子是谁?”
丘幕遮:“那就看谁想在你身边安插眼线了。”
楚星沉:“不仅是看谁想,还要看谁有这个能耐。”
丘幕遮道:“不错,敢在你楚掌门身边不被察觉地安排自己的人,此人必然根基深厚。”
周澜道:“牵丝蛊产自苗疆,而苗疆蛊师眼高于顶,生性孤僻,从不肯轻易出山,当年,就连老魔君亲自出马,奔赴苗疆三次,也没能把蛊师请来魔教。所以此人,必定人脉广,有盛名。”
楚星沉道:“能通过曲玄的描述就猜到那个‘红衣女子’是师叔,说明此人对师叔很了解,是熟人,而且,很熟。”
队友们给不给力?鼓掌啪啪啪!
“此人听了曲玄的描述,可能仍然不太确定,所以,他亲自来了幽州鬼域。杀甘薯的是他,来给我送汤药的也是他,左撇子也是他。但是他的目标不是我……”丘幕遮看向楚星沉,“是你。”
楚星沉双手握拳,眼中隐隐有怒火:“他了解我跟师叔的关系,也知道师叔一定会找到我,所以他想利用师叔来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