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夫郎微微瞪大眼睛, 一脸的不相信似的回头看去,然后就发现那人腰确实比汉子细一点。他砍完人忍不住掐了一下自己夫君的胳膊,“哼,笑什么笑,我是没有你那么的眼尖,什么都能看得出来。”
眼看着自己夫郎,又要吃飞醋了,大夫只好连忙讨饶。
云九走进房里时,房里还有两个人,一个年金花甲的祖么,还有一个年纪很小的哥儿。看两个人的样子,应该是祖孙两。
而躺在床上的男子,此时正安静的睡着。他刚送来的时候,可把这里的人吓坏了。要不是这家医馆的大夫有两把刷子,估计这大的小的都难保住。
喝了安胎养神的药之后,睡梦里的人稍微安静了一些,此时正在努力的养精蓄锐。
那个小哥儿看见云九进来,朝着云九笑了笑。当时云九把人救出来的时候他也在场,所以他看见云九进来也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
云九看着清洗干净露出姣好容颜的男子,突然忍不住悠悠的松了口气。他在一旁看了半晌,这才小心的退出房门。
云九出来时林也正在跟大夫说话,这一次要不是大夫狠心,把自己的一颗参拿出来给人吊命,估计这男子也撑不下。
那人参也不过几十年,而且只给男子用了一点,大夫也没有收林也太多钱,只收了三十两银子。
林也倒是没有任何犹豫,就拿出了三十两来。他今日本来就是陪云九买东西的,如果三十两能救了两条命,他觉得还是十分值得的。
而就在这时,官衙的人来了。
几个衙役来到医馆里,要见一下被拐卖的人,来核实一下情况是否属实。
因为男子身体状况特殊,只有官衙的一个主薄去了后院。此事事关重大,他们这里依旧很多人没有发生了,加上被拐卖的还是个孕夫,官衙的主薄就亲自来了一趟。
主薄询问男子的情况时,云九也跟了过去,他担心男子的万一情绪不稳定,他也可以在一旁稍微照顾一点。介于云九是这次事情见证者,主薄也就让云九也跟着了。
云九跟主薄进房里的时候,男子已经依靠着枕头坐起身来了,他有点疲倦的闭着眼睛,听到了房门声这才微微睁开眼睛。刚刚是那个小哥儿把他扶起来的,不然以他现在的状况也坐不起来。他的目光在触及到云九的时候,那双宛如死灰的眸子这才有了星点的光芒。
“非常不好意思,叨扰你休息了。但是有些事情,我还需要了解一下,你放心就只有几个问题。”那主薄是个四十岁左右,留着小撇胡子的中年人。他说话的语气十分的温和,一点儿也没有官架子可言。
男子对着主薄轻微颔首,示意他可以继续说。
男子生得不算非常艳丽,但是在这种小镇子上也算是很漂亮那种。如果不是此刻带着浓浓的病容,兴许这人会更加好看几分。男子的骨架都十分小巧,就连手腕都十分细小,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柔软感。
然而即便如此,男子却带着不近人情甚至有点疏离的冷漠。
这一种冷漠是与生俱来的,甚至可以说是只有贵族家里,才会教养出来的矜贵。跟这下乡野间的哥儿,那是云泥之别。这也难怪那个老赖子看见人家,竟然见色起义把人给拐了。
“不知这位夫郎家住何处,怎么就到了此处?”主薄看着男子轻声问道,并没有立刻就去询问他是怎么被拐的。
男子的眸子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于是缓缓的开口道:“我是横远的人,此次是为了送夫君衣冠冢还乡......”男子说话的时候声音微微颤抖着,虽然这已经是他极力压抑下的成果,可是还是让主薄跟云九不禁动容。
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双动人的眸子却没有泪光,只有无尽的忧伤与怀念。
“夫君他,本是越城河阳村的人。十四岁那年他去参军,之后因为立下了军功,便举家迁到了横远。我就是在那里遇见的他,后来就嫁与他为夫。
却没想到,今年他出去剿匪途中.......所以我想带着他的回家乡,老人们都说军人的魂魄如果没有人牵引,就会一直徘徊在死去的地方。我不希望他成为孤魂野鬼,故而置身带着他的衣冠冢来到越城。
然后我在路上被人抢了钱财,一路流落到了这里,原本只是想问个路,结果就被人直接拖走了。”
男子之前说的时候还会难过,可是真的说开了之后,却又忍不住微微的心口一松。之前有什么事情,都是他一个人默默地撑着,而这时突然有人能够听他说说话,倒是能让他稍微的发泄一下心里的郁结。
尤其是身边还站着他的恩人时,他的心里是没有恐惧的,更多的是想要找个人倾诉。人们都说不能思虑太深,更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深埋心底,这样下去一个好好的人也会憋坏的。
主薄眼底不由露出一抹赞许之色,他没想到这个夫郎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么坚韧的性格,倒是让他这个见多识广的人都刮目相看了。
“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若是想要回家,我们可以派人把你送回横远。”
男子闻言微微的摇了摇头,一双眸子里却闪着异常的坚定,“我的父么因为我嫁了他,便已经与我一刀两断了。在他们的心里,怕是根本不愿意见到我这个不孝之子。而我的夫君原本只有一个阿么了,可是如今阿么也离世多年了。我在横远已经了无牵挂了,这次本来想带着衣冠冢回来,然后就在这里安顿下来的。”
然而他却没想到一路上这么多灾多难,唯一让他感到十分庆幸的就是孩子,经历这么多的折腾他竟然还在。也许是他的夫君在天之灵,在默默地保佑着他们两个吧。
主薄闻言微微的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道:“你一个夫郎孤身一人,怕是生活不易。”
主薄的话十分的委婉,可是男子还是听明白了,他感激的对着主薄点了点头,伸手温柔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读过一些书,可以在村子里给人写写家信,或者帮人画画赚钱养家。”
一直未曾说话的云九,突然忍不住插话道:“你,你夫君的村子,距离我们村子不远。你若是画画,我到时候一定多去买。”
那男子闻言忍不住笑了一下,这是他这段日子以来第一次笑,他转头看着云九问:“不知恩公,家住何处,姓甚名谁?”
“我叫云九,是云家村的人,还有那你叫什么啊?”云九笑着看着他,忍不住凑近了一些。
“我叫肖悦。”
之后主薄又询问了云九一些事情,就带着衙役们离开了。
听说他们之后就把老赖子一家,全部都押送到了官府。老赖子跟那个独眼汉子,因为一个拐人一个持凶伤人,纷纷关进了大牢里。而那一家子不省心的,直接没人赏了三十大板子。汉子被打三十大板还能撑住,可是几个夫郎纷纷被打晕了过去。
一些跟着衙役去官衙看热闹的人,回来时个个扬眉吐气一样,然后拉着人就开始说那一家的惨状。
然后镇长就趁机,宣布把这一家子赶出镇子去,顺便给镇子里那些混混一个例子,让他们也好跟着收敛一番。
林也来的时候有马车,云九就想送肖悦回河阳村去。肖悦也没办法一直住在医馆里,于是就答应了乘坐恩公家的马车离开。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镇子上不少的人过来送他们,还有心肠好的夫郎给肖悦拿了不少东西。其中大多数都是小孩子的衣物,有一些绣工做的非常好看。肖悦拿在手里一阵的欢喜,忍不住开始想孩子生下来,会是个什么样子的?
第61章 061
就在他们的马车, 慢慢的朝着镇子口行去时,拥挤的人群里突然跑出来一个人,吓得林也忙拉住了缰绳,才不至于撞到那个人。
云九挑开帘子往外面看去,然后就看见一个形容憔悴的夫郎,跪倒在他们的马车前。
这时候有不少人认出了那夫郎,见这小夫夫一脸不明所以, 就有人忍不住说: “这个不是那个卖身葬夫的夫郎吗?我记得是刘大牛家的,叫什么来着?”
“叫曾月花,是大前村嫁过来的。”他们说着, 不由的露出一丝鄙夷之色。
林也把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然心里不由得有了一丝了然。云九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可是他不习惯用最恶意的想法,去揣测别人的心思。
那夫郎穿着一身孝衣, 整个人在白色的孝衣衬托下,显得格外的楚楚可怜。他跪行在地上, 企图拉住林也的裤腿,却被林也面无表情的躲开了。
他哀声请求着:“求求你们,我夫君病逝了。我们家里的钱都给他看病了,根本没有钱给他办理丧事, 求求你们买下我吧,这样我就能给他办丧事了。我很能干活的,什么都能干,求求你们买下我吧, 我愿意为奴为婢伺候你们。”
说这话的时候,那夫郎的目光却盯着林也不放,完全没有去看云九的样子。
云九原本还觉得他挺可怜的,就像他当初给刘顺办理丧事一样,虽然他对刘顺没有任何的感情。他本觉得这夫郎有情有义,然而他看着林也的目光却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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