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秋天行碰了一下已经发紫的地方,倒吸一口冷气,“嘶”,那个陶尤绝对练过掌上的功夫,幸好承影及时护住了手腕,不然现在绝对废了。
“嗯。”朱小安含泪拉着秋天行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点了点头。
“乖~”秋天行揉了揉小孩的头,“一点小伤啦。”
当齐白在看到那一片触目惊心的青紫的时候,手中握着的棋子瞬间因为主人过于强大而泄露出来的力量碎成了粉尘,齐白却依旧只是笑着,眼睛中却酝酿起滔天巨浪,柔声说道:“很疼吧,我给你抹点药。”
明显看出齐白情绪不对劲的德明主动接过了治疗的工作,将一层碧绿色的药膏仔细的涂抹在秋天行手腕上,药膏抹上去清清凉凉的异常舒服,秋天行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发现没有那么痛了,德明的药还是很给力的。
齐白在一边全程注视着,盯着秋天行手上的那片青紫似乎是恨不得将它吃掉。
“师兄,天色不晚了,你先回去吧。”齐白微笑着,杀气却已经止不住的外露出来。
“师弟,修界大典在即不可鲁莽。”德明急忙阻拦,虽然他也很生气,但如果现在就搞出一些事情来,后面会很难收拾的,搞不好获得的资格也会被剥夺。
“师兄说什么那,我是不会鲁莽的。”轻轻的拨开了德明的手,齐白认真的说道:“我只是想与陶尤师弟进行一场友好的会谈而已。”
“一点小伤,没事的,而且他也被我气得够呛。”秋天行摆出一个健气满满的姿势,示意他已经没事了。虽然看起来触目惊心,但在承影的保护下其实都只是皮肉伤,
他本来根本不想说的,总觉得很丢人,堂堂天行真君竟然被一个小小的金丹修士弄伤了,被人知道了他的脸还还往那里放啊?(虽然基本上已没脸没皮了。)
最主要的是,怎么看齐白知道了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本想让朱小安找点药抹抹就好,却没料到,刚进院子,有些颤抖的手腕一下就被眼尖的齐白一下看了出来。
然后朱小安就如倒豆子一样全部都说了出来,亏他还在路上叮嘱小孩什么也不要说,结果这小孩一见到他们就开始哭个不停,该说的也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齐白冷静了下来,看了一眼秋天行,“你说的也是,那就先不找他麻烦了。”
“师弟你能想明白就好。”德明松了一口气。
“嗯,师兄带着小安先回吧,我在给他看看。”
“好。”德明抱起了朱小安,轻声安慰了一会,离开了小院。
齐白面色骤然间冷了下来,卸去了伪装,整个人变得冰冷,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的说道:“要去杀掉他吗?”
“快点放弃你危险的想法啊,只是受了一点轻伤。”秋天行极力吐槽到:“我会自己报仇的,没必要在这个关头给自己惹麻烦上身。”
“但是,我心疼。”齐白的眼神变得忧伤起来,指着心口的地方,“这里好生气,好想发泄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承影剑在心中土拨鼠式尖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不修真,竟然会有人为了秋天行伤心,还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别叫了。’秋天行在心中捂住了耳朵。
承影剑心中默默哭泣,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一把单身剑,当年说好要一起陪他到天长地久那。
秋天行捂住了齐白的眼睛,不去看里面复杂的情绪:“你这种看见喜欢的东西受伤的眼神还真是让人难以面对。”既然不想面对,所以他干脆就捂了起来,不去面对,注意力却完全集中到形状姣好的唇上,无端的感觉到一阵口干舌燥。
秋天行所看到的是齐白无疑是喜欢着他的,但并不是那种炽热而又温暖的感情,有时从齐白眼神中透露出来的疯狂,甚至想让他后退,不过,后退的话他就不是秋天行了,现阶段,他只是选择了原地踏步。
齐白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干脆抱住了眼前的人,很温暖,如同十五年前一样的温度。
“……”什么都不去看,反而更加直观的发现了秋天行对于他的那份无奈,心中更是没由来的升起一片恐慌。
秋天行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隔绝了承影的尖叫,任由齐白挂在他身上,什么也不说。
齐白对于秋天行的感情很难定论,但毋庸置疑的一点是他对秋天行有一种占有欲,但同时又无比矛盾的希望保持住秋天行个性,不希望仅仅只是一个傀儡,他喜欢这那样鲜艳夺目的颜色。
是夜。
齐白破天荒的没有打坐,只是静静的坐着,等隔壁的人陷入熟睡之后寂静无声的离开了小院。
月光照耀在身上有些格外的冷清,给身上加了一层隐匿的法阵,齐白收起了所有的想法,如一具幽灵,慢吞吞的走在路上,路过竹林的时候,折下了一节细细的不足一米的竹枝。
至于目的吗?
陶尤正搂着一个女弟子睡的正香,似乎白天的事情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影响,亦或者是过于心虚之下急需温香软玉来缓解一下。
齐白歪头,床上的人对他的到来似乎一无所觉,这让他有些扫兴。
对于那个女修他自然是没有兴趣,过目不忘的记忆让他记起这是他的一个师姐,不过修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长进了,现在看来是投入了陶尤的怀抱。
手上那根碧绿的竹枝在黑夜中染上了奇异的色彩,齐白注入了一丝灵力让它不至于太过脆弱。
竹枝摇晃,用于让人安眠的大床被过分强烈的劲气劈成了两半,同时也惊醒了睡梦中的陶尤。
而那位女修直接被强大的劲气给抽晕了过去,直接不省人事,倒在了一边。
精美雕花的大床变成了一堆垃圾,被惊醒的陶尤,神智总算回笼,一个翻身躲过了溅射过来的碎片,慌忙之中扯起床单将□□的躯体覆盖,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怒意。
一字一顿的挤出:“齐——白!”
齐白的眼神显得分外的无害,“师弟睡得还香吗?”
陶尤直接攻了过去,任谁在睡梦中被惊醒,还赤身裸体的见了敌人心情都不会好。
细细的竹枝分毫不差的将他的攻击全都接了下来,直接将他身上的遮羞布碎成了碎片,毫不掩饰的侮辱。
陶尤青筋暴起,招来自己的本命法器开始拼命,齐白玩的却有些腻味,竹枝闪过陶尤的攻击,重重的击在了他的丹田之上。
“我很生气。”齐白将竹枝收回,看着已经被封锁了丹田与废物无益的陶尤。
“呐,什么时候给你的错觉,我的人你也能动了。”手中的竹枝再次挥出,握着他引以为豪的法器陶尤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力的惨叫。
“我的手……”竹枝末端还带着一点鲜红从手腕中残忍抽出,滴答滴答的落下了地上。
陶尤此刻却已经没有能力去分辨那么多了,只是本能的用愤恨的眼神看着齐白,毫无理智的嘶叫着:“你这个怪物,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哦,是吗,我倒要看看他到底会不会放过我。”齐白以依旧在笑着,如法炮制的将想要爬走陶尤的另一只手废掉,竹枝带着劲风狠狠的向着他身上出去。
“你个疯子。”陶尤吐出一口鲜血,剧痛反而让他恢复了一点理智。
“疯是什么?正常是什么?”齐白单手提着陶尤的脖子将他提起,问道。
陶尤拼命的挣扎着,窒息的感觉让他翻起了白眼,手腕被完全废掉,只能用双腿无力的蹬着。
齐白似乎有些乏味,将陶尤大力的甩在一边的柱子上,漫步走了过去。
陶尤吐出一口鲜血,过分的恐惧让他求生欲望更加强烈起来,而齐白的逐步接近也让他不禁瑟瑟发抖起来。
“我知道了,是那个男宠,我会好好道歉的,请你不要杀我。”陶尤在生死危机时刻总算找到了原因,并向齐白乞求。
“你现在杀了我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你很强大,但你周围的人可就不一定了。”陶尤眼中闪过恐惧,鲜血不断的从身上滴下。
“我以为你只是个彻彻底底蠢货,没想到还有几分智商啊。”齐白猛然逼近,拽着陶尤的头发将其往地上撞去。
“至于道歉你还不配,所有伤害他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齐白面色阴沉的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直到发泄够了才将面目全非的陶尤放了下来,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擦了擦手。
陶尤虚弱的吐出两颗门牙,眼睛已经全部充血,倒在地上,感受着生命一点一点流逝的感觉。
“今天暂且饶你一命,以后不准出现在他面前。”锦帕被丢下,盖在了陶尤已经充血的双眼之上。
也不知地上的人有没有听见,扔下那根竹枝,齐白自顾自的离去,临走之前,放出了一只小纸鹤,似乎在通知着什么。
此时天空已经微微的泛起了鱼肚白,天气有些微冷,齐白停在小院门口愣了一下,推门而入,发现秋天行正披着一条披风,蹲坐在门口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齐白点头。