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霖哦一声, 站起来去洗手间。
魏霄跟在他后面进了浴室,在洗手盆上面的壁柜里拿一条毛巾丢给他,张霖拿毛巾浸湿了擦脸擦手,他凑到镜子里看看, 眼睛确实好肿。
魏霄:“赶紧洗,菜都凉了。”
张霖洗完把毛巾挂好,哑着声音说:“我要上厕所。”
魏霄马上转身,‘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张霖上完厕所出来,坐下吃饭。一口气吃完两碗饭,他放下筷子道:“魏总, 你做的菜好吃。”
魏霄面上毫无波动, 嗯了一声。心想比你那个祁老师呢?怎么样。
张霖看着他的表情, 突然道:“没有别人,我只喜欢你。”
魏霄手上的筷子差点掉了, 他提醒:“你不是失忆了吧, 忘了你有个爱人,出车祸过世了。”
张霖心想, 我没忘的,是你忘了。
他不说话。
魏霄暴躁的想摔筷子, 他不吃了,沉着脸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张霖:“?”
魏霄:“你不是喜欢我,什么时候开始的。”
张霖笑笑:“偷你家枇杷那次。”
魏霄:“……”
餐桌上安静了,张霖吃完饭就说要回去了。走的时候还要了魏总的微信,魏霄说:“我很少用微信的。”
张霖:“你们公司不用微信,用什么沟通。”
魏霄说用钉钉,张霖哦一声,他没用过钉钉,不熟悉。张霖一边点开他微信头像看,一边闲聊:“对了,问你一件事,你对钱斌了解吗?”
魏霄盯着他手机屏幕看,答非所问:“那是证件照,随便拿来用的,没拍好。”
张霖愣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他的微信头像,照片里的男人一脸严肃,张霖忍不住笑了笑:“很帅。”
魏霄转身进屋,丢下一句:“赶紧回去,别磨蹭了。”
夜里十二点,张霖躺在床上写完日记,手机跳出一条微信信息,是魏霄发过来的,“还不睡!”
张霖抬起头看向阳台的方向,对面三楼窗户亮着灯,窗户边站着一个人。
张霖:“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他房里是关了灯的,对面马上回了一条:“手机光亮着。”
那么远都看得到?眼神真好,张霖回了一个憨笑。
对面回了一个‘傻’字。
张霖回一个亲亲的表情,对面没话了。
过了好一会,魏霄发过来一大堆信息。是钱彬的,看着像是入职资料,张霖才想起之前问他对钱彬了不了解的事。张霖翻钱彬的资料看,除了入职时间是魏霄公司搬过来之后,其他没什么特别的。
张霖又趁机问他认不认识创意园的人,他想拷贝那两天的监控视频。
魏霄回:“给你发钱彬的,就是让你看完早点睡。你还没完了。”
张霖打个呵欠,打字:“我马上睡,明天下午,帮我好不好?”
那头过了好一会才道:“嗯,快睡。”
张霖把手机塞枕头下,对面窗户还亮着灯,他看着看着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终于睡了一个整觉的张霖精神抖擞地上班去了。忙了一上午,中午吃饭的时候,袁敏说叫外卖。张霖犹豫着要不要一起叫,微信上收到一条信息。
魏霄:“吃饭没有?”
张霖说还没。那边说:“在楼下等我。”
张霖回了个好,起身说:“我不点外卖了,出去吃。”
袁敏斜斜瞥他一眼,揶揄道:“跟谁啊?”
办公室里还有袁敏的小叔袁利民,张霖跟袁敏做了一个魏总的口型。袁敏低下头吃吃的笑。
经过陈超办公室的时候,陈超朝他扬了一下下巴:“小顾,去吃饭吗?一起啊。”
张霖说:“我跟朋友约好了,下次再一起吧。”
陈超:“谁啊,女朋友?”
不是,是男朋友。张霖没说,只笑笑,“要不要我帮你带个外卖。”
陈超说好啊,给我带一个韭菜炒蛋,张霖说行。
他从17栋出来,看到站在景观竹旁边抽烟的男人,张霖走过去,“什么时候看你都是在抽烟,少抽一点。”
魏霄没说话,心想你才看了我几次?他默默把烟掐了丢垃圾桶。
两人往园区后门走,魏霄问:“吃什么?”
张霖:“吃湘菜吧。”
他们在园区前门随便找了家湘菜馆,这个时间点,人都很多。吃完饭,张霖打包了一份韭菜炒蛋。
魏霄问:“给谁带的。”
“我隔壁的陈超。”
魏霄扯了一下嘴角:“他没手机吗?”
张霖拎着袋子从饭馆出来,进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两瓶水,递给男人一瓶。
“他都结婚了,有三个小孩,这种干醋你也吃。”
魏霄呵呵一笑:“我有什么好吃醋的。”他转身就走,脚步很快,到路口过红绿灯的时候,前面是绿灯,他却站着没动。
男人回头:“走快点,别磨磨蹭蹭。”
张霖走到他边上:“下次不给他带了。”
魏霄点头:“我是觉得完全没有必要,现在外卖软件这么多。”
张霖嗯一声:“你说的都对。”
魏霄脸上露出点笑模样,前面绿灯已经变成红灯,昨晚下了一场暴雨,今天却是个艳阳天。张霖感觉头顶都被晒的发烫了,他往男人旁边站了站,胳膊挨着他的胳膊,魏霄反射性地躲开:“做什么?”
张霖踩着他的影子:“我躲太阳,好晒。”
魏霄一脸无语,却站着不动了。
张霖回了17栋的二楼,往陈超的办公室看看,里面没人。门虚掩着,他推开门把外卖放到他办公桌上,却看到他电脑面前放着一个饭盒,张霖皱皱眉,奇怪,陈超带了饭,为什么还让他带外卖?
下午下了班,张霖上四楼去找人。
他在门口发微信:“我在四楼门口。”
魏霄:“直接进来,最里面的办公室。”
张霖便直接进去了,从公共办公区穿过,顶着十几道暗中观察的目光,张霖进了魏霄办公室。
魏霄抬头看他一眼:“等我一下,二十分钟。”
张霖嗯一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手机。二十分钟后,两人从楼上下来,魏霄说:“先去吃饭。吃完饭再去保安室。”
张霖没什么异议。吃完饭去保安室,门口等着一个人,正是那天看到的那位大叔,魏霄和他站在门口说话,张霖拿着U盘进去,保安室里还是那位小保安。
保安这回什么也没问,明显是上面有人交代过了,他说:“是哪天来着?”
张霖:“12、13号那两天的。”
保安把U盘插进去,帮他把那两天的视频拷了下来。
张霖接过他递过来的U盘说:“谢了。”
两人从保安室出来,张霖打算回去看视频,问魏霄晚上做什么?
魏霄说:“我加班。”
张霖:“那你加完班来找我租房找我吧?”
“找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来不来啊。”
“再说吧。”
两人在17栋楼下分开,张霖回了租房。一进屋就把风扇扭开,坐床上把U盘插到笔记本电脑里,直接快进到之前看的那个时间点,时间很充裕,他一点点的看。
周六的整个下午,张霖都没见什么可疑的人进出。傍晚快六点,芳姐出去了,没多久是陈超。老板是最后一个走的,夜里8点左右。
周六的看完了,他把周日的翻出来看。周日那天是关键,老板是一大早就进去了,没一会,张霖又看到了陈超和芳姐,他们是一前一后进去的。张霖按暂停,脑海中突然记起中午陈超桌上那个饭盒,他眼睛瞪圆,他就说那个饭盒怎么有点眼熟,芳姐经常带饭的,那个饭盒看着像是芳姐的。
芳姐的饭盒为什么会在陈超的桌上,难道他们两个?陈超不是结婚了吗?
房门被敲了两下,张霖看看电脑上的时间,已经9点了。他起身去开门。
外面站着魏霄,手上拎着一个袋子。
张霖让他进来,把门关上。男人杵在他狭窄的租房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张霖指指床铺,“坐床上吧,没有空闲的凳子。”
魏霄没说什么,在他床上坐下。
张霖去翻他拿给自己的袋子,几包坚果,一些小包装的零食,他拿出一包拆开:“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魏霄不知道,加完班出来,看到桌子上摆着几包员工旅游时带回来的特产,就顺手带上了。
张霖吃着芒果干,看一眼穿衬衫西裤的男人,“你把衣服脱了吧。”
魏霄皱眉:“什么?”
张霖看他误会了,解释:“天气很热,脱了凉快一点。”
魏霄:“我不脱。”
好吧,张霖随便他,他下床把风扇从一档调到三挡,对着两人吹。不过不怎么管用,风扇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
没一会,这点热风也没了。因为突然停电了,外头响起喧哗的人声。
张霖挠挠脖子的热汗,“怎么突然停电。”
“片区限电,今晚不会来电了。”
“你怎么知道。”
“手机收到的通知。”
张霖翻出自己的手机看,他怎么没收到这样的信息。翻了一会,才看到租房的群里,房东有说过会停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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